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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儿,你在说什么?”莫随心的表现仍然无懈可击。
莫漾见他死不承认,她怒气冲冲地将枕头下的照片拿出来,扔向了莫随心。
那照片掉落在莫随心跟莫漾的中间,莫随心弯腰捡起照片,翻过照片看了一眼,顿时眯起了眸子。
莫漾的声音又在他耳旁响起:“你早就发现了这张照片!你知道我心里挂怀着那个孩子,你也知道我这次去大理旅行,是要去见那个孩子!”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却装作一无所知,你故意放我出去跟那个孩子见面,回头就找人用车撞他!”
莫漾流着泪质问他:“莫随心,是不是一切我爱的,你都要毁灭?”
“我爱齐听雪,你便把他逼成了一个神经病,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我的面前跳楼!我爱祁俊,你便让我在与他见面后,找人把他撞死!我爱凤英,你便默认你的父亲认那宋翡做少主,弃我孩儿性命不顾!”
“莫随心!你的爱,让我承受不起!”
莫漾今天是决意要跟莫随心撕破脸皮,她心里笃定莫随心是那个伤害祁俊的人,那无论莫随心今天怎么狡辩,都无法洗清他在莫漾心里的罪孽。
所以她说话就口无遮拦,彻底没了底线。
莫随心听到莫漾这番指责,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所以不管我怎么辩解,你都不会相信我是无辜的,对吗?”此刻的莫随心看上去非常的颓丧,像是一只丧家之犬。
莫漾:“你别辩解,你的任何辩解都会让我感到恶心!”
她这句恶心,终于惹怒了莫随心,引起了他的不快。莫随心走到在大床的另一边坐下来,他盯着莫漾梨花带雨的脸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半晌后,他才叹道:“要是感情这种事可以控制,要是可以不爱你,莫漾,我一定不会爱你。你这个贱女人,哪里值得我的爱?”
听到莫随心用‘贱女人’来形容自己,莫漾当场愣住。
“你说我是什么?”莫漾感到难以置信。
莫随心耐心十足,他重述那三个字:“贱女人。”
将莫漾眼里的震惊之色瞧了个正着,莫随心也觉得有些好笑,可能是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莫漾,所以听到贱女人这三个字按在自己的头上,莫漾才会觉得不可思议吧。
莫随心嘲弄地笑了起来,反问莫漾:“你难道不贱吗?在与我还保持着情侣关系的情况下,跟另一个男人滚了床单,还怀了对方的孩子...”
“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莫随心的话太诛心,莫漾听着,气得要死。她张嘴想要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站不住立场。
她无话可说!
“莫漾,你觉得你跟齐听雪就是真爱吗?”莫随心摇头,“不。”他的手摸上莫漾的脸蛋,用力地捏了捏,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你们那不叫真爱!你那叫偷情,他那叫挖墙角,你自以为感动天感动地的爱情,感动的不过是你自己!”
“你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问他们,你跟齐听雪的事是对还是错。相信我,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会认为你是错的。”
“我说你是贱女人,你不无辜,是实至名归。”
这些话,莫随心从来没有对莫漾说过,所以莫漾就忘了她跟齐听雪搞到一起的时候,她是名花有主的。
死了的,那就是最好的,是她莫漾心里的朱砂痣白月光,而活着的,就是仇人。她只记得齐听雪被莫随心逼疯跳楼,却选择性忽视掉,一开始就是齐听雪先撬了莫随心的墙角。
莫随心把莫漾渣的一面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他也贱啊,他明知道莫漾出轨了自己,明知道这女人朝三暮四不是个好东西,但他就是喜欢她啊!
怪只怪,他是个情种,而莫漾不是。一个情种爱上了一个花心种,活该倒霉。
莫漾瞪大了眼睛,盯着莫随心,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原来你心里,竟是这样看我的...”
看到莫漾那副受伤至深的反应,莫随心便觉得痛快。“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最好的,只是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还太干净了。”
“喜欢过那个干净的你了,我就没法嫌弃那个朝三暮四的你。”是他倒霉,是他犯贱!
莫漾被气哭了,“莫随心,你闭嘴,你个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嫌弃我贱!我这么贱,你还爱我做什么!你别爱我啊,你说我贱,你比我更贱!”
