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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旺旺少女时期,也曾幻想过长大后被求婚的画面。她想象过在被玫瑰花和粉红色气球环绕的浪漫场景下被求婚,也想象过在高山在河边被求婚。但她想不到,她被正式求婚,是在拳击台上,是在这个江臻曾流过血流过泪的拳击台上。
这样的求婚仪式,比玫瑰鲜花更打动她。
都说爱情具有保质期,保质期内,山盟海誓都是诺言,保质期后,山盟海誓都是谎言。
但这一刻,韩旺旺相信江臻的话百分百是真的。
韩旺旺被感动的流泪不止,她伸出左手,哽咽地说道:“我愿意。”
听到韩旺旺的肯定回答,江臻着实松了口气。他一把抱住韩旺旺,等心跳的频率逐渐恢复正常后,这才将戒指戴在了韩旺旺的中指上。
求婚成功后,两人都去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去约会。吃过午饭后,二人这才回家,林娇娥看到了韩旺旺手指上的戒指,她笑眯眯地说:“被求婚了?”
韩旺旺红着脸点头,告诉妈妈:“我说了yes。”
林娇娥翻了个白眼,“你肯定会说yes。”她拉着女儿的手,仔细地打量那枚戒指,她说:“这戒指看着就很贵。”
那颗钻,是如火彩般耀眼的红钻石,观其大小有两克拉。众所周知,红钻石是彩钻中最稀有也最昂贵的钻石,曾在纽约以每克拉92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韩旺旺手上这颗钻戒,单论钻石的价值就不菲,更何况它还是江臻请全球著名珠宝设计师Carlo设计并操刀制作的,这更使它意义非凡。
韩旺旺猜到这颗戒指也许价值不凡,顿时觉得手不是手了,戴着都觉得哆嗦。她说:“我还是取下来吧,我这工作有时候经常出去取证,可别因为一枚戒指招来了祸事。”
这也正是林娇娥心里在意的,她刚才看到这枚戒指,就想说这事。但想到年轻女孩子爱漂亮,韩旺旺又刚被求婚,本打算等韩旺旺冷静下来再叮嘱她的。
见韩旺旺也想到了这一层,林娇娥便放心了。“取下来,在家或是出去玩的时候戴,江臻以前不是跟你求过一次婚嘛,你戴那枚戒指就好,那个低调。”
江伟民出事前,江臻曾独自一人去了南星市一趟,临走之前给韩旺旺留下了一枚戒指。这事,韩旺旺这几天跟林娇娥谈心的时候说了一嘴。
闻言,她点点头,道:“也好。”
午休前,韩旺旺跟江臻说起了这事,“江臻,我以后工作就戴之前那枚戒指,这戒指肯定很贵,戴着在外行走也不安全。”
江臻明白韩旺旺的考虑是对的,也没有拒绝,“是我考虑不妥,那就按你说的办。”
两人在韩家又呆了一晚,第二日清早便返程了。
他们天未亮便坐上了回望东城的航班,飞机抵达望江山机场时,才早上六点四十分。
麦莺歌开着江臻那辆玛莎拉蒂来接人。“江先生!老板娘!”麦莺歌站在车旁朝韩旺旺他们招手。
韩旺旺之前已经见过麦莺歌,知道这黑珍珠小姐是江臻的忠心下属,她在观察一圈后,确定麦莺歌对江臻没有男女之间的想法,这才放了心。
韩旺旺这次回来,是江臻正式意义上的未婚妻了,也当得上这声老板娘。上了车后,韩旺旺送了麦莺歌一盒腊肠。
那腊肠用保温盒装着,打开就能吃。
麦莺歌吃了一块,咬到了一棵花椒,顿时不再碰第二片。麦莺歌将他二人送到了宏正律师事务所楼下,就去对面的碧海律师事务所找魏星星去了。
麦莺歌走后,江臻对韩旺旺说:“你先去工作,我把东西给军军送去,晚上你去我家,我们请军军吃饭。”
“好咧!”
