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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忘情院的饭,哪有白吃的
拓跋九歌见他脸色的确不太好,她身子前倾了几分,却有脂粉香气迎面袭来。
拓跋九歌眼睛微眯眼,看着他那张白脸,道:“觉都睡不着,还有心思敷粉,葡萄你原来还有这种娘娘腔般的喜好?”
风君白嘴角朝下一挂,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什么敷粉,小九你尽胡说。”
“别擦了,粉都掉衣领上了。”拓跋九歌默默补刀,她回来之前本还是有几分心疼风君白的,可这会儿见他活蹦乱跳,松了口气之余,又起了几分促狭之心。
“我来的路上,正巧碰见这府邸的采办给各房小姐购置香粉,便帮顺了一盒来,又提前帮你试了试。”风君白从怀里摸出一个彩绘瓷盒来,里面正是这些女儿家敷面的香粉,气味闻着与他身上的一样。
拓跋九歌嘴一撇,道:“我年纪小用不着,你留着吧,挺配你的。”
风君白眼角微抽,配他?怎说的他真似娘娘腔一样?
本想将这脸上的香粉全部抹了,但手一抬,风君白硬生生忍了下去,右手重新放回背后,掩饰着颤抖。
拓跋渊似随意的瞥了眼,却不点破,只将拓跋九歌从头顶放下来,道:“歌儿,去将这些果子洗了,招待世子。”
“好。”拓跋九歌看了他一眼,假装不觉他是要支开自己。
院里两人对峙而立。
风君白目光一直追随着拓跋九歌,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才收回。
心里感慨万千:同样是十岁小孩,为什么拓跋九歌就这么讨人喜欢?他家那个嫡亲胞妹却只会惹人讨厌?
“昨晚多谢世子出手相救。”拓跋渊开口道:“否则,歌儿性命危矣。”
“我认她为妹妹,救她是情理之中。”风君白笑容轻佻,目光横睨去:“倒是渊少爷,昨晚明明也在罗福楼,却不现身,是笃定了什么吗?”
拓跋渊垂眸一笑,“巧合罢了。”
风君白呵了一声,信了才怪。
他着实有些看不透眼前之人,记得早年在并肩王府时,他与拓跋渊还曾见过一面。
“初见渊少爷,是在八年前,可叹当时没能结交,好在眼下倒是有这机会了。”风君白开口道,拓跋渊与他年纪相仿,八年前,拓跋渊与现在的拓跋九歌也是一般年纪。
虽只有十岁,但他的天才之名已传遍东灵,后不知为何,他却是离开了王都,跑回了摘星城。
风君白至今记得初见时,自家老头对他赞不绝口那样儿,不过……当时很奇怪的是,拓跋渊去王府居然是为了见方才两岁的风似鸾。
这些事儿已够久远,以前风君白并未在意,这次重逢,加上又遇到个和风似鸾年纪相仿的拓跋九歌,那些往事便浮上心头了。
“说起来,当初渊少爷为何会去找我府上那混丫头?”
拓跋渊没想到他还记得八年前那档子旧事,随口便道:“只是替拓跋家去问候下罢了。”
只是如此?
风君白觉得这话是搪塞,但本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事,他也不再深究。
“说起来,世子殿下对我家歌儿倒是很在意?”拓跋渊忽然开口,“却不知是何种在意?”
风君白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我家歌儿’这四字,让他听着不太舒服。
拓跋九歌童言无忌,说他老来纠缠的行为有些猥琐,他可以当作没听见,但这话从拓跋渊嘴里说出来,倒好像,他真对一个十岁小孩有什么龌龊心思一般。
偏生这‘铿锵正直’的心态出现没过几秒,风君白自个儿又感到心虚。
他没由来的想对这丫头好,用‘兄妹之情’来解释,完全就是糊弄鬼,他们认识才个把月呢,有个屁的兄妹情!
但要说男女之情……
这念头一起,风君白就觉得自己该去浸猪笼了,那可是个十岁小女孩,他岂能如此变态?!
思来想去,他自己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还必须嘴硬道:“歌儿活泼可爱,我自然是拿她当妹妹看待,你也待她极好,难道不是同样的道理?”
“自然不是。”
风君白听到这话,双眼一瞪,差点脱口而出:原来你也是变态。
“我是她小叔叔,是这世间最亲的人。”拓跋渊大喘气的接上后半句。
风君白话到嘴边硬生生噎了回去,要不是面上敷着粉,估计青光都透出来 了。
拓跋渊看了他一眼,眸中飞逝过一抹戏谑。
颇有一种隔岸观火,静待好戏的即视感。
“不知世子殿下觉得,令妹与歌儿相比,谁更好?”
风君白隐约觉得他这话里透着古怪,却又说不上哪里古怪。
“舍妹顽劣,比不得歌儿讨喜。”
“我听说并肩王一门最是护短,王爷更将郡主视为掌上明珠,宠爱非凡?”
风君白点了点头,道:“说来汗颜,就是因为父王太过宠溺,才让那丫头性子太过骄狂。”
“骄狂?我观世子殿下对小郡主,似有不少微词。”
“渊少爷到底想说什么?”风君白眉头微皱,目光朝他刺探而去。
拓跋渊堂堂正正迎着他的打量,仍是那般人畜无害的样子,笑容端方得体:“没什么,只是心有感慨罢了。”
话音落下间,拓跋九歌已经回来了,拓跋渊也闭口不言,转身迎了过去。
风君白立在原地,神色几变,总觉得这拓跋渊刚刚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不过这男人实在讨厌的很,像是故意吊着他的胃口,等把他的好奇心勾出来了,就不说了……
风君白没脸没皮的留下,蹭了果子,外加了一顿午饭。
他早就见识到了拓跋渊对拓跋九歌的宠爱,每天饭桌上放的菜肴无一不是奇珍异兽,有不少连他都没见过,这些绝佳食材做出来的饭菜都是大补,对修炼有很大的裨益。
关键还是有价无市,即便他并肩王府,也不可能顿顿如此。
金贵!奢侈!
“不知我忘情院的饭菜,可合世子的口味?”拓跋渊亲自给风君白斟了杯酒。
“尽是珍馐,风某大饱口福。”
“那现在饭也吃了,世子该动身干活了。”
风君白酒杯聚到唇边,闻言愣是没了喝下去的欲望。
“干活?”
“当然。”渊美人笑的动人心扉,“忘情院的饭,哪有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