莫漾抓起枕头就往莫随心的头上砸。
莫随心任由她砸,他心里绝望的想着,如果离她手最近的不是枕头,而是烟灰缸,她大概率也会举起烟灰缸,对着他的脑袋一下下地砸吧。
女人在对待自己不爱的男人的时候,永远都这么无情。
打得累了,见莫随心还一直不还手,莫漾崩溃了。她丢了枕头,双眼赤红地质问莫随心:“祁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拳头捏紧,手指都要掐进了掌心血肉中。“我就想知道个实话,莫随心,你别骗我。”
脸皮撕破了,莫随心也懒得再扮演温柔丈夫的假面孔。他点头,承认了,“是,就是我找人做的。”
凑近一些,莫随心盯着近在咫尺的莫漾的脸蛋,他好奇地问莫漾:“莫漾,明知道是我做的,你却拿我没办法,你会不会感到很痛苦?”
莫漾当然觉得痛苦!
她痛得呼吸都不顺畅,宛如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在她胸口上一刀刀地划割。
莫随心笑了起来,笑得双眼微红,“痛就对了,当年我收到那封信,知道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到了一起。我跑去你的租房找你,却看到你跟齐听雪牵着手恩恩爱爱地从出租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我也曾这样痛苦过。”
莫漾喘着粗气,咒骂莫随心:“莫随心,你不得好死!”许是因为太愤怒了,莫漾竟然气得晕了过去。
而刚还凶神恶煞的莫随心瞧见莫漾晕了,却第一时间靠过去接住了莫漾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陪她躺在床上。
莫漾的脸上布满泪水,莫随心温柔的擦拭掉所有眼泪。
他盯着怀中女人的模样,低喃着问道:“你何必呢?就乖乖地留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你为什么还忘不了那个男人?为什么还总惦记着那个孩子?”
莫漾心里痛苦,他就不痛苦吗?
莫随心很明白,只要他肯对莫漾放手,那就是解脱。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莫漾,他宁愿这么一辈子痛苦地活下去,也不要看到莫漾自由自在。
莫漾昏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她仔细将昨晚的事回想了一遍,顿时冷笑了起来。昨晚也是气急败坏了,她才会跟莫随心对骂。
既然都这样看不上对方,还在一起过什么呢?离婚不好吗?
莫漾走进洗手间将毛巾打湿,把热热的毛巾盖在脸上,红肿的眼睛这才舒服了些。就这样敷了会儿,莫漾才下楼去找莫随心。
莫随心在楼下院子里练太极,颇有气势。
院子里有个石桌子,旁边有四张凳子,莫漾挑了张石凳子坐下。莫随心知道她来了,却并未像以前那样停下来与她道早安。
莫漾耐心的等着,等莫随心练完太极,她这才说:“莫随心,你过来,我们谈谈。”
莫随心走了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谈什么?”
莫漾认真地看着他,眼神挺平静的,没有昨晚面对他时的激愤。莫漾说:“这辈子,咱们就这么过着吧。”
莫随心以为莫漾会跟自己冷战,他做好了被莫漾冷落半年甚至是一年的准备,突然听到莫漾主动退步示弱,莫随心倒有些吃惊。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想劝服我,让我同意你去探望祁俊?”不等莫漾说话,莫随心便冷哼着拒绝了,“不可能,想都不要想。”
他没弄死那个孩子,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莫漾摇头,“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也没打算跟你讨论这件事。”祁俊那孩子,她是不敢去看了。
她与祁俊走的越近,对祁俊来说就越危险,为了祁俊的安全着想,莫漾与不会再去见那个孩子。
“我会跟你安安静静过完这辈子,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莫随心沉吟片刻,才问:“何事?”
莫漾:“救下我们的凤英!”
莫随心眯起了双眼,望着西山的方向,发起呆来。
莫漾故意刺激莫随心:“莫随心,你别忘了,你是凤英的父亲!老家主抛弃了凤英,难道连你也抛弃我们凤英吗?凤英才多大,这个月才满二十岁!她如果不是你莫随心的孩子,她至于中那破诅咒吗!”
