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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说这话的时候,我看了看他,并且用眼神给了他暗示,从他的话里我似乎知道他会做什么,这些线索最快捷的源头,无非就是彭家开,樊振毁了我一个眼神,可是他的眼神我看不懂,因为太深邃。
最后他们就离开了,我和张子昂留在警局,用拍了照的快递单作为线索,在网上找到了快递的整个运送过程,果真如我们猜测,快递从我们这个城市出发,发往之后因为地址和电话无法联系,就又被退了回来,最后退件失败,就没有了别的消息。
一般这样的情况,快件会留在原始出发地,我们看了地址之后,就往那里去。去了之后我提供了快递单号,他们查询之后的确有这样一个快件,于是他让我等一会儿,他去找找,但是很快他就出来了,可是人换了一个,这人告诉我快件昨天已经被人拿走了,就是来投寄快件的那人,然后他给我看了他的签名,时间是昨天上午,签了一个枯叶蝴蝶的名字。
我和张子昂对望一下,就问快递小哥这人的长相之类的,快递小哥大致描述了她的长相,这竟然是个女人,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之后我们又给她的笔迹拍了照片,只是单凭快递小哥的描述我们并不能有锁发现,线索可以说到这里就断了。
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快件,快递小哥说不是包裹,是文件一类的,再详细的他就说不出来了,于是最后张子昂和他说要是这个女人再来他立刻通知我们,并尽量留下图片信息。
离开后我觉得这个线索很渺茫,看来入手点还应该在彭家开那里。于是我们又折返回了警局,我以为樊振他们会继续审讯彭家开,可是到了警局之后,才得知我们才走樊振就和警局这边做了交涉,因为证据不足,将彭家开释放了。
樊振的这一动作我始料不及,他甚至都没有和我们说过就这样做了,现在彭家开忽然离开,我根本无法找到他,只能希望他会找到我,给我一些有用的线索,毕竟他说过,如果我们放了他,他就会带我去一个地方,虽然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下午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在消磨时光,我拜托张子昂帮我弄了一套简单的监控放在卧室里,张子昂让我放隐蔽一些,这样不容易发现,我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怪怪的,当时也没在意。
回到家之后我将摄像头放在了书架背后,看起来并不容易发现,这里面自带储存,就免去了安装的繁琐。我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我睡觉之前把摄像头打开,然后就睡下了。大约是因为知道有摄像头在录自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有些睡不着,不过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当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的时候,我看了看电子钟,才两点多一点,我往摄像头的方向看了一眼,翻了身就继续睡过去,这一睡过去就到了第二天。
早上起来我去看书架后面的摄像头,张子昂和我说过,自带储存容量可能会不够,存满之后就无法继续录下去了,我拿下摄像头的时候设备已经关闭了,我于是把内存卡拿出来连同设备一起带去办公室。
因为我们这条线断了,樊振暂时也没有安排新的任务,我在办公室并没有多少事做,就拿了读卡器插电脑上看昨晚录的东西。
可让我意外的是,点开之后我发现内存卡的空间只占用了很小的一部分,点开之后发现录下的视频只有一个来小时。
我而居的奇怪起来,于是点开视频,只是这样的视频内容很枯燥,画面就像静止的一样,于是我用了4倍快进看,这样技能看到一些画面,又不会错过什么,直到我看到画面上有不同的地方,立即点了暂停,跳回去用普通速度播放,我看见我的门被缓缓推开,一个人站在门外面再往里面看,然后我看见这个人很轻巧地走到了我的床边,一直站在那里看我,而我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地睡在床上,他站了十来秒钟,接着就扭头环视了一遍我的房间,接着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走到书架前,我看见他对着摄像头伸出手来,再之后,画面就黑了,视频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
我看的心惊胆战,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我住在爸妈家里,半夜竟然会有陌生人进来,可是我们全家人竟然谁都不知道!
不过他到摄像头前的时候,他的清晰正脸也暴露无遗,而这个人我见过,正是那张照片上,我站在阳台上,他在屋子里站着的那个人!
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我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就已经能自由出入我家,而且白天的时候甚至都能毫无忌讳。想到这里我开始一阵后怕起来,要是他想对我做什么,我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死掉了。
之后我都来不及点击退出sd卡就直接把读卡器拔下来然后来找张子昂,经过樊振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樊振在,就直接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看见我站在外面,看了看我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来,把读卡器给他说:“这是我昨晚在自己家里录的,你看看。”
樊振于是也没说什么就把读卡器插进电脑里点开,我说:“你直接跳到结束前两分钟。”
我看到樊振的神情变得眉头紧锁,他显然也认得这个人,我才问他:“这个人警局这边有线索没有,他上次出现在照片里就已经做过对比,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樊振摇摇头,继续看着画面,同时出声问我:“你受伤没有?”
我说:“没有。”
他继续说:“那你房间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我依旧摇头说:“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樊振说:“这就怪了,他潜入到你的房间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拿,就只是看你睡觉吗?而且,他既然发现了你有摄像头在监控,也拍到了他的正脸,可他为什么没有把内存卡拿走,反而还让你早上起来看到这一幕?”
我因为一时震惊和害怕,并没有想到这些,听见樊振这样说的时候才吃惊地看着他,于是说道:“你是说他想让我看到?”
樊振眉头并没有舒展开来,而是继续说:“他在你的房间里,甚至是你家里,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直到收到那张照片和这段监控才知道事实,可是他又什么都不做,即便被拍到了也没有毁坏证据,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让你看见他,而且想让你知道他在你屋子里。”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樊振说:“我知道有这样一群人,专门以恐吓他人为乐,而且看见他人越是恐惧就越兴奋,我初步推断这个出现在你屋子里的人可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想让你知道他的存在,可是你又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出现,于是就会产生恐惧,可是这是一种持久的,不会消弭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经常处于神经紧张的你就会容易自我崩溃,他甚至都不用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在一旁就能让你发疯,而你的这种崩溃,会给他带来无法言说的快感和满足。”
我说:“这不就是心理变态吗?”
樊振说:“我们特案组接触的嫌犯百分之九十都是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