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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7岁那年,顾维身体越发不好,捎信法兰克福,希望能够见一见楚诺。
那天,楚衍和白素长久沉默。最后楚衍对她说:“你能自己做决定吗?”
短暂沉默,她说:“可以。”
是夜,她在徐泽的陪同下回到了故土首都斜。
顾维拉着她的手,一遍遍的叫着阿诺,笑中带泪:“长得很像阿衍。”
楚诺很沉默,她是代爸爸回来探望他母亲的,上一辈子的恩怨其实与她无关。她总觉得生命很短暂,每一天都应该将自己置身在充实的生活里,而不是被恨意包裹,人世间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待她去发掘和探寻。
但即便如此,也并不见得她跟顾维就有多亲近。
在楚家共用午餐,楚家佣人私底下都议论开了,说从未见过这么有礼貌的小孩子,话语不多,看起来很安静,性子比白素还要淡。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她的嘴角始终都挂着淡淡的微笑,有时候楚修文和顾维同她说话,虽然她并非句句应对,但始终静静倾听着,不会让别人觉得失落旆。
能够处处照顾别人情绪的孩子确实不多见,有家佣说跟家教脱不了关系。
她并没有在楚家逗留太久,离开前,她对楚修文和顾维鞠躬,看着顾维,稚嫩的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认真:“爱之深,责之切,恨之痛,虽然我爸妈心存有恨,但最初的时候心里一定装满了血缘亲情,只是爱意被掏空,所以才会心如死灰。但不管怎么说,我爸爸都曾深深爱过你……”
楚诺离开了,身后有顾维压抑的哭声,她转身望去,看到顾维把脸埋在楚修文的怀里,楚修文安抚她,目光似悲似痛。
正值初秋,但花园里却开满了秋海棠,她觉得景美,但所谓楚家……真空洞啊!
??
那天离开首都之前,墓园之地,她代替母亲白素拜祭了白荷,秦川。
她叫白荷“小阿姨”,叫秦川“小舅舅”,她说她叫楚诺,虽然常年不回国,但和母亲一样很想念他们。
拜祭温岚时,她异常的沉默,因为她看到了徐泽的泪。
徐泽把脸贴在冰凉的墓碑上,眼眸里装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
楚诺称楚衍是爸爸,白素是妈妈,徐泽是父亲,温岚是母亲。从她知道这世上有一个叫温岚的女人被徐泽深深藏在心里时,她就暗暗许诺,今后她要为徐泽养老送终,把这位父亲当成她一辈子的责任。
那天她给温岚磕头,叫她“母亲”。
三万英尺高空里,她问徐泽:“父亲,什么叫爱情?”
徐泽摸了摸她的头发,眼睛有些潮润:“同喜同悲,转身即念,心之所牵。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能够让你哭,让你笑,让你念念不忘,非他不可的人,那么他或许会告诉你什么叫爱情。”
楚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这样一个人,她只知道世上爱情千万种,不管是楚衍和白素,还是徐泽和温岚,爱的都太累了,如果长大后,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人,至少可以把爱情简单化,看的淡,兴许能活的快乐一些。
这是楚诺7岁时的想法。
??
10岁那年盛夏,迎来了姐姐白墨18岁成年礼。
在楚诺的世界里,这世上有两个女人长得最美丽,一个是她的母亲白素,另外一个就是她的姐姐了。
楚诺觉得白墨眼睛最漂亮,宛如一池秋水,仿佛会说话一般,灵动中透着璀璨的光芒,好比炽烈的阳光,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她试穿礼服那一日,美得惊人。
“你姐姐漂亮吗?”白素问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楚诺。
“漂亮。”顿了顿,楚诺似乎觉得形容词不够,难得俏皮道:“很美,今天姐姐第一美,妈妈排第二。”
白墨有些脸红,没好气的看着楚诺,无奈失笑:“妈妈取笑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取笑我?”
