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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忘了
陈凉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七点。
先前她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打电话，但顾祠邵并没有把宋西菊即将生产这件事告知她，而是拍着她的肩哄着她再睡会。
在医院的待产室里被内检摧残到想屎的宋西菊打了视频电话，一下把陈凉惊醒，她接通视频，就看见宋西菊满头大汗地对着她吼，“操！劳资不生了！疼死了！”
陈凉，“……”
宋西菊吼完这一句之后，似乎才发现视频接通了，朝陈凉大喊，“你怎么还不来陪我？我马上就死了！你快点来！我不行了！周元！救命啊！我不生了！”
待在一边左手红牛右手巧克力，肩上还担着一条毛巾的周元立马上前给她擦擦汗，又拿吸管递过去让她吸一口红牛，随后才握着她的手说，“实在不行，咱们就剖……”
“剖个屁！老娘才不要留那么丑的疤！”宋西菊咬着牙骂了一句后，又立马瘫软成林黛玉，“陈凉，生孩子太痛苦了，不想生了呜呜呜……”
陈凉边穿衣服边问，“几指了？”
周元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指，医生刚测完，说起码还要疼一个多小时呢。”
“……”
陈凉抱着肚子心疼地看着手机里疼得蜷缩起来的宋西菊，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被刚进来的顾祠邵长臂一伸，按了挂断。
他把大衣披在陈凉肩上，这才拥着她出门，“别怕，等你生产的时候，我会让封九全程守着你，不会让你疼。”
陈凉头点到一半，突然问，“那你怎么不让封九去守着宋西菊？她现在疼得都快哭了。”
“哦，忘了。”顾祠邵面无表情地说。
“……”
——
前一晚在小五家通宵打游戏的封九睡在电脑室的榻榻米上，小五在一边单手操作鼠标，帮封九的账号刷副本。
封九睡得很死，周元的来电没能把他惊醒，还是小五轻轻在他耳边似亲吻般说话，才把他刺激地一咕噜爬起来。
他摸了摸耳朵，还以为是老鼠，清醒了半刻后，才知道是小五在他耳边说话，撑着几秒清明回复了电话之后又成功睡着了。
下巴垫在枕头上，屁股还高高撅着。
入夏的天儿，所有人早就脱了长衣长裤，换上了短袖短裤，封九穿的是小五的宽松睡衣睡裤，睡衣下滑一直落到肩膀，露出整个白皙的后背和没有一丝赘肉的腰线。
小五的眸子黯了黯。
他的手指还握在鼠标上，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从下而上地刮着封九狗啃地式的睡姿。
电脑室只传来冷风的沙沙声，小五清晰地听见自己咽口水时的咕咚声。
他快速别开脸，深吸一口气，随后把封九放平，给他盖上被子，盯着他粉色的唇看。
去年盛夏。
二哥做东，带了兄弟几人去游泳馆比赛游泳。
小五在水里潜了十分钟才仰面躺着浮出水面，惊到了封九，以为他溺水了，二话不说把他拉上岸，第一件事就是……
小五记得那时的水很凉，封九的唇瓣很软，很甜……
身为年家出了名的洁癖王，他第一次没有排斥封九的碰触，只阴着脸走了。
兄弟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注意过封九，但对他的认知只停留在“人傻医术高”的阶段。
学生时代，不乏女孩子的喜欢，但小五对她们提不上半点兴趣，即便第一次看到女人赤罗的躯体，他的内心也没有丝毫波动。
比如此刻。
小五把封九的账号连升到满级，这才关了电脑躺在封九身边。
“晚安。”他亲了亲封九的唇。
刚眯眼，就被封九的第二通电话给吵醒。
小五刚要伸手去接，就看封九一骨碌爬起来，声线清明地很，“二哥，怎么了？”
“……”
电话那头的顾祠邵不知说了什么，封九立马脱掉睡衣睡裤，换上自己的衣服，头也回地就冲了出去。
小五轻抚自己的嘴唇，无声地笑了。
——
白霜自从六月份的设计师大赛作品落选后，就被谢三带到国外各个地方看时装秀和展览，偶尔还蹲在车站和机场出口处，看来往穿着时尚的人群。
她甚至蹲在地铁口看流浪画家画人物画看了整整一星期。
谢三就陪着她蹲了整整一星期。
两人临走前，流浪画家送了他们一幅画，白霜接过来一看，是自己托腮盯着地铁入口的场景，而身边的谢三，目光一直盯着她……
那一晚，在酒店套房里，白霜很配合，谢三很疯狂——【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
他们是前一天晚上回的柳市，刚把生物钟调回来，就接到宋西菊即将生产的电话，两人赶过去时，手术室门口已经站着顾祠邵和陈凉。
医生只留了周元在里面，其他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怎么样了？”白霜问。
“刚刚周元出来说，才开到四指。”陈凉不停地来回踱步，不时伸头看向手术室。
宋西菊的哭喊声惊人，整个楼道都听到她在怒喊，“劳资不生了！疼死了！”
“……”
顾祠邵捂住陈凉的耳朵。
谢三不由自主想起白霜生产的那天，他漠然地站在那，冷眼旁观着那个长相平淡的女人在毫无麻醉的前提下，经历生不如死的剖腹产……
他不由得抓紧了白霜的手。
白霜安慰似地对众人说，“应该快了。”
谢三愧疚地不行，只觉得当初的自己简直是个畜生，忍不住抱住了白霜。
封九终于紧赶慢赶地到了手术室门口。
陈凉赶紧敲门喊，“快开门！封九来了！宋西菊！你撑住啊！”
门开了。
周元急得满头汗，一把扯住封九把他拉了进去。
封九的短袖差点被他扯烂，两人到了宋西菊跟前，就看宋西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嘶吼，“你怎么才来？老娘十指全开了！”
“这么快？”周元惊了。
一边的护士和医生都在帮忙把宋西菊抬到另一张移动病床车上，准备移到旁边的手术室。
宋西菊攒了一口气怒骂，“快？都过去五个小时了！”
“注意吐气吸气！”女医生吼了一声。
宋西菊消停了，跟着医生的指导吸气吐气。
周元不放心，硬是拉着封九进了手术室，两人站在人群外，看着三个医生围着宋西菊，都在扯着嗓子喊，“跟我一起，吸气——”
“呼气——”
“吸气——”
“呼气——”
一边的周元和封九都忍不住跟着吸气呼气。
宋西菊坚持了几个来回就痛苦地喊，“好疼，为什么还没出来啊？周元，疼死了！怎么还不出来？”
“你忍一忍……”周元安慰着。
医生小声对他说，“她快没力气了……”
周元突然掀开自己的衣服，大喊，“宋西菊！看我！”
随后，一把扣住还在懵逼状态的封九，把他的嘴唇怼在了自己的胸口……
整个手术室安静了。
只听宋西菊发出一串淫荡的笑声，随之而来的是婴儿嘹亮的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