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杀四方

莫等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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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大杀四方

    许君彦也不理会他。

    “还来吗?”

    在一片喧嚣声中,这三个字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当家的沉着脸,看了眼周围人的神色,这时候若是说不来,这城南赌坊的招牌可就彻底砸了。

    许君彦瞥了眼一旁目瞪口呆的于清贤,“接下来,我要同他赌。”

    于清贤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自己本就欠了大当家的八百多两银子了,再和这位来,恐怕今天是交代在这儿了。

    “一局定输赢,你若赢了,我替你还清赌债互不相欠,你若输了我也替你还了这银子,只是你的所有赌债,要欠给我。”

    于清贤一听便瞪大了眼,赢了就替自己还钱?输了也不过是换个人欠银子罢了!这看起来就是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自己结交了的话,那也是大大的好事啊!

    “我赌!我和你赌!”

    大当家的脸色更加不好看,难不成这人是知道了自己要套住于清贤的事?这是来下绊子的?

    “这位公子,您这赌法恐怕不合规矩……”

    于清贤立马脱口道:“大当家的,这有什么不对?我输我赢都是我自个儿的事!欠你的银子又不会少!难不成你怕了?”

    “你……”

    这于清贤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利可图就谁都是爷爷,这有了别的靠山,立马就蹦哒了!

    大当家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这可都是常客,城南赌坊的饭碗可不能丢了,于是冷哼了声,憋下了这口气。

    夏禾摸了摸鼻子,问道:“许名,我师兄好像是故意来给这个人下套子的吧?可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纨绔子弟罢了,难不成是达官贵人家的……不!不像,他听说师兄要替他还银子眼睛都直了,一看就是个没钱的……”

    许名看许君彦向这边扫了一眼,连忙将夏禾往身后一拽,他自己也不希望夏禾被送回晋安,晋安实在是太远了,当年他随着主子回洛阳后就再没去过。

    出赌坊的时候,许君彦将按了于清贤手印的借据递给许名,“想个法子去送给江大小姐。”

    “那主子您?”

    “我去一趟朱雀大营。”

    如今镇南卫驻扎在城北的朱雀大营。

    许名接过借据,便闪身走了。

    拐角处的夏禾笑眯眯地盯着他,“许名,是不是要去江家?”

    许名叹了口气,“夏禾,你别闹了,大白天靖安侯府我一个人还勉强能进出,带上你就不行了。”

    夏禾轻功有些蹩脚。

    夏禾重重哼了声,刚要转身,一时之间计上心来,“大白天去靖安侯府,万一被发现,你这是要坏了人家小姐的闺誉?出了事你去娶她?”

    “我怎会如此!”许名一时情急,脱口喊了出来。

    夏禾有些心虚自己张口就来的胡编乱造,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放缓了语气,“你一个外男,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这般行事不小心……”

    “那我晚上去送就好。”

    “我的天!许名你是要做什么苟且之事?还要选晚上!”

    许名看着一身男装、还眯着一双眼笑得如花似玉的夏禾,一时之间愣了神。

    “哎哎哎,你听我的,我们就装作安国公府大小姐派来的,来拜会江大小姐,随便送她一件什么东西,就说是安国公府小姐送的,靖安侯府的门房可不敢得罪安国公府。”

    “你这是……”

    “我这是弄虚作假?那许名你晚上去吧,弄不好,你还能娶个侯府嫡出的大小姐,划算得很呐!”

    许名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个时辰后,一个身着挑丝双窠云雁装,头戴白玉嵌珠翠玉簪的娇俏丫鬟,带着身形高大、捧着红彩海兽鱼涛纹高足花瓶的小厮大大方方进了靖安侯府。

    梧桐苑的院子里,江锦言此时正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姜为,“姜伯,你确定看到许将军从城南赌坊出来?”

    最近姜为已经盯了于清贤一段日子了。

    姜为点点头,“的确是许将军,我是不会看错的。”

    江锦言有些不明白了,许君彦可不是会去赌坊消遣的人,为了公事?

    这时一个婆子进来通报,“大小姐,安国公府许小姐差人来拜会您。”

    江锦言眉头一皱,心里却暗道这是哪门子的事?

    “带去西次间的花厅招待着。”

    安国公府只有一位嫡小姐许君雅,的确是个性子好的,在洛阳高门里的名声不错。

    可……派人来拜会此时还素不相识的自己?倒不像她的作风。

    姜为听见有人拜会,便告辞退下了。

    西次间的花厅里,夏禾一瞧见婆子出了厅门,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张铺了弹墨坐垫的太师椅上。

    许名一身小厮的扮相,抱着个红彩海兽鱼涛纹高足花瓶站在一边,“你别闹了,让人瞧见不像话。”

    夏禾扁着嘴,打量着许名道:“没想到啊,你穿成这样,也一点都没个小厮的样子,许名,你看看我,我是不是很像许大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夏禾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一双眸子神采飞扬,巧笑倩兮。

    许名微微一笑,她这般的好,哪里像个普通的丫鬟。

    江锦言远远看到花厅里一坐一站的两人,眉头一跳,那个小厮打扮的,不是许君彦身边的人吗?

