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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玦的记忆里过年仅仅是个名词而已,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孔家两老人还会根据习俗做点东西,但是那对她来说也只是那天的饭格外丰盛而已,吃了顿饭就没有了,该睡觉的睡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别人家响的震天的鞭炮也是别人家在响,她们家永远是安静的,甚至在两老人不在了之后孔泽瞿连对联也是不贴的,还是孔南生每到三十这天给孔泽瞿贴了对联才下山,更不要说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打牌守岁,这只是在书中和电视上才看到的情节。
可玉玦还是对腊月三十这天记得格外清楚,她家的三十和往日里每一天都是一样的,该是记不清楚这天的,只是玉玦总能记住,大年三十是孔泽瞿生日。上了年龄的人生日都是按照农历算,因而孔泽瞿生日也就算在这一天了。
昨天晚上也是很晚睡的,早上醒的却是很早,醒来的时候孔泽瞿还在睡,外面隐隐有鞭炮声,玉玦才想起今天是年三十了。
盯着孔泽瞿看半天,看这人睫毛微颤像是要清醒,玉玦凑上去照孔泽瞿嘴使劲儿亲了一口,然后看这人眼睛没睁开低低笑了一声,有些个沙沙的声音,于是早上微醺的男人气立时就出来了,很引人,很性感。玉玦当然受不住这样的you惑,立时压上去狠劲儿啃了好几口,要不是孔泽瞿拦着,他那衣服扣子都能给揪开。
“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孔泽瞿勉强拉住过于兴奋的玉玦,两手掌着玉玦的脸说话,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玉玦说是要买年货,因而早上孔泽瞿就没有出去。
“嗯,是要去的。”被掌住脸蛋不让动弹玉玦很不满,皱巴着脸蛋瞪孔泽瞿,直到孔泽瞿翻身将瞪人的姑娘压在身下欺凌了一番,玉玦才绯红着脸蛋喘粗气没再纠缠人,暂时浑身发软没力气,看孔泽瞿下床时后腰上半截衣服蹭上去露出的小肌腱子,玉玦忍不住拿脚尖去碰,看要下床的男人一个激灵转身狠看她一眼玉玦哈哈笑。
“不要把我的东西浪费在马桶里。”看孔泽瞿两三步进了洗手间玉玦躺床上喊,早上不光她受不住诱惑,这男人当然也受不住,只稍稍撩拨一下就成了。
“嘭”一声,孔泽瞿将洗手间的门大力关上,将那哈哈的笑声关在外面,然后站在镜子前看自己,半晌后,镜子里的脸已经没有丁点笑意了,沉沉盯着镜子半天,才开始洗漱。
玉玦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起来,无论如何日子要继续的,时间是一样的,过法却是不同的,眼下她还能和孔泽瞿在一起,多点记忆总是好的。
洗漱收拾好的时候给宁馨打电话,玉玦跟宁馨说三十要一起去买东西,最好两家能一起过年,孔泽瞿这里人真是太少了,那人习惯了一个人,该是让他知道还有种生活是与他之前不一样的。
“这里,快点来,怎么这么慢。”玉玦载着孔泽瞿下山,在和宁馨说好的地方等了半天才看见穆梁丘一家子过来,老远看见就跳着跳着喊。