“你我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就必须把她保护好!你如果做不到,那么莫随心,我们就离婚吧。”
莫随心立刻沉下脸来,“离婚的事不要再提,凤英的身体,我会想办法。”
莫漾冷静了一些,告诉他:“你是杀了药婆婆也好,重新再培养一个药人也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求你,必须救下我们的凤英!”
莫随心看了她一样,没吭声。
晨练结束的莫随心出了一层汗,需要洗个澡。他洗澡的时候,莫漾就在房间为他准备今天要穿的衣服。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莫漾手里捏着一枚针孔摄像头,这是宋翡交给她的。莫漾动作麻利地将针孔摄像头藏在莫随心的外套衣袖子上面。那针孔摄像头非常的小,只需要在衣服上剪一个小小的洞就可以。
莫随心很快就出来了,他身上系着一条灰色的浴巾。莫漾冷漠地指着床上的那堆衣服,对莫随心说:“衣服在床上。”
莫随心还觉得受宠若惊。
他以为大吵过一架后,莫漾不会再给他准备这一切。莫随心换上衣服,便说:“我今天有些资料要查阅,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应该也不会回来,你自己三餐要准时吃。”
莫漾像是没听见,坐在床边玩手机。
莫随心看了她一眼,便走了。
莫随心洗澡的时候,一直在琢磨莫漾先前说的话。想要打破诅咒,救下莫凤英,只有两个选择。
一,杀了药婆婆。
二,再培养一个药人。
而药婆婆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药人,父亲时时刻刻都盯着后山那片地,没有父亲的准许,谁都别想伤害药婆婆。
那么,再培养一个药人,就是最合适的法子。凤英还能再撑五年,五年时间,足够让他找个合适的胎儿,将其培养成药人了。
打定了主意,莫随心便有了计划。
他去到慎思楼后,没去往常看书的药房,直接去了顶楼的收藏阁。
这收藏阁,只对家主跟家主夫人开放。莫随心走进收藏阁,他站在大厅内冥想了片刻,才抬步径直走到了一排写着‘风湿痛’的储藏架下面。
莫随心踮起脚,从第六排的置物架上,取出了一个文件。那文件上面,写的是‘风湿痛99号’文件。
莫随心打开文件,从里面取出一叠厚厚的药方纸。谁都猜不到,莫随心将那副安胎的药方,藏到了治疗风湿痛的药方中。
他这么做,目的就是防止有人知道了那副药方的存在,想要窃取药方。
宋翡盘腿坐在宿舍的木地板上,她面前的电脑中,正同步播放着莫随心的一举一动。看到莫随心从风湿痛药方文件中,取出那份安胎药方,宋翡不禁咋舌。“这狡猾的狐狸。”
韩湛站在窗台边,低头看着在半山腰的农田里采药的宋瓷。
太阳比较大,宋瓷戴着一顶草帽在药田里干活。许是太热了,宋瓷脱了衬衫,直接一屁股在田坎上坐下。她分开双腿,取下头顶的帽子,毫无形象地扇着风。
韩湛觉得这一幕有些意思,便将这一幕拍摄下来,发给了赛西里奥和阿让他们的手机短信中,供大家观看。
韩湛显然是忘了上一回发宋瓷照片,却忘记修图而被宋瓷训斥的事了,所以他有点儿飘。
韩湛将手机锁屏,翻了个面放在窗台上。他再朝药田望去,便看到宋瓷在玩手机。宋瓷难道不知道在太阳下面玩手机有多伤眼睛吗?
她可是飞行员,眼睛必须保护好。
韩湛正打算打个电话教训宋瓷几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却先响了。
韩湛低头一看手机屏幕,发现是宋瓷打来的电话。韩湛感到意外,他接了电话,忍着笑说:“瓷宝,渴么?我可以给你送杯水来。”
宋瓷在电话里面咬牙切齿地骂他:“韩湛,你是不是把我照片发给阿让了!”那么没形象的样子,怎么能被别人看到了!
韩湛:“...”
糟糕了。
“韩湛,你信不信哪天晚上,等你睡着,我就把你只穿着裤衩睡觉的样子拍下来,直接放到微博上,博君一笑?”
