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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福、华驼把椅子扔了出去,就帮着王尧归置,三个人动作快了许多,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主辩论厅就已经像模像样,仿佛只等着辩论者和观众入席了。
“你们慢慢忙,我们再去种子选手休息室看看。”
奚福和正在忙碌的焦股几位打了个招呼,向演播区的一边走去,由于墙壁全部就位,摄像机、光源的背后开始变得黑暗,王尧只见奚福在黑暗中打开了一个小门,冲他招了招手。
小门里涌现出强烈的白色光芒,王尧迈步进去,方向感差点丧失,这里就是一个纯白的空间,没有上下左右,更分不清东南西北,若不是奚福、华驼先后来到他身边,他恐怕真的会头晕目眩,摔在地上。
“这就是一个原始空间,他们还没忙到呢。”奚福四下打量了一下,喃喃地说道。
“你太着急了,杨股的脾气你知道,做事情的次序从来不乱,都是从大到小,现在应该还在忙2号繁荣巷呢,这些空间只是粗粗划了出来。”华驼和奚福说道。
“嗯,”奚福点了点头,看向王尧。“所谓术业有专攻,设置空间场所,就是杨股的专长,焦股也能做一点,但范围有限,咱们就只有干瞪眼了。”
“2号繁荣巷。”
说着话,奚福又打了一个响指,王尧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又来到了繁荣巷里,这次他们又深入了一点,似乎就在王尧他们楼道口的位置,王尧看向巷口,还能看见四个纸人在那里走来走去。
“老杨,那边不用麻烦了,做个镜像就好,进来的人在巷子前面就进休息室了。”奚福冲着巷子深处叫道。
“空间就这么大,也玩不出什么花来,我把最后一点弄好,空间后壁指定是镜像了。”杨股的声音从深处传来。
“这里是不是也要弄些人走动?”王尧问道。
“当然,得等杨股弄好了再说,空间没有彻底稳定下来,弄的纸人容易破坏杨股的工作。”奚福和王尧解释。
随着几位仙人的忙碌,2号繁荣巷、主辩论厅以及其他六个分辩论厅还有那种子选手休息室、零工休息室等等空间渐渐就绪,而天色也开始慢慢亮了起来。
王尧只看到,2号繁荣巷里,詹姆斯和黄鹂欢快地跑来跑去,人们来来往往,甄怀坐在楼道口,依旧在那里卖鸡蛋,一切和他记忆里的繁荣巷再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内里却极为不同。
从巷口进入2号繁荣巷,走不到十来米,就有一个临街的店铺,原来是卖奶茶的,现在推门进去,里面是一间不大的茶室,长条桌,长条凳,桌上摆着茶水、点心、糖果。这里是零工休息室。
零工休息室靠里侧面一个门推开,就进入了楼道,顺着楼道上楼,一左一右的就是一间间的辩论厅。
零工休息室往前再有个十来米,就来到了种子选手休息室,在真正的繁荣巷,这里是一个美发室,现在里面则摆着几张藤椅,做了一些隔断,还放着舒缓的音乐,显得雅致、安静。
一些木雕的茶几、摆饰上面,也放置着点心、小食,房间中心是一根用老树根雕制而成的茶桌,周围零星摆着几个木墩,茶桌上一壶茶水正“鼓嘟嘟”地冒着热气。
推开种子选手休息室的后门,直接就是主辩论厅,此刻,主辩论厅里观众席上男男女女已经坐得满满当当,大家聚精会神地盯着那空空如也的演播席。
高低错落,一台台摄像机围绕着主辩论厅正在不停移动着。
此刻,一众仙人齐聚2号辩论厅,讨论着分辩论厅的布置。零工没什么讲究的,无论拍不拍电视,拿钱走人就是,所以华驼极力主张2至7号辩论厅的装饰以简约为主,毕竟来来往往的会很快。
但杨股和焦股却总觉得仪式感太差,会让叫兽的分身察觉出漏洞,继而引起叫兽的警觉,叫兽真想逃,他们还没办法把它留下来。
“还是坐着比较好,一站起来就有战斗的感觉,坐下会比较不那么有攻击性。”奚福皱着眉头在那里总结。“但是不能是办公桌,到时候叫兽分身坐办公桌后面,零工上来就像是来求人办事的……”
“气势天然就被压制了,还辩个几把?”
