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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我也没想为难这俩兄妹,我自己的爹什么德性是十分清楚的,当年跟这个女人鬼混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好鸟。
看他们兄妹俩的情况,便也知道他们过得不好,这对极品夫妻只管生不管养。
我将存有一张十万的卡拿出来塞到了子俊的手里:“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有十万块钱,不要让你妈妈知道,留着你和妹妹读大学用。”
子俊和子美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不解,我轻叹了口气道:“一个人不管出生如何,不管身处何境地,一定要自强不息,好好念书,用知识把自己武装起来。”
子俊:“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为什么,突然善心大发。”
看着他们兄妹,我便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和轶筠,听到子美说不读书的去打工,我怕自己的悲剧会在这个女孩身上重演。
帮他们只是一时起念,不是为了求得什么回报,而是让自己得到一点安慰。
子俊默然将卡收进了口袋里,眸光炯炯,“等我和子美将来出息了,一定会回报你的。”
我:“等你们有出息再说吧。”
没一会儿,他们母亲也回来了,手里果真拿着地契与那张字据,我当着她的面撕毁了字据,先将两万块钱给了她。
“暂时我手里没有这么多现金,你先拿着,明天下午再来一次,我把三万块钱一并给你。对了,拿了钱不要忘了给孩子交学费。”
这女人一边数着钱,一边笑嘻嘻的说着:“那是当然的,孩子们书还是要读的嘛。”没未抬头再看我。
数好钱,又带着俩孩子匆匆离开了。
待他们走后轶筠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姐,你又心软了,这个女人生的孩子,你管他们死活?”
我:“不管大长怎样,但小孩是无辜的。生而不养的父母,跟罪人又有什么两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生下来。”
轶筠一脸无奈:“那有什么办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你还能管他们一辈子不成。”
我:“我不管他们一辈子,只管眼前。如果他们真有志气,我在这里拉他们一把,或许就能改变他们这一生的命运,如果他们自己不争气,我再怎么帮他们都没有用的。”
人的一生谁还没有个低谷的时候,而走在绝境里能遇到一个人拉自己一把的感觉,有多温暖!
这边的事情都解决后,又与钱婶一起收拾完家里的一地狼藉,便也该到B市了。
母亲眼里透着不舍,却什么也没有表现,她怕给我们造成心理上的负担,让我们担心。
车上时,轶筠的眼睛红红的,他这次要远去英国,第一年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也许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国了。
回到B市的当天,我便给卓尔打了一个电话,但是那端一直没有人接听。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对他的影响肯定是有的,我不免开始担心。
轶筠见我心神不宁,给我倒了杯水,说道:“姐,你在担心尔哥吗?”
我冲他笑笑:“没有,我不担心他。他办法多得是。”
轶筠:“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其实你一路回来的路上,就担心他担心得要死。”
我:“他帮我们的忙……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这些事情,他也不会遇到这些麻烦。”
轶筠:“姐,你很喜欢尔哥吧。”
我猛的抽了口气:“糊说什么呢?好了,你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赶去机场。”
轶筠给了我一个拥抱:“姐,我只希望你可以幸福。为了我和姐姐,你真的牺牲太多,余生,请为自己而活吧。”
轶筠这句话让我心口微微抽疼,看着轶筠我也不由得笑了出来:“轶筠,今生能与你做姐弟,我真的很高兴。”
轶筠:“我也是。”
第二天上午,我开车送轶筠去了机场,看着他过了安检,直到背景消失在人群之中,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弟弟比我小上六岁多,从他出生起一直到现在,大都时候是我在看着他照顾着他,想起小时候还是个小萝卜头,老跟在我身后跑。
没想到眨眼功夫就长这么大了,而且现在还出国留学了。能看着他出息,是我上半生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突然接到了卓尔的电话。我不由得有些激动,再三深呼吸才接了。
我:“惊霆,你还好吗?”
卓尔失笑:“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在担心我?”
我:“我当然担心你,你这一回去,都好几天没有联系,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卓尔:“很多事情都囤在了一起,加班加点处理了,今天才有了空,晚上我会过去你那边。”
我:“要过来一起吃晚饭吗?”
