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简直就是土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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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王府的侍卫,对鞭刑很拿手。

    啪.啪.啪的鞭稍声,震得司青儿心尖尖上一个劲儿的爽。

    想当初,司府把司大小姐当狗一样凌辱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们家最得宠的掌上明珠,也有被人摁着抽鞭子?

    “叔王大人,你用惯的奴才还真有眼力见,知道咱们在墓里听不到那贱胎哀嚎求饶,就把鞭子甩的震天响呢!这一局虽说是为掩人耳目才打的她,但我这心里实在是爽的不行,要不就算我再欠你个人情,将来你有什么小事要我办的,我一定尽心尽力给你办!……不过咱可说好,只能是小事哦。我这人生来胆小,办不了大事……”

    司青儿蹲在墙角絮絮叨叨,原本摆放得很整齐的随葬品,被她翻得乱七八糟。

    等她终于在很多双靴子里,终于摸到了皕伍说的银针,没完没了的墨迹,终于告一段落。

    “其实我也想快点把你弄醒,然后好一起聊天解闷,但你说你这个豪横的性子,我怎么敢让你好的那么快呢?咱们还是慢慢来吧!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而且我也不会借你的势力猖狂太久,等皇帝得了口供,赏司氏一个灭九族的罪,我也就用不着再赖在你这儿狐假虎威……”

    刷刷刷……

    司青儿嘴里慢悠悠的说着,手上给慕九昱脱衣服的动作却利索飞快。

    一直将人脱得只剩一条底.裤,司青儿这才总算是停了。

    “……”

    慕九昱想要伸手掐死司青儿的心思,也歇了。

    “你别皱眉,我也不愿意看你这一身腱子肉!但我答应了要治好你,就一定会治好你的!就像我答应司大小姐为她复仇,就一定会为她送司氏全族去地府一样,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哎呀,我这是说什么呢?”

    该死的!

    这家伙现在是能听到她的话的!

    怎么能顺嘴就说了替司大小姐复仇?

    万一这家伙逼问她的身份,问她原本的司大小姐去了哪,那她可要怎么办啊!

    司青儿暗暗缩了缩脖子,想到前世剧本上写了,慕九昱怒起来会把仇人砍成无头尸,她就隐隐觉得自己的脖子后头凉飕飕的。

    “唉。要是能换,我真的不想当司大小姐,被人当猪狗一样养在牛棚里长大的人,算什么大小姐。……假如你愿意体谅我的心酸,能不能也像我一样, 别把我当司大小姐,就当那是个蹲在地狱里的鬼,行吗?”

    司青儿哀哀怨怨的诉说着,心里却给自己这番话打了个满分。

    女人嘛,不愿意面对现实,想要逃避,不是很正常的嘛!

    谁心窝里还没藏根软弱的神经了?

    “将来你做了爹爹,一定要珍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不,不对,你将来娶妻的时候,要是不能娶你最心爱的做正妻,那就干脆杀了不喜欢的正妻腾地方,也不要与她同房生你不喜欢的孽种……不,也不对……哎呀!我还是闭嘴吧!”

    说来说去,怎么又在自己往死路上推!

    脑子进水了嘛?

    司青儿干脆咬着嘴不再吭声,认真为慕九昱施针解毒。

    而躺在那里装死人的慕九昱,原本烦不胜烦的那颗心,却反复品味着司青儿的那些蠢话。

    究竟要受多少苦,才能在山野牛棚里,当猪狗一样长大?

    她不愿做司大小姐,却又要为司大小姐报仇?

    对嫡庶一视同仁,不要生不喜欢的孽种,哪怕杀了不爱的正妻腾位置……

    司青儿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倒刺的锥子,扎的慕九昱满腔愤慨。

    ……?

    不对吧?

    若真是在牛棚里长大的野孩子,她怎么会的医术?

    可恶……这个狡诈的女人!

    “好了。”

    司青儿收回最后一针。

    给慕九昱穿好衣裳,便对着镜子去扎自己。

    看着镜中换了肤色的那张脸,她就满心舒畅。

    然而,光想着很快就能恢复容貌不再丑陋的司影后,一点都没想到,此时躺在棺材里的人,已经暗暗的在为她谱写去往地狱的邀请函。

    入墓第九日,慕九昱终于闻到了,他从前最爱吃的水晶肘子的香气。

    听着边上那人吧唧吧唧的大快朵颐,他暗暗掐着大.腿,恨不能论起棺材板,直接把那可恶的女人拍成肉饼。

    但他不能。

    他要忍,忍着看这蠢女人后面还有什么花招!

    “你们这种皇族,简直就是土鳖!油乎乎的肘子有什么好吃的,不知道世上有燕鲍翅吗?不知道大虾螃蟹小蛤蜊?”

    一个人吃了整整一个大肘子,司青儿丢下骨头棒子擦擦嘴,大摇大摆的回了墓门那边去消食。

    距离天黑还有好些时候,挨了鞭子的司清瑶因身上有血,已被抬回帐子里以药续命。

    墓里墓外都太清净,司青儿掐指一算,觉得这狐假虎威的日子,似乎过得有些懒散。

    正要拎个司家刁奴出来爽一爽,石阶下便走来了衣着华贵的两个中年男人。

    为首的男子,见着司青儿先是一愣。

    跟在后头的倒是没看她的脸,但他停步时很有规矩的远了那人半步。

    “什么人啊?来吊唁叔王的?”

    司青儿懒洋洋的看着愣住的那人,垂在袖子里的手,却已经紧攥成拳。

    对方似乎没听懂她的话,被后头那人提醒了一下,这才满目狐疑的上前行礼。

    “请叔王与王妃的安,在下是北境司府的掌事。”

    “原来是掌事大人来了,穿的绫罗绸缎的,差点以为是哪府的王爷呢!有起吧!”

    司青儿傲兮兮的甩甩手,然后又问那人,是来吊唁的吗?

    “不不不,王叔还在,哪有吊唁一说。我们是尊家主子的吩咐,来给王妃您送嫁妆的!当初您走的匆忙,且您生母留下的东西实在有些年头……”

    “是一样不差全送来了吗?我可是有单子的,差了少了我可不依!”

    司青儿尽量让自己变现得外强中干。

    就像个空有小脑筋的大傻子,见了浩浩荡荡的奴才们抬着的大箱子,又一箱一箱的看了里面的东西,脸上的笑就接二连三的开着花。

    “王妃有叔王疼爱就是不一样了,连样貌都比从前更美。不知是服了什么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