其他几位仙人听了奚福所说,一个个也是连连点头,深感有道理。
“那个……我估计叫兽分身进了这辩论厅,可未必就会坐下。”王尧挠了挠脑袋,在一边插嘴说道。
“哦?你怎么说?”众仙看向王尧。
“我的意思是,直接把2至7号辩论厅也装饰成和下面那茶馆一样,零工本身来了就先在茶馆里等候,环境一样,气势自然不会受到影响。叫兽分身被转移到茶馆,也比去私密空间警惕性相对小些。”
“而且不论是坐是站,在茶馆里辩论本身对双方都是公平的。叫兽分身还存在一个突然空间变换的适应问题,相对来说,零工就比较占优了。”王尧说道。
“有道理,勤于思考有时也特么是个优点。”奚福连连点头。华驼、焦股等人也觉着王尧说的不错,当下又忙忙碌碌地装饰起来。
“老焦,种子选手休息室那里你得照应一下,那帮家伙都比较敏感,又喜欢逢人就瞎白话,我怕安排纸人在里面,会让他们看出破绽。”奚福一边忙乎一边对焦股说道。
“没问题,反正弄好了这些东西,我也就没事情了。”焦股笑道。
“接引都用纸人没关系吧?”华驼又问。
“两步路的事情,应该看不出破绽。”奚福摇头。
一伙仙人忙到中午时分,2号繁荣巷以及各个分空间基本都弄妥当了,“挪移叫兽分身就你来做了。”奚福对马股说道,他在进行最后的任务安排,马股笑着点了点头。
“杨股注意配合马股进行空间切割,不能让叫兽看出端倪。”
“没问题,当着他面切,他也看不出来。”杨股胸脯拍得啪啪响。
“很好,王尧负责辩手的进入,有问题吗?”
“没问题。”王尧已经试过几次,心里还算有底。
“朱股负责撤离辩手,王股配合王尧,一旦王尧出了问题或者忙不过来的时候,王股要保证辩手即时进入准确的辩厅。”奚福又道。
“这活我一人就妥当了,有朱股在,就更没一点毛病,叫王尧替我们做配合不行吗?”王股还有些不乐意,觉着任务太少了。
“你特么都快提科长了,给年轻人一点学习的机会,好不好?”奚福笑骂道,王股方才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巴。
“驼子注意收救辩手。”奚福看向华驼。华驼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大家就歇一歇,到明早一个个先散开了,等王尧把那叫兽引来,大家立马就位,没问题吧?”奚福叫道。
“没问题。”众仙答应一声,一个个地离开,奚福冲王尧招了招手,推开辩论厅的门,走进了楼道里。
“咱们是回去还是找个辩论厅?”奚福问道。
在2号繁荣巷,其实对杨股来说,就是彻底透明的一个所在,奚福想要私下给王尧上课,一个办法就是回老繁荣巷,像上次一样去天台,还有一办法就是进入已经被朱股、王股做了声音隔离的辩论厅。
“还是回去吧。”长时间呆在2号繁荣巷,王尧的感觉并不好,时不时地就会把这里当成了真正的繁荣巷,或者又彻底把这里当做了别的地方,一直有一种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游离的错乱感。
“其实你应该多在这里感受一下,这样以后你被空间仙术拘禁的时候,就能够及时发现,而不会受到迷惑,沉溺进去。”奚福说道。
“这个空间与外面是完全隔绝的,手机虽然有信号,其实都是障眼法,根本打不通,这就是空间仙术最最可怕的地方。”
“将你拘禁在这么一个范围之中,你还以为这就是你生活的世界,一天天的消磨下去。如果空间再与时间结合,那就是对付仙人最厉害的手段……”奚福说着话领着王尧顺着楼道走到了巷子里。
人们在他们身边来来往往,谈笑声、叫卖声、还有不知哪里飘出的音乐声隐隐传来,王尧心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觉如同行走在梦中。
走进他们自己的楼道,奚福推开他家的房门,眼前的一切突然咯噔了一下,王尧知道,自己终于回到了真正的繁荣巷。
