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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的路上,江顾川全程都心神不宁着。
车停到了公司楼下,司机见江顾川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也不敢发出声音惊扰到他。江顾川这人其实很不好相处,他专心思考的时候,司机是不敢打扰他的。
最终打断江顾川思绪的,是手机铃声。
那手机铃声听着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索命之音,吓得江顾川一个哆嗦。他猛然回神,先是定眼看了眼窗外,注意到车已经停到了地下车库,江顾川不禁有些吃惊。
“到了?”他问司机。
司机点了点头,提醒江顾川:“到一会儿了,江总。”
江顾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江顾川习惯性将屏幕那面贴着大腿,手机被抽出来时,是背对着江顾川的。他一边思考着来电人的身份,一边将手机翻了个面。
见来电人是厉锋,江顾川多少有些吃惊。在工作时候,厉锋一般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他们通话的频率一般都放在休息时间。
这个时候,厉锋给自己打电话做什么?
江顾川若有所思地接听了电话。
“阿峰。”
江顾川刚喊了一声阿峰,便听到厉锋勃然大怒的声音:“是不是你在装神弄鬼!江顾川!”
这一刻,好兄弟变成了仇人。
一听到厉锋那雷霆震怒般的语气,江顾川不由得心头一紧。“你在说什么?”他声音里带着些紧张情绪,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厉锋听到了江顾川的问题,在心里揣测着江顾川到底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伪装不知情。
一时间,江顾川没能听到厉锋答话的声音。
“阿峰?”江顾川又喊了一声。
厉锋这才扯开领带,沉声说道:“那封信,是不是你发给我的?”知道那件事的,一共就五个人。安旭早就被莫公子给杀了,顾秦川如今还被关在派出所,他自身难保更是无法作妖。
应季是厉锋的表哥,他们关系素来亲密,应季没搭理突然整这么一出。所以厉锋第一时间就怀疑到江顾川身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顾川听到厉锋那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下意识拿起大腿旁边的那封信,将它捏得皱巴巴的。江顾川做出一副百事不知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什么信?我没有给你写信啊,我又不是没有你的电话。”
听到江顾川如平常一般从容的回答,厉锋下意识皱起了眉头。难道那信件,不是江顾川写的?
那会是谁呢?
“是什么信啊?难道这个年头,还有纯情少女暗恋霸道总裁,偷偷给你写信表白?”江顾川说完,还轻声笑了起来。可他却把手中那封信捏得更紧了。
闻言,厉锋终于确信江顾川不是那写信之人。他坐姿稍微放松了一些,这才问江顾川:“你那里有人吗?”
江顾川突然抬头盯着前方的司机,说:“老德,你先下车。”
司机赶紧麻利地溜了,尽量远离这是非之地。
厉锋听到江顾川打发走了他的司机,这才重新拿起桌面上那张纸,告诉江顾川:“顾川,我收到了一封恐吓信,上面写着:铁轨冰冷坚硬,火车的轮子从我身上压过,我好疼。你还记得我吗,厉锋?”
厉锋放下纸张,用手指捏着太阳穴,语气莫测地说道:“落款人是SR。”
也是SR。
江顾川盯着自己信件上的那个落款人。
SR。
江顾川小心翼翼地问道:“是苏润?”
“她早就死了。”厉锋脑海里闪过那名青涩少女的模样,眼皮微微颤了颤,但他闭上了眼睛,将满眼的惊恐藏住。
再度睁开眼睛,厉锋已经恢复了冷静。
“死人是不会复活的,是有人在替苏润复仇。”厉锋肯定是有人在暗处装神弄鬼。
厉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他告诉江顾川:“你那个弟弟江臻,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江顾川与厉锋想到一块去了。
他诚实地说道:“对江臻,我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么多年来,他连江臻是个男人都不知道,又怎能知道江臻别的情况呢?
厉锋相信江顾川是真的不了解那个弟弟。
“还记得五年前江臻刚回来的时候吗?你们江家给他办了个归家宴会,我当时在宴会上看到江臻,便觉得他与那个苏润长得有些像。”
说到这里,厉锋的表情便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他问江顾川,“顾川,你说,那个苏润,她会不会是...”