韩湛赶紧求饶:“我错了。”
“滚!”
宋瓷气呼呼地挂了电话,然后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朝着宿舍楼的窗户口竖起了中指。
韩湛挑眉。
这小钢炮!
宋翡抱着笔记本走到窗边,对韩湛说:“那副药方,找到了。”
闻言,韩湛立马敛尽脸上的笑意,他瞥了眼电脑中的画面。因为针孔摄像头装在莫随心的肩膀上,所以这监控是站在莫随心的角度拍摄的。
画面中,只可以看到收藏阁内那一排排的置物架,以及那张药方的一个角。韩湛问宋翡:“他把药方藏哪里了?”
之前莫漾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治疗不孕不育那片区域的药方资料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那个可疑的药房。
宋翡皱着眉头说:“他们很狡猾,把药方混入其它药方中,藏到了治疗风湿关节痛的资料架上。”
韩湛直摇头,“果然狡猾啊。”
他抱臂盯着西山的方向,勾起了唇角,“翡姐,把消息告诉莫漾,她知道该怎么做的。”
“嗯。”
宋翡中午去看望莫漾的时候,带着自己的手机。她把自己从监控画面中截的图,给莫漾看了一遍。
“莫夫人,那个安胎药方,就藏在治疗风湿关节痛药架上第99号文件袋里。”
能进入那个收藏阁内的人,只有家主跟家主夫人,莫随心这样做,是在防谁呢?莫漾冷笑,“狡猾!”
莫漾告诉宋翡:“我会按照我们的合作计划走,但你们也要按照你们约定的那样,给我们母女足够的钱,送我们出国。”
莫家的丑事败露后,他们在国内无法再立足,只能远走他乡。
宋翡点头,“那是自然的。”
-
莫家的流行感冒这次持续的时间格外的长,喝了药,大家也还是头疼,就连莫随心每天也要头疼那么几回。
这天,莫凤英去食堂领药的时候,莫漾叫住她。“凤英,先别走,帮我个忙。”
莫凤英喝完自己那碗药,这才问莫漾:“妈妈,你要我帮你做什么?”莫凤英以为莫漾是累了,想要她帮忙盛药。
莫漾手里拿着一只碗,她说:“你爸爸在慎思楼里,一忙起来就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你把这这碗药,给你爸爸送过去。”
莫漾很细心,还单独给莫随心准备了一只漂亮的白瓷药碗。
莫凤英听到这话,却是松了一口气。
母亲这样关心父亲,看样子,祁俊那件事真的不是父亲做的。莫凤英放了心,这才用食盒端着那碗药去了慎思楼。
莫随心离开收藏阁,刚回到他的办公室,就看到莫凤英提着食盒进来了。莫随心觉得奇怪,就问她:“今天怎么是你来送饭?”
每天都会有专人为莫随心送饭,所以看到莫凤英来,莫随心才觉得奇怪。
莫凤英将食盒放在桌上,莫随心便闻到了一股中药的气味。莫凤英打开食盒,将那碗药端出来递到莫随心的面前,“爸爸,喝药!”
莫随心笑着摇了摇,“还是你爱我,喝药都不会忘记我。”
“我可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莫随心端起那碗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它一口喝干净。喝完药,莫随心用手帕擦了擦嘴,才问莫凤英:“大家的感冒症状,可好了些?”
莫凤英蹙眉说道:“并没有,爸爸,我怀疑这次大家的头疼可能不是感冒。”
莫随心很小就跟着老家主学习医术,他的医术是非常高明的,对付这区区的小感冒,完全不在话下。真要是感冒,大家早该好了。
莫随心也认可莫凤英的看法,他说:“这样,你明天带着几个头疼严重的人,去城里医院抽血做个检查,看是不是别的原因。”
莫随心虽是老中医,却也是认可西医的。中西医结合治疗,已成趋势,莫随心也得跟着时代走。
莫凤英点了点头,说:“好。”
第二天,莫凤英在谷中找了六七名感冒比较严重的人,带着他们去了城里,做了一个系统的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需要等一天才会出胡来,莫凤英等人还在城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莫凤英去拿了结果,却被医生告知他们身体并无大碍。
莫凤英拿着这份结果回到族里,交到莫随心的手里。莫随心看过检查报告后,也觉得奇怪。“检查结果没问题,那大家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头疼?”
