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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清楚,母亲对儿子的袒护,那是历来已久的习惯。而哥哥不出门挣钱,绝非是不想让父母亲劳累的好意,即便是在家里,也不可能帮着父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秋收这么紧张,他为了讨人家欢心,还不是照样去了老丈人家帮忙干活,好几亩地的玉米秋收留给父母亲,如果不是我放弃在县城里的工作,父母亲肯定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却见不到他的人影。
“妈,你就别护着我哥了,那样对他并不好,再说了,嫂子已经提出了拖延婚期,那肯定有想法,我哥干的再多,也不见得就能打动我嫂子的心,还不如让我哥出去挣钱,有钱有出息才是硬道理。”
轻声说着的时候,我抬头瞅了一眼闷不做声的父亲,感觉父亲好像是点了点头,表示着默认的态度,但并没有开口说话。
其实,父亲的好多想法,还是很有见地,只是因为母亲的蛮不讲理无法落实,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情况。我虽然气氛母亲,但也能理解母亲的心态。在农村,所有人习惯了养儿能防老的做法,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的严重,而且还有着霸道的一面。
母亲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陷入了深思的状态。慢慢地抬头时,面对着我的双眼里,闪出了更焦愁的眼神。
“阿香,你有没有办法跟你嫂子见一面,能不能从试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确定了的婚期,干嘛要推迟。”
她居然跟我提了这么一个条件,让我忍不住地睁大了眼睛,因为我根本就没这方面的经验,也不知道该怎么试探。
“妈,你这不是为难我嘛!让我怎么跟嫂子试探,这事应该是媒人做的事情,咱们家的任何人,都没法试探,嫂子肯定不会说实话。”
我急声辩解着,因为这种事确实不是我所能做到的事情,不过,灵机一动的时候,我想到了哥哥本人。
“妈,你跟我哥哥说说,让他试探我嫂子,肯定要比别人管用。”
提高了嗓门的大声说话,我没想到居然让母亲的脸上有了怒容。
“你就知道为难你哥哥,如果他能行的话,我还用得着求你嘛!念了那么多数,居然连这个聪明劲都没有,你的高中是怎么念地?”
母亲愤怒地吼着,满脸的沉怒,竟然真的生气了。
我瞠目结舌着不敢开口了,因为我没明白母亲为什么要突然中震怒,也没想通我念书多一点到底有什么错。哥哥不仅不好好上学,而且还惹是生非,经常打同学,小学就念了八年,初中只上了一学期,被老师赶回了家,是他自己不好好上学,跟我没多大关系。
“这事跟上学没关系,就算我上过大学,也没法从我嫂子的嘴里探知到具体情况。再说了,我哥哥从小就不听话,可是你们就是舍不得教训,这下感觉到为难了吧!”
“你是不是很高兴,我就知道你对留成有偏见,这下说出了心里话,可是我真不明白了,留成到底那点不如你?”
“在你心里,哥哥那点都比我强,我也没一点成见,只是我想不通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你干嘛非用袒护他,这样真的不好。”
“好不好不用你来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见不得留成的好,总是看不起亲哥哥,明天我就找你姑姑说说,让丁家给清彩礼钱把你嫁出去,免得在我面前看着让人生气。”
母亲怒吼着的同时,狠狠地白了我眼,立即翻身站了起来。
我不仅紧张,而且还有着胆怯,生怕在玉米地里,父母亲又开始争吵,被人看到了更难堪。所以,我才忍受着怒气的腾升,静静地坐在原地,不敢出声的同时,更不敢迎视母亲了。
母亲站了一会儿,躬身从我身边捡起了镰刀,又开始了高声喊话。
“别人家的妹妹,事事都想着哥哥,你倒是好了,在外面……”
“三婶,阿香在嘛?”
小雅很突然地出现在了玉米地边,高声的问话打断了我母亲的怒骂,但脸上却挂出了惊喜的表情。
我悠然转眼时,懒洋洋地从玉米杆上翻身站起,刚要开口答应的那一刻,母亲怨气深重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那冤家不在地里干活,还能去哪里,你找她干嘛?”
母亲没好气地质问着,由于小雅未婚先孕的事情暴露,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有着很明显的讨厌情绪。
“三婶,我找阿香有点事,能不能让她回家一趟?”
小雅并没有直接回答我母亲的问话,只是简简单单地说出了来意,步履蹒跚地从地边走了进来,直接站到了我面前,却不停地眨巴着眼帘,好像是暗示着什么。
虽然我没明白,但是,我感觉小雅找到地头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必须抢先答应,否则母亲肯定会说出更难听的话语。
“姐,咱们走吧!我知道你有事需要帮忙,没几天要结婚啦!”
我只能用最重要的话语,堵住母亲的嘴。
在农村,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凡是牵扯到婚事,必然是大事,所有人都会无条件的帮忙。我提示着这么一说,母亲好像咽下了想说的话语,提着镰刀开始了砍伐玉米杆。
其实,我早就想逃离了,只是找不到理由,又不忍心看着父母亲辛苦,可是这会儿母亲的发怒,刚刚好让我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
“妈,中午饭吃啥,我在家里提前准备。”
转身迈步的时候,我回头瞅着母亲弓身的背影,轻轻地问了一句。
母亲并没有开口,也没停止干活,我只能回头跟在了小雅的身后,向着玉米地边走去。虽然母亲没啃声,但是,我知道中午该做什么饭,所以这时候开始了盘算,必须要在父母亲回家之前做好饭,要不然母亲绝不会轻饶了我。
梯田的形成,地块与地块之间,根本就没路可走,必须要小心翼翼地穿过地边。而且,由于玉米杆特别的密集,玉米叶子伸展到了地边,行走的时候只能一前一后。干枯的叶子被划过时,会发出更响亮的沙沙声,我很想问小雅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杂吵的声响不绝于耳边,即便是问了也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