楚诺笑,放下书,身高虽然还不到白墨胸前,但却掌心调皮的放在白墨的腰际两侧,甚至还色色的捏了捏:“哪里是取笑你,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你看看这小细腰……手感不是一般的好。”楚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出现雅痞姿态,虽然有耍女流氓的嫌疑,但贵在耍的很优雅。
“好啊!你敢调戏我?”白墨微微眯眸,也不顾是不是还穿着晚礼服,就开始追着楚诺跑。
那天长廊里,姐妹笑声悦耳,追逐游戏固然让人觉得很开心,但她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很多年后,楚诺站在陌生的国度里,就算偶尔想起那天,也会觉得恍若隔世。恍惚,然后心事万千的淡淡含笑。
伴随白墨一声惊呼,楚诺只觉眼前拐角处忽然出现一道身影,然后身体就直直的撞在了那人身上。
身高悬殊,额头一痛,身体下意识向一旁倒去,但却有手臂及时拉住了她……
“对不起。”尚未看清那人是谁,她就开始向那人道歉
tang。
“没关系。”很好听的声音,甚至还蕴着笑意
她抬眸看他,是个少年,穿着一身白色休闲装,见到他之前,帅气的少年有很多,但见到他之后,帅气的少年只有他一个。
从此以后,楚诺再也没有见过比他长得更好看的少年了。
他是云萧,遗传他母亲苏安的倾城容貌和他父亲的英俊,眉眼间清俊迷人,一米八一的身高俯身看她的时候,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但应该还流露着淡淡的暖。后来,她知道,他本不是一个习惯流露温暖的人,那天之所以会笑,会温暖的看着她,只是因为她是楚诺,是他老师的女儿而已。
指尖处传来的温暖,让她有些失神,而他已经放下了她的手。
那天同她一样失神的人还有姐姐白墨。
她们其实都是凡尘俗女,最先入目的还是一个人的皮相。后来楚诺也曾问过自己,如果第一眼看到云萧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她还会对他念念不忘吗?也许不会吧!因为第一眼带来的好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步步受困。
姐妹同时相见,但他眸中却看到了仙女般的姐姐,而她对他来说还很小,还是一只尚未长满羽翼的“白天鹅”。
后来在大学里,林君吻她脖颈,说她脖颈很漂亮,像一只美丽的白天鹅时,她轻轻地笑,在他怀里笑的眼眶湿润。
白墨18岁那年,云萧作为她的成人礼舞伴,提前来到法兰克福,陪她彩排练习。
当母亲把白墨带到云萧身边时,楚诺看到白墨的脸竟有些红。
晚上姐姐对她说:“这几天比较忙,没办法陪你做功课,你不要偷懒。”
“不会。”她笑了笑,对白墨说:“姐姐加油。”
成人礼那天,白墨很美,像是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而她身旁的云萧更是高不可攀的王子。
白墨被楚诺称赞的腰肢落在云萧的掌心里,透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楚诺看着他们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下跳舞,看着云萧嘴角淡淡的微笑,有些发呆。还有……她从未见姐姐笑的那么开心过。
身旁有宾客经过,小声议论道:“太美了,完全就是天作之合。”
白素找到楚诺的时候,她正蹲在花房里摆弄鲜花。
白素问她:“怎么一个人躲这里来了?”
“外面太热闹,还不如陪我可爱的小花儿们聊聊天。”她淘气的亲了亲白素的脸:“你怎么知道我在花房?”
“你姐姐猜的。”
“姐姐今天很漂亮。”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白素笑:“等你18岁的时候,也会跟你姐姐一样漂亮,到时候妈妈一定给你办一场永世难忘的成人礼。”
楚诺看着那些花,依偎在白素的怀里,她知道最好的成人礼在今天。
就在那一年,白墨出国远赴哈佛大学读书,听说云萧也在那里……
白墨离开那天,楚诺跟随楚衍和白素一起送她,白墨跟她拥抱告别。车行很远,白墨透过后车镜,还能看到楚诺高高的挥着手跟她告别。第一次离开他们的白墨,看着楚诺,有眼泪悄悄的溢满眼眶。
白墨功课很忙,跟楚诺通话时间一周固定一次,姐妹间话题多是围绕学习和生活。对于云萧,白墨是不会跟一个孩子提起的,包括父母。
只是有一次,她经过书房时,听到父母的对话,楚衍说:“这次去美国处理公事,顺便去看望墨墨,发现她和云萧走的很近。”顿了顿,楚衍迟疑开口:“他们有可能在一起吗?”
“找机会我问问她。”
“还是算了,孩子之间的事情顺其自然,我们做大人的不要干涉,问多了他们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也好。”
楚诺回到房间,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忽然间长大了,然后悲伤逆流成河……也许,她渴望长大,但真当长大的时候却觉得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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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12岁的时候,家人一致商定要举行生日宴,白墨提前赶回来帮忙准备。
她的12岁,注定要在悲喜交加中度过。
顾维赶在她生日之前过世了,一夕间原本被喜庆笼罩的城堡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那天,白素在房间里陪楚衍,劝他回国送葬,这是白素第一次在楚衍面前公开提顾维的名字,她轻轻抱着楚衍,她说:“阿衍,我早已不恨了。”
楚衍打开卧室门已经是深夜11点左右了,他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楚诺,她坐在门口的地毯上,把脸埋在双膝上,她有一头很漂亮的黑色长发,完全遗传了她的母亲,漆黑的头发垂落下来,衬得她格外幼小娇弱。
“阿诺……”楚衍蹲下身体,试图叫醒她。
她向来浅眠,几乎在他开口唤她的时候,她就打了一个激灵,瞬间抬眸醒了过来。
楚诺揉着眼睛,神情有些迷糊
,轻轻地叫他:“爸爸……”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他把她拉起来,整理她有些凌乱的发。
“有话想对你说,所以就在门口等着。”只是等的时间太久,所以就睡着了。
他眼眸微闪,柔声问她:“说什么?”