从早上起来就在下雪,这个时候已经积了一厚层了,玉玦那么蹦起来老高的跳着,直看的孔泽瞿眼皮要抽起来了,默不作声攥上玉玦手,然后看走过来的穆梁丘一家子还有玉玦都看他那举动,然后又将自己手拿开。两家子一起走路,穆梁丘自然是拉着自己妻儿,玉玦和宁馨一起走路,专挑路边走,于是孔泽瞿就重复在拉手和放开之间,这样好一会之后终是拉上没放开。宁馨看玉玦狡黠的冲她笑,再看孔泽瞿的样子,真是以为玉玦父亲来过之后这两人将事情完美的处理了。
这一行人走过,街上的人都会看,实在是两个男人过于出色了,还都对身边女人那么好,宁馨和玉玦只将路人的艳羡收了一肚子。宁馨还好,两口子出去的时间多了,经常会碰见别人那样的眼光,玉玦却是头一回,她和孔泽瞿还没有在大街上拉着手走过,新奇又欢喜,欢喜又感伤,然也只是蹦跳着将自己的欢喜表现了个彻彻底底。进超市时候两个女人自然是一齐选东西,男人只推着推车跟后面提东西,在路过各种保健品的时候玉玦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堆一堆的往推车里放,也不管穆梁丘和宁馨的眼神,只看见对男人好的东西就往里放。
玉玦那么一堆一堆的放,孔泽瞿什么都没说,见穆梁丘看他脸一眼又看他下身一眼的模样淡淡说“我好的很。”看穆梁丘干咳,孔泽瞿也就没再解释。
不光是保健品,玉玦碰见了什么,觉得好就往里放十几口子吃都有余的量,宁馨起先还说不要放那么多最后看玉玦连菜肉什么都是那么个放法,也不说了,说了半天也不管用,于是就由着玉玦以搬光超市的架势往推车上放,等最后选完东西结账的时候两男人身前两个推车,宁馨和玉玦各推了一个,连穆梁丘家的小赬盘前面都放着一个,真是跟东西不要钱似的那么放。别人看乡下人那么看,宁馨已经丢人的不行了,只其余几个人一点儿不在意那么站着,最后装袋子的时候足足装了十多个袋子,连超市收银员都惊住了,问了好几遍这些都是你们的么。
“买这么多是要死么,没看见别人的眼神,这些几十口子人吃都有余了,咱就这几个人,买这么多干嘛?”站超市门口等着两个男人来回运,宁馨骂玉玦。
“南生叔要是不买菜,孔泽瞿一个大白菜都能吃一个星期。”玉玦忍不住团着地上的雪回答。
“没了再买就是了,一次这么多放都没地方放。”
宁馨还絮絮叨叨的说着,玉玦只自己跟宁馨三岁多的儿子打雪仗,没防住在雪地里摔了一跤也哈哈笑,宁馨真是一点儿法子也没有,说不动玉玦。
穆梁丘本来是要说玉玦的,见玉玦那么个放法孔泽瞿眼都不眨,于是自然不说了,掏钱的那个不说,他说啥,又不是他家女人,于是只一回回的搬东西。
回家之后做饭的自然是宁馨和玉玦,宁馨手艺本来很好,玉玦在外面那几年手艺也是练的差不多,于是两个女人一回去就开始洗洗切切,孔泽瞿和穆梁丘难得有这种时间,两个人就摆着棋盘你来我往的敲得棋盘“咄咄”响。
穆梁丘本来是要回本家过年的,只是这两年也不很愿意回去了,穆梁丘家因为他妈闹出了一点事玉玦隐约也知道,于是就叫了这家子人来一起过年。这会儿孔泽瞿腿上坐着穆梁丘儿子穆赬盘,他正执着那点小手一起拿子儿。
这人不很愿意和别人亲近,自己儿子几乎被孔泽瞿宠的上天,穆梁丘看老大哥抱着自己儿子的模样,忍不住“以后你家生个小子也不知道养成什么样儿了。”
穆梁丘那么随意一说,孔泽瞿却是听得一怔,半天了放了个子儿在棋盘上说“将军。”于是穆梁丘就顾着看棋局了,孔泽瞿看摆在客厅还没收拾的那些个袋子十多个袋子一溜儿摆开,跟那帐幡似的。
长长的桌子上一道道的菜往上摆,冷盘热盘油炸的爆炒的两个女人将北帝的风俗彻底发扬光大,等开饭的时候将两个男人都惊住了,孔泽瞿自然还是坐在他一贯坐的位置上,只最后玉玦端出来一小碗面放在他跟前的时候他有些意外。