江顾川嗓子发紧,哑声问道:“是什么?”
厉锋:“她会不会是江家流落在外的那个女儿?我指的是真正的江碧。”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厉锋便无法掐灭它。
直觉告诉厉锋,苏润十有八九就是江碧!
而江臻,多半是知道苏润死亡的真相了,装神弄鬼搞这么一出,就是要给那个丫头复仇!
多么的兄妹情深啊。
江顾川哂笑道:“没那么巧吧...”
“你难道不这么认为吗?苏润是苏教授领养的孩子,她恰好与江臻长得相似,她可能真的是江碧。顾川,江臻在为他的妹妹报仇!”
“他能把信寄到我这里来,表明他已经查清楚了苏润死亡的真相,甚至查清楚了所有伤害苏润的人!”想到这个可能性,厉锋便后背发凉。
江臻若真的查到了实情,知道他们四人共同谋害了苏润,知道他叔叔为了包庇他而滥用职权,那厉家就完了!
究竟是谁将苏润的事捅出去的?
意识到江臻是在报复他们,厉锋不忘拉上江顾川这个陪葬的。“江顾川,尽管你没有和我们一起侵害那个丫头,但你见证了事情的发生,你还给我们出谋划策,提供了弄死苏润的办法。所以,你与我们是共犯。”
闻言,江顾川眉头紧蹙着,表情变得阴冷又怨毒。“阿峰,你想说什么?”尽管他已经脸黑如锅底,但语气听上去并没有丝毫的不悦。
厉锋警告他:“这件事,你必须替我们保守秘密!我若被抓了,我第一个要供出来的就是你。该怎么做,你该明白。”
好兄弟,就该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坐牢服刑。
江顾川闭上了眼睛,遮住了满眼的戾气,闭眸安抚厉锋:“放心阿峰,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
等厉锋挂了电话,江顾川第一时间将手机朝车子前挡风玻璃上用力地砸去,那一砸,用尽了全力,当场将挡风玻璃砸得遍布裂痕!
敢威胁他!
谁都敢威胁他!
江顾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弯腰捡起手机,踢开车门下了车。
回到办公室,他关上门,第一时间拿出打火机将那封信烧得个干干净净。烧完信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然后躺在办公椅上,闭上了眼睛,静心冥思,梳理着这件事背后的所有可能。
厉锋的怀疑会是真的吗?
苏润那丫头,真的是江碧吗?
所苏润真是江碧,那江臻绝对就是躲在幕后的人。
江臻能查到厉锋他们四人的存在,对此江顾川虽觉得意外,但也能接受。毕竟他们四人犯下了侵犯苏润的罪行,苏润即便是死了,身上也总会留下些什么痕迹做证据。
但他全程都是旁观者,就算他暗示厉锋他们谋杀了苏润,但这件事只有厉锋他们四人知道,江臻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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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这种东西,你不能想,一想就会心里发毛。
江顾川原本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的,但前些年他在电梯里遇到了鬼打墙,对这东西便有些微妙的敬畏跟害怕。
难道,真的是苏润的鬼魂?
江顾川赶紧抿了一口酒,暗示自己这不可能。
江顾川想到了什么,骤然站了起来。他放下了酒杯,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又给厉锋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打通,因为厉锋正在通话中,大概是在跟应季通话。
江顾川耐心的等了片刻,又拨了一遍电话。
这一次,电话通了。
江顾川接起电话,诧异地问道:“顾川?怎么又打电话来了?”
江顾川说:“阿峰,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嗯?”厉锋问他:“你指什么?”
江顾川说:“如果真是江臻来给苏润复仇了,那么他是从何处知道苏润冤死背后的真相的?知道那件事的人,只有我们几人,安旭死了,秦川还在看守所,你与我跟应大哥都不会傻到将这消息透露出去,而你叔叔就更不可能做这种自毁前程的事了。”
“但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江顾川说到这里,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下来。
厉锋经他这样一指点,顿时茅塞顿开,想到了那个人。“你是说,那个为苏润做尸检的法医?”是啊,所有参与过苏润案的人中,只有那法医是最不可控的。
江顾川:“只有她最可疑,最不可控,不是吗?”
