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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的嗤嘲顿敛,俊眉微隆,心早已因为那双泛红的眼眶而彻底放软。南宫墨陡然无措,突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他无奈地叹息,只能伸手用力一拽,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按入自己的怀里…农…
不知道她在凉夜中坐了多久?全身都冰冷而僵硬。南宫墨的薄唇紧抿,无声地收了收胳膊,让她的身体更贴上他的胸膛,温暖着她的体温……
舒沐晚没有反抗。
她一反常态,乖乖顺顺地任由他抱着,冰凉的小手微颤着,甚至一点点主动伸出来,搂上了南宫墨的脖子,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了他的颈间……
南宫墨终于发现了她的异样。
眉心已然蹙紧,大掌却无声地抚上她纤细的脊背……他一下又一下地小心抚着她,像是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宠物,不带任何意欲色彩,却是至极的温柔遏。
“怎么了?”两相拥的姿势,他的薄唇很自然地贴在了她的耳畔,南宫墨附耳轻问,大掌拍了拍她的脊背,鼓励她说出来。
“……没什么!”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却执拗地更加搂紧了他,像是久落他乡的人找到亲人,她怎么都不肯松手。舒沐晚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哭腔……
“好,那就没什么。”他没有追问,甚至出乎意料地附和了她的话,安慰她的方式异样而霸气,“你说没什么,那就没什么。”
说话的同时,他的大掌在她的脊背上又轻轻拍了两下,用这种无声的肢体语言,给她最大的依靠和支持!
听到他这么说,舒沐晚的鼻子反而一酸,小手抓着他的衬衫,窸窸窣窣地哭出来。豆大的泪从眼眶中滑落,温热的泪滴全部蹭在了他的脖子上、衣服上……很快就粘湿了大片……
她突然发现,他成了她唯一的倾诉对象。
“我找不到他……”南宫墨没有动,舒沐晚终于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开了口,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而难听,眼泪更是抹得他一同狼狈,“好不容易追到的IP,却还是找不到他……”
某种情绪压抑了四年,终于在此刻喷涌而出!
她在四年前失去了爸爸,但是所有人都告诉她“你是英雄的女儿,要学会坚强”,所以她连一滴眼泪都不能掉!所以她把失亲之痛也压抑了四年,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能为爸爸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舒沐晚觉得自己好没用!
她打趴了网吧里大部分的男人,她像是泼妇一般血洗了这个肮脏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我找不到他……”她压抑而无助地哭出声来。
抚在她背上的那只大掌,因为这句话而动作一停,南宫墨的声音一沉:“找谁?”
回应他的,是她擦在他衣领上更多的眼泪……她的身体还贴着他,她的精神还依靠着他,当然,她的无助也在感染着他。南宫墨追问无果,只能无奈地缓下来:“没关系……”
“不哭了……”他微微俯身,薄唇贴近她的眼角,在那泪湿的肌肤上浅淡一吻,“……我帮你找到他,好不好?”
虽然,他还不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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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好录口供查身份证!刚刚动过手的人,通通都要罚款!”不远处,民\警嗓音洪亮地教训那堆斗殴的人,把众人都训得服服帖帖,然后才一一教育放人。
按照惯例,接下来就是狠训始作俑者!
可是一转身,民
警同志就为难了:挑事的那个,正被人家墨少抱在怀里呢……墨少在A市的影响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谁敢从墨少的怀里把人抢下来?
对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墨少这么护着的,估计他们也得罪不起!
可教育能免,口供不能免啊!这是他们的工作,不能向舒沐晚问个清楚,他们今晚的工作也没法交差……真是两相为难的
事情!
于是,民\警同志只能眼巴巴地站着等,时不时偷觑几眼南宫墨带来的一干下属:这样的阵势和人数,他是真的得罪不起!还是等等吧,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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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晚了……”南宫墨今晚的耐心也是好到极致,他一直等到舒沐晚哭完,才缓缓地开口,同时拍了拍她的脊背,“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他俯身,薄唇印着她乌黑柔亮的发,落下悉心安抚的浅吻。
情绪发泄完,舒沐晚的脑袋便开始清醒了!想到自己刚才还挂在他身上大哭了一场,舒沐晚便不由赧然、再尴尬……搂着他的双臂微微有些僵硬:现在,该怎么办?
