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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王妃,你醒了
暗淡的图纹突然光芒大盛,一股浩大蓬勃的精神力从中传来,那是属于鬼刺藤的力量,与它相比,她的精神力不过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有着天壤之别。
即便如此,她形成的抓手还是势不可挡地抓到图纹,惨叫中顿时从图纹中传出,“小丫头,你怎么还没被雷劈死。”
慕容泠冷笑,“你都没被劈死,我当然会好好活着。”
被第九道天雷劈得只剩下一根主藤的鬼刺藤终于苏醒,挥舞着藤蔓打过来,眼看藤蔓就要打在身上,慕容泠却毫不担心,掐着法诀,一个碧青色的元力薄刀出现在手上,狠狠地砍了上去。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藤蔓在要碰到慕容泠身体那一霎那,与慕容泠脑海中一模一样的图纹突然出现,挡住了来势汹汹的藤蔓。与此同时,慕容泠手中的薄刀,狠狠地砍在鬼刺藤根部,留下半寸深的伤口。
“嗷嗷嗷,痛死我了。”
鬼刺藤嚎叫地打滚,牵动着深埋在地下的根系蠢蠢欲动,崖边的土石开始皲裂,它却不管不顾,气呼呼地叫嚷着,“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伤不了你的!”
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斩,却几乎耗尽了丹田所有的元力,慕容泠轻喘了一口气,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地冷静,话语中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玄妙,“主仆契约,仆不得伤主,否则契约反噬,家中长辈早有训导,我自然知道。”
刚刚在脑海中抓取图纹时她就发现了,尽管双方存在着巨大的实力差距,但是鬼刺藤根本就不能伤她,不然她早就被对方海量的精神力反噬成一个傻子。
为了证明所想,在藤蔓打来的时候并没有躲避,果然不出她所料,脑海中的图纹出现保护了她,鬼刺藤反而受到了自己力量的反噬。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图纹,应该就是他们的契约。
鬼刺藤将信将疑,虽然以前凡人界没有修者,但是它隐在深山多年,恐怕外边早已风云变化,修者遍地,不然这个女娃也没有能力跑进来此处。
“不对!”鬼刺藤突然竖直了藤蔓,半折了腰指向慕容泠,“你既然有家族教导,我渡劫时,你为何出手助我,难道不怕被雷劈死。”
渡劫时,外人果然不能出手相助。
慕容泠气得肝肺俱痛,憋出一口老血,又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去,“修者逆天而行,想要机缘,自然得担待风险。万年的鬼刺藤,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机会遇到的,我自然要搏一搏。”
鬼刺藤信了,比起装腔作势的慕容泠,它对修者的生态环境更加熟悉,因为资源而杀人夺宝、抛弃妻子的人比比皆是,而一株够化形的万年的鬼刺藤,若能收服,被雷劈根本算不了什么。
渡劫成功后,它相当于婴元期,比起她一个炼元期的小虾米,整整隔着筑元期和丹元期两个大境界!受主仆契约限制,它的实力也被压制,但是它敢打包票,以凡人界的资源,怕是没有第二次婴元期了。
想到它堂堂婴元期大能,居然认了一个小丫头为主,简直丢尽了脸面。
鬼刺藤越想越生气,纵横千里的根系拔地而起,它的根系像人一样分成两支当脚,直立起来时高达数丈,站在地下的慕容泠显得愈发渺小。
虽然不能伤她,但是吓唬人还是可以的,于是它故意砰砰砰地向她走去,大地一阵颤动,像是地震了似的。
本来就皲裂的山崖土地纷纷破碎,特别是断崖边的土地,一块又一块地坠落,悬崖线迅速向里面逼近。
“你发什么疯,快停下来!”
鬼刺藤沾着泥土的根系步步逼近,浓郁的土腥味扑鼻而来,慕容泠看向后面已经逼近的悬崖线,心中大骂抽风的鬼刺藤,二话不说奔跑着爬上它的一只脚,钻了进去。
下一刻,悬崖线全面崩裂,鬼刺藤与慕容泠一起,坠入了万丈深渊。
高空急速坠落,崖风变成了利刃,慕容泠藏在鬼刺藤的脚缝中,忍者寒风利刃,用体内仅剩的元力支起防护,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坠落,直到最后嘭的一声巨响,鬼刺藤带着她坠入寒潭之中。
高空坠落,即便是潭水也堪比水泥地,虽然有鬼刺藤承当了大部分伤害,慕容泠也不可避免地被震伤,再加上之前的雷伤,顿时气血翻涌,吐了一口血,昏迷了过去。
而庞然巨物鬼刺藤,也在瞬间化作一道绿光窜入慕容泠体内,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腕内侧多了一条像纹身一样的刺藤。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泠悠悠转醒,发现她躺在一个山洞之中,洞穴内除了石头就是石头,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应该是一个废弃山洞。
她的身上盖着一张虎皮,处理粗糙,带着久未使用的潮气,不知是从哪儿找出来的。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立马就愣住了,她的衣裳被换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非常眼熟的男装。
救她的人是谁,已经呼之欲出。
出了内洞,外边果然有人在烧火,火堆之上架着一直兔子,有个脊背宽阔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翻转着兔子,冷峻的侧脸被火光映得通红,染上了烟火的味道。
这副模样,不是厉苍旻又是谁。
慕容泠靠在墙壁上看着,忽而闻道一股烧焦的味道,仔细一看,原来是火架上的那只兔子被烧焦了。
不停翻着兔子还能烤焦,这技术差得简直没谁了。
厉苍旻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击到了,抿着唇把兔子取下来放在宽叶上,靠在墙壁上低头不语,似乎在沉思,慕容泠怎么看都觉得他在生闷气。
“王妃,你醒了!”
应该是察觉到窥视,厉苍旻突然侧过头看过来,眼中有喜色一闪而过,然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忽的又冷了下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过来吃药。”
他从火堆旁边的一个坑里拎出一个药罐,把药倒进一个缺了一个口的陶碗里,慕容泠闻了闻,是风寒药。
她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额头,原来她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