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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荏苒、白骥过隙。
转眼间,宋普洲走马上任安氏集团财务总监就一月有余。
也就几十天的功夫,凭着他那财政局业务骨干的底子,再加上勤奋严谨的工作态度,在安氏集团财务总监的位子上宋普洲已然是游刃有余了。
对于宋普洲来说其实这并没有啥了不起的,就他的聪明劲儿,但凡专业对口,在哪儿干都能够弄得风生水起。这次重回京城唯有一件事情了了他的心愿,让他感到宽慰,那就是重新找回了丢失了两年多的爱。只有守候在蒋菲菲的身边他才有幸福感,才有无尽的激情与活力。
自从那个不同寻常的夜晚之后,经过蒋菲菲煞费苦心、不厌其烦的开导,被醋意和屈辱浸泡得难以复加的宋普洲终于迈过了横在心中的那道坎儿,无可奈何、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充当爱情游戏中第三者的现实。
“家花没有野花香。”
有过情场纠葛的人士大都喜欢如此戏谑。
这期间的个中滋味旁人当然不得而知。
作为对蒋菲菲挚爱如一、心无旁骛的宋普洲,在贴上“第三者”的标签之后深刻的体会到了“猫儿偷腥”与夫妻同房的区别所在。
这两者之间虽然情趣大致相同,但是从心态方面来对比却有天壤之别。
之前在地下室那不见天日的爱巢里,男女主人翁每日缠绵不休,心安理得。优哉游哉、不慌不忙、按部就班的完成爱河嬉戏之后,大可心旷神怡、安宁无忧的相拥入眠。
那种生活就像风平浪静的一潭秋水,虽然偶有涟漪,却泛不起一点点浪花;虽然幸福甜蜜,却也平淡无奇。
现在,由大大方方的男女朋友转而变身为鬼鬼祟祟的地下情人,这让宋普洲觉得,每次与蒋菲菲幽会都好像是上苍额外的恩赐。
期间,删繁就简、直奔主题成了他俩主要的运动方式,意犹未尽的相思叫人越发苦不堪言。
就凭着那种偷偷摸摸的刺激劲儿,那种激情奔放、欲罢不能的惹火情调,总让偷情者貌似在惊涛骇浪中行船,既忐忑不安,又有难以言尽的快感。
破镜重圆之后,有了这两种不同风格的体验,且又处于“猫儿偷腥”状态之中的他俩,无论是攻城掠寨、冲劲十足的宋普洲,还是矜持娇羞、柔情似水的蒋菲菲似乎都重新领略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初恋情怀。
如此,这一对牵肠挂肚、难舍难分的地下情人只要瞅准机会总要恩恩爱爱的缠绵一番。
这天下午,交通警察的事故中队通知事故责任人宋普洲与伤者协商处理车祸事故。
征得老板安博瑞的同意,蒋菲菲与宋普洲一同前往交警队与受伤的大爷一家会面。
一般来说,处理这种事情的场面都是挺熬人的。双方争争吵吵那是平常事儿,捋袖子亮拳头的也不少见。
这不,隔壁房间里发出的争吵声就不绝于耳。
可是,在他们这间屋子里,宋普洲和蒋菲菲却把这码子让警察都觉得头疼的复杂事儿处理得一帆风顺。负责调解处理事故的警察交代了相关法规之后,双方简单的陈述了一下意见,三下五除二,签字盖章,完事儿拉倒。
当然,这与宋普洲拳脚功夫威慑不无关系。但也不完全在于此,更主要的是他俩有亿万富翁做后盾,舍得花钱消灾,用人民币把伤者一家子给砸晕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儿,事情了结了,驾照也取回了来。
“菲菲,车钥匙给我用用,好久没开车,今儿你得让我过把瘾。”
宋普洲高高兴兴的从蒋菲菲那儿要到了车钥匙,等不及与他人告别,兴冲冲的就朝搁在交警事故中队接待室门口的宝马车奔了过去。
身后的大爷见宋普洲着急忙慌的要走,赶紧喊道:“小宋啊,都快到了饭点儿了,要不咱请你俩到饭馆里聚聚?”
宋普洲回头瞅了瞅里面争吵得一塌糊涂的交警事故中队的接待室,与蒋菲菲对了一下眼神,客客气气的笑着推托说:“谢谢大爷的美意。今天我俩还有点儿比较重要的事情急着办,回头咱再找机会聚聚行不?”说着,上车就启动了汽车引擎。
“行,行。”
大爷也识相,二话不说,忙不迭的打招呼告别。
宋普洲熟练地把握方向盘,望了一眼大爷和家人离去的背影,感叹地对坐在旁边的蒋菲菲说:“瞧这屁颠屁颠的一家子,还是钱好哇!假如咱俩也和屋子里那些人一样将钱袋子捂得紧紧的话,这老头儿别说请咱吃饭,不把咱祖宗八辈子骂得无法安神就算积了大德。”
“是啊。”蒋菲菲颇有同感地接嘴说:“不过,这哗啦一下扔出去十来万,可就把咱老板当了一回冤大头了。”
“嗨,咱老板是谁呀?钱都多得数不过来,十来万块钱算个屁呀。九牛一毛!”
