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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家门的时候,我才舒了口气,感觉到了淡淡的轻松。
偏西的阳光,洒在了绵延不断的山峦上,折射出了橘黄色的晚秋景象,遥望着的眼帘里,映满了入冬的冷色。
我提着镰刀,迈着沉重的碎步,走在了通向玉米地的小道上,虽然是为了逃避母亲的絮叨,但是,心事却越来越多,越想越凄凉。人生结婚就那么一次,可是我的结婚根本就没值得留恋的记忆,我也不知道跟丁不凡结婚之后,到底该怎么面对。不结婚,仿佛遭遇更加的凄苦,结婚又觉得是那么的凄惶。
就在我即将要路过小雅家院门时,父亲的喊声传到了我的耳边。
“阿香,你不用跟着我干活,去你二伯家,看看小雅有没有什么忙要帮,不管怎么说,小雅这是要结婚了,你们又是堂姊妹,不能显得太生分,咱们做事别要让别人挑出毛病来说闲话。”
父亲停止说话的时候,已经追了上来。
我不得不停步转过了身子,瞅着父亲驼背的身影,心里涌过了一丝丝淡淡的愁绪。其实,父亲的为人不仅憨厚本分,而且想问题也更深入一些,只是我母亲无法理解,哥哥又不争气,父亲只能无可奈何,对谁说不下,谁也不会听他的话。
“可能没什么要帮忙的吧!有事的话,小雅肯定要喊我。”
轻声发出轻声说话的同时,我扭头瞅了一眼二伯家紧闭的大门,虽然没挂上铁锁,但我感觉肯定家里没人。即便是有人,也许只有小雅一个人。农村有个讲究,结婚的女孩子,临近结婚的最后三个月,绝对不让下地干活,所以我才断定肯定是小雅在家。
“有没有帮忙的事情暂且不说,可是小雅是你堂姐,人家马上要结婚了,你陪着人家说说话也行。再说了,人家不是还给你送了那么一大包衣物嘛!要学会人情世故的应付。”
父亲压低了嗓门,很认真地说着,脸上的肃穆表情,已经透露出了决然的心态。
我听到父亲提起了李晓峰送的衣物,心里再次涌起了酸楚的情绪,而此刻的酸楚,并不是因为李晓峰,是因为父亲真以为那么多的衣服是小雅送给我,这是要我去主动帮忙着感谢小雅。
“那你一个人能收完那么多玉米嘛?我哥哥又不出来帮你。”
轻声说着的时候,我忍不住地带出了埋怨的语气。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父亲为什么那么偏心哥哥,下地干活时,从未叫过哥哥一起劳动,总是他一个人提前走,哥哥去不去都不会强求。
父亲瞅了一眼小雅家的大门,紧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你不要怪你哥哥,他这几天肯定累的够呛,我一个人今天干不完明天早起一点,肯定能干完。”
“爸,你应该打发我哥哥出去挣钱,别人一年下来都能挣好几千,他守在家里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哪怕不挣钱,也让他出去见见世面,要不然就他这样懒散,结婚了也过不好。”
“不是我没说,是他不出去,再加上你妈动员,留成根本就不听我的话,那么大的人了,我总不能动手轰出去吧!”
“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但是哥哥也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样下去我真担心你跟我妈怎么过呀!”
我突然间想到了杨坤,一结婚的时候,听了老婆的话,跟自己的父母亲大闹着分家单个过,可是现在的杨坤,老婆跑了不说,已经变成了废人一个,还要靠年迈的父母亲养活,如果不是杨华在家,也许连顿热饭都吃不上。
“我跟你妈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去省城之后,一定要改掉那些毛病,好好的跟丁不凡过日子,你们过好了,我才能放心。”
父亲停声时,抬头望了一眼蓝天,显得有点惊慌失措。
我看到了父亲的眼圈红红的,好像有眼泪在眼皮里打着转转。
由于看到了父亲的忧愁情绪,也听到了父亲的寄望,我只能立即转身,向着小雅家紧闭着的大门走去。如果再说下去,我跟父亲一样,也会忍不住地落泪。
咯吱,一下,我推开了小雅家的院门,跨步走了进去。
“姐,你在家嘛!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情?”
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向着厨房走去,小雅跟我一样,在家里只能住在厨房里,偏房早就腾出了变成了哥哥的婚房。
“我在家,阿香,赶紧进来帮帮忙。”
小雅的惊声喊话,从半掩着的厨房门口里传出来,语气显得特别的紧张急促,好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有着挣扎的喘气声。
我虽然想不到会是什么情况,但是,脚步已经基本了起来。
咣当,一声,我直接撞开了半掩着的厨房门。
小雅斜身坐在炕头,小雅的弟弟小华双手扯着小雅的衣领,一脸的怒气冲冲,小雅后撅着圆臀,衣领被小华撕扯着崩开了两个衣扣,前胸的两个白花花已经露出了大半个。
“小华,你在干嘛呢?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要欺负姐姐。”
我怒吼着的同时,大步跨过去,双手抓住了小华的紧攥着衣领的手,但就是没力气拉开。
“她不要脸地把钱藏到了身子里面,就是不给我。”
小华瞪着血红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而且咬牙切齿的举动,让我瞅着忍不住地不寒而栗。
“阿香,我都给他二十了,就剩下四十多元钱,他还不撒手。”
小雅欲哭无泪地说着,眼睛里含满了哀求的眼神,被弟弟拉扯的动作,显得特别的狼狈。
“我才二十多,你可是四十多,还有脸说出来,今天不给我休想让我松手,别以为有阿香帮忙,我收拾你两个烂货,还真不用吹牛。”
小华大声吼着的时候,奋力站了起来,躬身的双手更用力地抓着小雅的衣领,好像做着要脱衣的抢夺的准备。
“你混账骂我就行了,还敢骂阿香,你真昏了头。”
小雅一边怒骂着,一边向后死沉沉地撅着肥臀,好像提前意识到了小华的举动,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前襟。
“我骂她有咋了,跟你一样的不要脸,就知道在外面跟那么多野男人睡觉,还好意思……”
啪,一下,我甩出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响亮地扇在了小华的脸上,顷刻间巴掌手印暗红地留在了小华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