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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人看上去很可口。
肤白貌美,气质矜贵,就是表情有点瘆人,活像自己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江晓努了努嘴,总不至于梦里还要怕他。于是起了玩心,卯足了劲儿把他拽下来。
没想到角度对得正好。
双唇相碰的那一瞬间,她承认自己心跳加速了,也承认有点上瘾了。没想到顾廷禹平日里瞧着冷冰冰的,梦里这双唇却温暖得很。只是像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还朝她瞪眼睛。
简直就是现实原版复刻。
“顾医生。”她对着梦里的男人轻笑,眼尾翘起来,透着几分妖媚,“你的病人知不知道你性冷淡啊?嗯?”
顾廷禹脸色更难看了。这女人大着舌头说醉话,他虽想置若罔闻,可也太不中听了些。
而此刻在江晓眼里,一切都是纸老虎,“做个梦还要假惺惺端着,难不难受?”
“江晓,放开。”顾廷禹被她抱着脖子,几乎是脸贴脸,而这张脸上写着明显的恼怒。
江晓像个小孩一般耍赖,胳膊收得更紧,“不放。”
顾廷禹因为绷着身子,气息不太平稳,“……你喝醉了,别闹。”
“我没醉。”她半眯着眼睛看他,毫不掩饰对这张脸的欣赏,“你才醉了……”
话音未落,她唇又贴了上去。
这次她胆子更壮了些,不但伸出舌头去勾他的舌头,还分出一只手沿着他的毛衣下摆溜一圈,不太满足,又扯开皮带,随心所欲一通乱摸。
正在被迫跟她接吻的男人呼吸一紧。
“这是你自找的……”他按住她的腰,低沉压抑的嗓音响在两人唇间,“别后悔。”
……
第二天早上,江晓是被头疼疼醒的,然后试着翻了个身。
这一翻不得了,浑身都像是被狠狠揍过一顿似的,肌肉拉伤,骨头散架,疼得她想哭。
特别是某个地方,火辣辣的……
奇怪。
而且这抱枕也太暖了,她的小兔仔从来没这么暖和过。
又蹭了蹭怀里的抱枕,江晓才缓缓睁开眼睛。
还是她的粉色系闺房,可她的抱枕小兔仔早就不知所踪,面前白花花热乎乎的一片,是男人的胸。
她睡前习惯点上薰衣草香薰,时间久了,就算偶尔忘记,房间里也始终残留着淡淡的香味,但此刻闯入鼻间的,是一股说不出的奇怪味道。
让她很不舒服。
江晓虽然年纪轻,之前没经历过那种事情,可小说电影之类的不是没看过,稍微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脑袋一热,毫无预兆地一巴掌呼在顾廷禹脸上。
啪。
满屋寂静终于被打破。
清脆的响声,只是手掌和脸颊的碰撞,刚醒来的女人没什么力道,不疼。顾廷禹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见她没反应,又翻身下床,“我去放热水,一会儿你泡个澡。”
刚刚还沉浸在不由自主打了人的慌乱中,江晓心里又生出一丝内疚。
这男人该死的风度……
昨晚发生在这张床上的事她毫无印象,但她知道自己和尹鸾带着大一的学弟学妹平安夜聚会,喝多了。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但八成又麻烦了他一趟。
这人是她的合法丈夫,结婚一年,刚从异地变成同居。两人莫名其妙睡了一觉,也不算什么错事,可是她打了他。
听起来就很荒唐。
江晓右手包着左手,呆呆望着水声传来的方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几分钟后,顾廷禹放好热水,回来抱她。
“……我自己走。”江晓趁他不在已经穿好了衣服,推开他,挣扎着下床。
下身火辣辣的疼,腿也发软,但她坚持不要他扶,颤巍巍地走到浴室,关门扭锁。
“有事打电话,我去给你买药。”他在门口说。
江晓没回话,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远了。
防盗门“嘭”地关上,家里彻底安静下来。
……
半个多小时后,江晓泡完澡去茶水间倒水喝,顾廷禹正好买完药回来。
外面应该在下雪,他进门时满头的雪花,被屋里暖气一化,就凝成水珠,湿了一半头发。
听见一声响亮的喷嚏,江晓心蓦地软了。她走过去,递给他一条毛巾,却不太好意思看他人,扭着脑袋,说:“小心感冒了。”
“谢谢。”顾廷禹用毛巾胡乱抹了几下头发,放到餐椅上,然后递给她一盒药膏,“这个,消肿止痛的。”
江晓瞬间脸颊发烧,一接过来就火速揣进家居服兜里,“……哦。”
“还有这个。”顾廷禹把另一个盒子放到桌面上,“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吃吧。”说完又补了一句:“看着用量,别吃多了。”
江晓一看,XX片,上面一排药名她看不懂,可毓婷两个字是深入人心了。
她脑袋一抽,居然差点忘了这个。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考研关键时刻,万一怀孕就完蛋了。
江晓毫不犹豫地吃了药,顾廷禹看着她的动作,倒没什么情绪反应,只淡淡地问一句:“饿了么?”
