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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李盘家,夜风一吹,杨政丞刚才的热血平静下来。
村里指望不了什么,刘义、李盘等人看到的是镇上会给村里有多少救济、政策款项、政策扶持等等,这些东西多拿一些,才是最实惠的。
关于这些,来村里虽没多久,但因为要跑村小的事情,莲花嫂子、平平妈、杨枚、甚至刘敏、李明等人都以各种牢骚提到过,杨政丞有比较全面的印象。
李悦追上他,抓住他的手,似乎要将自己一份力量输送给杨政丞。刘敏见两人如此,便放慢了脚步。
“没事。”
“没事就好,李叔他们也真是的,一个农民,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李悦愤愤不平。
拍拍李悦的手,“村里有村里的顾虑,村里也是组织啊。是组织就得听从上面的意思。”
上级的意思,不容下级否定或偏离,这是铁律。也是权力最基本的特征。权力面前,其他的都是蝼蚁而已。
这些东西对李悦说来是没法理解的。
“这是什么道理啊,还讲不讲道理了。”李悦见杨政丞不顺着她,不甘心。
杨政丞笑笑,镇上的意见也不见得王文全完全把持,当然,在这件事情上,镇里本身就无法压制下来。
对的,明天还是到镇上去走一趟,听听转账龙亚男的说法,也许会很有趣。
莲花嫂子站在诊所石级上,显然是在等杨政丞。见两人过来,莲花嫂子说,“杨老师,怎么样?”她在关注这个事情。
“村里说还要讨论,明天会有统一的意见吧。”
“一群软蛋,还是不是男人了?为村里的大事,怕这怕那,还不如你这个才到村里的外人。丢人啊。”莲花嫂子非常不满村里主干们的态度,“村里人知道了,看不吐他们口水。”
“还不睡?夜深了呢。”
“等你啊。”莲花嫂子突然换了种神态,笑嘻嘻的。
“有事?”
“悦悦,借你家的用用,行不行?”莲花嫂子嬉笑着,“你在这等呢还是先回学校,随你啦。”
李悦脸皮哪有莲花嫂子那神功,“莲花嫂子别乱说,我先回学校去。”说着真走了。
“悦悦……”
“耽搁不了你什么事,就说几句话。”莲花嫂子拉着杨政丞的手往诊所走,看来是真有事了。或许是跟平平妈治疗有关,她才故意将李悦支走,不想让她听到。
进诊所,莲花嫂子随手将门关上,立即贴到杨政丞身边,像是在找寻什么。见她搞怪,杨政丞站着不动随她怎么弄。
一只手在杨政丞身上探索,随即落在杨政丞幸福地,故意捏捏。杨政丞见她这动作,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太过分。
“今天到平平家了吧?”
“到了。”
“怎么样,有没有吃到?我猜猜看,肯定是吃到了,排空啦。要不然怎么没有动静?”莲花嫂子的手还要去抓,杨政丞也没法完全阻住,她探查出杨政丞没明显反应。
“嫂子别闹了,我还要回学校。”李悦不知在路上等,还是在学校里等,肯定会等自己一起去睡。
“再问你,是不是把悦悦给睡了?学校夜里没有人,你要是还没拿下,就叫嫂子失望啦。”再一次探摸,碰到杨政丞的帐篷,吃吃吃笑着,很得意的样子。似乎她探索到绝密一样。
见莲花嫂子闹得有些疯,杨政丞觉得要惩罚她一下才行,便将她凶恶地搂到身前,一只手抓住她坨坨,揉起来。莲花嫂子更加笑得欢,扭着,不过声音却控制住,怕有人在外面偷听。
抓捏一阵,杨政丞忽然手直往下探,下到草丛。莲花嫂子惊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之后将杨政丞推远一些。“平平妈今天情况怎么样?”
见莲花嫂子真有些怕,杨政丞觉得这样才是真的,“还不错。”
“给她按揉了?”
“按了,去之前,我以为你先去了。”
“听说村里出事,我到主任家听他们怎么说,这些个真是废物,只敢在村里当霸王。没用的家伙。”莲花嫂子对村干的表现极为不满。
“平平妈那里还得多去,坚持一段时间,让她确信自己好了才行。”
“没问题。”
李悦果然在路上等,好在莲花嫂子也没有香水这类沾在他身上,两人手牵着手回学校。到隔间,李悦准备回自己那边,杨政丞却不准,把她留在自己这里。李悦说不准欺负她,躺下后,还没睡着,杨政丞的手已经捏着坨坨把玩。
李悦被把持,推却几下,便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扩大范围。
到中午,李悦负责下午的课,杨政丞便去镇上。中午赶路比较吃亏,好在也不急。之前,在村里用固定电话跟龙亚男先通话了,得知他下村,下午才回。约好见面的时间,还要回避不让其他人看到,约见的地点便选在临进镇上的山口。
先到镇上,将打字店整理好的文稿、图片拿走,这些东西要请龙亚男过目,他对这类东西内行,拿出去给区里看的材料必须扎实,才能让领导动意。
落鹰坪如今唯一可用的就是苦情牌。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是近期要完成对,那就是对如今的教学楼进行危房等级评定,这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硬东西,很显然,这楼已经到D级,区里或教育局见到等级评估结论,还敢大意吗?
龙亚男准时到来,见到杨政丞,苦笑一下,“政丞老师,请你多理解啊。”
“镇长,我明白的。”两人笑笑,选一个地方坐下,杨政丞将所有材料拿出来,递给龙亚男看。
龙亚男很认真地看一遍,思索一阵,用笔开始改改涂涂,很快稿纸上就密密麻麻起来,还有不少划线和箭头。杨政丞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方面确实欠缺。
“看得清楚吗?”交给杨政丞,龙亚男面带微笑,“这个事情本来是我们做才对,现在却反过来了。”
“也该是我做的事,我是他们的老师啊。”
“政丞老师,请你相信镇政府,当然,我们也能够容得下不同声音嘛,是不是?允许不同意见同时存在,不一定要分出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