林娇娥他们给韩军军准备了许多吃的,韩旺旺是打工仔要工作,只能让江臻开车去给韩军军送东西。
韩军军知道江臻要来,上午第二趟公开大课就没去听。
他站在宿舍楼下等了会儿,便瞧见了江臻的车。
江臻将车停在宿舍楼楼下,一下车,就被韩军军一把搂住了脖子。“哥。”知道父母同意江臻跟姐姐的事后,韩军军就改了口,直接关江臻喊哥哥了。
江臻嗯了一声,将满满一箱子好吃的从车里提了出来,递给韩军军。“晚上没事的话,去我那里吃个饭,我跟你姐姐,还没有正式邀请你去我家做过客。”
韩军军说:“没事,那今晚我就去了。”
“好,喜欢吃什么直接发给我微信,我下午去买。”
“好咧。”
韩军军拎着那箱子零食,盯着江臻弯腰站在后备箱后面整理东西的身影,脑海里闪过江臻从前男扮女装的冷艳模样,再看看面前高大的男人,总感到违和。
可再荒唐,这也是真的。
“江哥。”
江臻听到韩军军叫自己,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韩军军朝他坦然一笑,道:“以前处处针对你,对不住了。以后,希望你对我姐好点儿。”
江臻莞尔一笑,“放心,我会对她好。”
“爸在群里说,你们年底腊月就要结婚了,恭喜啊。”
“谢了。”
江臻仍然话不多,但韩军军早已习惯了他的这幅做派,也就习惯了。他目送江臻开车离开后,这才拎着零食回宿舍。
回到宿舍,大家都在,他刚把装零食的行李箱打开,其他三个舍友就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抓着几盒分装好的美食,迅速钻到自己床铺上开动。
边吃,还得寸进尺地说道:“韩澈,你妈妈做的鸡爪子太好了,又辣又麻,软烂无骨,这得是什么神仙啊!”
韩军军盯着箱子里仅剩下的三四盒卤煮熟食,狠狠地瞪了这些家伙一眼,才叹道:“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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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夏天总不会太热,夜间,宋瓷穿着一条黑色波点茶歇裙,行走爱赛西里奥庄园的院子里,脚下的夹趾凉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她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用手搓手臂。
忽然,她肩头落下一块轻纱披肩。
宋瓷拢紧了披肩,抬头便见到赛西里奥那张神色冷傲狂肆的俊脸。“大哥。”
赛西里奥点了点头,前面有个坎子,他朝宋瓷伸出手来。“地上比较滑,注意安全。”宋瓷也不矫情,握着赛西里奥的手跨过坎子。
赛西里奥的庄园并未在罗马市区,而是在一片叫做布拉恰诺的湖边上。事实上这边的有钱人几乎都不住在市区,都爱在小镇或是环境优美的山区里自建别墅。
布拉恰诺湖是意大利最干净的湖泊之一,是重要的饮水源。站在赛西里奥的庄园里,可以望见远处那座举世闻名的奥蒂斯卡奇城堡。
这座城堡,是意大利举行婚礼最昂贵的城堡,赛西里奥与苏欢颜的婚礼,就会在这座城堡里举行。宋瓷与韩湛这次过来,除了过生日看COCO,另一件事便是参加赛西里奥他们的婚礼。
边走,宋瓷便问赛西里奥:“原本你们不是不想准备婚礼的吗?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赛西里奥告诉她:“有一天我路过那座城堡,正巧看到一对新人在那里举办婚礼,我带着礼物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婚礼上,新郎看到新娘穿婚纱的模样,当场流了泪。那一刻,我忽然有一种想法,一个念头。”
赛西里奥嘴角扬起,笑容很浅,却充满了幸福。他道:“我看过她许多模样,但却从没有看过她穿婚纱的样子。趁还年轻,想要给我们一个难忘的婚礼,将来老了,谈论年少,才觉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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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西里奥平时话不多,但他其实是个很浪漫的人,说的话想的事都让人觉得浪漫。
宋瓷听到赛西里奥的话,顺着他的阐述去假象他所描述的画面。幻想老年后,坐在院子里跟老伴儿翻阅人生相册时,一边看,一边讨论那时场景的画面,宋瓷顿时感到满足。
“你说得对。”
走了一截,赛西里奥问宋瓷想不想休息下。
宋瓷见院子里的山茶花全都盛开,便坐了下来。赛西里奥将手放在她的腹部,感受了下肚子里孩子的动静,他说:“他在踹我。”
宋瓷笑出声来,“他在跟舅舅打招呼。”宋瓷问赛西里奥:“你与欢颜,还打算再生一个吗?”