“老奚,我一个朋友在巡查天将侦办总局,刚刚给了我一消息,说是有一队巡查天将要下界。”两人刚刚在屋子里站定,就见马股匆匆钻了进来,一见奚福便急急说道。
“巡查天将?什么时候的事情?”奚福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就刚才,说是下界一切手续从简,我朋友还以为人界出什么事了,匆匆发了消息给我。”马股的脸色很难看。
“你估计他们什么时候能到这里?”奚福问道。
“很难说,如果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倘若不知道你的住处,可能还得费点时间,可如果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的住处,就难说了,最快半天,今晚估计就会到,要不,你出去躲躲?”马股摇头道。
王尧一听,心也砰砰跳了起来,他可是把奚福的住处一五一十告诉李寻欢了,巡查天将下来第一站,指定就是这里。
“对啊,你赶紧去躲一躲吧?”王尧也看向奚福。
“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原来还想再给你上一课的,看来是来不及了。”奚福嘿嘿一笑,看向马股。“老马,把人都叫过来吧,我们立刻开搞。”
马股点了点头,转头出了屋子。
“你之前问到仙术好人,这好人是我们月老的独家法门,你给自己套上好人之后,免疫一切攻击,记住,是免疫,也就是说,谁也杀不死你,因为咱们月老干的都是牵连姻缘的好事……”
“但是牵姻缘有时又会得罪人,所以就有了这门仙术,被得罪的找我们麻烦,我们全部免疫,因为我们牵姻缘,出发点是好的,所以不怕人来找麻烦,这仙术每升1级,时间提高一分钟……”
“一般来说,根据自己的习惯,有点到60级,有点到600级的,这样,你时不时用一下这技能,基本上就没谁能把你怎么样了,明白了不?”奚福看向王尧,确认他已经听懂了。
王尧见奚福被捕在即,仍在争分夺秒给自己上课,终于被感动了。
“奚……你别说了,想法躲一躲吧。”
“躲?你不想要那1万功德了?”奚福嘿嘿一笑。
“办事处这么多仙人都不贪图,我也无所谓。”王尧连连摇头。
“他们都是老油子了,境界已经在那里,多一万功德,少一万功德没什么区别,一万功德对你还是很有用的,能够帮助你迅速成长。只有本事大了,才能多做事,做有用的事。”奚福说道。
王尧还待再说,马股、华驼、焦股、杨股等人都已进了屋子,奚福看着到来的仙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刚刚马股说,一伙巡查天将下来了,看来八成是奔着我来的,所以咱们的计划得变一变了,大家立刻各就各位,开始灭兽。如果叫兽没灭的时候,巡查天将来了,为了不耽误事清……”
“由王尧和我出去迎接他们,王股接替王尧的事情。既然咱们开始灭兽了,大家都明白,就不能半途而废,得有我没我一个样,必须把那叫兽灭了,怎么样?”奚福问道。
一听这话,现场的仙人都炸了,大家纷纷劝说奚福出去躲一躲。
“驼子知道我的情况,逃下去没什么希望,给巡查天将捉了,说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来,我这被捉的功德,就不给大家分了,送了我这小弟王尧,大家没意见吧?”
奚福摇了摇头,对大家简短解释了一句,众仙看向华驼,华驼黯然点了点头,众仙再看向那奚福的眼神可就有点复杂了。
“好了好了,都特么别婆婆妈妈得了,劳资以前和你们可没少红过脸,一个个地知道劳资被抓,不定心里高兴成什么样呢,别特么装模做样的叫劳资腻歪。”奚福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