“我知道了。”厉锋匆匆说了这么一句,便挂了电话。
-
江臻将信件交给麦莺歌后,又听麦昆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钟头的新产品设计理念。
等时间到了十一点,江臻终于伸手打住了麦昆的讲述,“行了,我明白了,这是一个非常棒的设计,我很看好你。”
得到江臻的肯定,麦昆像是打了鸡血,“我就知道你会欣赏我的新设计,你是我的伯乐,要不是你是个直男,我都想要和你结婚了。”
听到这可怕的言论,江臻忙站起身说:“打住打住,别说了,再说下去咱俩就有一腿了。”
麦昆摆了个妖娆的姿势,朝江臻眨了眨眼睛,说:“当然啊。”
江臻瞪了他一眼。
麦昆收起笑脸,问他:“你是不是有急事?我看你一直在看手机。”
点了点头,江臻绕到办公桌后面去拿车钥匙跟手机,他低着头说:“我师父今天从美国回来,我要去接机。”
“天老爷,你说的是F神?”麦昆凑近了江臻一些,挤眉弄眼小声地说:“咱们的副总裁?”只有麦昆清楚F国际智能科技公司这个名字中的'F'究竟指的是什么。
江臻含着笑意点了点头。
“能带我一起去吗?”麦昆迫不及待想要见一见副总,传说中国际前三的黑客F神。
“不行,老师刚回来,她要忙着跟她男人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你去看什么?当灯泡?”江臻拿着钥匙便飞奔去了地下车库。
等他开车赶到机场时,颜江跟宋瓷已经到了。
颜江手里抱着一束花,脸上戴着一块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尽管如此,他站在那里依然夺人眼目。
江臻一眼就看到了颜江,他快步走到宋瓷他们身旁,见师父还没下机,才说:“差点以为我要迟到了。”
宋瓷告诉他:“飞机延迟了。”
江臻盯着颜江手里那捧玫瑰花,忽然意识到他还没有给韩旺旺送过花。江臻赶紧打开某同城送花软件,挑选了一捧520玫瑰,让人给韩旺旺送去。
宋瓷旁观到江臻的动作,没忍住偷笑了下。
三人聊了会儿天,飞机终于平安抵达了机场。
宋翡随着一群旅客走了出来。
宋翡打扮得很飒,上身穿一件白色紧身露腰短T恤,露出腹部那性感又健康的马甲线。下身则是一条黑色阔腿休闲裤,搭配一双小白鞋,显得腿长而帅气十足。
她拎着一只行李箱从通道走出来时,宋瓷差点没认出来。因为宋翡换了公主切发型,刘海遮住了额头,看上去模样大变。
直到宋翡拉着行李走近了,站在两米外的位置,喊了一声:“宋瓷。”宋瓷这才认出她来。
宋瓷走上去一把抱住了宋翡。她腹部隆起,抱宋翡的时候地微微弓着腰。
宋翡松开了行李箱,也抱了抱宋瓷。
“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小外甥都要出生了。”宋瓷埋怨宋翡一去就是四个月。
宋翡早已知道宋瓷二胎是男孩的事,她摸了摸宋瓷的肚子,说:“我们孩子也是个男胎。”宋翡盯着宋瓷的肚子,多少还是有些羡慕。
宋翡喜欢孩子,也想要体验下孕育的过程,但她子宫太薄不能孕育。
宋瓷见宋翡盯着她的肚子,还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猜到宋翡心里在想什么,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松开了宋翡,回头对颜江说:“江哥,我把宋翡还给你了。”
宋翡这才收拾好落寞的表情,抬头盯着颜江。他们分开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虽然每天都在视频通话,但视频见面到底跟真人不同。
宋翡主动抱住了颜江,贴在他耳旁低声地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闻言,颜江心花怒放。
他当场摘了口罩,抱着宋翡就是一顿狂亲。
宋瓷跟江臻默默地转过头去,不敢多看这虐狗的画面。
颜江把口罩摘了,在机场公然拥吻宋翡,难免会被人认出来。有人认出了颜江的身份,都停下来,朝他们夫妻俩好奇地张望。
江臻见注意到他们的人越来越多,这才出声提醒颜江:“颜先生,师父,我们先出去吧。已经有人认出颜先生了。”
闻言,颜江这才松开了宋翡,牵着宋翡的手走出了机场。
宋瓷与颜江是坐同一辆车来的,江臻的车就停在他们的旁边。四人站在车旁,宋翡对宋瓷他们说:“你们先上车,我跟江臻有话要说。”
“嗯,好。”
颜江与宋瓷上了车,他放下窗户,盯着站在江臻车尾巴后面说话的师徒俩,纳闷地说:“他俩有什么话要说的?”颜江语气听上去酸溜溜的。
宋瓷笑着拍了拍颜江的肩膀,“你是醋神吗?他们就是单纯的师徒,可没有别的暧昧关系。”
颜江努了努嘴,嘀咕道:“刚下飞机,不跟我好好说话,倒是跑去跟别的男人说话了。还说什么只爱我,会疼我,呵...”