她刚刚的行为……实在太冲动了!
在他俯身,再度吻上她的头发时,她不由一颤,本能地避开,小脸隐隐发白:“别这样……”
丝丝流转的情,瞬间被她掐断。舒沐晚垂着头不敢动弹,大脑中有些空白:为什么她不一开始就躲开?为什么她会依靠在他怀里哭?他可是南宫墨啊!
“我去开车。”他化解了她的尴尬,很自然地拉下她的双手,转身想带她离开……至于旁边的那一干警员,显然是被南宫墨忽略了!而且还是彻底忽略!
只是,刚抬脚走了几步,远处投射来一道刺眼的光线——
南宫墨抬头,眼睛危险地眯了眯,只是须臾的时间,一辆黑色的路虎便冲到他们面前,猛地刹车停住。主驾驶的车门在下一秒打开,来人急急忙忙地冲了过来。
“沐晚!”王名扬穿着件黑色的大衣,里面却赫然是灰色的睡衣,脚上也是棉质的居家拖鞋,他显然是睡到一半,被从床上挖起来风风火火赶到的这里。
他快速地跑到舒沐晚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确定她没受什么伤,才呼出口气,语调却依旧忐忑:“沐晚,你没事吧?”
不知道她有没有消消气?
毕竟,昨晚她拦住他的时候,她还给了他冷冰冰的回应:‘用不着外人操心。’
“没事。”舒沐晚不冷不热地回应,吸了吸鼻子别开脸,根本不想和王名扬多说什么,更不想让他看到她哭过后的样子。她显然是怨他的:王名扬明明知道爸爸的事,可他就是不肯说!如果他早愿意帮她,她也不用为了个IP地址跑来找人、打架……
“那你……”
“王局!”王名扬还想说什么,旁边的民、警却像找到了救星似的,连忙凑上来,笑容满面地汇报,“舒小姐在这里和人发生了点小误会,我得给她录个口供,王局您看……这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他急需要王名扬做主啊!
只是,话虽这么说,他的心里却在纳闷:这个舒沐晚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能认识商界和官界最有影响力的两个人……这个后台也真是太大了!
“知道了。”王名扬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向舒沐晚,很自然地冲她开口,“坐我的车回去吧,有事路上说。口供的事情,我明天直接交给他们。”
说话的同时,他很自然地上前一步,想要去牵舒沐晚的手。
只是,他还未碰到她,南宫墨便伸手一拦,直接止了他的步,同时将她往后一扯,彻底护在了自己身侧的范围内……南宫墨冷然看着王名扬,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挑衅:“她有车送,不用麻烦你。”
王名扬的眉头一蹙,当场就不高兴了:他可是看着舒沐晚长大的,南宫墨算什么?
“她身上还有伤,我带她回去!”王名扬坚持,说不动南宫墨,他就只能转向舒沐晚,像家长一般地威严命令,“沐晚,过来。”
他坚信舒沐晚会听他的话。
毕竟闹脾气归闹脾气,他终究还是和舒沐晚的关系更“近”一点。
只是,现实却相反——
舒沐晚后
退一步,往南宫墨的身后缩了缩,无视着他的心急和愤然,冷冷淡淡地回应他一句:“不!王名扬,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
王名扬的拳头无声地紧了紧:她和南宫墨说的话,真是同样的叫人胸闷……
南宫墨的脸色却因此好了许多,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大掌很自然地扣住她的细腕,拉着她直接绕过王名扬离开。牵着她的手掌有力而火热,越过她的目光灼灼:舒沐晚,你做了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舒沐晚!”王名扬的拳头始终紧握着,在她走出五步之遥时,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连名带姓地叫住她,“你和他什么关系?你宁愿跟个外人走吗!”
