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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不会像上次张小白的车出问题那晚一样,要呆到天亮吧?
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陈冬杨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让他们联系附近的修理厂过来救援。
挂断电话以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他在柳烟离的车里,自己的车停在前面。
他们所处的位置不是国道主干道,是支线,路过车辆不多,有时候十多分钟才看见一辆,都是充充的消失,他们不说话,四周基本上死寂的一片。
随着时间推移,路面开始雾气弥漫,两旁林子里面一股股雾气涌出来,拍鬼片似的。柳烟离没见识过这种状况,连忙就问陈冬杨:“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一瞬间路都看不见了,没事吧?”
陈冬杨见惯不怪的说道:“我们这里的特殊气候,地势高,来的时候不一直上山么?”
“我没听明白。”
“地势高,雾气就大,尤其是夜晚,不过平常没这个夸张。”陈冬杨抬头从天窗望出去,“这应该是要下雨。”
柳烟离连忙关掉天窗,想了想,担忧的问:“如果下雨,救援的会不会找借口不来?”
陈冬杨说道:“别乌鸦嘴。”
“后面是镇子吧?他们从后面出来?”
“镇子上面只有修摩托的,没有修汽车的,得从县城来,前面。”
“县城多远?”
“三十公里,山路。”
“我打电话问问。”柳烟离给保险公司打过去,对方说已经通知过修理厂,让她耐心等等。
柳烟离这边挂断电话,外面开始下雨,开始比较小,一滴一滴的。下了好几分钟,突然大起来,砸得车顶嘭嘭响个不停。耳边都是噪音,坐在车厢内显得极其不舒服。
柳烟离时不时看一眼陈冬杨,总想说点什么话,改变一下气氛,顺带修复一下双方的关系。但外面的雨真的太影响情绪,响声令人心绪不宁,还要偶尔担心一下两旁的树要不要倒一两棵下来,直接砸车上,那些树看上去,可全部都枯死的啊!
整整两个钟过去,雨才停下来,陈冬杨下车抽烟。此时柳烟离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说,县城出来的路有一段塌方了被暂时封闭,车子来不了了,要等路修理好,这估计要等到明天早晨,他们打算先回程。柳烟离听完没像当初张小白那样骂街,把保险公司的人骂个灰头土脸,她只是失望。
陈冬杨更失望,明天十点钟要搞活动,今晚走不了,明天还能有精神工作吗?这一场雨,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如,自己走?这个念头刚冒起来他就想揍自己,荒山野岭丢下柳烟离一个人,别说不是仇人,就算是仇人都不能。
抽完香烟回到车里,他对柳烟离说道:“我觉得目前有两个处理办法,一,你的车放这里,钥匙藏起来,和保险公司联系,让他们和修理厂交接,修理好负责送回港海城,你坐我的车走。二,我们在这里等着,等到明天早上,车子弄好以后再一起走。”
柳烟离迟迟疑疑的问:“车子放这里安全吗?”
陈冬杨说道:“不知道。”
“我是没什么所谓,不知道你有没有。”
“你觉得我有选择?”
“你可以自己先走。”
“我想啊,但我做不出来。”
柳烟离没言语,自己下了车,在下面伸懒腰,做一些放松自己身体的运动。那个曲线优美,陈冬杨在车内看的几乎流口水。
柳烟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脸红:“看什么呢?讨厌。”
陈冬杨说道:“我看什么了吗?”
“你说呢?”
“那个……你累不累?要不你睡睡?”
“睡不着,不困。”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
“自己困不困需要试吗?”柳烟离把座椅调低,半侧着身,目光定格在陈冬杨身上,“我认真问你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陈冬杨说道:“你先问。”
“你对吕薇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在你心目中又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到底陈冬杨和吕薇有没有实质关系,是不是吕薇说的那样,柳烟离不敢问,但从侧面打听一下,她倒是不缺勇气,实在太想知道了吧!
陈冬杨好不思索的说道:“她对我很好,很关心我。”
“她有伤害过你么?”
“没有。”
“你觉得以后会有吗?”
“我不会去想这种事,她现在没有,我就享受现在的没有,生活已经好累,别总是给自己增加负担。”
柳烟离一阵脸红耳赤:“我也没有,就是说说,女人不都这样么?”
“你比较多愁。”
“吕薇是么?”
“她不是,她调节的速度挺恐怖,她很放得开,比如对待张小白。她那样被张小白伤害,她也没有想着要报复还是怎么样,这是一种境界,我自问我做不到。”在陈冬杨心目中,吕薇是那种很神圣的女人,她也会做错事,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在一个相对合理的层面。她的冲动和你的冲动不一样,她是理性的去冲动,这活的真是一种境界。
柳烟离也是若有所思,但更多的思索方向是,吕薇那样一个女人可能在陈冬杨内心是无法撼动的,如果她们真的是发生了关系,那陈冬杨就真不会是以前的陈冬杨了!她挺失望,一种从内心深处汹涌而出,就仿佛刚刚的雨点一样密密麻麻,令她无处可躲,令她感到手足无措的失望,因为,这都是她的责任,是她自己作死。
她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目光瞥向窗外,搞的陈冬杨一脸懵。
自己说错什么话了?不敢问。
可是,陈冬杨也沉默,柳烟离就又觉得孤单了,她又收拾好情绪问陈冬杨:“你没话说了么?”
陈冬杨说道:“我在等你说。”
“你自己没话和我说的么?”
“我……累了。”还是那句话,现在陈冬杨和柳烟离交流多了许多隔阂,但这种话他不能说出口,只能找别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