宋瓷:“...”
果然男人吃起醋来,都是智障。
宋翡靠着江臻那辆玛萨拉蒂的车尾,她说:“你上次电话里说,让我去公司担职,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习惯了藏在电脑后面操控一切,你让我去公司上班,我不习惯。再则,公司是你一手创办起来的,它属于你。”
江臻态度坚持地回应道:“但公司的启用资金都是你的,师父,没有你,就没有F国际。我给公司取名F国际,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我,饮水不忘挖井人,要记着师父对我的好。”
宋翡摇了摇手,说:“没必要,我就你这么一个徒弟,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宋翡想到一事,又说:“对了,你昨天跟我提过董必的事。”
江臻忙点头,“对,他是江东药业药品研发部的组长,是个很有才的人,‘肺立克’就是董必研究出来的。我想着师父是病毒专家,可能也听说过董必这个人,这才跟你提到了他。”
“我的老师傅寒深曾说过,肺立克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治疗肺癌的药,江东药业将肺立克这种药的价格定在百元以下,是难得的良心企业。”
“不过...”宋翡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见状,江臻便问道:“不过什么?”
“这事我还不确定,你等我打个电话仔细问问我老师,晚上我会再去找你的。先走了,晚上见。”宋翡拍了拍江臻的胳膊,便上了车。
江臻立在原地沉吟片刻,这才开着车回了市区。
车上,颜江将玫瑰花放在宋翡的怀里,他说:“这是我早上亲自去玫瑰园采摘的,你闻闻,有没有我爱的气息?”
宋翡嗅了嗅,说:“闻到了大粪的气息。”
宋瓷:“噗——”
颜江黑着脸纠正宋翡:“玫瑰施的是肥料。”
宋翡也弯唇笑了笑,然后抱紧了那捧玫瑰花。到了庄园,宋翡抱着花一下车,韩淼跟韩珺就打上了她怀里玫瑰花的注意。
韩淼甜甜地问道:“姨,我可以要玫瑰花吗?”
宋翡被韩淼这声软糯糯的姨给甜到了,赶紧抽了一朵漂亮的玫瑰花给韩淼。韩淼拉了拉韩珺的胳膊,对她说:“快喊人啊,喊了有玫瑰花。”
韩珺酷酷地喊道:“姨。”就没有第二个字了。
宋翡:“...”
宋翡盯着比她还要酷的小女孩,还是抽了一朵玫瑰花,送给韩珺。丫头们骗到了玫瑰花,就牵着鸭子跑了开了。
宋翡盯着那只肥嘟嘟的小鸭子,一脸纳闷地问宋瓷:“你为什么给她们养一只鸭?”有钱人不都是养狗?养猫?再土豪点儿的家庭,干脆就养老虎狮子了。
第一次见到养鸭的。
宋瓷说:“养了吃鸭蛋。”
宋翡嘴角一抽,“没见你这么持家过。”
在宋瓷家里吃了午饭,下午宋翡便跟颜江一起回了他们自己的房子。颜江上午就找人打扫过房子了,因此宋翡回家时,屋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
她看到客厅里有个大包裹,便问颜江:“你买了什么?”
颜江见到快递,转身就去餐边柜拿剪刀。他拿着剪刀回来,对宋翡说:“是我给孩子买的婴儿床到了。”
“是吗?”