赛西里奥摇头,“暂时没有想要三胎的打算。”
他说三胎。
看样子,他是把程序也当做了他的亲儿子。
宋瓷为苏欢颜感到开心,看样子大哥对欢颜是真的很好。“也挺好,儿女双全了。”
“是啊。”
赛西里奥想要抽雪茄,他坐到另一张长椅上,隔着一段距离抽雪茄。风是从宋瓷这边吹向赛西里奥那边的,因此烟味怎么都不会飘到宋瓷这边来。
这个哥哥,心细如发。
赛西里奥抽了一口雪茄,突然说道:“阿让怎么没来?”
宋瓷笑道:“也许是怕他来了,你会把他绑在意大利,不许他回去了?”
赛西里奥莞尔,笑起来也是一副高高在上让人惧怕的样子。他摇了摇头,叹道:“他不愿意留下来,我就是把他锁住,他也能想办法打开锁。”
“是这样,他那孤儿院的装修工作这几天就收尾了,想要早些装修好了通风。明年要正式办园,迎接孩子们回家。”
宋瓷告诉赛西里奥:“你们婚礼,他不会缺席的。”
赛西里奥道:“他自小就渴望有个家,他与我一起长大,但因父亲,他始终未曾把我这里当做家。”说起这事,赛西里奥心里不免有些惆怅。“那孩子,对家有种执念。”因为自己没有家,就想要给天下的孤儿们都建一个家,当所有孤儿的爸爸,这就是阿让的梦想。
“我们兄妹四人,就数阿让最心慈手软。儿时洗礼,只有他为了放过那个无辜的献祭者,赔上了自己一条腿。所以父亲对他失望透顶,便加倍地折磨他。”而爱德华对阿让折磨的越很,阿让对家的渴望就越深。
爱德华去世后,阿让终于解脱了,自由了,他又怎么肯傻乎乎地跳回原来囚禁他的笼子里。
“对了。”赛西里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翘起了腿,朝宋瓷看了一眼,说:“科莱曼最近,身体不算好。”
能让赛西里奥用‘不算好’这三个字去形容,显然科莱曼的身体情况很糟糕了。宋瓷想到那个可怜的科莱曼,心里便一阵发酸。“他怎么了?”
“耳朵失聪,眼睛也快要失明。”
宋瓷抚摸腹部的动作顿时僵住。
身为一名钢琴大师,耳朵、眼睛与手指,是科莱曼最最最重要的东西。同时失聪失明,科莱曼可承受得住?
