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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双宋（五）
“哥……不要……”
宋夅野正要沉身进去，乍然听见这一声，他头皮一凉，瞬间撤开身拍开了墙上的灯。
纯白的床上，少女衣不蔽体地躺着，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色的痕迹，白色三角裤挂在脚踝，还未发育完好的身体正剧烈发着抖。
看见这一幕，宋夅野的酒醒了大半，猛地拿起被子把宋西菊包住，被酒麻痹的脑子又刺又疼，暴怒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怎么是你！”
宋西菊只是呜呜地哭，浑身抖得厉害。
宋夅野把她抱得更紧，“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
这是宋西菊毕生难忘的一天。
从这天开始，宋夅野三个字对她而言，不再是哥哥的含义，更多意义上来说，他是宋西菊许许多多的第一次。
只是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罢了。
整个暑假，宋西菊都呆在同桌的家里，说什么都不愿意回家，宋父宋母过来问了几次，什么都没问出来，只是说麻烦人家不好，又送了不少人参冬虫夏草以及一只灵芝。
同桌的爸妈自是一番推辞和感谢，因为这家人看起来温煦和蔼，宋父和宋母也就同意把宋西菊丢在这了。
宋夅野是在他去大学的前一天晚上来的。
九月底的天儿还热着，他一身白T恤运动裤，剃了短发，露出被阳光晒黑的冷硬脸庞，站在楼下树根旁，冲二楼阳台喊了声，“小妹！下来！”
同桌于果听见动静，先是羞涩地冲到阳台冲宋夅野挥挥手，随后跑进来，推了推趴在床上看漫画的宋西菊，激动万分地喊，“你哥来了！叫你呢！”
宋西菊早就听见他的声音，却还是趴在那一动不动。
于果激动地打开衣柜，给自己又重新换了件裙子，回头看见宋西菊还趴在床上，不由上前踢了踢她小腿，“哎叫你呢，你怎么还不去？”
“不想去。”宋西菊心脏砰砰跳得剧烈，眼睛看着漫画，却什么都没看进去，脑海里似乎再次浮现出被强压在心底的那一幕。
于果问，“你俩吵架了？”
宋西菊含糊地应着，“嗯。”
于果重新站回阳台，看着底下宋夅野拧眉双手插兜的酷酷范儿，捂着嘴巴冲到宋西菊跟前压低了嗓子尖叫，“啊啊啊啊！”
宋西菊拿起手里的漫画砸在她脸上，“嚎什么呢！”
于果一脸花痴地问，“不是我说，你哥真没女朋友吗？”
“怎么了？”
“你说咱俩这关系，不如我做你嫂子吧？”
“……”
外面阳台传来动静，宋西菊一惊，刚冲到阳台门口，于果已经叫了出声，“哇好帅啊！比我看的漫画男主都帅！”
宋夅野沿着树爬，到了一定高度，转身跳到了阳台上，落地的一瞬间，宋西菊高悬的心这才稳稳落了下来，嘴上还是敷衍道，“得了吧，哪儿帅。”
“你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有这么帅的哥，天哪，不敢想……呜呜，我怕我做梦都能笑醒！”于果红着脸躲在宋西菊身后，看见宋夅野拧眉走了进来，赶紧退了一步说，“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宋夅野冲她笑了笑。
十五岁的小姑娘，根本禁不住邻家大男孩这种阳光的笑容，几乎当场就要溺毙其中，于果脸蛋爆红，跟皮皮虾一样往后倒退，“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她一个劲退到门口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房间里少了聒噪的于果，剩下一片寂静，宋西菊站在那想转身，又觉得脚下生根似的动不了。
宋夅野又走了几步，站定在她面前，伸出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我明天走了。”
宋西菊偏头躲开他的碰触，倔强地低着头不去看他。
宋夅野比她高了一个脑袋不止，看她这个反应，不由得蹲了下来，从下往上看她，又伸出手勾了勾她的脸，“还生气呢？”
“没有。”
“那你跟我别扭什么？”
两个人将近两个月没有见面，宋夅野以为这么长时间足够这丫头消火了，没想到，自己都快去外地上大学了，她还是不愿意回来，没办法，他只能跑过来，把这丫头哄回家再走。
宋西菊难堪地瞪着地板，声音嗡嗡的，“你都把我看光了。”
“就为这个？”宋夅野伸头看她。
宋西菊噘着嘴，“就这个！”
宋夅野站了起来，一把脱了上衣，开始松运动裤的裤带。
宋西菊悚然一惊地按住他的手，“你干嘛？”
“给你看回来。”宋夅野理所当然地道。
宋西菊按住他，“行了行了！”
“不生气了？”宋夅野笑着问。
宋西菊不吭声，他又开始松裤带。
“哎哎不生气不生气了！”她恼羞地打了他一巴掌，被宋夅野攥住了手腕，男生的力气一直比女生大，他掌心的热意透过肌肤层层传递，似乎烫到了宋西菊的心口，烫得她整个人血液加速，面红耳赤。
宋夅野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哥走了，在家里老实点，别惹事儿，这一片我都关照过了，没人敢欺负你。”
“行了，你走吧。”宋西菊低着头，一瞬间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怅然。
宋夅野临走前塞了一把零花钱和一大包大白兔奶糖给她。
宋西菊盯着阳台被风刮起的粉色百合窗帘，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果端着鲜榨果汁进来后才发现宋夅野走了，不由有些垂头丧气，“唉，早知道我就倒冰箱里的果汁来了。”
“于果。”
“嗯？”
宋西菊重新趴在床上，随手翻了本漫画，“你有没有做过那种梦？”
“什么梦？”于果也趴在她边上。
“就梦里有男生吻你……”
于果赶紧捂住她的嘴，“啊啊啊啊啊宋西菊你好讨厌啊！”
“……”
过了片刻，她又小声地说，“有。”
“谁？”宋西菊眼睛亮了起来。
“隔壁班的体育委员……”于果把红透的脸埋进枕头里，“啊啊啊不要问了！”
宋西菊回忆了下隔壁班的体委，根本就没有宋夅野好看，只是比较壮实一点。
于果又把脸转过来，“你呢，你梦见谁了？”
“我……”宋西菊歪了歪脑袋，“我跟你一样。”
“骗人！在梦里他是我的！”
“哈哈哈！”
大概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把宋夅野三个字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即便这个人在未来，不管是现实生活中抑或是在梦里，都与她纠缠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