江晓还没出声,胃先出了声。
顾廷禹见她手摸肚子,一脸窘迫的模样,唇角不明显地勾起来,“我去煮面。”
江晓站在餐桌旁,隔着玻璃门看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这房子是结婚那会儿他买的,但一年多了,几乎只有她一个人住。他在北京的医院上班,她在临海大学读书,他偶尔回来办事住两天,再加上去年过年回来了几天,算起来共处的时间不到一个月。而在这满打满算不足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一直很默契地分房睡,她有她的粉红色闺房,顾廷禹睡那间禁欲系主卧。
虽然当初结婚的时候双方都清楚,并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只是合适,但她一直觉得这男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性冷淡,连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没有。
其实对江晓来说这个男人除了年纪大了点儿,大她七岁以外,长相和条件都符合她理想中的另一半。他父母也喜欢自己,她觉得这就够了。
于是二十岁的江晓十分理智地把自己嫁给了一个优质男人。有大房子住,有够花的钱,有能让她扬眉吐气倍儿有面子的帅气医生老公。
在江晓发呆的时候,顾廷禹的面已经煮好了,打了两个鸡蛋,一人一个。
他用托盘端过来放到桌上。
江晓看着碗里漂着的葱花,皱了皱眉。
顾廷禹看她一眼,“怎么了?”
“没事。”江晓摇头。
人无完人,对这个男人不满意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比如说他吃葱花,又不知道她讨厌葱花,讨厌到就算碗里的菜凉了,也要一朵一朵地挑干净。
从小妈妈就说在外面这样不礼貌,别人看着心里不舒服,但她所有的坏习惯都能改,唯独这个。
但是今天她没有这么做,连她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只是突然想起他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后那句对不起,想起他不但不生气还去给自己放热水买药煮面条吃,突然就失去了挑葱花的执念。
有时候情绪是互通的,哪怕是不可名状的情绪。
“对不起啊。”她吃了几口面条,抬起头看他,“脸还疼不疼?”
顾廷禹筷子顿了顿,捞起最后几根面条吃了。然后才跟她对视。
他估计这姑娘是内疚,一双凤眼泛着光,筷子无意识搅着面条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招人怜,于是他语气放轻了,“不疼,你也没用劲儿。”
江晓“哦”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面条。
顾廷禹默默地看着她吃。
他看着她每一筷子都只夹起来四五根,还要放在汤里涮一涮。起初他不懂,可看了一会就明白,她是把葱花都涮进汤里去;面条上如果还沾着葱花,哪怕只有一朵,她也是不会吃的,要放进去再涮一涮。
这股子矫情劲儿,跟他那个挑食的小侄女有一拼。
顾廷禹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却终是没发表任何意见,端着自己的碗进了厨房。
*
下午,顾廷禹去医院安排了几个年后要来实习的临海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回到家,江晓不在。
他去冰箱拿矿泉水的时候,看见上面贴着张便签纸。
——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我去住学校宿舍,方便复习。
怪不得进门就有一种别样的冷清,原来是某人慌不择路,逃跑了。
顾廷禹把便签纸撕下来,在手里拿了一会儿,又鬼使神差地贴回去。
那间漫天粉红的闺房门没关,他走到门口看了看,昨晚被折腾乱了的床铺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子,一米多长的兔子抱枕乖乖地坐在床头,咧嘴对他笑。
衣架上她常穿的那几件衣服被收走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也一并消失无踪。
他关上门,将满眼温暖的颜色关在门后。
*
“哇,你怎么说回来就回来啊?”室友刘思敏搁下画了一半的眼线,顶着未完成的奇怪妆容收拾床铺。
江晓出去住了一年,室友们没地儿放的东西全堆在她床上,特别是刘思敏这个邻铺。
“我自己来吧,你去把你脸整清楚。”江晓说着往床上爬。
“辛苦了辛苦了!晚上请你吃外卖啊!”刘思敏抱了抱拳,溜下床,继续对着镜子画眼线。
“不用了,我一会儿去食堂吃,然后去自习室。”江晓拿起一个小盒子,“喂,这是你的还是小岚的?”
“啊,那个扔我床上。”刘思敏抻着眼皮看了一眼,“你全扔我床上吧,晚上我和小岚慢慢拣。”
江晓点点头,继续干活。
等收拾好床,天已经黑了,刘思敏正在边啃鸡腿边追剧。江晓看了看手机,才六点多。
外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下雪,但她还是带了把伞出去。
尹鸾在自习室等她。两人是固定座位,挨在一起的。这姑娘从大二就开始准备考研了,比当年的她明智许多。
“学姐,今天怎么这么晚还上自习啊?”尹鸾悄声问,“一会儿你老公来接?”
这一问又让江晓想起早上的事,一个头两个大,揉了揉脑袋,语气干巴巴的:“没,我搬回宿舍了。”
尹鸾大惊,嘴巴张成了“O”形。
“想什么呢,没吵架。”江晓知道她脑洞又大开了,赶紧摁住,“他工作忙,我也快要考研了,住在学校方便复习。”
尹鸾揉揉脸,“哦。”
江晓转过头去看窗外。操场上不知道在举行什么活动,一片灯火闪烁,还隐约能听见欢呼声。
而前面没有人坐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用透明礼品纸袋包起来的红苹果。
她不自觉笑了笑,拿出手机,往对话框里敲进去五个字。
——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