“听说,他上周曾自杀过一次,被助理发现了,及时送到了医院。”赛西里奥将燃烧的雪茄从中间折断,他拿着半截雪茄走到宋瓷身边坐下,抬起手拍了拍宋瓷的肩膀,他说:“若不是我们的父亲,科莱曼与我们的母亲,应该会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
“小瓷,科莱曼是自闭症,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但你的话,他也许能听进去几句。你要是愿意,可以去看看他。”
科莱曼这人是生是死,对赛西里奥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们甚至没有见过一面,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赛西里奥知道宋瓷与克莱曼之间的渊源,宋瓷的存在会被爱德华发现,正是因为她出演了科莱曼的那部自传。宋瓷能得到科莱曼的认可,说明科莱曼对她是不一样的。
赛西里奥是从艾斯伯爵那里听说的这件事,艾斯伯爵从苏醒后,整个人就大变了模样,虽然依然是那疯疯癫癫的艾斯伯爵,但却增添了两种心爱之物。
一、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二、他爱上了钢琴,奉科莱曼为毕生偶像。
赛西里奥与艾斯伯爵偶尔会一起聚聚,喝杯茶,聊聊天什么的。上次见面,艾斯伯爵跟赛西里奥说起了他偶像科莱曼差点死去的事。赛西里奥今天想起来了,就顺嘴跟宋瓷说一声。
想到科莱曼的处境,宋瓷心里十分难受,她问道:“科莱曼现在还住在法国吗?”
“有自闭症的人,是轻易不会挪窝的。”科莱曼不缺名利,不缺金钱,但他始终住在他与母亲一起生活的那栋小房子里。
这么多年,从未搬过家。
宋瓷说:“等婚礼结束后,我会去看看他。”
“你要去看谁?”韩湛的声音,在茶花园另一端响起。
宋瓷与赛西里奥抬头望着花园那一头,瞧见了站在路灯下,身影孤傲挺拔的男人。赛西里奥摇头失笑,说:“那个差点成为你岳父的男人,生病了。”
韩湛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
差点成为他岳父的人?
那是谁?
赛西里奥起身先走了,韩湛走到赛西里奥之前坐的位置,挨着宋瓷坐下。他见宋瓷表情落寞,便捏住她的手,问道:“你们在说谁?”
“在说科莱曼。”
韩湛恍然大悟。
原来是在聊岳母的初恋男友,那的确是差点成了他岳父的男人。
“科莱曼怎么了?”
宋瓷将科莱曼的病情如实告知韩湛,“失聪、失明。”
“他是钢琴大师,这失聪失明...”会是什么后果,韩湛稍稍想想,都觉得要命。
“科莱曼上周试图自杀过。”宋瓷靠着韩湛的肩膀,她说:“科莱曼是自闭症患者,一生唯爱三件事。一是钢琴,二是生母,三是我母亲。我母亲去世后,他终生未取,再未动心。”
“如今失聪失明,再也无法弹钢琴了,他自然会感到绝望煎熬。无法再弹钢琴的科莱曼,已经失去了对活下去的渴望。”
“韩湛。”宋瓷抬头看了他一眼,已经有了决定,她道:“我得去看看他。”
韩湛下意识拒绝,“不行。”
“为什么?”宋瓷倒是没料到韩湛会不同意。
韩湛将她肩膀搂着,他说:“那糟老头子,对你母亲痴心一片,你觉得他那种人,是会把你当做女儿一样,还是...”还是心爱的女人?
韩湛摸不准克莱曼的心思,说什么都不会允许宋瓷去科莱曼身边的。
宋瓷哭笑不得。“他对我没那种心思。”
“但我不会允许你去别的男人身边。”三十五岁的韩湛,这一刻变成了十八岁的小伙子,吃起醋来让人招架不住。
宋瓷深深地看了韩湛片刻,才说:“那这样,你陪我去。我们明天去看COCO,然后便去法国。你跟我一起去看科莱曼,我与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你总能放心了吧?”
韩湛:“...”
“你啊。”他还能怎么办呢,只能同意了。“我是陪你来度假的,你倒好,拉着我去陪一个糟老头子。”韩湛吐槽归吐槽,但心里却更欣赏宋瓷了。
他就爱宋瓷这有情有义的样子。
“想去睡了。”宋瓷想要起身,却被韩湛又拉住了手腕。
宋瓷低头问韩湛。“还想坐会儿?”
韩湛朝她眨了眨眼眸,说:“今天是你生日。你25岁了。”
闻言,宋瓷赶紧朝韩湛伸出右手,“生日礼物呢?”