卓尔:“行。”
我:“你想吃什么菜?我等下去超市做给你吃。”
卓尔:“上次你做的菠萝炒肉还挺好吃的,广州菜。”
我:“那好,今天做几道地道的广州菜,等你过来一起。”
卓尔:“先挂电话,回头聊。”
与卓尔挂断电话,我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没有受到牵累就好。
来到附近的超市,我去挑了一些晚餐用的食材,电话再次响了,我以为是卓尔,看了眼来电,微怔在当场。
没想到是安萌萌……
我盯着电话响了很久,在最后一刻还是接了。那端传来安萌萌沙哑的声音:“若渝,能不能见你一面,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我:“萌萌,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还是各自安好吧。”
安萌萌:“别挂电话……我,我快活不下去了,求你帮我。”
事情过去一年多,我终究还是没能完全将她放下,要是不见,各自安好,也就罢了。但昌现在她这个样子,我实在于心不忍。
我:“出什么事了,你直接在电话里说吧。”
安萌萌:“这一年里,我过得并不好,家里出了一些事情,我自己又带着一个孩子。现在孩子生病了在医院里……”
我:“孩子……”我这才想起,那天逛商场,看到她买的一堆东西,很多东西都是小孩必需用品。
安萌萌:“若渝,这件事情我也没有打算瞒你,那个孩子……是宋时寒的。我当时,我当时也是被爱情蒙蔽了心,没有想这么多,只是想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的心情很复杂,很不舒服,甚至有点反感再提起这些事情,与安萌萌朋友一场,她之前也在经济上帮过我许多。
我:“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挂断电话,我如常逛着超市,快速将东西都买好,便去接了安萌萌。
她没有带小孩,身子单薄了不少,就站在街道的风口等着我的车。
我将车停在了马路边,朝她招了招手,她很快看到了我,快步走过来上了车。
她呵了几口热气,我将车窗升上,打开了车里的暖气。她红了眼睛轻轻说了句:“谢谢。”
这边也没什么好坐的咖啡厅,而且已经离庄园很近了,于是我将她带回了庄园。
她初次来这里,好奇的朝四周看了看,眼里满是惊叹。
安萌萌:“你现在住这儿?”
我:“嗯,要喝点什么?”
安萌萌:“给我一杯白开水就好,不用为我忙。”
我取了杯子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晾着她在沙发上坐着,将买来的食材一一摆进了冰箱里。
她一直打量着我,说起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安萌萌:“我听到很多关于你的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好几次想来找你,但是又不敢来。”
我:“那你现在怎么敢来了?”
安萌萌抽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该来找你的。”
我关上冰箱门,怔忡了片刻,才转身强迫自己从容面对她。
我:“客套话就别说了,说吧,你找我,想我做些什么?或者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安萌萌:“以前总觉得你是个果决又很有目标的人,现在觉得你又变了很多。”
我:“不是我变了,是我们之间早已不是从前了。”
安萌萌苦笑:“我知道……你这样挺好的,爱憎分明,不拖泥带水。以前总爱说漂亮话的我,远远没有活得你洒脱。”
我:“我与你又怎么会一样?我从小突逢家变,历尽世间冷暖,早就看透了太多。这世间的情感便是如此,你对我一分,我就对你一分,甚至是两分。倘若你背弃了我,那么,我也不会再回头。”
安萌萌:“你还恨我吗?”
我:“弃我而去的人,不爱不恨。”
安萌萌悲伤一笑:“我不信,如果你真的不爱不恨,怎么还会见我?”
我:“还记得以前你帮过我很多,就当我现在还你的情。”
安萌萌怔忡的盯着我许久,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一般,用着陌生的眼神打量。
我:“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安萌萌:“我生下这个孩子,宋时寒并不知道,是我自己犯贱,我也不准备回去找他。我知道他不会娶我的。一年前,我爸爸生意亏本了,家道中落,房子也抵押出去还了债。你知道我,一直画画,也没有存什么钱,现在找工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