她闹起脾气来真没个限度。
舒沐晚的脚步不由一停,她的眉头蹙了蹙,很想讽刺回敬过去,南宫墨却在她之前出了声:“不是外人。”
“容我纠正你一点……”他的声音平淡却又倨傲,平缓而低沉的语气中带着冰冷的威胁。他放开牵着她的手,在说话的同时,反而单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圈得更近一步,“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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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来,王名扬只觉得全身冰冷。
他望着那辆远去的车,望着那紧随其后的车队,直到他们消失成暗夜中的一个光点,他依旧没找回说话的能力……南宫墨的那句“她是我的人”,她竟没有反驳!
为什么?
她认识南宫墨才几天?
她知不知道南宫墨有多么复杂的背景?
当他的人……舒沐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我这四年来……
“王局?”不忿的思绪在绵延,终于被候在一旁的警员打断,他为难地拿着手里的口供本,“关于舒沐晚口供的事情,您看……”还能帮忙去录一个么?
人怎么就走了呢?!
后面的那半句话,他没敢问。
刚刚南宫墨宣示所有权的那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浮想联翩,他同样是男人,自然知道王名扬此刻憋气的心情:两男相争一女,却输了……
“不用录了。”王名扬冷冷地回应,拿过他手里的口供本,翻了几页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此为止,我给你们签字结案。”
“呃?”
这会不会太“私了”了一点?
“好了,你们收队吧。”把签过字的口供本丢还给他,王名扬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快速地交代了一句,转身便上了自己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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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过零点,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进入沉睡的寂静之中。
南宫墨开车,舒沐晚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罐温牛奶——她不知道这是他哪弄来的?也没问。反正上了车,他就把牛奶递给她了。
温温热热的,喝着很好。
他们的车后面,遥遥的跟着几辆车,都是南宫墨事先带着的下属。她从后视镜中望着后面灯光明亮的“车队”,有些讶然:大晚上的,他是从哪里找的这么多人?
请的那么多保镖么?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不用跟着了。”正思量间,南宫墨已动了动耳麦,朝着另一边的人命令,然后舒沐晚便看到后面的人一辆辆“转向”、“掉队”……寂静暗黑的马路上,最后只剩下他们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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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就有了“单独相处”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已沉睡,就剩下她和他……
怪异的想法!
她蹙眉,心底却又莫名有些赧然,于是索性低下头喝牛奶,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发泄过后,她才能重拾冷静:爸爸的事情,她只能继续坚持,重新找机会。
“今晚去那里做什么?”南宫墨在此刻开了口,语气低凉而随意,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更像是随口一问,“你刚说要找的人……是谁?”
他不傻:她哭得那么凶……所以那个“他”,肯定很重要。
“没有谁!”舒沐晚矢口否认,拧了拧眉,一下子就把刚才的失态否决得干干净净,“我瞎说的……我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更没有需要找的人!”
下意识的,她不想让他插手。
但南宫墨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那你去那个网吧做什么?”他回头,目光冷冷地略过她,在捕捉到她小脸上明显的不自然时,颓然地叹了口气,“舒沐晚,我不会把你认识的人都除掉……”
他想起那天在她母校的阴影:她在担心,他会把一切和“曾经”有关的人,都解决掉么?
“不是!”舒沐晚立马摇头,只是张了张嘴又再度哑然——他误会了她的意思!她不是要维护那个给她发邮件的人,只是爸爸的事情……她不想要南宫墨的帮助!
“……我不想谈这件事。”不知道如何解释,舒沐晚便索性把脸别开到一边,选择闭口不谈。
车内再度恢复一派寂静。
南宫墨没有对网吧的斗殴继续追问,舒沐晚也不会主动去提。她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却对这车内略显压抑的气氛歉疚:毕竟,他是来借她的,她却让他误会了……
“你房间里的又是怎么回事?”车子驶上郊外的小道,南宫墨掌控着方向盘,突然冷不防地问了这么一句。
房间?
舒沐晚先是一愣,随即小脸白了白:对了!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电脑,更没有退出邮箱……莫非他看到了?她的邮箱里还有venki给她的邮件呢!
她不能让他知道venki的存在!
“那个……”她慌乱地支吾着,不管看他的脸色揣测,大脑快速运转着,找个理由混过去,“其实他是朋友的,不是我的……”能说是朋友的孩子么?