身体不舒服,总是有个原因的。
这天晚上,莫随心去见莫张狂,特意将这事跟莫张狂汇报了下。莫张狂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不仅是他们,就是我,这段时间也总是头疼,反反复复的,不肯消停。”
“也有可能是病毒入侵,随心,你去开几幅专治病毒感冒的药方,观察几天再看效果。”
“好。”
第二天,莫随心便换了新的药方,让莫凤英抓了药,送到了厨房。
莫随心忙着给钟先生治疗身体,还要让莫随云去找适合培养药人的母体,每天都很繁忙。他一忙起来,就总是忘了吃药,而莫漾却贴心的记得每天都让莫凤英给莫随心送药去。
莫随心每天喝一碗莫漾让莫凤英送来的药,那药口感略苦涩,但他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他想着,莫漾时刻都记得自己没有喝药,看来还是关心自己的。
他们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夫妻,又曾是从初恋,就算莫漾恨他,怪他,怨他,但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同样有他的位置。
想明白这一点,莫随心里都是愉悦的。
晚上回到卧室,看到莫漾的时候,莫随心脸上都是带着笑的。
莫漾知道莫随心心情好的原因,她泡了一杯清茶给莫随心,看着莫随心只闻了闻那茶,就把茶放下了,莫漾也没说什么,就当做没看见一样。
她看到莫随心又在按脑袋,便问他:“换了药后,你头疼的毛病,好了些没?”
被莫漾关心,莫随心心里热乎乎的。他说:“其实还疼,但你关心一下我,我就觉得不痛了。”
莫漾冷哼,“油嘴滑舌。”
莫随心瞧见莫漾那副故作冷漠的模样,想到她这些日子里对自己的关心,便有些心猿意马。
他朝莫漾伸出手,“来。”
莫漾犹豫了下,才将手递了过去。莫随心一把拉住莫漾的手,把莫漾拉入自己怀中。他低头亲了亲莫漾的脸颊,问她:“还气吗?”
莫漾红了眼睛,“你说呢?”
莫随心叹息一声,才说:“漾儿,我也是生气过头,有些走火入魔了,才做出那种糊涂事。好在那孩子被救了回来,不然我就罪过大了。”
“漾儿,改天等我有空了,我陪你去看望那个孩子。你别生气了,好吗?”你看,他多贱,最终还是他先服了软。
莫漾听到这话,目光微闪。“当真?”她小心翼翼问道,将信将疑地望着莫随心,怀疑莫随心是为了哄她开心,故意这样说的。
莫随心用力地点头,“是真的,不骗你。”他又冷下脸来,严肃地警告她:“我只会允许你去见他一面,好让你安个心。但以后,你就不能去见他了。”
“我这人心眼忒小,见不得你心里有除了我和凤英之外的其他人。”
闻言,莫漾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两人冷战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和好,莫随心就有些忍不住了。他开始在莫漾身上动手动脚,指尖撩开莫漾的衣摆,钻进了那片光滑的背。
莫漾半推半就,从了他。
事毕,都十一点了。莫漾去房间洗澡,她洗完澡出来,却看到莫随心穿着一条长裤,用手按住心脏,皱眉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难受。
莫漾有些担心他,就问他:“随心,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莫随心低着头,语气痛苦地说道:“漾儿,我这心好痛...”一阵阵的绞痛,莫随心怀疑自己是心肌梗塞,他说:“你快、快打电话请父亲来!”
莫漾吓了一跳,“心绞痛?严重吗?”
莫随心没细说,只催促她:“快,给我父亲打电话!”
“好!我这就打电话!”
莫漾找到她的手机,打开手机拨打莫张狂的电话。但她却崩溃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停了机!
莫漾急得脸都红了,“随心,你的手机呢?我的手机停机了!”
莫随心按着心脏,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漾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跑到窗边,大声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来人啊!”
