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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赵小妹也逐渐开始帮赵桂花干活了。
随着赵小妹越来越有用,赵爸爸和赵妈妈对长大的赵小妹在态度上倒是有了改变。
从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每天除了让赵小妹干活外什么话都不多说,倒像是在家里养了两个长工。
这年正好开始普及义务教育,号召所有孩子都去上学。
但是由于现在已经十岁的赵桂花,在这个家中已经完全担负起洗衣、做饭、收拾家务的工作,赵爸爸和赵妈妈双双选择遗忘这一点,因为他们不能失去赵桂花这个劳动力。
赵家爸妈很想的开,反正女儿长大后就会嫁到别人家去,只要不会算错钱就可以了,念那么多书做什么,会念坏脑子的。
而赵桂花由于放心不下赵小妹独自跟爸妈在家,也从不主动向爸妈提起念书这事,所以这上学的事情也就这么耽误了下来。
于是,一家人就这么风平浪静的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赵妈妈早上起床出现了恶心干呕的现象,她这才惊喜的发现,原来自己又怀孕了。
这一次,赵妈妈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肚子,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怀孕的事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举报者。
赵妈妈的主意打的很好,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她的身材极为娇小,而且她的预产期又是在深冬时分。
到时候,她只要多穿些衣服少出门,自然不会有人怀疑她再次怀孕。
虽说生三胎会加倍罚款,可只要能让她生个儿子,罚再多的钱她也认了。
这些年因为就因为没有儿子,她在婆家娘家甚至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这样的日子她早就过够了。
至于再生出女儿怎么办,这个结果赵妈妈根本不去想,她必须要有一个能为自己传宗接代的儿子。
同时,赵家父母对赵桂花姐妹俩耳提面命,让她们绝对不可以将自己大肚子的事情说出去。
看着姐妹两个乖巧的点头,赵妈妈破天荒的摸了摸小女儿的头,并给了她一个慈爱的笑脸,让赵小妹很是受宠若惊。
就这样,在老赵家全家的努力下,赵妈妈怀孕的事情竟然真的瞒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赵小妹跟着姐姐上山去打猪草时,被几个小男孩推到在地,他们不但踩烂了赵家姐妹的猪草,还围成圈拍着手叫姐妹俩是“绝户头家的死丫头”。
赵小妹听了这话愤怒不已,猛地向着为首的一个小胖子扑过去将他按倒,大声喊着:“我们不是绝户,我妈妈马上就要生弟弟了!”
赵桂花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按住妹妹的嘴却已经晚了,她已经清楚看到了远处看热闹的大人们,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诡异的表情。
赵桂花只觉不好,拉着妹妹就往家跑,她得回去通知妈妈赶紧逃,这些人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她们一样。
但是她的计划却没有成功,她和赵小妹还没有跑出几步便被几个大人扭住手臂按在了原地。
当她们被放回家时,迎接她们的是妈妈被人拖走时弄得乱糟糟的屋子,和愤怒中的爸爸的一顿拳打脚踢。
赵桂花没有办法抵抗父亲的施暴,只能用自己小小身体护住更脆弱的妹妹。
赵妈妈三天后才被放回来,同时带回了两个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第一条是由于她的屡教不改试图挑战工作人员的权威,所以她被医生强行结扎了,第二条是她被流掉的那个七个月大的孩子,真的是个男孩。
赵爸爸被这两个消息打击的大病了一场,看来他这辈子真的只能做个绝户了。
出于愤怒和不甘,赵家夫妻将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姐妹两身上,每天对姐妹两个非打即骂,根本再没有一点温情。
赵桂花和赵小花每天身上都带着伤,虽然赵桂花每一次都尽力护住赵小花,但是赵小花的性格却也越来越安静,到后期她甚至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终于,在赵桂花十二岁,赵小花六岁那年的一天早上,赵妈妈又出现了恶心的现象,因为她发现已经被结扎的自己居然又怀孕了。
惊异之下,赵妈妈开始在私下里打探,却听说当年由于医院每天要做大量的结扎手术,所以出现了手术失败的情况。
有一部分人的手术竟然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她们又怀孕了。
而这些怀孕的人则是再一次被拖上了手术床,重复起当初的痛苦。
听到这里赵妈妈惊呆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如此的幸运的事情居然会落在她头上,老天竟然允许她再拥有这样一个生下儿子机会。
之后,赵妈妈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上次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她面前这些看起来和睦友善的邻居其实都不是好人。
赵妈妈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回到家同赵爸爸商量对策,而赵爸爸在惊喜之余所表达出意愿也同她极为一致,他们必须要生下这个儿子。
夫妻俩躺在床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这十几年中的痛苦和不安,之后又抱在一起哭了半宿,仿佛赵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成为了他们生存的唯一理由。
最后,哭够的两个人开始终于说到了正事,他们开始商量起姐妹两个去处。
在没有儿子的时候,这两个女儿确实十分有用,她们上山下水家里家外连人带家禽都照料的井井有条,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们还能用这两姐妹撒撒气,这两个人就像两个任劳任怨的出气筒。
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就要有儿子了,这姐妹两个就成了绊脚石,如果这两姐妹不消失,他们的儿子随时会面临威胁。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情况下,如果再生一个孩子,他们村的人数便会超编。
那些工作人员一定会将他们的房子彻底扒掉,并将他们一家赶出村子的。
因此,为了好好的留在村子里生活,他们必须要将自己的两个女儿处理掉。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又是个女孩的情况,夫妻俩从没有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