“却从晚宴上,就开始***扰你。”南宫墨冷冷地接口,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眼底却已泛起汹涌的杀意——这种人渣,看来是飞杀不可的……
“晚宴……他?!哦,对!”舒沐晚豁然开朗,猛地松了口气,突来的释然甚至让她语无伦次。她灿然一笑,略带得意地解释:“我出去的时候他想挡路,所以揍了他一顿。”
她今晚的体力是大爆发了!
先是打趴一个比她高大的男模,然后又是一群面目狰狞的游戏狂人……看来人在极度的冲动之下,爆发力真的不容小觑!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解释,南宫墨的唇角也不禁微扬,他转脸瞥了她一眼,正好捕捉到她脸上的笑意——昏暗的光线下,她的双眸显得尤为闪亮,他坐在她身侧,便能感觉到她的欣快和得意……
南宫墨不由愣住,突然想起来:他似乎从来没见她笑过,像是现在这样,不参杂任何工作,纯粹为自己而笑。
原来,舒沐晚也可以这样……
很好,这是他想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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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底层还亮着灯,舒沐晚揉着困倦的双眼踏入客厅,本想回房间,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为难地蹙了蹙眉——她差点忘了,房间里还有个被打趴下的男人!
不知道他醒过来滚了没?
她真的半点都不想见到他。
“别
过去了。”南宫墨跟在她后面进来,随手丢了车钥匙,语调自然地提议,“今晚去楼上睡?”
“不不不!”舒沐晚一惊,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慌乱地摆着手,“那个,我自己睡就好……”她睡过他的床,和他差点那什么过,再也不想上楼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答应他的邀请?
她慌乱地后退,背过身便想往自己的方向走,南宫墨勾了勾唇角,不禁玩味一笑。然后,他大步追上去,抢在她面前更快地拦了她的去路:“上去睡。”
“南宫墨!”想起今天他在晚宴上的暗示,舒沐晚的耳根都要红了。他是真的想把“做不做”的问题上升到行动上来了么?她不会答应的!于是她愠怒地瞪着他,义正言辞地教训:“你别得寸进尺!我为什么要答应你那种事?”
身前的他陡然嗤笑出声。
舒沐晚疑惑地抬头,便看到南宫墨正望着她,眼底尽是笑意,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对个伤员下手。”他语气调侃,伸手拨开她额际的发丝,指腹状似无意地抚过她那边打架留下的青紫。在她吃痛地抽气之时,低笑着补充,“楼上也有客房,上去睡吧。”
“你!”小脸又红又白,舒沐晚忿忿地瞪了他一眼:‘楼上也有客房’,这个事实不能早点提出来吗?
忍着向他咆哮一通的冲动,舒沐晚直接转身,如逃跑一样地奔向楼梯上了楼……而南宫墨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他脸上的戏谑也骤然收敛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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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是凌晨两点半被叫起来的!
管家叫了晨间打扫的女佣,直接闯进田甜的房间替她穿了衣服,然后才一顿狠推将她叫醒:“田甜小姐,请您出去一趟!墨少在外面等你。”
“恩……舅舅?”她困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下一秒又陡然清醒,诧异地看向身侧的女佣,“为什么?”
大半夜的找她谈话,怎么想怎么诡异!
莫非……是因为今晚她带了迈克回来过夜?
田甜的心中一紧,小手连忙往旁边摸了摸,却惊讶地发现……迈克竟然不在!她的困意顿时消失全无,连忙爬起来,在屋里搜寻了一圈便走了出去……
“迈克呢?”她紧张地环顾着四周,走到客厅里,看到南宫墨的时候更是脱口而出,“舅舅你看到迈克了么?”
南宫墨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而随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派冷然。他比这夜的温度更低,周身那浑然天成的冷冽气场,让田甜有些心惊,只一眼便不敢放肆。
“舅舅……”她忐忑地退了两步,顾不上继续找迈克,唯唯诺诺地出声,“你……找我有事?”
“恩。”南宫墨点了点头,随手指了指,示意她在对面的位子上坐下,“你的男人,你管不住?”