“不要难过,你还有我们。”
“……”楚衍不确定他的眼睛有没有红,但心里却溢满了感动,“你等在这里,就为了要跟我说这一句话吗?”
显然她还是有话要说的,因为她说:“爸爸,你知道的,我不喜欢热闹,生日宴不要举行了。”
12岁的孩子眉眼清透,透着温婉的波光,话语如常,但却足以让人热泪盈眶。
楚衍把她抱起来,送她回卧室的时候,对她说:“生日宴还是要举行的。”
??
生日宴那天,宾客不多,到场之人都是周边熟识的朋友。
楚诺出生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长大后会成为一个阳光直率的女孩子,因为她的笑容无处不在,但他们都错了,她的确时时都带着笑容,但性情却很沉静,跟陌生人相处时会很有礼貌,但却寡言少语。
她只是天性如此,并非傲气逼人,但不了解她的人会觉得她有些高不可攀。
那天,身为焦点的楚诺穿着白色连衣裙躺在吊床里,胸前放着一本对于同龄孩子来说太过深奥的书籍,单臂搭在眼睛上,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
云萧单手滑进裤袋里,静静的看着她,倒也没多大的感触,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安静的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见白墨远远走来,他迎了上去。
“看到阿诺了吗?”20岁的白墨正是如花年龄,这样的美丽随便走在校园里,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在睡觉。”云萧眼睛看向吊床位置,可能站在太阳下,所以整个人显得很慵懒。
白墨小心翼翼走近,看了看睡着的楚诺,无奈的笑了笑。
楚家城堡有一条林荫大道,云萧和白墨散步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道:“阿诺从小就很安静吗?”
“天才应该都是这样的。比起热闹,她更喜欢一个人呆着,很多人私底下喜欢叫她小呆子……”
“呆子?”云萧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墨。
白墨笑道:“她对一件事情能够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别人跟她说话,完全被她有意识屏蔽在外,困守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是小呆子是什么?”
半晌后,云萧不疾不徐道:“她似乎没什么同龄朋友?”
“她喜欢跟比自己年轻大的人在一起,你看她现如今是12岁,但做事情却很理智。”白墨无奈道:“同龄孩子跟她玩不到一起去。”
“……”云萧不再说话了。
白墨也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对待云萧,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性情孤傲,很多时候会像个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周边悲喜剧发生。在这世上能够让他保持关注力的人和事,其实并不多……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淡漠冷清的人,越是吸引众人的目光。
“什么时候回学校?”云萧问她。
“明天。”她挽着他手臂,声音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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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诺再次见到云萧时,那年她14岁。楚修文病重,举家搬回首都已经提上了日程。
正值暑假,白墨回来半个月之后,云萧有事来德国,顺便来山庄拜见了楚衍和白素。
楚家对于云萧和白墨在一起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了,甚至有人在看到云萧时,会拿他们的感情开些善意的玩笑。
对此,云萧但笑不语,白墨早已习惯了,也称不上害羞不害羞。
那天云萧去的时候,楚诺刚给家人每人沏了一杯茶。吴为说云萧到访的时候,她下意识拿着托盘站在了人后,然后在众人打趣云萧和白墨的身后,她离身去了茶房,静静的泡茶。
她看了看摆成一排排的各种茶叶品种,失神发呆了很久,然后垂眸笑了笑。
是啊!她跟他其实真的不熟,她可以清楚知道家里每个人的喜好,唯独不知道他的……她对他,一无所知。
云萧正在跟楚衍说话,然后便闻到了一股清淡的发香,侧眸望去就看到了14岁的她。
她比两年前长高了许多,侧脸轮廓美丽,一双低垂的眸子清如静水。
云萧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失神,大概觉得时间过得真是快。