韩湛神秘一笑,说:“你转过身去。”
宋瓷带着一份期待之心,赶紧转过身去。
韩湛开始数数,数到十,他说:“你可以转身了。”
宋瓷转回身来,发现韩湛衬衫最上面四颗扣子被解开了,露出了左边的胸口。他左胸肌皮肤之上,多了一幅纹身图,纹了一个拉提琴的小女孩。
纹身显然是刚纹上去的,皮肤一片发红。宋瓷神色复杂地看着那副图,她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你下了飞机后一直不露面,就是去纹这个了?”
韩湛点头,“嗯,我把你最美的样子纹在我胸口,让你与我融为一体。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宋瓷伸手摸了摸那副图,笑道:“好像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人,才会去做这种事。”
韩湛眉头一皱,“你是嫌弃我幼稚?”
宋瓷噗嗤一笑,她抱住韩湛,说:“不,我没有嫌弃你幼稚,我爱你对我的冲动热血。”能让一个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为了她去做十多岁少年人才会做的事,她怎么会嫌弃呢?
“我喜欢。”宋瓷低头在那纹身上亲了亲,然后又朝韩湛伸出右手,“给点儿看得见的礼物呗。”
她就是这么现实。
韩湛早有准备,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那礼物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小装着,宋瓷怀疑里面是宝石之类的东西。
她打开那盒子,看到盒子里的东西后,目光微愣,很快便视线变得模糊一片。眼泪落在那盒子里的东西上面,宋瓷抬头问韩湛:“这东西,你怎么找到的?”
盒子里,是一只黑木古簪子,这簪子是六百多年前,南宫仙亲手雕刻了送给独孤桀的礼物。礼物赠送出去的那一年,独孤桀尚且只是太子,还未登基称帝。
南宫仙最后一次瞧见这簪子,是在太平帝独孤桀的寝宫里。
那一年,朝堂之上,众臣皆逼太平帝立后。可太平帝心里装着一个人,他怎么都不肯立后。在他心里,后位只有南宫仙能坐!
南宫仙眼见独孤桀就要引起公愤,若再不立后,必会惹人非议。若令大乱朝纲,那她与独孤桀都是罪人。南宫仙进宫劝独孤桀立后,独孤桀提了一个要求,要她陪他侍寝。
那早南宫仙醒来,在独孤桀的枕头下发现了那枚黑木簪子。
那是南宫仙最后一次看到簪子。
那个晚上,她为他侍寝一整夜,整夜都没有得到休息。他疯了一样地欺负她,在她的身上打下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记。
她为他侍寝一晚,换来翌日的一纸封后诏书。
都六百多年过去了,属于独孤桀的那些东西,无论是保存完好的还是损坏的,都应该进了文物局才对。
宋瓷抚摸着那根簪子,属于南宫仙的情绪占据满了她的脑海。她低着头,落泪说道:“陛下...”开了口,宋瓷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口误,她摇了摇头,又道:“六百年了,这簪子竟然还能完好无损...”
韩湛听到这声陛下,心情恍惚了下。
他拉住宋瓷的手,告诉他:“当年胜儿将这簪子做了防腐处理,与其它陪葬品一起,放进了我的衣冠冢。这东西,出土后一直呆在文物局,我也是通过周五的关系,才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
“胜儿是个好孩子。”若真有投胎转世,希望胜儿来世投个好人家。
韩湛将发簪取出来,他说:“我如今不留长发,这簪子,就只能给你用了。”那簪子并无男女之别,韩湛想要给宋瓷束发,却发现自己不会。
他握着那簪子,叹道:“我记得,那时候婚后妇人的簪子,都得让丈夫亲自插上。”他有些幽怨地看了宋瓷一眼,一脸遗憾,“可是我,从没有机会为你插过一次簪子。”
“我那时候特别遗憾,无比希望来世能生在寻常人家,婚姻自由,不用背负整个国家的兴衰。”这辈子虽然儿时苦了些,但后半生,总算是满足了心愿。
宋瓷心里怪难受的,她说:“来,我教你。”宋瓷握住韩湛的左手,教他如何用发簪将头发给盘髻。
韩湛默默记下教程,他说:“以后,每天都把头发盘起来吧,我想给你插簪子。”
宋瓷撇撇嘴,嘟哝道:“才不要,天天盘着头发你也不嫌审美疲劳,现在流行大波浪披肩,我这种走在时尚前沿的人,哪里能天天盘发...”说着,宋瓷便见到韩湛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她默默地吞了口唾沫,小声地说道:“那,那就盘吧。”大不了等韩湛上班去了,她就再换个发型。
“走吧,回去。”
韩湛拉着宋瓷回屋,走在路上,宋瓷嘟着嘴,声音沉闷地抱怨道:“你都没跟我唱生日歌,祝我生日快乐。”
“没蛋糕。”韩湛说。
宋瓷:“那也得唱歌!”