两人一起拆了包裹,发现婴儿床需要手动安装。颜江说:“这个我来,你去休息。”婴儿床里面送了扳手,附带着安装教程,颜江便盘腿坐在地上,打开安装说明书研究起来。
宋翡心里惦记着事,她说:“你安装吧,我给我老师打个电话。”
“傅老师吗?”
“嗯。”
宋翡一边打电话,一边听颜江说:“你师娘从战前退役回来了?”
“回来了。”傅寒深的妻子沈知意是一名战地记者,年纪大了,终于退役回国了。宋翡说:“我看她发朋友圈,最近好像在学习肚皮舞。”
“挺好的,给自己找个事做。”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立,傅寒深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工作,过了十几秒才接听电话。发现电话接通了,宋翡对着电话喊了声老师,然后回头对颜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颜江便不吭声了。
“老师,在忙什么?”宋翡走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过一个抱枕,便没骨头一样瘫在了沙发上。
傅寒深说:“I国那边出现了上百人感染不知名病毒事件,样本送到了我这里,我正在研究呢。”这个时候接到宋翡的电话,着实稀奇,傅寒深问宋翡:“你回国了?”
“嗯。”
“什么时候过我这边来帮忙?”傅寒深得知宋翡回国了,便想将她叫过去当苦力。
宋翡则说:“我要继续休息,等我孩子满一岁了,我再回去工作。”
傅寒深笑骂道:“懒骨头!”
其实宋翡并没有真正在休息,在纽约的时候,她一直都在跟庄龙博士学习,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深造了。
“打电话做什么?”傅寒深忙着要工作,只想挂电话。
宋翡这才说起正事来。
“老师,你还记得吗,你去年曾跟我说过,你曾经有位老朋友,他一生都致力于研究肺癌药物。”
闻言,傅寒深蹙眉想了想,才说:“苏豫笛教授?”
“对,就是苏教授。”宋翡脱了拖鞋,盘腿窝在沙发上,她听到傅寒深说:“苏教授去世八九年了,如今我都很少会想起他了。你突然提到苏教授,是要做什么?”
“是这样,我记得你说过,江东药业五年前新上市的那个肺立克,跟苏教授研发的那种药品非常相似,我想知道,这个相识,是指哪方面?”
傅寒深眯起了眸子。
他摘下另一只手套,拿着手机走出研究室。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傅寒深盯着窗外,说:“这也就是你问起,我才跟你说个实话。”
“老师,你说。”
傅寒深叹了口气,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与苏豫笛是同门师兄弟,他大学是在京都大学读的,与我是同专业的学生,我们有着同一个导师。当年苏教授本是跟我一起约定好,将来要进国家研究院工作的,但他后来因为家庭原因转了专业,去了经济系。”
“苏豫笛成功修得经济学博士位,便去了南星大学任教,后来又重新捡起了医药学。他只用五年时间就拿到了医学博士位。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经常有电话往来,他跟我说,他父母都因为肺癌病去世的。但治疗肺癌的药物太贵了,将他家钱财耗尽了不说,人还没有救回来。他说,他一定要研究出能治愈肺癌的药物,造福更多人。”
“那之后,苏豫笛便一边教学,一边研究肺癌解药,他研究了近十年的时间。约莫是在2013的中秋节,他来我家拜访我,与我彻夜长谈,曾跟我说起过他的研究心得。”
“他告诉我,他已经研究出了肺癌的解药,但因为那药的副作用大,仍需要继续改善。他与我说的那种解药的成分以及作用,都跟江东药业在五年前上市的肺立克很相似。”
“所以我一直怀疑...”傅寒深按了按额头,低声说道:“我怀疑,苏教授去世后,他的研究成果被人盗取了。”
宋翡听罢,眸色顿时冰冷下来。她告诉傅寒深:“老师,你可能不知道,研发出肺立克这种药的人江东药业的研发部的组长董必,这个董必,他...是苏教授的学生。”
闻言,傅寒深顿时变了微妙起来,他道:“你是觉得...”
宋翡冷笑道:“苏教授怕是认了一头白眼狼做学生!”
傅寒深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