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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忘站了起来,拿纸巾擦嘴。恶鬼光头是本次任务的领队,挥手带着各公司的人离开餐厅,分乘三辆车,朝码头的集装箱集散地开去。
一辆便衣汽车跟上,袁忘在副驾驶位看后视镜:“你说警察到底在帮谁?”
光头笑:“他们也是拿钱办事。”
袁忘道:“我们没有任何犯罪行为,有可能成为受害者,他们咬住我们不放,生怕我们获得防卫武器。零号是通缉犯,具备杀人可能,他们却不予理会。”
光头道:“因为他们只能阻止我们。最容易被欺凌的永远不会是恶人。”
袁忘:“差不多了。”
光头按耳麦:“绊脚石行动开始。”
“收到。”
“收到。”
光头加速:“如果没有警察,事情要好办的多。”
袁忘:“让他们熟悉下我们的规则。”
光头笑,油门到底,三辆车突然加速,便衣车立刻跟上:“猎人车辆突然加速。”
“跟紧。”
“明白……”
明白刚说出口,3号车一个急刹,便衣车反应不及,顺利追尾。
3号车的三个人下车,一名西装男走到车尾,看了一会,拨打电话:“你好,这里发生蓄意谋杀未遂事件,两名男子驾车撞击一辆汽车,位置在……”
西装人挂了电话,便衣上前亮证件:“我们是警察。”
西装人拿出证件:“我是律师。如此高速碰撞除了谋杀,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解释。”
便衣道:“你们急刹车。”
律师回答:“司机预测到路段危险,主动减速。你们没有保持安全间距。如果不是谋杀,你们为什么开这么快?”
便衣:“你们超速。”
律师:“你们有测速仪吗?”
便衣:“没有。”
律师:“你们用不存在的车辆超速为借口进行蓄意谋杀。”
一名便衣脾气火爆,听不下去,上前用手指戳律师左胸:“你给我听着……”
律师倒下,头部撞击地面,当即昏迷。两名猎人当即跪地高举双手大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周边行人拿出手机拍摄。
……
本地警方迅速应对,派车辆拦截1号和2号车。返程中,2号车拦停追击车辆,1号车顺利将汽车开到旅馆,开到侧门。巡警立刻上前,此时侧门打开,两名猎人从后备箱提走三个大袋子。
袁忘和光头阻止警察进入旅馆:“搜查令,谢谢。”
被送到医院的律师上洗手间,在洗手间内转了二十个圈,扶着出洗手间。一出洗手间立刻摔倒,医护人员上前帮助,律师开始呕吐。一边的当地网红持续拍摄,很快鹿特丹警方暴力伤害律师的视频就登上了网络。
晚上十一点,警方持搜查令进入旅馆,展开了为期四个小时的全面搜查,没有找到任何违禁品。新闻跟随报道,本地警方毁灭伤害律师证据。美领馆对于本国人在鹿特丹受到的歧视待遇保持关注。
第二天上午,柳飞烟和鹿特丹警局高层展开谈判提出几个要求,综合起来就一点:不要管我们的事,否则我们必须先打败警察。高层当然没把柳飞烟的要求放在眼中,柳飞烟给高层看了一段视频:一名身穿搜查旅馆特警衣服的人,正在对一名女性进行殴打和逼供,并且威胁她不得去医院和见记者。
衣服在哪?昨天三辆车开出去就是为了销毁衣服,视频是早一步录制好的。警察的行为太规则,太有迹可循了,随便挖几个坑,他们只能朝里面跳。事情闹大对猎人没好处,但是不先除掉警察,零号不敢上门,猎人完成不了任务。警察更不想卷入这个是非之中,经过半小时谈判之后,警方撤走了旅馆门口的巡逻车和便衣。
当天夜里,光头和袁忘悄悄出动,来到了集装箱集散地。一名口罩人在远处观察着他们,看着他们接过两个大袋子。袁忘更是拉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塑料冲锋枪试了一下,很满意和对方握手,开车离开。
口罩人就是曾经出现在超市的猛女,她开车到旅馆侧面露天营地的房车,停车一边进入房车:“他们拿到武器了。”
车内有四个人,年龄都在四十以上,零号也在其中。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名骇客,一名情报官和一名指挥官。
指挥官道:“对方人太多,又拿到武器,绝对不能强袭。我们的目标首先是星星公司的四个人,他们最可能是凶手。”
零号问:“有什么方案?”