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她直起了身体。
“请用茶。”话语温淡,可以说很有礼貌,礼貌的近乎疏离。
云萧起先不觉得有什么异常,直到白墨笑出声:“阿诺,那么客气倒显的生分了。”说着,对云萧说道:“你好歹见到阿诺对她笑笑,一定是你吓坏了她。”
云萧忍不住笑了,抬眸看向阿诺,眸光倒是柔
和了许多:“怕我?”这话近似开玩笑了。
“没有。”楚诺摇头,笑容如常,“你们慢聊。”
云萧似是无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拿起茶杯,掀开茶盖,绿叶静静的漂浮在水波中,茶香扑鼻……是绿茶。
抿了一口杯中茶,看来不是错觉,楚诺对他确实太生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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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客厅,楚诺遇到了温昭,他提着篮子,正准备去果园。
温昭说:“阿泽有些感冒,我打算摘几只梨回来煮梨茶……”住在山上水果齐全,每次不会采摘很多,吃完补齐,这样一来水果也很新鲜。
“我去吧!您先回去歇着。”她已经取走了温昭手中的篮子。
温昭看了楚诺一会儿,直到她消失不见,才转身准备回去,却没想到身后有人。
出色的容貌,修长的身形,看到温昭微微点头,风度极佳。
“怎么出来了?”温昭对这个晚辈向来是极为喜欢的。
云萧眼眸冷淡如水,但唇角笑容温和:“有东西落在了车里,我出来拿一下。”
那天,因为夜里刚下过雨,所以果园地面湿滑,楚诺摘梨的时候,踮起脚尖,后来梨是摘到了,但因为叶片上都是水珠,微微使力,那些水珠就扑簌簌的溅落在了她的脸上。有水珠溅到眼里,眼睛一痛,她也分不清楚,是眼泪还是雨水,顺着脸庞就滑了下来。
因为这些雨水,她脚下一滑,连忙稳住身体,虽然没有滑倒,但脚踝一时错位,其中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迫使她抬眸望向来人。
微愣,没想到是他。
硕果累累的果园中,慢慢向她走来的他依旧卓尔不凡,看到她弯腰摸着脚踝,已经弯腰蹲在了她面前:“扭伤了吗?”
平淡的语气,也许还透着关切,他已经在查看她脚踝了。
意识回潮,她说:“不碍事。”回去让乔梁叔叔帮忙看一下就好了。
他却没有理会她,脱掉她的鞋袜,低头查看着她的脚踝,
倒没有不自在,她只是有些站不稳,他看出了她的窘迫,耳边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扶着我的肩。”
“……”迟疑了几秒,她把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阿诺……”他忽然唤她的名字,她心一紧,竟是呆了呆,终是低低的应了一声。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他握着她脚踝,掌心贴着她的皮肤,令她眸色深了深。
“我是洪水猛兽吗?”他忽然开口问她。
“什么?”她一时没从他的问话里反应过来,但并不重要,因为握着她脚踝的男人原本也没打算听她的回答,趁她分心的时候,忽然脚踝处传来一阵疼痛,她险些哭出来,握着他肩膀的手指也紧了紧。
“活动一下,看还痛不痛?”他仍然蹲在那里,抬眸看着她,黑眸沉静清冽。
她忍着泪,动了动脚踝,果真没有先前那么痛了。忽然想到他母亲是苏安,有些医学常识也不算什么。
“谢谢。”
她弯腰要穿鞋袜,动作却没有他快:“会滑倒。”这话也算是解释了。
帮她穿好鞋子,他直起身的时候对她说:“回去后最好休息几个小时,免得肿起来。”看了看果园泥路,似是有些无奈,叹道:“我背你,再摔倒的话,恐怕你姐姐第一个不饶我。”
她笑了笑,弯腰提起水果篮,“谢谢,我自己可以走。”
他也没阻止,若有所思的眸盯着她:“一定要这么生分吗?”
心一惊,她闭了闭眼睛,然后抬眸直视他的目光:“知道吗?男人的背不能轻易背人。”
“有什么说法吗?”声音里带着步步紧逼。
“男人的背可以撑起生活,但也可以滋生年轻的爱情。”顿了顿,她说:“背我不合适。”
云萧下意识皱眉,恢复平静和淡漠。沉默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说的对,背你确实不合适。”嗓音里竟带着朦胧的冷意,而他已经转身离开……
那天她提着水果篮径直从后门进了厨房,坐在吧台上,拿着水果刀削梨。
都说她做事情很专注,她是一个极为重视小细节的人,所以她削水果皮从来都不会断。
“二小姐,我来削吧!”佣人上前,想要接手她的工作。
“没关系。”她看向家佣,嘴角笑容温暖:“梨茶煮好后,麻烦给我父亲送过去。”
“好。”家佣觉得,在楚家最没架子的那个人就是二小姐楚诺了,似乎对别人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