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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微信界面,找到傅擎苍的对话框,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没出十秒,屏幕上方就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生儿,下课了吗?
——下了。
她发送过去,对方就打了一个视频来,她立马接通了。
傅擎苍的脸很清晰地方大在屏幕里,他应该是在走廊上,她能看到他身后的阳台和外边另一栋高楼大厦。
“傅爷,你还有几天回来?”
“最迟五六天。”视屏里的男人扬着嘴角笑了笑,眉眼也松弛了许多。“想我了?”
余生坐在林荫道的木椅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对啊,想你了。没你抱着晚上都睡不着,真要被你宠坏了,没你不行的那种。”
少女的眼眸垂垂的,嘴巴说着说着就嘟了起来,带着几分嗔怪之意,看起来有些可怜,惹人疼爱。
但在他们两之外的人看来,这纯粹就是女友小鹿般的撒娇。
屏幕另一头,男人深邃的眸子很温柔,但如果仔仔细细地看,是能看到深邃的底下,蕴藏着一股已经点燃的火苗。
——爷,中途出来晾着Costle企业高层和跨国合作伙伴太久不好……
白止的声音虽小,但她也字字听清了。
余生依旧托着下巴,装作没听到白止的话,将脸上的笑容放得更加甜美。
她凑近手机屏幕。“傅爷,把脸凑过来。”
男人不解,但很乖地听着她的话凑近屏幕。
一凑近,少女嘟着嘴“mua”了一声。“我要上课啦,亲了你一下哦。好了,我挂了。拜拜……老公~”
余生那句“老公”说得很小声,甚至有些小羞涩地低了低头,即刻挂了视频。
那头。
傅擎苍拿着手机,站在Costle集团欧洲总部会议厅外的阳台过道上。欧洲的气温潮湿,夹带着湿气的微风吹在男人的脸上。
白止站在几米外的玻璃门旁,见傅擎苍恍如石化般立在远处,半举着手机不放。而电话另一头好像没在说话,这电话挂了还是没挂?
“爷?”白止恭谨地朝他喊了一声。
没反应……
白止觉得他有些奇怪,刚要抬脚往前走,就看到傅擎苍突然笑了。嘴角上扬得厉害,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男人皱起来的眼角。他脸部的线条好像蓦然之间全部松开,就像一根绷了很久很紧的弦,遇到一股软软的力气,将所有的防备卸了下来,只剩下平和的温暖。
白止抬起的脚一时间没抬稳,手里拿着几份文件直接往地上栽了下去。
一只手扶了他一把。“雨天滑,雨水打湿了透明玻璃地板,走路小心。”
白止:“……”他有没有听错,爷这是在关心他吗?话语间都还能听出那股未消退的笑意。
白止心里“嗖”地打了一个激灵,立马站起身,挺直了背。恭谨颔首:“对不起爷,我没注意,让您费心了。”
傅擎苍没看他,拿着手机在手里打转。“没事,以后注意点,摔伤了怎么给我办事呢?”
白止:“!”爷是脑抽了吗?
正常情况应该是……爷冷冽地撇他一眼,眼神应该是对他说,北欧皇家特工,走路都走不稳,不嫌丢人?
白止见傅擎苍走,立马往一侧后退。“好、好的,我知道了爷。”
他跟着傅擎苍走进门。“爷,集团高层和这次跨国合作的朋友还在会议室等着。”
男人“嗯”了一声,走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很安静,傅擎苍进来之后就更安静,每个人说话都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
对于傅爷刚刚看了眼手机就抛下他们,不打一声招呼直接离开的情况,他们心里有点小排斥,但没人敢说话。
傅擎苍坐回他原先的位置,接过白止递给他的文件。
他不说话,也便没人说话。
会议室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男人翻动纸张轻轻的摩擦声。傅擎苍翻着翻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里纸上的字指尖模糊,大脑渐渐放空。
放空了好一会儿,又蓦地笑了一声。
众人:“!”
白止这次就淡定很多了,因为他猜到了一些东西,便觉得见怪不怪。只是在阳台那个笑,爷的那个笑,估计能被他记一辈子。
大家都还沉浸在男人突如其来的笑声中,傅擎苍突然掀开眸子,扫了会议厅里十几个人一眼。
幽幽开口:“肖总已婚吧?”
“是的是的,我已经结婚二十多年了。”肖总合上文件,礼貌中添着十足的恭谨。
有种人就是这样,光坐在那就有震慑全场的威严。而傅擎苍,显然是有的。就算他此刻有些反常,那也是让他们忐忑的反常。
他不过就是来谈个合作,有一种被傅擎苍操练,在他手下当兵的恐惧感……
“您和夫人的感情应该不错吧?”
肖总不懂他在说什么,直言:“挺、挺好的。我白手起家,和我夫人青梅竹马一起打拼出来的事业。”
傅擎苍“嗯”了一声,随后又添了一句:“她经常喊你老公吗?”
“不,她经常喊我老头子或者老不死的。一般有事求我,要买东西撒娇的时候就喊老公了。”
傅擎苍“哦”了一句,像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简单,然后又补了一句:“你要多给她买东西。”这样就能多听到她喊你老公,这个词从女孩子嘴里说出来真好听。
尤其是从生儿嘴里念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像被什么填满似的,难以抑制的愉悦浮上心头。
肖总疑惑了,会议室里的人也很疑惑。
就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傅擎苍将文件放下,淡淡地说:“期待与您的合作,新西兰的工程实施下个月中旬就可以开始。”
好了,现在白止也疑惑了。
谈都还没谈,就直接将肖总定为合作伙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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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挂了傅擎苍的电话,展在脸上的笑容顷刻便消失,只因她看到远处的建筑下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正紧盯着她。
她看着他一点点走近,朝她的方向渐渐走来。
他是个神经病,和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三年她就发现了。
原主的记忆里有这样一段,是她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大概是二十岁。她给他去送粽子,是余家端午节自己包的。到他公寓的时候,敲了好久的门他才来开。
房间里有一股很浓的气味,从卧室一度蔓延到客厅。他光着上半身,两臂抱在胸前不阴不阳地盯着她去冰箱放粽子。
正当原主背着书包要离开时,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卧室里爬了出来。当真是爬着出来的,满身的伤痕,有些深紫到血红,就像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
然后余嗣久就阴阴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啧,怎么还没死,玩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