指挥官:“等,他们没有办法永远留在酒店内。马斯酒吧距离旅馆两百米,我想总有人耐不住想出去放松一下。只要我们得手一次,他们就会开始慌乱和猜忌。”
骇客突然道:“我被入侵。”
“你被入侵?”大家不太相信。
骇客边敲打键盘边解释道:“我正在监控旅馆网络,突然有人向我发动攻击,对方已经破解我设置的虚拟服务器,正在搜索IP地址定位我的位置。好快,无耻姐名不虚传。不对,是外界攻击……买噶,莱姆,你已经暴露,对方是通过入侵你的手机连接到我的系统。”
此时,名义的第二骇客清风正与马斯旅馆连线:“这次算是还谁的人情?”
袁忘一边道:“还了人情后,可以我们欠你人情嘛。”
清风:“我才不要你们欠人情。”
袁忘:“清风,你欠我们人情时候问过我们同意了吗?将心比心,对不对?”
清风:“老子都归隐了,没事就被你拉出来溜溜,很不爽的知道吗?”
袁忘:“屁话真多,怎么样?”
清风:“是个高手,不过思维跟不上时代,对方的硬件和软件最少落后了五年。我拿到一个新的号码,对方慌了,正在格式化数据库。这就赖皮了,他们把手机电池拿掉了,把系统电源给拔了。”
叶夜用通俗语言向袁忘他们解释了一下,对方团队使用的是立独系统,清风通过猛女莱姆这把钥匙进入系统之中,找到了另外的钥匙。
袁忘道:“好了,就算叶夜欠你人情。我们人情有需要再联系你还。”
清风:“草!”
袁忘:“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连一口水都不给是不是?”
清风:“给,给。”
叶夜用口型对袁忘说:他玩的很开心。
袁忘笑:“回头再联系。”
清风:“最好不要联系,我马上去换电话号码。”
袁忘:“你上次就说要换。”
清风:“我有很多生意,电话号码不是说换就能换的,挂了。”
……
猎人第一次会议。
秦梦瑶道:“确定三个人身份。零号大家知道了。莱姆,四十四岁,女性,美国人,丈夫是一名工程师,有两个孩子。女孩在念中学,男孩还是一位小学生。恶鬼、海豹,麻烦你们认识一下他们。第三位,肯特,四十八岁,男性,美国人,妻子是一名教师,四个孩子,最小的三岁。牛仔,通过快递给他送一袋奶粉。”
秦梦瑶:“他们还有两个人身份不明,他们强攻旅馆的可能较低,但我们还要保持旅馆最低自卫武装。大家看这里,这里是距离旅馆最近的马斯酒吧,对方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点。我们不去,他们不动。我们去了,就要承受很高的风险。”
星星公司一名外勤举手:“如果需要志愿者的话,我愿意。”
柳飞烟站在秦梦瑶身边,道:“不行,零号首要目标就是你们星星公司的人。”
星星外勤道:“所以我最适合,是最合适引蛇出洞的人。”
柳飞烟坚持:“不,风险太高。”
星星外勤道:“死者中有一位是我亲哥哥。”
没有人问过星星公司,是你们杀的零号妻儿吗?他们不想知道,假如得到肯定的答案,作为猎人他们不能和杀人犯为伍。这名外勤说明遇刺身亡者中有一位是自己的兄弟时,现场沉默。这就是仇恨,不能终止的仇恨。
袁忘先开口:“我们缺乏武器,引蛇出洞不是一个好办法。”
一名猎人道:“绑架他们孩子,让他们帮我们除掉零号。”
另一名猎人道:“吉米,我们是猎人,不是畜生。”
“嘿,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意思。”
秦梦瑶砸桌子制止争吵:“格守猎人底线是我们联合的最基本准则,谁不愿意遵守,谁可以独自为战,也可以回国。”
星星外勤道:“我认识几位法国人,愿意为钱卖命的人。”
星星指挥官:“我看这件事就由我们星星公司处理,希望其他公司能提供信息和技术支援。”
大家互相看看,都没有意见。星星和零号之间已经是解不开的仇恨,必须有人死。
