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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程安无声的安慰,唐辰霄都感受到了,不想让程安担心,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对于他的爷爷,他的感情很是复杂,他母亲的死耗光了他对唐家所有的感情,唐老爷子是对他很好,只是他终归于还是以唐家的一切为主,对于自己可能只是补偿吧!
尤其是在临死之前,对于他的叮嘱,让他不能动唐皓轩,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可是并不代表他会无条件的纵容他犯错。
“安安,我没事,不是还要去看刘妈吗?我们走吧!”
程安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要不然我们今天不去了,我看你脸色很不好。”
轻轻的握了握手中的柔软的小手,唐辰霄微微一笑,“说好陪你去的,再说你都好多天没去看刘妈了,不用担心我。”
“要不然我自己去吧,你回家休息也好,我看完刘妈就回去找你,怎么样?”程安还是有点不放心。
唐辰霄对于她的话不发一言,牵着她的手就往车边走,将还在愁眉苦脸担心他的程安在车上安置好,就发动车离开了这里,向着医院出发。
“我说唐辰霄,我刚刚的话你听到了没?我自己可以的,你快回家休息吧!”程安一脸黑线的看着某人一系列的动作,有些气恼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了,我跟你一起去,大不了到医院让顾云邸看一下,我只是刚刚有些心情低落,又不是生病了,安安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叹息一声,唐辰霄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响起。
“那好吧,那你到医院后直接去找顾云邸,还是让他看一下我比较放心,我跟刘妈说会儿话。”
“嗯,都听你的。”
到了医院后,唐辰霄将程安送到刘妈病房门口,就被程安推着去找顾云邸看病,唐辰霄也就顺势而去了,刚好今天让他再检查一下他的脑袋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他不能有事,现在的他越来越放不开程安了。
医院某间值班室内,顾云邸正无聊的玩着手机,突然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他准备斥责谁这么没礼貌啊!不会敲门吗?可是看到进来的人,就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说出口,要不然他就该倒霉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不在家陪你的安安过二人世界吗?”
唐辰霄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悠闲坐着的某人,“起来,带我去做检查,快点,不要磨蹭。”
“你不是要过完年才来检查吗?怎么现在来了,这么着急?程安知道吗?”一连串问题问出口,换来了某人的不耐烦。
“你话怎么这么多,快点带我去!”
“着什么急?赶着投胎啊?即使要检查,也得等我打电话安排一下。”顾云邸不满的嘟囔道。
闻言,唐辰霄眼睛一咪,一道杀人的眼光看向某人,“你说什么?我看你的实验室是想关门是吧?给你三分钟安排,安安还在刘妈的病房等着我,我不想让她知道。”
一听关于自己的实验室,顾云邸就怂了,行,你是大爷好吧!快速的打了几个电话,安排好了一切,顾云邸就领着唐辰霄去做检查了。
刘妈病房中,程安站在病床前好一会儿,看着病床上的刘妈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回应,静默片刻,程安去卫生间内,打了一盆温水,拿好毛巾来到床前。
先轻轻的毛巾浸湿,然后将它的拧的半干,程安拿着毛巾开始为刘妈擦洗身体,温柔又细致,一点一点的,认认真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就像对待自己的母亲一样。
程安心里对刘妈的感情很深,刘妈为了救她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最早的时候她没有钱,给不了她最好的治疗,可是现在她有能力了,给她最好的治疗,但是刘妈还是没有醒过来。
擦着擦着,程安心里难过起来,红了眼眶,仰起头,努力的让眼泪倒流回去,最后将脸给擦洗干净,程安又端着盘子将水给倒掉,这一切做起来那么熟练,因为程安自从刘妈躺在着后,基本都是她隔几天来亲自给她搭理,上次唐辰霄还说给请个护工,可是她不愿意,她觉得这是她欠刘妈的,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很开心。
程安将东西都放回原位,然后搬了个凳子坐在刘妈的床边,开始跟她说话,就像在母亲的墓前一样,仔仔细细的将最近发生的事说给她听,她只捡好的事情说,想程思,林燕之类的就直接越过,她不想将负面情绪带给刘妈。
顾云邸曾将交代过,没事的话就多跟病人说说,有些病人其实她的潜意思里是能听到的,只是不能回应而已,需要多刺激她,让她有求生的毅力。
