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胸襟气度!

学徒归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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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户制度,文远已经在下曲阳成功得到验证,可以说是文远在这个世界立身的根基所在!

    这个时代最缺的是什么?粮食!

    下曲阳开垦荒地二十八万多亩,第一年即可得军粮十四万斛,此后每年可得军粮二十八万斛,加上民户上缴的田赋,每年可得粮三十余万斛,足以养兵一万五千!

    当然其余县邑肯定无法达到这般规模,不过经过整编之后,整个郡的辅兵军户接近两万,若开出良田千顷,两年之后,只军户纳粮就可得百万斛,巨鹿一年所获,可养兵五万!

    只不过有利有弊,军户制度虽然利于屯粮耕战,缺点也明显,一是容易废驰,国家一旦长年没有战事,军户就会因为军官奴役、掠夺军户妻女、政府加派杂差等产生逃亡,久之就会变得老弱而不能战,有的军官隐瞒逃亡或绝嗣军户不报,私占其土地。

    再就是长期实行军户制,掌管各地军户的军事贵族势力就会抬头,很容易出现藩镇割据局面,造成分裂,养出了一批难治的骄兵悍将来。

    另外,军户只需承担兵役,田赋,若大力推行,难免造成经济畸形发展。所以文远并不打算日后开疆拓土之后,在所有领地实行。

    公布施政方略之后,接下来是人士任免!喘了一口气,文远接着道:“刘惠!”

    刘惠恭声应道:“臣下在!”

    “今命汝为巨鹿典农都尉,巨鹿一郡军户屯田开荒之事,皆由汝决断!”

    “臣下领命!”

    文远又道:“张颌!”

    张颌抱拳一礼道:“末将在!”

    “命汝为点军司马,代某掌一营兵马,军中操演、整训之事皆由汝操办。”

    “末将领命!”

    张颌之后,焦触、慕容平、张南、苏由皆升为都尉,各引新编正兵部曲一千,张驭为帐前都尉,领亲军三百,王力为斥候都尉,领轻骑五百,牵招为行军主簿,郭敬为宣抚都尉,余者皆有升迁。

    下曲阳乃文远根基之地,所以文远特命张南引一千正兵屯驻,其余县邑可没有这般优待,县长之职一时无合适人选,也只能有这个大老粗暂代。

    而裁汰后留下的九千正兵,全部留在瘿陶接受张颌训练!

    一连串的人事任免,说的文远口干舌燥,任免之后,文远才转身离开。

    一干人早听得云里雾里,等太守一走,都向郡丞胡奎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起来。

    胡奎哪知道什么是分田到户,什么事军户屯田?好在典农都尉刘惠就在堂前,众人便围着他一探究竟。

    就在众人被文远公布出的军户屯田制唬得一惊一乍的时候,文远已出了太守府,领百余骑直奔任县!

    刚才他还有两件最重要的任命没有说出来,沮授,为行军司马!田丰,为军师祭酒!

    文远风风火火飞奔出城,半日即至任县,可是到了县城之外,文远反倒越发担心田丰不肯出仕,像是近乡情怯,犹豫着不敢进城。

    文远便令麾下亲兵一拨接一拨的进城,找寻昨日已经先行前来的王力一部,先打探一下风声。

    谁知,前后派进去三四拨亲兵,进了城之后仿佛没了踪影,文远在城外踌躇了一个多时辰,最后实在忍不住,三步一停硬着头皮进了任县县城。

    从城门到田丰府院不过两三里路,文远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担忧。

    远远走过最后一个转角,只见王力的三百轻骑此时正围在田府四周,文远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咬牙道:“NND!死就死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到了府门外,士卒纷纷上前拜见,文远问道:“田先生、沮先生可在府中?”

    上前一骑兵屯长道:“俱在府中。”

    文远舒了口气,道:“王力何在?”

    “也在府中。”

    文远不悦再问:“此前吾派来数拨亲兵前来,彼等何在,为何无人回复?”

    骑兵屯长如实答道:“主公所遣使者俱在院中,王头领命人传话,只说若非主公亲至,任谁都要扣在府中,说是奉了沮先生之命!”

    文远忍不住苦笑嘀咕道:“这个王力,也不先透漏些风声。”

    沮授显然料到文远会亲来任县,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没办法,文远只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当下整理衣冠,昂首从正门而入。

    刚进了第二进院落,文远果看见自己派来的十几个亲随正在院中站着军姿,看到文远前来,表情就像苦瓜一样,文远抬眼往正堂看去,只见堂前垂一竹帘,王力正按剑立于廊下,堂内田丰、沮授二人正在当中对弈品茗。

    王力见文远来,脸上大喜,正要拜见,文远忙紧走几步制止,并示意他噤声。

    经过了刚才最激烈的心里挣扎,文远此时心中反倒一片宁静,看到两位先生在堂前对弈,文远轻轻走到廊下,按剑而立,一动不动。

    而堂内二人恍若不知,仍在那凝神对弈,兴致浓厚。

    如此又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天色渐暗,张南几次想入堂禀告,皆被文远止住。

    终于,沮授长笑而起,道:“哈哈哈,元皓棋意磅礴大气,重势而不重力,授自叹不如!”

    田丰抚须笑道:“公与兄过谦了,棋艺本是做消遣静心之用,公与既心有旁骛,尚且能与我对弈许久,公与之才,丰才当自愧不如。”

    二人相视而笑,沮授走出堂外,满脸赞赏之色望向文远,躬身施礼道:“主公请恕授僭越之罪,非如此,田丰必不肯从!”

    文远拉着沮授左看右看,半晌才道:“数月不见,先生身体还好吗?先生尽心为我谋划,我感恩还来不及,何言怪罪?先生是我的老师,弟子但有疏漏,还望先生不吝指正。”

    沮授见文远不问田丰之事,反倒关心起自己,眼睛一红,俯身拜道:“主公待属下如此,我能追随主公,真是平生之幸啊!主公,请!”话毕,掀开竹帘,请文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