看玉玦一眼,那孩子正冲他笑,脸蛋上忙活出了细汗。孔泽瞿低头看那小碗,显然是手工做出来的,用筷子一捞,一碗面就一根儿,也不知这孩子怎么搓出来的,她不会做面来着。
人多了自然是热闹些,电视也开着,电视里喜庆的声音不断的响着,宁馨和玉玦有无数的说头,两个男人话少些可比平时多很多,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真是有个过年的样子。
饭罢宁馨在厨房里收拾,玉玦领着小赬盘去院儿里放鞭炮,穆梁丘和孔泽瞿坐沙发上看电视说说闲话,一会儿之后就听见院儿里噼里啪啦的响,也能听见玉玦强逼着小大人似得小赬盘跟着她尖叫。
“真是小孩子呢,以后你可怎么办。”穆梁丘听着外面的响声儿跟孔泽瞿说,孔泽瞿不言语只侧耳听着外面。
外面一直只有玉玦一个人的叫声,猛地就听见小赬盘的声音了,屋子里的人只听见小孩儿“小姑姑”的这么叫,随后就听见玉玦的哭声儿了,孔泽瞿立马站起来,两三步走出去就看见玉玦蹲地上捧着一只手哭,边儿上的小孩儿吓傻了。
“怎么了。”孔泽瞿说话间已经走玉玦跟前,见捧着的那手只红了一块,急忙看脸上,脸上也好着,眼睛也好着,扫了身上一遍,身上也好着,放在一边的炮仗也尽是些小孩儿手指粗细的,不足以将人炸出个好歹,可玉玦在哭,大哭。
“没事儿,啥事儿都没有哭啥。”孔泽瞿将玉玦抱起来,话说了,玉玦还在哭,并且声儿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些个撕心裂肺了。
那么大的哭声儿将宁馨都招了出来,宁馨以为放炮仗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可凑近了看除了手上红着的那块真是没发现有其他伤口,问自家儿子也说是就那点炸了,可玉玦长大了嘴在哭。
“我疼……”张大嘴大哭,玉玦勉勉强强说话。
“哪里疼”
“我手疼……”
如此孔泽瞿只将人抱起往屋里走,由着玉玦哭。
“臭丫头,就那点疼哭成那样还不够吓我儿子的。”穆梁丘实在是看玉玦哭成那样不像话,戳着玉玦头顶骂,被孔泽瞿横了一眼就没说话了。
玉玦那么撕心裂肺的哭,孔泽瞿再一句话都没说,只感觉这孩子贴着自己胸膛将自己的衣服湿了个透。
“别哭了。”好一会之后孔泽瞿见玉玦呼吸开始变粗,怕玉玦发病,终是这么说了一句,于是玉玦渐渐的哭声就止了。
止了之后看小赬盘小脸儿吓得发白,又要拉着孩子去外面堆雪人,人家孩子死活不愿意去,玉玦强抱了蹬腿的孩子一起出去,不多会就又听见这人在外面避着小孩子干着干那,是个欢快样。
快要十二点的时候小孩子要睡觉,穆梁丘一家子也就回去了,玉玦将穆梁丘一家子送到门口,进去的时候就缠上孔泽瞿腰了。
“抱抱我呗。”
孔泽瞿依言将玉玦抱起,往楼上走的时候她又呜呜咽咽的开始了,举着自己被炸过的手喊疼,自己放孔泽瞿嘴边儿叫人家亲,孔泽瞿低头吮了吮玉玦被炸红的手,听玉玦呜呜咽咽的说生日快乐,你一定要活得长长久久的,再是忍不住,急切的堵了那张嘴,不及上楼,就那么将这孩子放在沙发上。
玉玦身上还带了油烟味,还有硫磺味儿,可这人就那么将这孩子衣服脱了,在那么亮的灯光下将这孩子脱得精光,复杂的气味儿中这人将玉玦全身都亲了个遍。后背上几年前留下的印记已经淡了很多,孔泽瞿将那印记重新吮的发红,红线一样这里那么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