莫漾的房子就挨着莫凤英跟宋瓷他们,走路两三分钟就能到。半夜里听到莫漾的求救声,宋瓷宋翡他们全都惊醒过来。
宋瓷穿着睡衣从床上跳下来,拉着韩湛就往外跑。宋翡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站在走廊中间,三人对视了一眼。
宋翡意味深长地说:“这莫夫人,办事还真是速度啊!”
三人还没赶到莫随心的小楼,就看到一道倩影比他们更快地钻进了小楼里。
宋瓷说:“是莫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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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也跟在三人身后,一边提裤子一边追着他们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莫夫人在求救?”
宋瓷说:“还不清楚!”
几人跑到小楼的二楼,一进入主卧室,便看到莫凤英正跪在地上给莫随心做心脏复苏的针灸。
莫漾则呆呆地站在一旁,一边抹泪一边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洗澡,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你爸爸按着胸口,说是心脏痛!”
“我想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下来给你爸爸看看。但我手机却停机了!我找不到你爸爸的手机,我只好大喊...”
“凤英,凤英你爸爸他怎么样啊?”
莫凤英心急如焚,她发现做了针灸爸爸也没有反应。
莫凤英只能放弃针灸术,又给爸爸实施心脏复苏术。她用力地反复地按压莫随心的心脏,但见莫随心没有一点反应,她都要哭了。“爸爸!”
“爸爸!你醒醒啊!爸爸,快啊!”
莫凤英都快要脱力了,但莫随心迟迟不醒。
这时,莫张狂骑着电瓶车来到了楼下。他站在楼下大喊:“怎么回事!凤英,出什么事了!”
莫漾跑到窗户边上,大哭着喊道:“爸,你快上来,随心快不行了!”
闻言,莫张狂腿都有些软。
等莫张狂跑上来时,莫凤英已经停下了对莫随心的抢救。听到爷爷的脚步声,莫凤英慢慢转过身来,哭诉着告诉莫随心:“爷爷,爸爸他...”
“爸爸他!”
莫凤英突然趴在莫随心的身上,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边哭,边喊爸爸。那悲痛绝望的哭喊声,闻者落泪。
莫张狂拔开众人,跌跌撞撞跑到儿子面前,看到儿子躺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他跪了下来,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儿子的鼻子。
确认儿子已经没有了鼻息,莫张狂摇了摇头,差点晕了过去。
宋瓷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莫张狂。“老师!”
被宋瓷扶住了,莫张狂这才缓过来。
“我的儿啊!”莫张狂也趴在莫随心身上哭了出来,“我的儿啊,你白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我的儿啊!”
莫漾也跪在莫随心身边,哭哭啼啼个不停。
宋翡与韩湛冷漠地站在他们的身后,望着这一家子,眼里没有半点怜悯。
周五是旁观者,他觉得这事非常的诡异。首先,莫家主身体健康,并没有心脏病,没有高血压,也没有熬夜。他这种注重生活规律的人,怎么会突然心绞痛猝死?
还有,莫夫人的手机,又怎么会刚好停机?是不是巧合的有些奇怪?
周五偷偷地看了眼韩湛和宋翡,瞧见这两尊大神那冷漠的侧脸,顿时就觉得这事诡谲,值得推敲。
莫家主死了,这对莫族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莫张狂经历了丧子之痛,一夜之间好像苍老了许多,本来只是有些斑白的发,成了全白。
清早,莫张狂坐在儿子的遗体旁,表情阴晴不定。
经过一晚时间的冷静,莫张狂也琢磨出不对劲来了。
他儿子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心绞痛去世呢?
莫族几名核心弟子正在给莫随心穿寿衣,准备将莫随心抬进棺材里。莫漾则跟其他人在一旁准备白杨树,待会儿要和莫随心的遗体一起放在棺材里。
这是莫族下葬的礼仪,人死后,身体两旁要塞满白杨树,遗体上面要倒满米跟大豆等食物,意味着后世衣食无忧。
穿上了寿衣,几名年轻的后生正要将莫随心抬进棺材里,这时,莫张狂突然喝道:“都住手!”
闻言,众人都是一惊。
莫张狂大步走向了暂时停放莫张狂的木板床边,他说:“我怀疑我儿并非意外死亡,我要给他做尸检!”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