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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许想其他人
爆发后是死寂,四周只剩我如雷的心跳声。
我脑内嗡嗡作响,竟一时无法理解季靖闲这句话的含义,直到一个可怕的想法闪现而出。
“你在F国……没有找到他吗?”我几乎是颤抖嗓音着问出的这句话。
他喉咙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也不知道是“嗯”,还是一声冷笑,总之,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应该是无功而返了。
我胸口蓦地一凉,跳到嗓子眼的心脏重重跌落了回去,我茫然又机械地张了张嘴,却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看着季靖闲阴云密布的表情,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从接到小张电话到现在,我都没有机会去亲自求证过,说是不愿二次面对也好,说是太惊慌了也罢,总之我默认了这一切都是事实,尽管小张也对我说过要我先别着急,一切还要等季靖闲回来……再说了,倘若季靖闲真的找到了唐玦,他还有心思亲自来拘留所接我吗?
难怪季靖闲会这么生气,我真不该提这些,还这样大闹一番,让空欢喜一场的他再次被我戳到痛处,我后悔莫及,连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
我简直是个惯犯,结婚大半年来,我总是鲁莽地顶撞他心头最痛的那块。
“是小张告诉你的吧?看来他是真的不想干了。”
“不,你别怪小张,真别怪他……”
季靖闲脸色阴沉,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联想到他之前抓包小张和我私下联系的事,我确信他能说到做到……我更加后悔刚刚不计后果地直接说出来,这样简直是出卖了小张。
季靖闲发动了车子:“你要是想保他,就给我听话一点,不要整天胡思乱想神经兮兮。”
一路上,我望着季靖闲的侧脸出神,还在锲而不舍试图找出什么破绽,然而他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就连他刚才的激动仿佛都只是我的幻觉。
看来,真的是小张情报有误。
从死刑不经过度直接跳至大赦,我一时百感交集,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回我房子拿行李的时候,季靖闲也跟着上了楼,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家具都没买全的三室一厅,哼笑了一声:“你这种房子住的有什么意思?还没有锦绣那边一半好。”
“……”
他说的是一开始他给我安排的那个公寓。
我扯了个有些牵强的笑容,这已经不是季靖闲第一次对我的经济能力进行嘲讽了,这一点他倒是从不会吝啬于我。被喜欢的人几次三番质疑经济能力,是个人都会感到难堪和失落,只是他不太在意我的感受罢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故作轻松地说了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嘛”。
其实我能在菱北市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已经在同龄人中相当不错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季靖闲那样年少有为,之后又有家族势力锦上添花。
我转身往卧室走去,硬扯的笑容也终于坍塌下来。
从卧室打包好行李出来,我看到季靖闲站在茶几边,手上拿着我神经衰弱的诊断报告和药物。
我心说一声“糟糕”,事发突然,我根本没来得及把这些藏好。
他眉心微蹙:“一月的诊断,为什么不说?”
“我怕……”我怕你会嫌弃我。后面的话我只敢在心里说出来。
“怕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
“真是胡闹,明天上午跟我去医院。”他没有追问我,而是以一贯强势的态度对我下了指令。
我垂着头“嗯”了一声,没有反驳他。
折腾了半天,回到季靖闲家已经很晚了,我下车的时候,脚下还是虚浮的,使用过度的喉咙也开始微微发痛,在拘留所那个鬼地方蹲久了,好像浑身都变得不堪一击了起来。
而今晚发生的一切又太令我猝不及防,谁能想到,我几个小时前还在想离婚的事,恨不得撕心裂肺才好,现在却风平浪静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和季靖闲一起。
离季靖闲的别墅越近,我越是有些没着没落,从地下停车场上来的一路,我都处于走神的状态,心中缠乱得抓不住重点。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季靖闲突然停在门前,我也心不在焉地跟着停了下来。
“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转身问我,语气带着些许不悦。
我像是被针戳了一样立刻抬起头来:“没有,没想什么。”
“过年那段时间,你去哪鬼混了?”
“我回虹榆市了。”
“没和那个X择路一起?他前段时间不是一直都是空档期么?”他皱着眉,看样子像是不信。
我摇摇头,突然反应过来,季靖闲这么问我,可能是找过我,就算不是找我,至少也对我的动向有关注。那日季雨珂说的话再次浮现在我心头,连带着小张的猜想一起……但我根本不敢多想。
“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偶像,我是他弟弟的武术教练。”这句话,我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我也不知道季靖闲究竟想要一个怎样的答案。
“在我这里,不允许想其他人。”
“靖闲,你很介意他吗?”
我是好不容易才想到“介意”这个形容的,因为只有“介意”是可以不包含在乎和爱的,它也可以是由控制欲或独占欲产生的,就像小孩子总爱霸占一大堆玩具一样。
季靖闲抬了抬下巴。
我笑了,拍着心口道:“靖闲,我这早就装不下别人了啊。”
“小尘,你千万不要骗我。”
季靖闲牢牢注视着我的双眼,不许我躲闪,但我本就没什么要掩饰的,只是他眼中锐利的目光让我有些心悸,让我再次想起他找X择路麻烦的事情。然而我就是这么怂,我连为了偶像和朋友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他没说信没信我,但还是放过了我,让我进了家门。
两个月后,我终于还是侥幸回到了这里,但经过了三天拘留所的折磨,我已然没有了最初在山里的兴奋,我的心脏就像一个漏了气的气球,根本躁动不起来,那种若有似无的疲惫感依然环绕着我,让我任何一处神经都无力牵动情绪。
进门的那一刹那,我脑海中甚至还浮现出了那一墙残破的海报和衣柜中消失不见的T恤,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茫然的心痛。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行李搬上去。”
“哦,好。”
我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起那个庙会求来的泥人:“那个,我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什么东西?”
我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把那个泥人拿了出来,发现已经摔坏了。
我顿时有些尴尬:“我忘了,这个被我摔坏了。”
我讪讪地收回去,季靖闲却伸出手:“给我吧。”
“啊?哦……”
我把泥人放在季靖闲手上,包括那只断掉的胳膊。
我这才想起,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想要送给他礼物,却是我第一次成功地送出去,居然会是这么个破玩意儿……我看了看那个碎泥人,又看了看季靖闲,越发觉得这个小礼物寒酸了起来。
“下次有机会,我带点好东西给你。”
季靖闲“嗯”了一声:“这个还不错。”
说罢,他随手把泥人放到一边,两步上来把我压在墙上,一只手从我裤腰伸了进去,隔着内/裤捏了一下我的臀部。
“我们好久没做过了,你这里,想我没有?”
我大脑轰的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在床上,季靖闲也很少说这样露骨的话。
除此之外,我觉得他好像还有别的地方不大对劲,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我就这样觉得了,但又说不上来,那种怪异感只好像根鱼刺一样梗在心里。
“靖闲,我那个,行李还没放呢。”
“不急。”
“我还没跟你解释打架的事情,而且我刚从拘留所出来,连澡都没洗……”
他不再搭理我,直接把我往一楼的浴室里推,另一只手也从后面伸进了我的毛衣里。
我被他推得踉踉跄跄,只能扶着墙壁一个劲儿往后退,其实我完全有能力制止住他,可我却在他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
后脑和肩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提示我该换药了,但他好像并没有摸一下就放过我的打算,在他的强势之下,我的身体还是毫无自我地顺着他继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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