“什么?!”刚坐到一半的动作顿时停住,田甜反射性地站起来,紧张地握紧了拳头,“迈克他……舅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墨的目光一冷:既然她坐不住,那就索性不要坐了!
“那里,你进去看看。”修长的手指朝舒沐晚的房间指了指,南宫墨冷然而笑,“看了你就明白了。”
看在那声舅舅的份上,南宫墨还打算给田甜一点“指点”,告诫她以后找男人别来者不拒……但事后南宫墨才不得不承认:他完全白费了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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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甜一边回首一边朝舒沐晚的房间走——
进去之后,她便惊呆了!
衣着不整的迈克就躺在房间正中的地毯上,整个人以扭曲的姿态静止着。他的浴袍上沾了血,脸上也都是血……这样惨烈又狼狈的模样,她差点没能认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做完之后,她就睡着了……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迈克!迈克你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田甜尖叫一声便冲过去,扶起鼻青脸肿的他,“谁打你的?你……你又为什么在舒沐晚的房间里?”
环顾房间内的凌乱,田甜再度震惊!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就在于同样的画面,见仁见智:聪明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像田甜这种“缺心眼”的,当即断定的却是另外一个真相——
“舒沐晚你个贱\人,和舅舅搞一起就算了,干嘛还要来害我的迈克?”她呜咽着,心疼地搂着地上的男人,“迈克……我的迈克……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由此可见一条真理:脑残无药可救!
抱着地上昏迷的男人一通猛哭后,田甜才想起来要求助,她跌跌撞撞地跑会客厅,仓惶地想拿茶几上的话机:“我要打急救车!我要报警!”
她冲动得手指发颤,甚至难以按下完整的号码,同时嘴里在不停地重复:“舒沐晚你个贱\人,把迈克害成这样!”人倒在谁的房间里,就是谁的错。
南宫墨坐在一旁听着,他没有插话,脸色却越来越沉——果然,愚蠢至极!
清了清嗓子,他在电
话接通的同时开了口:“人是我打的。”
田甜一怔,反射性地反向南宫墨,正好对上他冷漠的双眸。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站定,带着几分挑衅补充:“有什么问题么?”
“他……”田甜一下子委屈得又掉了泪,她任性地砸下话机,“舅舅,他是我男朋友!!”他怎么可以这样?
“你别忘了,他在谁的房间里。”这是对她最后的提示了!这样的男人,她都要?
只是不说还好,越说,她的脑残越来劲:“舒沐晚她不是什么好女人!舅舅你太过分了!你宁愿帮着外人吗?她算是什么东西!!!”她冲动的话骂得很难听,南宫墨的眉头不由蹙了蹙。
“我要先带迈克去医院……”她哭喊着,负气地冲回房间,招呼着女佣一起帮忙抬人。
她像是任性地大小姐,冲长辈发着无礼的脾气!但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这个长辈得当她是晚辈才行。而眼前的这种情况,明显是不符……
从头到尾,南宫墨都懒得再说一句话,只是,在田甜和女佣合力将人抬出去之后,他才冷然一笑,用内线拨通某个号码,下达了他的命令……
“可田甜小姐毕竟是您的……”他的命令,不禁让对方讶然。
“不用顾忌。”他打着电\话,一步步地朝楼梯的方向走,面无表情地决定了他人的生死,“我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迈克必须死!
而田甜……他真的给过她活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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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良好的隔音效果,完全静谧的开阔空间。
南宫墨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果断地折返,来到她暂居的客房门口,径自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片昏暗,床中央的被子里有个小小的隆起,显然她已经睡了。
从那均匀的呼吸看,似乎已经睡熟。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最后在她的床沿停住——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缕乌黑的秀发。莫名的,南宫墨很想看看她……睡觉的模样。
手掌小心翼翼地掀开她被子的一角,他微微俯身,还未看清她,她便已本能地朝他的方向依偎过来……
长长的睫毛轻颤,嫣红的小嘴翕张,带着明亮的色泽……
南宫墨满意地俯身靠近,无声地在心里宣告:舒沐晚,你是我的了。
勾了勾唇角,他在下一秒翻身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