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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翠屏山遇朱雀
杜若被记忆掩埋，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一切。杜家，早就不是那个诧叱风云的杜家。
独特的武魂曾让他们无限风光，可也给他们带来严重的灾难。
从杜家衰落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族人就饱受着各种摧残。从事永无休止的炼器算是最幸运的。更多的人则被当做小白鼠供人研究。
很不幸杜若就是出生在被人研究的这一脉中。她从记事起就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被祖先的武魂撑爆。这样的故事已经重复了五千年。
她就是一个武魂容器而已。
五岁那年移植开始，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到头了，可谁知自己居然没死。醒来时还有了一个美丽的师父。
以后的生活更让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她师父对她出奇的好，带着她到处游历，给她讲各种故事，教她各种本领。她学的也很快，只不过九岁之后修为就无法提升了。
还有一件事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不许她和男人说话，却又一个劲教她如何勾引男人，还不断强调男女之事是如何如何快活。
她无数次询问，她师父就是没告诉她为什么。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她。
奇怪的师父教出奇怪的徒弟。
直到有一天她是师傅突然对她说要将一件东西还给她。
这不是东西而是一段记忆。记忆中她杀了自己的父母和其他族人。
她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尽管她看过无数的杀人场面。
“这是我为你种下的种子。目的是让你明白，我们什么人都可以杀。”
“那我没有杀死他们？”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他们是你杀的，这样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杀手。”
“我杀没杀他们？”
“只有坦然面对你的恐惧，才能活下去。”
之后她再也没听到她师父的声音。现在黑衣人又提及。杜若的灵魂都在颤抖。
“断肠散根本威胁不到我。你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不配做杀手。”
她还有心情教训别人！
轰，黑衣人喜欢用拳头说话：“交出来。”
杜若咬牙道：“这里是学院，你杀了我也活不了。”
“我会让你好好活着。让你的断肠散毒每天都会发作，我要让你乖乖给我舔脚趾。哈哈，杨凡睡过的女人只配给我舔脚趾。”黑衣人疯狂大笑。
黑衣人大笑的时候，整个房间都变成了蓝色，蓝光中闪烁一抹红光。
轰，早已暴怒的杨凡一双红色的手臂死死夹住了黑衣人。
轰轰轰，杨凡挥拳如雨，狂轰黑衣人。
“哈哈，你打死我，杜若也会死。”黑衣人承受杨凡的重拳还能顺畅的说话。
杨凡才不管那么多，他只想一件事，打死眼前的人。他知道这个人在用变音说话，可是他的气息不会改变。这个人他认识。
夜幕下的竹苑十七号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升腾的是黑衣人的欢笑和杨凡的咆哮。
“不要打死他。”狂暴的杨凡听到杜若的呼喊，身体晃动几下才停下来。
黑衣人只顾狂笑，连吐血都没感觉：“你继续打啊。你不是很能打吗？”
的确不能再打，得想把发先想办化解杜若的断肠散之毒。杨凡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上官云飞！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滚。”
“呵呵，被你猜到了。那我就不用遮脸了。”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面罩。
此人正是上官云飞。
“既然知道是我，你应该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上官云飞的嘴角抽搐。
杨凡真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不过他现在一点也不在意：“滚。”
“你喜欢的话，我的玩物就先给你玩两天。哈哈。”上官云飞为了有绝对的把握逃走，迈步之前先催动杜若的断肠之毒。
玩物？我终究只不过是玩物？杜若心都碎了。她又恨杨凡没有杀了上官云飞。更恨杨凡没有一开始就出现：“滚，你也给我滚。”
杨凡没有走，而是将杜若搂在怀里。他早就想出手，可是他不明白杜若为什么会突然倒地。更不知道自己出手的话，对方会不会用杜若要挟他。
