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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大门的时候,我看到母亲正忙碌在厨房里,而堂屋的灯骤亮着。
虽然我只是扬目一瞅,但我心里清楚,肯定是哥哥在堂屋里看电视,要不然堂屋里不可能开着灯。
“你爷俩天不黑不回家嘛!饭做好等了半天了。”
母亲站在厨房的门口,高声大嗓地喊着,我赶紧挤着母亲的身边,大步跨进了厨房。
“爸想多干点,明天就轻松一些,所以此晚回来了。”
我轻声应付了一句,其实我并不知道地里的活到底有多少,也不清楚明天能不能砍完全部的玉米杆,但是,我感觉明天有哥哥的帮忙,干完活肯定不成问题。
母亲看到父亲走向了堂屋,转身走到了灶台前,从我的手里夺过了勺子,但并没有立马盛饭。而是转过了很惊诧的脸,紧盯着我的双眼里闪出了紧张的眼神。
“你跟妈说实话,那一包衣服到底是谁送的?”
发出问话声的时候,母亲抬起了抓着勺子的手臂,向着炕头的方向一指,脸上露出了怒容。
我立即转身的同时,扬目一睹,这才看到李晓峰送给我的衣物,已经凌乱地洒落在炕上,而大包被摔在了地上。
突然间,我感觉到了心跳肉颤,也明白了母亲发怒的心思。可是,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母亲的质问,也不清楚母亲到底知道了多少,更让我恐慌的是,一下午哥哥并没有离开家门,他其它方面没本事,但是在母亲面前数落我,那确实是他的强项。
“妈,都说过了,那就是小雅送给我的衣服,你又问这个干嘛?”
强装着镇定地急声说着,我慢慢地转过了脸颊,用惊慌的眼神迎住了母亲的怒视。
这一刻,我不仅仅地胆怯,而且还有着难以面对的恐慌。
下一刻,我已经意识到了更艰难的解释,可是我必须在心里坚定情绪,绝对不能在母亲面前承认最真实的情况。
“你当我是傻子吗?难么好的衣服,小雅能舍得送给你?还有,就小雅婆家的家庭情况,还能给小雅送那么好的衣服?你哥哥说,这些衣服只有县城里才有,镇上根本就找不到,而且,你哥哥还说,这些衣服很值钱,小雅干嘛要送给你?”
母亲越说越低沉的语气,已经带出了沉怒的情绪。
我早就猜到了有哥哥的参与,要不然母亲肯定不会知道那些衣服是不是值钱,也不可能在突然中又提出这事。
“妈,你就别听我哥哥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不是小雅送给我的,还能是谁,再说了,那些衣服到处都有,只是好看并不值钱。”
只能说着狡辩的话语,但是我心里明白,母亲既然已经有了疑心,根本就说不清楚,也没法一下子打消顾虑。而且,我也感觉到了,这事被重新提出来,肯定不是容易对付的事情,最关键的问题,还有哥哥在场,绝对说不清楚,也没法搪塞。
“阿香,如果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这就去问小雅,我还真不相信你的鬼话。楚家的名声已经被你糟蹋得我连头都抬不起,你还想蒙混着我,你到底想干啥?”
母亲开始了更愤怒的大喊,表现出来的态度十分的坚定。
“就你二伯二婶那么抠门的人,能同意把那么好的衣服送给你,我真没想到你到了这个时候,还心怀不轨。”
她的怒吼声越来越大了,而且是满脸的震怒表情。
“二伯二婶对别人抠门,可是人家对自己的亲生乖女,却一点不抠门,你去看看我二伯二婶跟小雅准备的嫁妆,有自行车不说,还有电视机,而你们呢?”
我也忍无可忍地怒吼了起来。
其实,我这时候有两种准备,一方面想岔开话题,另一方面想用愤怒来镇住母亲,因为我知道母亲动怒之后,简单的解释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这事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真惹怒了母亲,必然会去二伯家找小雅对峙,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我差不多就没一点脸面了。
在母亲的盛怒下,小雅不可能帮着我说话,肯定会把李晓峰来找我的整个过程说得清清楚楚。
“你少跟我提这事,全村的人谁不知道你跟了好几个男人,我再给你大操大办,村里人还不把我跟你爸赶出去嘛!小雅在村里的名声多好,你二伯二婶能不花了血本陪嫁嘛!”
母亲居然有了转移话题的心态,再也没提到李晓峰送我衣服的事情,但是,我听完母亲的怒骂,心里彻底冰冷了起来。别人对我怎么议论无所谓,可是我的亲妈居然说我跟了好多男人,这样的言辞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几乎是对我的绝情打击。
我勾着头再也不想说话了,只想着寻个短见算了,活着居然是那么的羞耻,更不就让我留恋的地方。
“阿香,你跟妈吵啥呢?骗得了妈你还能骗得了我吗?那衣服分明就是有钱人送给你的,小雅怎么可能把那么好的衣服送给你?”
留成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厨房,虽然说话的声音低沉,但是,脸上已经挂出了取笑的表情。
当我听到哥哥的说话时,心里彻底绝望了,之前只是不想跟母亲做任何解释,但是,此刻的我,因为哥哥的出现,直接陷入了奔溃的境地,而且是更明显的生无可恋。
“留成,你好好的看看,那些衣服是不是小雅能穿的尺码?”
母亲急声迫问着的时候,已经转身快步急奔着走到了炕头前,一把抓过了那件乳白色的羊绒衫,抖在手里递到了留成的面前。
“不用看,这样的尺码小雅穿不上,就是按照阿香的体型量身定做,你就别听她在这里狡辩了。根据我的推测,今天肯定有人从县城送来了衣服,而且还在咱们家待了不少时间。”
留成居然开始了推测的分析。
我寒心得欲哭无泪,因为我无法想象母亲跟哥哥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说,今天有男人从县城来过?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干活好好的小雅却找到了地里带走了阿香。”
母亲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话,又仿佛是给留成做着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