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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然的颤抖不非寻常,那般模样,仿若遇到了死敌一般,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灵……灵……”
南夷人口中的小圣女,不知是不是说不清官话的原因,嘴里反复念叨的,只有一个字。
待那能与姬梧寒沟通的老者听清楚之后,立刻变了脸色,带领众人,轰然跪地,高呼着姬梧寒同苏流萤都听不懂的词汇,竟然膜拜起来。
“梧寒,他们在做什么,我好怕!”
随着膜拜声的响起,苏流萤怀中的悦然,颤抖地更加厉害,哭声也是越来越大,惹得苏流萤分外心疼。
“停下!梧寒,你让他们停下,赶快停下!悦然……悦然很难受。”
姬梧寒刚要开口阻止,还未动作,那名老者却是先行开了口,将他拦下。
“大人……孩子……有东西……我们……帮他……帮他……压下去。”
虽然说得不清,可姬梧寒还是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说,悦然身体里有什么不知好坏的东西,正在萌芽,他们如此作为,是在帮助悦然,帮他压制体内的那个东西,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实意。
“灵……我……帮……他。”
不愧是南夷圣女,学习能力非常之强,只是听了那老者同姬梧寒说话,那小姑娘就已经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吐露自己的心意。
也许是感念苏流萤救了她的恩情,小姑娘对悦然的情况很是在意,向着苏流萤招了招手,示意她抱着悦然过来,给自己瞧瞧。
“你们的小圣女,叫什么名字?”
苏流萤能感觉到她的善意,于是抬头问了那老者,该如何称呼这孩子。
“落落!用……中原话……是落落。”
老者思索半天,才回答了苏流萤的问题,他所知不多,有些问题,且得思考一番,才能想出答案。
“落落,你看,这是弟弟悦然。悦……然……”
一字一字地教着落落说话,苏流萤这才看清这丫头的相貌,除了眼中的紫瞳之外,其他并无异样。
“弟……弟……”
落落伸出手来,从悦然的额头慢慢摸索下来,直到嘴角,仿佛在感应着他体内的特殊存在。
“哎!落落,你做什么?”
突然间,落落咬破自己的手指,将献血抹在了悦然的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嘴巴之上,等于封住了他的七窍。
“嘘!它……会……听见。”
见势不对,姬梧寒围了过来,同苏流萤一起,想看看落落如此进行下去。
“阿伊拉!”
落落不理身边两人,转头看向了那位老者,说出了这个奇怪的名字,此刻,姬梧寒能明确感觉到,那位老者神色中的震惊。
“大人,陛下,把……孩子……给她。”
百般不舍,苏流萤在姬梧寒恳切的注视之下,才将悦然轻轻地放在落落手中。
接下来的一幕,彻底惊呆了她与姬梧寒两人,只见落落将自己的额头同悦然的额头紧紧地贴在一起之后,从她的背后腾起一只紫金色的蝴蝶,慢慢地融入了悦然小小的身躯。
“那是什么东西?落落在做什么?你快说!”
苏流萤神色激动,生怕落落的行为,会伤害到幼小的悦然。
“陛下别怕,圣蝶只会找到灵,不会……伤害孩子。”
那老者一脸希翼,没想到会在中原,再次见到比圣蝶更加强大的灵。
仪式很快结束,圣蝶从悦然体内钻出,又回到落落身上,可这番举动,像是消耗了落落所有的力量,令她昏昏沉沉,几近晕倒。
“圣女!”
老者一挥手,身后几位侍女模样的女子,立刻上前扶住了落落,而她怀中的悦然,就已经被姬梧寒给接了过去。
“别动她,我看看!”
身为医者,苏流萤自然不能看着落落昏倒不管,立刻走过去,把了她的脉,除了有些虚弱,倒是没有大碍。
而且,在她看来,落落的脉相与寻常人相似,并没有什么不同。
“火……鸟……好大……好大……”
半昏迷的落落,口中反复念叨着几个词语,虽然小声,可姬梧寒正好能够听清楚。
“火鸟……火鸟……,莫非是……”
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有灵犀,根本不需要一点,该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
“凤凰!按落落的意思,悦然身体里的东西,是凤凰!”
身为医者,同时身为现代人,其实,苏流萤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种传说故事中才会存在的东西。
可自从她穿越而来到如今,多少诡异之事发生在她身边,连升级空间这种不可能的东西,都可以存在于她自己的体内,那按照这个时代的设定,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还有什么东西是没理由存在的呢。
区区凤凰,有什么好奇怪的!
“梧寒,你问问使者,有没有办法,救救悦然,他还这么小,怎么能受这样的罪。”
姬梧寒一方面安排剑一送落落下去休息,另一方面,还要安抚苏流萤,拥着她的时候,还不忘继续问着那南夷老者,是否还有办法救治悦然。
“灵……不是坏东西,它能帮人……护主,是圣蝶一样,是好的。”
此等机缘,千载难逢,那老者听说他们想要除去悦然身上的灵,立刻摆手阻止。
“我不管它是好是坏,它不该在悦然身上,我要把它除去,能不能办到?”
身为母亲,苏流萤怎能容忍悦然身上,带着这样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万一不小心被人利用,伤了他自己可怎么好。
“去不掉,灵择了主,就是一辈子!但是,可以……控制,圣女……能做到。”
老者的中原话,越来越流利,沟通起来,也顺畅了许多。从他的口中,姬梧寒同苏流萤,还是看见了希望。
落落能救悦然,这是眼下能确定的最重要的事情,至于要不要付出代价,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苏流萤并不在乎,为了悦然,要她怎样都可以。
“如果要让落落救孩子,你们有什么条件?”
姬梧寒到底冷静一些,对着那老者问出条件,只要是他力所能及,悦然便一定要救。
“没有条件,只是,皇子要做我们南夷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