“欸,对了。”蒋菲菲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她有些好奇地问道:“有件事儿老早就想问问,临了又总忘记说。”
“啥,啥事儿?”
不知道蒋菲菲要问他什么问题,宋普洲有些紧张地反问道。
看见宋普洲的紧张劲儿,蒋菲菲忍不住笑了:“你紧张什么呀?难道干过啥坏事儿生怕我追问?”
蒋菲菲的玩笑话让宋普洲放松了紧张情绪,他也笑着开着玩笑说:“您老人家到底是想要我交代的是曾经杀过人呐,还是贩过毒哇?”
“嘁。”蒋菲菲正色道:“好啦,说正事儿。我总想问问,怎么安博瑞会知道有你这么个人物,并且要千里迢迢的喊到这儿来当财务总监呢?”
“选贤聘能呗!”
“瞧你能的!”
蒋菲菲白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宋普洲。
“开玩笑,开个玩笑而已。”宋普洲赶忙解释说:“说起来我和安博瑞相识还真有点儿戏剧性呢。”
“怎么说?”
“这事儿说起来就话长咯。”
“行啦,别卖关子。长话短说。”
“好好好,长话短说。”宋普洲说道:“前年我到泰国旅游,正巧看见他和两个泰国人在海滩上生死搏斗……”
哦,听他这一说蒋菲菲立刻就想起了那次的泰国之行,于是插嘴说:“因为打趴了一个欺负他女同伴的泰国佬,所以,吃了亏的坏蛋找了个有武功的帮手来报仇……”
“咦?您老人家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哇?”宋普洲十分吃惊的打断了蒋菲菲。随即,他猜到了应该是怎么回事儿,于是疑疑惑惑地问道:“莫非那女的就是你?”
蒋菲菲没有正面回答对方,只是反问说:“所以你俩就交上了朋友?”
“是吧,应该是。”
宋普洲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蒋菲菲很敏感地觉察出对方的情绪不对,因此有些生气地喊了起来:“宋普洲,你什么意思嘛?这都啥时候的事儿,你又吃醋了不是?”
蒋菲菲这一质问闹得宋普洲得一愣,他忙不迭地否认说:“没有,没有。谁吃,吃那个了,有啥好吃的嘛?”
“没有就好。”蒋菲菲不依不饶地敲打说:“如果连旧社会发生的事情都吃醋的话,那你现在就下车。”
蒋菲菲的话一说完,宋普洲“吱——”的一声把车刹住了。
“你,你还真敢下车,啊?”蒋菲菲没想到宋普洲果然要停车走人,气得她咋咋呼呼的嚷道:“宋普洲,你有种啊。从今往后咱一刀两断,谁也别碍着谁!”
“嘿,嘿。瞧您老人家急赤白咧的,干嘛呀?”宋普洲笑着说道:“瞅瞅,咱这车都开到哪儿呐,不下车干嘛?”
蒋菲菲一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原来光顾着说话,根本就没注意汽车已经停在了她居住的楼底下。
“亲爱的,该不该下不下车呀?”
宋普洲打趣地笑着问。
“嘁,滚你的!”
终于找到可以揶揄对方的由头,宋普洲仿蒋菲菲刚才的样子怪腔怪调地说:“宋普洲,你有种啊。从今往后咱一刀两断,谁也别碍着谁!”
“怎么着,不可以一刀两断呐?”蒋菲菲笑着说。
“我最亲最亲的人儿,别对猪头这么狠心好不好?”宋普洲嬉皮笑脸地说:“这儿还等着您老人家的指示呐,咱下不下车呀?”
蒋菲菲明知故问:“干嘛?”
“去你家呀,能干嘛?”
蒋菲菲收敛了笑容,故意装成生气的样子说:“逮着机会就要那什么,出息点儿行不?”
“嘿嘿,”宋普洲涎着脸儿低声下气的说:“咱下车吧,姑奶奶您就依了猪头好不好?”
蒋菲菲板着脸孔回答说:“不好。”
“求求您老人家啦。”
宋普洲一个劲儿作揖。
“求什么求,办完了事情还不赶紧回公司上班去!”
蒋菲菲没好气的呵斥说。
宋普洲涎着脸说:“还上什么班嘛,都到了下班回家的点儿,你就甭赶我走了好不好?”
看看天色真的不早了,蒋菲菲也就不吭声儿。
“求求您,姑奶奶就可怜可怜你亲爱的小猪头吧。”
宋普洲装出怜兮兮的样子,让蒋菲菲早已经于心不忍了。她轻轻的刮了一下宋普洲的鼻子,白了他一眼说:“小样儿!”说着,顾自开门下了车。
宋普洲知道蒋菲菲在心里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乐得赶紧下车跟着就走。
昂首挺胸走在前头的蒋菲菲没有听见车门遥控器的声响,扭头呵斥说:“咋啦?车门也不用锁了,我这可是‘宝马’!弄丢了你赔得起吗?”
宋普洲伸了伸舌头,检讨说:“噢,对不起对不起。忘了,该死,连这事儿都给忘了。”说着,立马捺了一下遥控器。听见车门那儿“啪”的一声响,急忙屁颠屁颠的尾随蒋菲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