“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引出你身后的人。”
“走啊，你走啊。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个玩物……”杜若无力地拍打着杨凡。
“不是，永远不是。我不容许任何人再这么说你。”杨凡将她搂得更紧。
杜若哭喊道：“我不用你可怜。”
没有什么比女人躲在自己怀里哭泣更让人心碎，更惨的就是自己还无能为力。
“我一定有办法知道你吃了哪种断肠散。”杨凡拍打着杜若的背。
“遇到你，我没有一件事能顺心。有你这么当奴隶的吗？”
“……”一腔悲愤的杨凡突然无语了。
不仅他无语，闻声赶来的云灵也默默转头。刘溪却走向杨凡。她感觉自己应该站出来。
杜若瞧见刘溪顿时松开杨凡：“快把你丈夫带走。”
跟着一起进来的东郭靖忍不住笑了：“你恢复的真快。”
杜若的身体恢复是快，心里的快，只不过是装给被人看的。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这感觉很不好。
“我师父传我附骨咒很大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对抗断肠散的毒。”
“她变着法子整你而已，你每次发作之后很快复原，之后再发作，这是永无休止的折磨。除了她这个疯子，没人能想出这么残忍的计谋。”
“你才是疯子，你们全家都是疯子。”师父再不好也是师父。杜若渐渐能明白她师父的痛苦。听到上官云飞说她是玩物的时候。她领会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丹堂主现在何处？”杨凡不想见到朱雀，可是他必须去找丹丘生。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杜若身上还有这种毒，他害怕杜若会成为下一个灵儿。当年若不那么痴迷炼丹……
刘溪没等杨凡开口就抢先说道：“你去吧，杜若由我来照顾。”她必须分担一些事。
东郭靖道：“我知道朱雀在翠屏山。”
“这几天你们不要有什么活动。”杨凡说罢人已消失。
翠屏山在学院东南方向八十里处。是很多年前一个学生堆砌的小山。这里种满了翠竹，很是幽静。
杨凡还没到山口就被两个人拦住：“堂主不见客。”
“我找他有急事。”杨凡隔空呼喊。
“哦，我认出来了，你就是最近很活跃的杨凡。”守山的学长阴阳怪气地说。别人忌惮杨凡，他们可不忌惮，因为他们是武灵强者，而且掌握生死大权。
“擅闯翠屏山者死。”
杨凡没有答话，而是直接一拳轰向阻挡在自己眼前的人：“闪开。”
呵呵，你先动手，我们就动刑了。
没错他们不是动手而是动刑。武灵岂能有实力守山？他们有阵。天门阵。
杨凡出拳，本以为击中对方，可谁知道他一拳击中的是一根木头。
什么木头能经得起杨凡的一拳？太多了。
这里不是一根木头，而是十二根。
守山人消失之后，木头就出现了。十二根圆棍仿佛是人顺手插在地上，一点规律也没有，东一根，西一根有正的，有斜的。
但是若开了“死”、“灭”两门，即便是修为再高，若不懂其中奥妙，也会被神出鬼没的木桩打残。
用阵法你们打错算盘了，杨凡祭出断水剑，腾空而起。
轰，他愣是被自己向上的冲力和封闭空间的结界撞回地面。
凄惨，这不是人的地盘，而是木桩的地盘，接住杨凡的是木桩，之后的几分钟杨凡被一群木头虐了。
一个套路走完，杨凡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夜里和死物对战，是很吃亏的，因为他们没有气息。变换位置时连风声都没有。
“我还整不了你们这几根木头？”刚才那几下不是白挨的，他知道了这些木头有着固定的走势，杨凡先迈出一步，紧跟着正面轰出一拳。
一拳未落，他一个倒翻，左脚踢出，击退攻向自己的那根木头。
两次成功他确定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就是“天门破军阵。”
知道什么阵法那就容易了。
轰轰轰，现在轮到他暴虐这些木头了。
砰，砰，砰，杨凡快打完的时候，周围燃起很多火把。翠屏山顿时被照得通亮。
有亮光，杨凡立刻住手。
“是你？”出来查看的朱雀显然没想到杨凡会自己找来。
她躲在这里修炼，一半的原因是暂时不想和杨凡碰面。她和杨凡一共就见过两次，可这些年她没忘掉那双无助而又倔强的眼睛。
一个快被饿死的人，都没开口求人家给他吃的。这需要这样的毅力？现在却听说他是杨水寒的儿子。
她不知道打听多少有关杨水寒的故事，虽然是复仇需要才打听的，但是从心理上来说，她不认为杨水寒是坏人。
当然，好人和坏人是相对的。她认为的不坏指的是为人不坏，有热血，敢担当。除此之外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挑起了千年之战，杀人无数，天下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来找堂主。”杨凡也不想和朱雀对峙。
很多事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
杨凡在眼前，朱雀也横下心来：“你既然来了我也就不用再忍。你早一天死，我也早一天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