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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氏挑了个好天气才带着玉衡姐弟二人和玉清出门,梁氏和薛翎一辆马车,玉衡和玉清一辆马车。
玉纤想跟着出来,奈何屡次在宴会上对玉衡落井下石,梁氏这次非常生气,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何况她还在禁足中。
光明寺是京中香火最盛的大寺,每年施粥布膳,接济流民乞丐,贫穷人家,极有声望。
寺院占地颇广,院落众多,且租金便宜,每年很多进京赶考学子都选择此处落脚,文人墨客聚集于此,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文坛的一大圣地。
女子出门机会不多,难得出来,玉清心情好上许多。
距离出城五六里路的北郊,就是光明寺。
玉清悄悄掀开轿帘一角,偷偷朝外望去,还未出城,清晨的街市上,以商贩居多,人流少,还不是那么的热闹,她看了一会儿,兴致缺缺放下轿帘。
“大姐,现在还早,都没什么人出来逛,一般等到中午,就开始热闹了,还有很多杂耍武术表演的,可有意思了。”玉衡打断玉清的胡思乱想,想让她转移注意力。
“看杂耍还不如在家看你打拳呢!不过出来一趟真不容易啊!”玉清托着香腮感叹。
玉清温和俏丽的脸上写着满足。
玉衡心中颇为感慨,想到七筒查的关于钟继阳的事情,周身不由自主散发出阵阵冷意。
玉清察觉玉衡身上突然变低的气压,徒然清冷而又不可靠近的气质,绞者手帕,难免有些不安。
“三妹,你怎么了?”
玉衡见玉清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由得庆幸,幸好这桩婚事被误打误撞的给退了,不然大姐该糊里糊涂的跳进火坑了。
当然,她也不会让钟继阳去祸害别家姑娘的,这需要好好筹划筹划。
“祸福所依,指不定这次大姐会因祸得福呢!”玉衡像走街串巷卜卦算命的神算子一般,故作高深笑了,神神秘秘的样子。
玉清见她一说话,如寒冬忽然变为三月暖阳,还如那算命的一般故作高深,不由得噗嗤一笑,。
“是,那就借你吉言了。”
薛玉清一副你说的都对的样子,玉衡就知道玉清在敷衍她。
“大姐,我说的是认真的好吗!”玉衡强调,圆圆的脸不由自主鼓起来。
“我知道。”薛玉清捏着帕子,捂嘴笑的乐不可支。
“好吧,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玉衡摊手,无可奈何地说道。
反正她会证明她是对的。
马车忽然急停,车上的人惯性使然往前扑了去。
“姑娘!”车上的丫鬟被往前带去,七筒本能地拉住身边最近的人,大姑娘的贴身丫鬟采年,却来不及拉住自己主子。
不过玉衡练武,平衡感极好,飞快伸手扶住往前扑倒的薛玉清。
“三妹,我没事。”玉清稳住身子,说道。
“姑娘,您没事吧?”采年白着脸,急切地问道。
“没事。”玉清摇摇头。
又和玉衡说道,“三妹,谢谢你。”
玉衡嗔笑,“自家姐妹总是谢来谢去干什么。”
“姑娘,将军府的马发狂了,车夫跳车了,林夫人还在马车上。”
车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声,条理清晰,镇静禀报。
“大姐,你坐车上等我,我去前面瞧瞧。”玉衡拍拍她的手,交代道。
“三妹,我去母亲那里。”
“也行。”
两人下车,携手往前面梁氏的马车走去。
“二婶。”
“母亲。”
梁氏带着薛翎,也下车了。
将军府的车夫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旁边还剩几个丫鬟婆子哭哭滴滴站在一旁。
“唉,车上就林夫人和一个贴身丫鬟,等他们从将军府找人来,铁定来不及了。”
梁氏是个心善的,见两姐妹过来,点头回应了下,叹息道。
她们今天也没带人,就几个丫鬟婆子,也使不上力。
“马车跑了多久了?”玉衡问道。
将军府的车夫垂头丧气,不安回道,“还不到一刻钟。”
玉衡看了看两辆马车上套着的马儿,心中衡量一下,毅然开口,“二婶,我去瞧瞧。”
“老杜叔,把我们那辆马车卸下来。”
老杜叔看看梁氏,又看向腰间别这银光闪闪的九节鞭,身姿清瘦亭亭玉立的玉衡。
“快点!”玉衡冷喝一声。
老杜叔想起那天清早他去陶茗园送东西,恰巧看见三姑娘晨练,一个纵身飞跃而起将一张石桌生生踢成两半。打了个冷颤,赶紧把马车从马上卸下来。
“干什么!”梁氏朝老杜叔吼道
转头急切的看向玉衡,
“衡姐儿,那可是发狂的马,二婶不许你去。”
她们一行妇孺,帮不上忙别人也不会指责,可衡姐儿要是出什么事,她该如何向地下的大哥大嫂,远在陕北的老爷,还有家里的老夫人交代?
将军府的车夫和丫鬟婆子眼前一亮,期盼看着玉衡。
死马当活马医,况且听说薛三姑娘学过武,打架很厉害,有一丝希望总比绝望强。
“求薛三姑娘救救我们夫人!”众人异口同声祈求。
“住口!”梁氏冷声呵斥,将军府的这些都是什么下人,开口就逼迫别人家的姑娘去为他们主子涉险。
“侯夫人,求您。”林夫人的管事娘子章妈妈低声哀求,一群仆从应和。
“姑娘,我去吧!”七筒自告奋勇站出来,眼神亮晶晶的。
“你太小了。”玉衡拒绝。
“姐姐。”薛翎低声哀求,虽然他见识过姐姐的功夫,可还是一样担心,心里本能的排斥不想让姐姐涉险,反正他又不认识那个将军府的夫人。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命开玩笑的。”玉衡对着薛翎和梁氏保证。
问清楚马车的方向,玉衡手扶马背,纵身一跃,翻身上马,手握缰绳,清呵一声,骑马飞驰而去。
梁氏无力制止,眼睁睁看着玉衡纵马驰去。
玉衡放低身体,双腿夹紧紧贴马腹,玉手捏住缰绳,耳旁的风呼啸而过,顺着因为跑的飞快而车辙印极浅的官道奔去。
这匹马是善福叔新训练的,还是个年轻的小马驹,跑得还比较快。
玉衡不知策马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失控的马车。
拉出系在腰上的九节鞭,狠狠朝马屁股抽去,马儿嘶叫一声,马蹄得得跑得飞快,一下子与马车并驾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