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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在皇宫角落里那个破败的宫殿里,偷情的宫女太监刚刚从极乐世界回过神来,两个人披散着衣裳,相拥在一起,享受着这短暂的温存。
宫女靠在太监胸前,一只手摸着太监胸前的肌肤,表情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有个事儿我得跟你说一下。”宫女突然直起身来,表情担忧。
“你可是静嫔面前的大红人,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担心?”太监不甚在意道。
“你不懂,这次的麻烦,是静嫔。”宫女表情严肃下来。
“静嫔?”太监有些狐疑道,“你跟她自幼一起长大,她能对你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宫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脖子上还未全部褪去的红痕,愤愤道,“咱俩的事儿被她发现了!”
“啊?!”太监高声叫了一句,那声音又尖又细,别提多刺耳了。
宫女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喝道:“喊什么喊,再把禁卫军招来,咱俩今晚直接被扔进井里淹死!”
“那,那咱俩咋办啊!”太监已经被宫女的话吓得失了魂,接着他浑身一抖,裤裆顿时湿了一大片,一股子腥臊的味道飘了出来。
宫女连忙跑到一边,捂住口鼻鄙夷的看着太监:“瞧你这点儿出息,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吓得尿了裤子!”
太监捂着下半身,煞白着脸道:“你这刚入宫根本就不知道,未经主子允许宫女和太监对食,那是诛九族的重罪!况且,这事儿已经被静嫔发现了,以她那为人,她会饶过我们?”
宫女闻言原本镇定的表情突然龟裂,但她又很快镇定下来,她眼神锐利地瞪着太监:“怕什么?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把她也拉下水?”
“啊?你什么意思?”太监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宫女。
“你傻啊,她现在抓住了咱俩对食的把柄,咱们就不会想办法抓住她一个把柄吗?”宫女凑到太监耳边低声道,“她向来不是个安分的人,想要抓住她犯错还不容易吗?”
“你的意思是?”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他双眼发亮,盯着宫女。
“前些日子她不分场合的跟陛下撒娇,这几日陛下都没有来过明华殿,她心里着急正四处想办法引起陛下的注意。有人给她出主意找太子帮忙,这两日她正筹划着找太子。”宫女细细说道,她朝太监使了个眼色,“我听说,太子殿下特别喜欢年轻貌美的女人?”
“你是想……”太监眼睛瞪得老大,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来,“这可不行,这事儿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那可就是……”
那可就是动了国之根本了!
“那你就想这么被静嫔告发,连累九族?”宫女咬牙切齿道,“是她先不仁的,她用这事儿威胁我,让我想办法联络太子,她用心如此嫌恶,我又何必对她讲什么忠心耿耿!”
“可,可太子对我向来不薄。”太监还在犹豫。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你我不过是命如草芥的奴才罢了!他们想要碾死我们就想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你替他们操什么心!”宫女恨恨道,她看出太监态度变得犹豫起来,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我知道你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咱们也不过是让他们俩见个面,反正这也是静嫔的意思,若是真的哪日东窗事发,被陛下知晓了,那也是静嫔蓄意勾引太子,到时候,你我皆可以作为证人,一举扳倒静嫔。”
宫女说着再次依偎进太监的怀中:“届时,咱们不仅铲除了静嫔这个心头大患,说不定还能趁机离开皇宫,去外面过咱们的逍遥日子。”
太监似乎被宫女描绘的未来所打动,又或许心中对静嫔知道他对食的丑事恨意正浓,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宫女的话,两个人躲在大殿的一角细细商量起来。
殊不知这一切都落入了黑漆漆地房梁上一个黑衣人的眼中。
真的是太天真太愚蠢了。黑衣人眼神冰冷地望着角落里密谋的二人,仿佛在看两具死尸。
半响后,私会的二人在一前一后偷偷离开了宫殿,黑衣人从房梁上跳下来,嫌弃地看了一眼脚边的一片水泽:“真恶心,连尿都夹不住,真给我们太监丢人。”
说完,他悠闲地拍干净身上的灰尘,走出大殿,站在杂草丛生的院落里,他微微扬起头,打了一个口哨,不多会儿,一只海东青飞了过来,在大殿上盘旋了片刻,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海东青的爪子上绑着一个小木桶,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小块布条卷起来塞进木桶里,接着他又掏出一小块儿生肉递到海东青嘴边:“小家伙,辛苦了!”等海东青把那块肉吃完,黑衣人扬起手,海东青展翅飞出了皇宫,朝皇城的东边飞去。
第二天一大早,明华殿的主殿里就一片鸡飞狗跳,瓷器摔碎的声音震天响,宫女太监们跪了一院子。
两边侧殿的大门紧闭着,临嫔和宁嫔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闭门不出,伺候临嫔和宁嫔的宫女太监低着头站在侧殿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把耳朵闭了起来。
主殿这位主子三天两头的发神经,他们早都已经习惯了,可这位主受过皇恩,谁有敢对她的嚣张跋扈说上一句不是。
静嫔的几个心腹宫女站在门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陪嫁来宫里的宫女主动拿过他们托盘的衣服,深吸一口气,推开大殿的门走了进去。
“娘娘,该更衣了。”宫女低着头站在屏风外。
“死丫头,赶紧给我滚进来!”静嫔尖利的声音响起,宫女闭着眼睛打了个冷颤。
“是。”她再次深吸气,低着头端着衣服走进卧室。
“你昨晚又去见那个贱东西了?”静嫔阴沉着脸色坐在床边,“你有把我的话传达给他吗?”
“有,有。奴婢将娘娘交代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说了,他同意帮这个忙。”宫女哆哆嗦嗦道。
“那就好,那就好。”静嫔阴沉的脸放了晴,她嘴角牵起一丝微笑,迫不及待地开口,“他什么时候会回复你?”
“娘娘放心,他说了,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就会通知奴婢。”宫女谨慎道,“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把这事儿办成了。”
“你自己心里记着这事儿就好,这可跟你的性命相关。”静嫔看了眼宫女,见她整个人都快软在地上了,心里说不出的满意。
等我发达了,再收拾你这个贱奴。
宫女趴在地上,恨恨地盯着面前的地板,咱们走着瞧,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