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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天已经完全放亮,百慕寒跟着林东行在这不知是谁家的庭院中,沿着一条人烟稀少,却整齐归一、一路直通的小道来到一处很是朴素的房屋前。
光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这个房屋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和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家居住的房子几乎相差无几,若硬是寻一两处不同,那就是这个屋子给他一种厚重的感觉。
紧接着林东行慢慢推开门,发现屋中已经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一袭银丝披在双肩的老者,他把略显苍老的左手背在背后,抬头看着眼前一个个已逝之人的灵位,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老祖,人带到了。”林东行拱手、弯腰毕恭毕敬的说道。
“嗯。”老者点点头,抬起右手往后扬了扬,同时说道:“小东,你去忙吧。”
“是。”林东行立马直线往后退数步,然后才转过身径直前行,出去后顺便把门关上,屋中也因此一下子暗了下来。
“你是,林家老祖?”百慕寒将信将疑的轻声问道,他长那么大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林家还有一个老祖活在世上,不过转而一想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林家的实力那么弱还可以成为天灵城的大家族,想必有一定的因素在里面。
“嗯。”老者再次点点头,他慢慢转过身看着百慕寒,其眼光深邃的仿佛能把整个世间都吞噬掉,再者是气势,别看面容显现苍老之态,其气势让百慕寒都感到心惊肉跳。
“好强。”他在心中暗暗自言自语,因为即便是棋路身上他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这就是境界上的巨大差距导致弱小的灵魂不自禁颤抖。
突然,老者噗通一下直接跪在百慕寒身前,头贴着地面,语气诚虔的说道:“老朽,拜见穹武帝子。”
“你是不是弄错了?”百慕寒一边扶起老者,一边打马虎眼有些尴尬的笑道,不过他的心中已经泛起了波澜,要知道这个秘密他只告诉了古玲一人,而她就算泄密,也不可能泄到林家老祖耳朵里吧。
“错不了,错不了。”老者摇着头慢慢站起来,同时伸出手颤巍巍的摸着百慕寒的面容,老眼泛珠的补充道:“像,非常像,您与先帝长得非常想象。”
“仅凭相貌,您又如何能确定?要知道这世间可有不少的易容术,都可以任意改变相貌。”百慕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不过老者的话也引起了他的深思,像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亲眼见过穹武大帝?
“光凭相貌,老朽肯定不敢妄下断言,不过若是它呢?”说着老者拿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巴掌大小的东西,打开后是一个灰不溜秋、坑坑洼洼、差次不齐的石头。
“这是什么?”百慕寒有些好奇的问道,这看似一块非常普通的石块,能被一个实力深不可测的老者保管的如此爱惜,肯定不是凡物。
“这是我爷爷传给我的,他说这东西一直在等一个人,并要我往下传。”说着老者把这个石块递给百慕寒,然后身子错开他慢慢向前走去。
“祖上传下来的?这是什么东西?”百慕寒仔仔细细把玩好几遍也没有发现这块石头有什么异样,而且还依旧是那么丑、那么不起眼。
“你灌输一股灵力进去就知道了。”老者转身诡异一笑,紧接着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在屋里绕着百慕寒转圈。
“这能行吗?”百慕寒有些怀疑的问道,他总感觉这事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反正就是心里感觉挺别扭的。
“行不行,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吧。”看着老者和蔼、并未掺加一丝半点的异像的神态,百慕寒最最终选择相信林东行,相信他既然带自己来到这里,就一定不会坑害自己,不然以后若是侥幸活下来,连伯侄都没得做。
不过相信归相信,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他一边将一丝丝的灵力往这个石块中注入,一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以防不测发生。
亮了,随着一丝丝灵力的注入,这个石块突然闪了一下子,同时他也并未感觉有什么异样,于是便稍微加大一点注入量,想知道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
“帝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朽若是想加害您,当初就不会救您回来,而且这个石头设下了禁法,只对您一个人的灵力有用,其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说着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窜到了百慕寒面前,两眼紧紧盯着这个石块。
“好。”百慕寒点点头,既然当初是这个老者救自己,那么心中的疑虑也减去许多,不过仍有那么一小部分,因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这样做一定是有所图。
随着灵力缓缓注入,这个石块从刚开始的闪一下、闪一下变成常亮,但很微弱,紧接着又渐渐变亮、再到大亮、再到耀眼、刺眼的程度。
在灵力消耗超过七成的时候,这个石块突然发散出漫天的光芒,刺得屋中人根本就睁不开眼,不过好在不长,仅仅只是四五息的时间就完全散去。
光芒散去,老者最先睁开眼,也是最先看清眼前,百慕寒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扑通一声,以及身前传来的声音,“林家后人拜见穹武大帝。”
“林家后人?”
