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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月华隐晦。
郭慧云觉得自己脑子里已经眩晕,渐渐空白,身子就似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在波峰浪谷里上下起伏,身外的一切早已置之脑后。
几近一个时辰的战斗,郭慧云却好像很短暂一样,手脚已经成了八爪鱼,不管不顾,死死的搂着黄锐敏,身子滚烫,心中烈焰燃烧,袒露的山峰摇曳多姿。
忘却一切的快乐和强烈的欢愉中,粗重的呼吸和绵绵不绝的呢喃,无可克制,压抑不住,一声接一声的响彻在夜色沉寂的房间内,虽已深秋,却是春色无边。
暴风骤雨终于在大汗淋漓中落下帷幕。
郭慧云享受到了冲上九霄云巅的极乐,如在云雾中飘摇,一声高亢的音符飞出,女人竟然滚落两行泪来...
房间内弥漫着氤氲的气息,是原始本能的荷尔蒙味道,让人燥热,诱人心魂。
潮水褪去,一切复归平静。
从九霄极乐的云雾中缓过神来的郭慧云,顿时复原平常的端庄之态,羞臊脸热心跳,急急的胡乱扯了件衣服披了,便趿着拖鞋出了房门。
外间很快便传来暖水瓶倒水的声音。
睡在里面的田月清似乎蜷缩的更紧了,双腿在被子里弯曲着,拱成一道曼妙的弧线。
好像刚才的战斗,她全然不觉似的。
光线昏暗,郭慧云和黄锐敏看不到她侧向里面的样子,不然一定会发现,田月清哪里睡着过哦。
战斗还没开始,她就感觉到了异样。
只是她也是过来人,自然明白将会发生什么事,她不仅吃惊,担忧,这个县里头下来的大官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也敢?这房间里可不止慧云姐一个人呀。
又惊又忧之余,田月清的内心里,更滋生了许多期待,隐隐的听到慧云姐在微微的抵抗,田月清却好像很是希望快点发生什么,羞羞的事就在自己身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啊,她的脸便更烫了,早已晕染一片烟霞,这样都可以吗?
装作睡着了的样子,一动不动,侧向里面,田月清的耳朵却是竖着了,紧张、期待、惶惑,双手死死的捂着胸口,生怕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被边上两个人听去了。
田月清期待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比她想象的更猛烈,更疯狂。
她觉得自己要晕了,两人的呼吸声咫尺相闻,战斗中的每个细节她甚至都能感觉的到,她的脑海里间或的还会闪现那个细节的画面...这种前所未有的冲击,将田月清的心河撞的稀里哗啦。
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娴静的慧云姐,战斗起来,会这样的投入,忘我,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顾一切,那声音从最初的压抑到后面完全不管不顾了,抑扬顿挫。
这种原始的语言,田月清也是女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她的神经便被这声音,这传递过来的动作,一次次的给淹没,心河很快泛滥,那边的战斗还没结束,田月清已经差点要喊出声来了,她甚至比郭慧云还先冲到九霄之巅...
风平浪静了,田月清揪着被子,脸发烫,心狂跳,四肢好像没有力气似的,只能紧紧的蜷缩着身子,生怕被看出了端倪,要是叫他们看到自己原来一直在边上装睡偷听,多丑啊,羞死个人了...嘤嘤嘤...
慧云姐起身出去倒水的声音,她马上就明白了是做什么,羞的脸便往被子里又钻进去了一些。
战斗之后总是最容易疲惫。
等到郭慧云在外间收拾停当,端了一个盆子进来时,发现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沉沉的鼾声。
用手推了推,没反应,只有微微的呓语,是真的睡过去了呀?
还好光线黯淡,看不到郭慧云涨红的脸,一片绯红。
绞了几把毛巾,心慌慌的给男人重新擦洗收拾了,她又犯了愁。
怎么办?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啊。
她家这张旧式的雕花床位置是足够大,只是郭慧云总觉得不踏实,心里又担惊受怕了起来,这明日一早,要是被村里人知晓,可怎么得了哦,嚼舌头根子的闲言碎语会到处传的,那些平日里想占自己便宜的一些游手好闲的家伙,会更来劲了。
身上有些凉,一时又想不到好的主意,郭慧云也有些倦意了,唉,算了,管它呢,将就一下吧,明日早些起吧。
郭慧云想定了,忐忑不安的小心爬了上去,缩着身子,生怕挨着了趴着睡的黄锐敏。
迷迷糊糊的,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鸡叫头遍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是黑漆漆一片,正是黎明前最黑沉沉的光景,郭慧云迷瞪中,总感觉身子是在半空里晃荡。
脸上隐隐的有湿湿的东西溅过来,星星点点。
往日,她都是在鸡叫第三遍的时候,天色微明时分起床的。
咕哝了一下,又想继续睡去,实在困乏的紧,只是脸上又是一阵密集的东西溅过来,比之前更多了些,湿湿的。
这下郭慧云惊醒了,微微一睁眼,她顿时傻了。
难道当官的都是属驴的吗?
昨晚整了大半宿,这现在又在打桩了...郭慧云的瞌睡一下就散了,紧咬着嘴唇,没敢吱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郭慧云想不去听,不去打扰到边上两个人的好事,可那动静无时无刻的往耳朵里钻,让她脸上飞起了火烧云,心跳也跟着快了好多。
田月清也是迷迷糊糊中,被强行的带入战斗的,只是片刻之后,她便明白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和郭慧云一样,久旷的身子正需要滋润,田月清稍稍扭捏了几下,便彻底的缴械投降了。
让她大窘的是,这个男人似乎非常热衷于她的两座山峰,停留在那一直眷恋不舍,让田月清又羞又恼,郭慧云脸上星星点点溅落的东西,便是田月清山峰之上洒落的甘霖...
黎明前的战斗似乎持续的时间更久,郭慧云听的晕乎乎的,身子已经不听使唤,沼泽早已泛滥,泥泞不堪,她已经不知道外面的鸡叫是第几遍了...
凌晨的山风呼呼的从龙柱山卷下,刮过落雁湖,吹到山村里,树叶簌簌飘零,朦朦的一片霜气。
离冬天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