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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阳箭没入杰森特额头之后,并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炸开,而是穿额而过,只震动了少数法力波动,那感觉就像是穿过虚空缝隙,并没有经过任何实体。
但是,寒烟波却又能感觉到她的诛阳箭的确是射中了什么。
在法力的牵引下,诛阳箭穿透地下法阵之后,又回归到寒烟波手中,上面所附带的气息,证明其的确射中了什么,原本光华的表面,现在也变得暗淡下去。
为了验证自己的看法,寒烟波弯弓搭箭,再度对准了地下杰森特所在的方位。
被一箭穿额的杰森特,陡然睁开双眼,而在他身前,趴伏在地的卢克,身躯渐渐开始脱水,只是被吹了一口气,就化为点点磷光,消失在空气之中。
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杰森特,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融合了杰森特魂魄的卢克,陷入沉思。
他现在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因为当他和杰森特魂魄融合的时候,这位黑袍首领,并没有做任何手脚,甚至还非常配合,彻底的敞开心灵,将前半生所有的修行体悟都无偿的显现出来,卢克自然没有客气,他很容易便鸠占鹊巢,甚至有些洋洋得意起来。
因为这一切到手的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卢克占据灵魂的主导地位之后,用怜悯的目光望向曾经的宿主杰森特,道:“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有什么遗言要说么?”
杰森特道:“现在,审判长卢克,你应该感受到了我的诚意,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谋害你的意思,是真心要把这具身体和灵魂交托给你。”
杰森特把交托这两个字咬的很重,显然是其非常在意之事。
卢克乃是修行天才,自然不是个傻子,他听出了杰森特话语中还藏有深意,并没有急着出手,好整以暇的问道:“交托给我?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说起来,我们虽然同在圣教中共事,却并没有多少交集,难道你是带着使命来的?”
杰森特笑笑,他的魂魄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就像是奄奄一息的老者,随时都会断气,他说道:“教皇轮百世,魂魄长生,所用秘法正是灵魂侵蚀,用更换肉身的方式延续寿元,而被教皇选中的天妒者,便是要将灵魂虔诚的信仰圣教,随时为教皇做出牺牲,而我,正是天妒者之一。”
卢克闻言面色大变,道:“如此说来,你自愿放弃魂魄的主导权,就是想让我成为天妒者?”
杰森特道:“是的,圣教所有祭祀,都是愿意为教皇奉献生命的忠诚教徒,而你们这些审判者却不同,在银袍审判长的率领上,一只在密谋破坏灵魂侵蚀这道禁法,很幸运的是,教皇看中了你的魂魄,审判者卢克,你已经窥视到时间之道,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所以,教皇需要你的牺牲。”
卢克终于明白过来,道:“原来如此,难怪你明明可以斩杀刀皇亲传弟子,却不肯出手,为的竟然是要谋夺我的魂魄,不,准确的说,是我所掌控的时间之道。”
杰森特道:“这对于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我的魂魄之中,不仅仅只有我一人的修行见知,还有许多自愿牺牲的白袍大祭祀的魂魄,他们所掌控的修行经验都会倾囊相授……之前,我刻下的灵魂侵蚀法阵,你也记下来了,将来和教皇魂魄相融的时候,并非没有机会喧宾夺主,对于圣教来说,需要一位强有力的教皇,至于教皇是谁,反倒不重要了。”
卢克已经占据了杰森特的身体,在听闻此言之后,身躯不由一震,望向杰森特的目光也充满了更多的不确定性:“看来,你也不是一位虔诚的信仰者。”
杰森特笑笑:“我对圣教的情感无比虔诚,而非针对某个人,我之知道,圣教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主事人,而那个人,一定是产生于未来,希望你可以完成这个使命。”
卢克知道杰森特说的都是真心话,便也淡去了要毁掉对方魂魄的打算,也很诚恳地说道:“既然杰森特祭祀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为了自己,更不是为了教皇,那么,我希望阁下可以保存最后这点魂魄灵光,和我融合在一起,我需要你的帮助。”
杰森特笑得愈加安详起来,他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当我敞开心灵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而且,如果我的魂魄还在,就会影响到你将来的修行,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事情,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只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