紧接着又传来一句百慕寒极为熟悉声音,他连忙睁开眼,只见一道模糊虚影飘在身前,而且是在背对着自己,不过光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此人是谁。
“对,属下是林家后人。”老者眉心贴着地,语气中有难掩饰的兴奋之意。
“可你的体内血脉……”
“属下并非真正的林氏后人,因为林姓是当年大帝念先祖征战有功,便赐予先祖。”
“哦,原来如此,你是孟迁的后人。”
这时百慕寒才看清这个虚影的轮廓,与之前他所见的每一个基本上都完全吻合。
忽然穹武大帝语气古井无波的问道:“你现在应该是居住在林家吧,林家后人呢?去叫当代家主来见吾。”
“大帝,属下惭愧,早在一万多年前先祖便从林家搬离,在大陆上几经反转后才决定落户于此,至今已有三百多年。”从始至终老者依旧是跪俯在地上,语气也一直是极为缓和,丝毫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
“搬离?谁允许你们搬离?”穹武大帝突然加大声音呵斥道:“当年孟迁随吾立下赫赫战功,后来不幸战死,让你们居住在林家是吾对孟迁的补偿,没有吾命令,谁敢把你们撵出去!”
“大帝……”
“行了,你把手伸过来。”老者颤巍巍的把手伸出去,然后一道光芒落在其手心出,“你离开回到林家,把这个给当代家主看。”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说完穹武大帝转过身子看着百慕寒,待老者将门关好后,皱着眉头说道:“吾之子,你的根基十分惨杂、不稳,是不是找到了吾给你准备的空间戒指?”
“对。”百慕寒老脸一红,里面的东西他可没少用,尤其是丹药,跟吃糖丸似得一个接着一个。
穹武大帝稍微沉默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里面的东西可以助你更上一层楼,也可以把你推下深渊,切记不可乱用。”
“我知道了。”百慕寒点点头,忽而问道:“你说我根基惨杂,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又怎么消除呢?”
“你在修炼混沌刀决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遇到了困难?”穹武大帝问道。
“嗯,对。”百慕寒如实回答,现在无论他怎么修炼混沌刀决的第二刀,都不能爆发出最大威力,总感觉有一股劲在体内,就是释放不出来。
“你现在境界低暂时并无大碍,不过你在突破尊者之前必须净化根基,不然将会止步于此。”穹武大帝耐心叮嘱道。
“那怎么净化?”百慕寒连忙追问道,因为他发现穹武大帝的虚影已经不如之前充实,这是要散去的前夕。
“去找你姨娘,到时候她会教你如何净化根基。”
“姨娘?谁是我姨娘啊?她又在哪里?”百慕寒心中有些激动,他现在又多了一个亲戚,不过还不知道是谁。
“雪原。”
“哪个雪原啊,在哪个方位?”百慕寒的话说完就如同水滴流入了大海,悄无声息。
“算了,先不纠结这个,换一个问题。”百慕寒猛地摇摇头,又立马问道:“上次你还没有告诉我,起死回生之术到底在哪里?”天灵禁地,第二……“又像上次一般,话还未说完穹武大帝的虚影又散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百慕寒。
“难道是在天灵禁地的第二个空间?我该怎么进去呢?”一时间百慕寒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说实话他打心底还是希望能够复活林雅,哪怕是他心中已经装着其她女子,他还是希望能够补偿她。
这一发呆就忘记了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想到了成百上千种尝试,不知道哪一种能打开天灵禁地中的第二个空间,或是都是空想一个也没有。
“砰砰砰……”正在他准备出去的时候,房门恰好响起。
“进来吧。”百慕寒随口答道,他心中还有许多疑问想要问这个老者,比如林东行当初差不多已经陷入了垂死境地,是如何缓过来,还重新长出了肢体。
“帝子。”老者进来先是对着百慕寒恭恭敬敬的鞠一躬,然后抬头轻声问道:“帝子,大帝他……”
“已经消散了。”
“哦。”老者点点头。
“来,咱们出去找一个地方坐下,我有些问题需要你解答。”说着百慕寒拉着老者的胳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