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莹是怎么回事?”

LittleSweetie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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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与诉求常被作为表达情感的载体,这份感情可能是爱,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语言在表达情绪上总有局限,再怎么精妙也不能表述细枝末节,而更为直接的交融却可以。越复杂,越热烈。

    临海的房屋里,空气湿润,还漂浮着暧昧的气息,令人头脑发昏意乱情迷。齐煊抱着阮宵,慵懒而餍足。正如一头抱着心爱玩具的雄狮,心满意足的样子使得他从一个威风凛凛的强者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大猫。直到齐煊陷入沉睡之前,还在迷迷瞪瞪地亲吻着阮宵的发梢。齐煊觉得自己特别幸福。

    待他熟睡之后,阮宵睁开了眼。

    阮宵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齐煊的桎梏中挣脱。他披上了浴袍,待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便赤着脚走在米黄大理石地面。

    这个地方与多年前他所幻想的未来无比契合,以至于他每走进一间房,都能想象得出它在阳光下的模样。有他自己,有齐煊,有憨厚可爱的大金毛,或许……还会有他们的孩子,咬着手指,朝他们“咯咯咯”地笑。太过美好的想象总是让人恋恋不舍,尽管知道那只是想象,阮宵还是不由地抚摸起了手边的躺椅。如果坐在这张躺椅上,就可以看到后院的景象。阮宵喜欢向日葵,他总是喜欢让他感到温暖美好的东西。如果这里种植着满院的向日葵,到了春暖花开的时候,一株株葵花就带着对太阳与生俱来的执着,心甘情愿地追光。齐煊就站在葵花中,笑容明亮而耀眼。他就坐在躺椅上百~万\小!说,也看齐煊。

    有关于未来生活的梦想在这一刻触手可得,可却像是近乡情怯似的,越发变得不敢靠近。或许究其根本,还是因为阮宵知道,他离“触手可得”还很远。即便看到了,自以为离得极近,实则还有非常遥远的距离。望山跑死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阮宵笑了笑,心却像是泡在了醋里,发酸。他走出了房间,轻轻掩上了门。

    齐煊察觉到怀中空了,立刻就醒了。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露台上纤瘦颀长的身影。

    阮宵在这里立了许久。眼看着极远处的天光一点一点地亮起来,繁星淡去,黑暗中的大海逐渐拥有它的颜色。他听到推拉门开启的声音,但没有回头。然后齐煊就从背后抱了上来,厚重的羽绒服把他们二人紧密地裹在了一起。

    “冷不冷?”齐煊自然地捉住了阮宵的手,细细摩挲,“你在这儿站了多久了?手都是冰凉的。”

    手指很快就暖了起来。齐煊啄了几下阮宵的额角。

    阮宵突然问道:“为什么想到要买这套房子?”

    齐煊失笑:“你不是想要这样的房子吗?我现在不靠家里,也有能力负担得起。我们周末过来住,不好吗?”

    阮宵没有说话。回应他的是海浪翻涌的声音。

    “真是败给你了,你就是非要逼我说些肉麻的话,”齐煊说,“阮宵,我觉得我真的离不开你了。我们不分手了好不好?我会成为你想要我变成的那样。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有我们两个,在我们的家里,还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丫头围着我们转,她叫我们爸爸。在梦里,我觉得很幸福,真的。这样一想,结婚定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事儿。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能和你成一个家,这样真的特别好。我想,这套房子过几年就可以做我们的婚房。……如果你现在希望我标记你,我一定不会再拒绝了。”

    阮宵忽然笑了。

    齐煊也笑了,说道:“你是不是很开心?我终于和你的想法一致了。”

    “冯玉莹是怎么回事?”

    齐煊为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懵了半晌,随即放开了阮宵,紧锁眉心,问道:“你提她做什么?”

    几天前,在康仁医院一处无人的走廊,纯白柔弱的小白花细声细语,地面上投下了宛如食人花的阴影。

    “给你发短信并没有什么意思,好心提醒你而已。”

    “我和煊哥才是最合适的。我是副院长的侄女,因为我的关系给煊哥带来的提携和帮助,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律师而已。”

    “煊哥是爱我的。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煊哥是为了我才关注起omega权益的。我说过我小时候想过医生,因为受限制才无可奈何当了护士。煊哥心疼我。”

    当时的阮宵不明缘由地想笑,或许是因为她的话语里有许多漏洞。他不是轻易上当受骗的三岁小孩,他是成年人也是律师,庭审时遇到过多少突发和意外状况,他自然不会被这几句挑拨糊弄。他完全可以说几句话就让冯玉莹很难堪,可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至少他从这次的谈话中得知了一件事:他既没有办法对齐煊的行为无动于衷,也没有办法相信齐煊。齐煊是不是有可能在他们两人冷战期间和冯玉莹上过床?有可能。齐煊喜欢温顺的情人。至少冯玉莹看上去如此。齐煊是不是有可能因为冯玉莹才关注omega权益的?有可能。如果齐煊否认呢?

    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她是一个疯子!我几时和她上过床?我这辈子就只睡过你一个omega!”齐煊气急了,往里屋走,阮宵却没有跟上,站在原地不动。海风扬起阮宵的发梢,他的目光有些涣散,背后金光涌动。太阳逐渐升起来了,可海边还是冷的。齐煊强硬地给他披上羽绒服。

    “我没有和她上床,”齐煊再次重申,见阮宵不信,他叹了一口气,有几分颓然地继续道,“……几周前我值夜班,下了班后在值班室里睡觉。我睡着了,突然……感觉不太对。她……在给我口……只是这样。我马上推开了她,后来也躲着她。我哪里知道一个看着挺文静的小姑娘会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