会议就此结束,行动计划由星星拟定,其他公司间接提供协助。
在第一阶段取得阶段性进展后,猎人们也低估了老特工。
……
是夜,一辆被改装的遥控驾驶汽车开到了酒店侧门,随即发生炸爆。威力中等,虽没有破坏主结构,但也导致旅馆多面墙体倒塌。倒霉的牛仔和恶鬼住所受到了冲击。两个公司十三个人,两人重伤,两人被掩埋,其他人各自挂彩。
经过一夜的搜救,最终两家公司各有一名猎人死亡。在这种情况下,领馆、欧警与荷兰警方多次与猎人公司交涉,希望他们离开荷兰,返回美国。猎人公司也进行了内部会议,决定撤离全部技术与指挥人员。本着自愿的原则,最终有七名外勤坚持留下来。
侦猎社唯一留在荷兰的人是朱莉,她将和另外六名外勤奋战到底。
虽然搭乘的是专机,回美国的路上气氛很凝重。每个公司都尝试说服自己的员工,但星星公司三外勤坚持不走,朱莉被感染情绪,也不愿意离开。最终还有两名海豹和秦梦瑶留在荷兰。
其他人撤离的原因很大是因为荷兰警方的态度,他们很强硬的对留在荷兰的猎人进行一对一盯梢。他们不希望再在荷兰发生任何类似恶性案件。零号要复仇,完全可以回美国复仇,不要在他们地盘胡搞瞎搞。
探员保护,特警队伺候左右。已经失去了抓捕零号的黄金机会,零号也失去了立刻复仇的机会。
……
飞机在华盛顿降落,大家无心留什么告别的话语,互相点点头各自上车离开。然后袁忘下了车,同时下车还有恶鬼的光头。两人没有交流,一起进入机场,购买了两个小时后飞柏林的机票。
按照目前情况来看,零号的两名团队成员已经退出了复仇游戏,剩余两到三人中有一名骇客。遥控汽车就是骇客搞出来的花样,他不仅是一名骇客,也是一名电子专家。
在零号攻击之下,猎人们仅死亡两人,首先要感谢猎人计划。他们通过威胁团队成员家人,排除掉了破爆专家。导致零号虽然用了大当量药炸,只造成了一般伤害。
飞柏林飞机上,袁忘戴上眼罩:“死跟着我干嘛?”
光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袁忘:“为什么?”
光头:“因为你和我一样是孤家寡人。我们这类人如果没有一点信念支撑,甚至都活不下去。”
袁忘掀开一个眼罩看光头一眼:“那是你,不是我。不过,很高兴有个垫背的。”
光头干笑了一会,凑近问:“有什么计划?”
袁忘:“守星星。如你刚才说的,零号也是孤家寡人,复仇是他现在唯一的信念。星星三名外勤是杀害他妻儿的最大嫌疑人,他不仅要攻击星星外勤,而且他会想办法生擒其中一人。”
光头点头:“他需要确认星星是他仇人,而不是其他人。”零号不在乎滥杀无辜,他只担心没有拉自己的仇人一起下地狱。
袁忘:“不过……”
光头道:“我可以搞到两把手枪。”
袁忘问:“手枪?”
光头:“我曾经在外籍军团服役五年,欧洲如同我的第二故乡。我认为我们应该联系秦梦瑶,这女人非常聪明,我们需要一个智囊。”
袁忘:“悄悄告诉你,我是侦探联盟正式成员。”
光头呵呵一笑:“哦!你先休息,我这边联系下欧洲的兄弟。除了武器,我们还需要汽车。”
袁忘:“没有必要吧?”
光头:“我来搞定,很高兴有同行者。”
袁忘点头:“我也是。”侦猎社没有人退缩,撤退是侦猎社的计划,朱莉留在荷兰也是计划之一,以此让对方相信侦猎社是真的撤走了。
这次撤离包含了很多故事,诸如秦梦瑶的留下并非策略之一,她只是单纯的刚上了,火枪公司老总甚至威胁开除她,她都无动于衷。海豹留下两个人和抓捕意黑死亡的猎人是战友,他们无法接受自己逃离战场的举动。唯独只有侦猎社属于策略型转移。
为了保证朱莉等人安全,叶晚娘和柳飞烟各自通过朋友联系荷兰警方,荷兰警方卖个人情给留下的猎人配备了看护。荷兰警方希望看护上一周两周后,这些猎人能乖乖滚蛋。同时荷兰警方也希望能借机抓住零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