说了很多很多,直到程安实在不知道该在说些什么,她仔细的看着刘妈,希望她给自己一些回应,证明她有在听,可是,她失望了,仍旧没有一丝的反应。
程安拉着刘妈的手,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刘妈的手上,“刘妈,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我很难过,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你多久,我很怕自己坚持不到看你醒来的那天。”
将越流越凶的眼泪给擦掉一些,程安缓了一下,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将平时不能给别人说的话,说给这个不能给她回应的老人听:“刘妈,你知道吗?妈妈给我留的那套房子或许在未来的不久就要被拆迁了,我没有办法保住它,唐辰霄现在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想留住这唯一的念想,可是我又不能让他左右为难,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起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小安很难过。。。”
程安的情绪现在很激动,她的无助,彷徨,迷茫都在这个疼爱的老人面前无所遁形。
也许真的是真是感受到了程安的难过,刘妈的手指竟然无意思的动了一下,正握着她手的程安恰恰又看到了,顿时忘记了哭,程安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妈的手,可是仿佛刚刚的是错觉一般,再无动静。
“刘妈,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对吗?如果你听到了,你在给我一点提示啊!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找医生,对,找顾云邸,刘妈就要醒了。”现在的程安被巨大的喜悦包围,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反应过来后,赶快拿出手机给唐辰霄打电话。
“辰霄,刘妈刚刚有反应了,她的手指动了一下,你跟顾云邸赶快过来看一下,她是不是要醒了。”电话一接通,不等对面的人说什么,程安就激动的开口说道。
在医院的另一边,唐辰霄刚刚做完检查,在等结果,可是电话铃声响起,他拿出一看,是程安,刚一接通,他就被程安焦急的话给吓了一跳,等听清楚程安的话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拉过一边正在跟同事打交道的顾云邸,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拽着他往刘妈的病房跑去。
“唐辰霄,你发什么疯?”吓了一跳,摸不着头脑的顾云邸只能跟着某人的脚步走。
“闭嘴,安安刚刚打电话,说刘妈的手指动了一下。”
“什么?真的假的?”顾云邸不可置信道,难道刘妈真的要醒了吗?难道有奇迹发生了吗?想着也不用唐辰霄拽着了,自己一下挣开他的钳制,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往病房跑去。
这厢的程安挂断了电话后,就眼都不眨的盯着刘妈看,期待她能睁开眼睛,知道病房门被推开,床上的人都没能有任何的反应。
顾云邸惊喜的跑到刘妈的床前,不等程安说话,就仔仔细细的检查起来,随后唐辰霄赶到,随手关了房门。
一看是顾云邸到了,程安也顾不得跟他说话,让开了床边的位置,给他留足空间检查。
唐辰霄走到程安身边,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无声的陪着她一起等。
过了一会儿,顾云邸扭头看向程安,看着她期待的目光,要说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程安的目光一点一点的黯淡下来,“刘妈没有醒是吗?是不是我刚刚看花眼了?”
狠了狠心,顾云邸在唐辰霄警告的目光下,斟酌的开口:“你刚刚看到的也许并不是错觉,她可能真的动了手指,只是没有清醒过来的痕迹,也许这只是病人的一种机体反应,也有可能是刘妈真的听到了你的话对你做出的回应,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她有好转的迹象,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跟她多说说话,说不定她就会在那一天睁开了眼睛。”
本来听到顾云邸的话有些失落的程安,在听到最后时,眼睛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你的意思是说,她还有可能会醒过来是吗?”
“当然,前提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也许是下一次,也许是未来,谁都说不准,只能看病人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