    似乎是叫许名,前世里,跟着许君彦立了不少战功,是许君彦手下最信任的副将。

    是了,听说是许君彦身边从小跟着的,也是一起学武的。

    随后她四周看了看,对雪砚道:“雪砚,你在这儿看着,有人过来便通报一声。”

    雪砚心里咯噔一声,恐怕又是什么要紧事。

    许名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连忙轻咳了一声,“夏禾……”

    夏禾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低着头走到一旁。

    江锦言打量了这个丫鬟一眼,既然许名的身份是假的,这个丫鬟恐怕和许君雅也没有半点关系。

    这丫头一身挑丝双窠云雁装,头上的白玉嵌珠翠玉簪衬得她明眸朱唇,娇俏的很。

    夏禾一双眼睛也是直直看着江锦言,早就想来会一会这个让师兄三番两次出手相助的女子了。

    那日远看就觉得她温婉可人,近看却又觉得那面容精致明艳,一身素净添了出尘的气质,压下几分颜色,但更显雅致。

    许名看了眼江锦言身边没有带人,又瞧见她的神色便知道自己瞒不过了,“江大小姐还请见谅,我们不告而来……”

    夏禾一向聪慧,也明白了处境,但一向是护着许名的,便道:“这……也不算不告而来嘛,我们也通报了,而且,的确也是从安国公府来的啊。”

    许名看着眼前不动声色的江锦言,有些汗颜了,怎么能同意带夏禾来!

    “江大小姐,我是替主子来送东西的。”

    江锦言看了眼夏禾,连行礼都不会,又怎么会是个丫鬟,而且这女子虽然是丫鬟的装扮,可却一点没有丫鬟该有的样子,又被许名护着,定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虽说有些冒失,可到底也没什么恶意。

    江锦言浅笑道:“二位不必多礼。”

    说着瞥了眼这红彩海兽花瓶,“可是为了这物件?”

    夏禾看她脸上疑惑里还带着一丝忍俊不禁,自己一时之间掌不住,笑出声来。

    “江小姐你万万不要理会这个瓶子,这是我让许名在来的路上买的,就送给您做花瓶吧,冬天插了红梅一定好看。”

    江锦言见她不拘礼,也笑了笑,“恐怕要拂了你们的好意,我还在守制,用不了这么明艳的东西。”

    夏禾一拍脑门,带着歉意道:“都怪我!我怎么忘了这回事了……”

    许名也轻咳了一声,“是我的不是,我也忘了。”

    江锦言浅笑着摇摇头,“是我守制,你们又不必太过素净,这瓶子我喜欢的很,等我除了服,一定插上红梅好好赏一赏这美景。”

    夏禾见她如此随和,也笑着点点头,“江大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

    看她落落大方气度不凡,夏禾有些不解,这样的人物就应该活得诗情画意、不食人间烟火才对,怎么会去当了那么值钱的画。

    许名已经拿出了借据,“主子说了,让我交给您。”

    江锦言接过这字据样式的纸张,匆匆一瞥便大惊失色。

    这许君彦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查于清贤?这借据是怎么来的?

    她瞬间想到姜为说过的,看见许君彦从赌坊出来。

    他怎么拿到的借据?

    自己的确是为了得到于清贤的把柄才盯着他,可许君彦这是想做什么?

    “二位可否透露,这……是许将军怎么得来的?”

    许名扯了扯嘴角,难道说自家主子为了这字据,在赌坊出千后大杀四方得来的?

    夏禾想到赌坊里的场景,一时之间来了兴趣,上前一步道:“我的天!江小姐你不知道我师兄的厉害吧?他除了打仗杀人、练剑习武,连在赌坊都是万夫莫敌……”

    夏禾将赌坊的场景描绘得一清二楚,包括许君彦临走时大当家的杀人般的目光。

    江锦言感觉手里的字据有些烫手了!他……他居然能在赌坊这般得……

    操纵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江锦言扯了扯嘴角,想到赌坊里的场景就有些忍俊不禁,她怎么不知道许君彦还有这本事。

    许名又咳了一声,“夏禾!若是主子知道了你这样说他……”

    夏禾不情愿地扁了扁嘴,“江小姐不会传出去的。”

    江锦言笑着看了她一眼,“夏姑娘是吧?我自然不会出卖你,只是,恐怕你还没有看到许将军怎么出手的吧。”

    赌坊,十赌九千。

    许名听到这句话,高看了一眼这个年纪尚小的江大小姐,的确,不是一般的人物,难道从小长在这深宅大院的女子,都这般心思缜密?

    恐怕江大小姐这般的人物,只有主子这样的人才消受得起吧……

    还是夏禾这般的性子好,许名弯着嘴角看向夏禾。

    夏禾蹙眉瞪着许名,“许名,你说,师兄到底是怎么做的?我……我怎的瞧不出来!”

    “主子内力深厚,这点小事自然是不难的。”

    江锦言哭笑不得,许君彦这样的人,竟然会在赌坊用一身武艺去出千,还……还替自己赢到了这字据……

    江锦言垂下了眼帘,握了握手里的字据。

    这字据……是许君彦知道了自己的意图?

    这又是在帮自己?

    这回,他又能说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