韩湛拿她没办法了。
走到了另一盏路灯下,韩湛停了下来,顺手从花园的绿植丛林里折了一根树枝。他蹲在地上,在路边的泥土中画了一个圆溜溜的蛋糕形状,再在蛋糕上画了一根蜡烛,蜡烛上面写上25岁。
放下树枝,韩湛站了起来,一边拍手,一边用他那把动听的提琴音嗓轻轻地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瓷宝生日快乐...”
宋瓷捂着嘴笑个不停,把韩湛的脸都笑红了。
“行了回屋吧。歌也唱了,礼物也收到了,这生日我过得很开心。”宋瓷与韩湛回到房间,她先去洗澡。
她穿上睡裙,坐在沙发跟韩淼和韩珺打视频电话。
这时候,望东城还是下午。
韩珺与韩淼刚吃过下午餐,两人正在跟早教老师学习如何表达情绪。视频是用电视接的,宋瓷的模样出现在大电视上面。
姐妹俩在家,都穿着居家小吊带上衣,和一条灯笼过膝裤子。“妈妈!”她们一起喊了声妈妈,然后韩淼告诉宋瓷:“我们跳舞,送给你!”
“好!”
韩珺跟韩淼知道妈妈要过生日了,提前排练了舞蹈。姐妹俩赤脚站在地毯上,姿势笨拙地跳着舞。一边跳,还一边用那奶声奶气的调子唱着生日快乐歌。
宋瓷一边录屏,一边笑。
“妈妈,生日快乐!”韩淼对宋瓷抛了个飞吻,韩珺则一本正经地站在电视前面,表情严肃地说:“妈妈,生日快乐。”
宋瓷笑道眼睛里面都是泪光,“谢谢宝贝们,我很快乐。”
韩淼这才问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还有半个月哦。”
韩淼问:“半个月是几天。”
宋瓷:“15天。”
韩淼扳着手指,数到了十,然后发现自己手指不够,就又让韩珺伸出一只手来。她数到15,顿时叫道:“不行不行,还要等三只手,妈妈才会回来!”
这太久了!
“我现在,就要妈妈回来!”孩子们长大了,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懵懂婴儿了,开始会跟妈妈闹情绪了。
韩珺亮晶晶的双眸盯着宋瓷,她说:“妈妈,我们也想去舅舅家。”
宋瓷看着女儿们,顿时就心软了。“行,我让董炀送你们过来。”
韩湛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就听到宋瓷说:“韩湛,我有些想孩子们,我让宴清修明天把她们送过来。”
韩湛别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感慨。
韩湛知道宋瓷年轻,贪玩,讨厌麻烦,还没能完全投入到母亲这个身份中。而孩子们闹腾,把她们带来肯定会影响到宋瓷的心情,所以这次来意大利,韩湛没主动提起要将孩子们一起带来的建议。
但现在宋瓷主动提起了,韩湛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韩湛抬起手,按在宋瓷的脑袋上揉了揉,叹道:“我们瓷宝越来越像个合格的优秀妈妈了。”
宋瓷:“...”
总觉得这话不是在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