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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苏漾一听怂了, 她抽了抽嘴角, 瘫坐在椅子上，对着黎渺渺使了个抱拳的姿势。
“姑奶奶, 饶命。我那天晚上是开玩笑呢。祝贺你找到真命天子, 祝你们百年好合, 甜甜蜜蜜, 早生贵子。”
黎渺渺:“……”
苏晴补刀:“小漾,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苏雨偷着乐:“你以前可不是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苏漾环视一圈后, 小声嗫嚅:“要不我回去练练技法？到时候咱们选个良辰吉日再……”
黎渺渺被她逗乐, 看她那样子不忍心再捉弄:“我逗你玩儿呢。”
黎渺渺:“他是不是我真命天子还不一定呢？”
苏漾一噎:“渺渺, 就这极品你还打算换人啊。”
黎渺渺坦然道:“如果合不来, 那不就得分么？”
苏晴看她说这话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冷静, 心里咯噔了一下。
“渺渺，你刚和人家发展成男女关系。”苏雨道, “这话要是被当事人听见了, 可得多伤心。”
“刚开始不得是热恋么？”苏漾接话。她虽然常常调侃黎渺渺, 但还是希望她能开窍的。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不爱美男的女孩子呢？
苏雨连忙点头, 表示万分同意苏漾的话。她凑过来, 双手撑在桌子上, 一脸八卦相:“诶诶诶, 你们俩谁先告的白？”
苏漾没好气地抢了黎渺渺的话。“这还用说, 肯定是男方啊。要是渺渺主动开口, 那不得太阳打西边出来呀。就是因为太难得了，所以我才会发吞剑那么毒的誓言啊。”
苏晴瞥了黎渺渺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我还真为你那个一米六男神捏一把汗。你到时候要是对人家没感觉了，可得好好说清楚，别吊着。”
苏雨接话:“对对对。不过渺渺啊，你这千年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你最好啊，多琢磨琢磨。可别稀里糊涂变渣女。”
其他两位室友忙点头，这会儿气氛发生了转变。从黎渺渺居然谈恋爱而且是对方是男神的震惊中，变成了对黎渺渺要负责任的集体声讨。
黎渺渺听着一愣，莫名觉得苏漾说的有道理。可仔细一想，自己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呀。她只是很客观地阐述了一下那种可能而已。
她们怎么一致认为许嘉森可怜？
黎渺渺一下子哭笑不得。
“你现在是不是处在被他的皮相吸引的肤浅阶段？”苏漾问。
黎渺渺笑而不语。
苏漾拍了拍黎渺渺的肩膀，语重心长:“渺渺，你未来的路，道阻且长啊。”
黎渺渺被她们弄得有些愧疚。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轻率了，就这么答应许嘉森做他女朋友，会不会是对他感情的一种伤害。
她承认，她看见他就忍不住想欺负，享受那种被他喊老大的日子。他长得好看，性格可爱，偶尔令她心动不已。
实在是挑不出毛病，甚至有些完美。
黎渺渺不禁问自己:他到底喜欢她什么？
就在黎渺渺沉默的时候，三个室友见气氛突然尴尬便识趣地转换了话题。
“欸，我们下班以后去吃顿好的呗。”苏晴提议。
“行啊。今天渺渺有喜事，咱们庆祝一下。”
“苏漾，你智商怎么突然下线啊。人家小两口第一天确定关系，可不得好好制造点回忆？咱们瞎掺和什么？”
“对啊，咱们跟渺渺低头不见抬头见，哪天不能去聚餐？”
“哎呀，那行。等咱们今天的工资打卡里了，到时候再去搓一顿。渺渺，你觉得呢？”
黎渺渺点头:“我没意见。”
四个人本来打算继续聊天。结果人群中忽然爆发一阵骚乱。
有现场记者围住程予阳他们问话，他们就在展会活动区外围。
三苏听到动静，一个百米冲刺就跑出去了。
坐在原地的黎渺渺:“……”
许嘉森气定神闲地走过来，在黎渺渺对面坐下。
他问她:“你不想去看看吗？”
黎渺渺:“看什么？”
许嘉森:“没什么。”
黎渺渺:“忙完了？”
许嘉森:“嗯。”
粉丝的尖叫声太大，吵的他们没法继续聊天。许嘉森和黎渺渺一致同意换个地方。
他们俩起身往外走，经过围观人群外侧的时候，黎渺渺一眼也没有往里边看。她一点也不好奇。
许嘉森绅士地半拥着她，和她一起往外走。
场馆里响起记者的声音:“请问你们参加这个比赛有什么特别的契机吗？”
其实也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由于加入了新队员，还是照例问了一遍。
话筒先给了离问话记者最近的齐曜。现场的人也都特别想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能空降过来。
齐曜回答:“正好有个机会，我就来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好朋友的鼓励。如果没有他，我想我也没有勇气站上这里。我希望能站在这个舞台上，向大家展现高水准的偶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高水准”三个字加了很强的重音。
接着他又说:“希望大家能多给我投票，谢谢。”
齐曜说完把话筒递给了程予阳。
程予阳先是微笑了一下，现场立马爆发一波尖叫，少女们“阳阳好苏啊”的声音不绝于耳。
程予阳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粉丝安静。他对着镜头很认真地回答:“这些话我以前就说过，我是为了向家人证明自己而来的。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说，其实……”
程予阳顿了顿，继续道:“我是为了一个女孩来参赛的，她是第一个瞧不起我的人。我就是想证明，我程予阳，就是天生的万人迷。”
帅气的脸上全是霸气与自信，颇有王者风范。特别是“万人迷”三个字，惹得场馆里有一阵沸腾。
黎渺渺闻言，脚下却是一个趔趄。
不是她自作多情，她怎么隐约觉得，程予阳是在讽刺她呢？
许嘉森扶住黎渺渺，问她有没有事。黎渺渺摇了摇头。
“觉得太吵了吗？”他问。
“有点。”黎渺渺回。
“你等我一下，我打电话问问哪里有比较安静的地方。”许嘉森说着走开。
过了一会儿他过来，带着黎渺渺去了家环境幽静而且有私人空间的咖啡厅。
忙了这么久有点累，黎渺渺趴在桌子上休息。桌子咯人，她睡不着。
黎渺渺撑着脑袋，没什么精神:“我找不到舒服的姿势睡觉。”
许嘉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睡这儿。”
.
场馆里。
采访气氛在万人迷的豪言壮语里达到前所未有的热烈。
都已经摆好了完美告别姿势的偶像男孩们突然被告知演出加场，表演完了以后，他们还有签名握手会。
重新回到后台，看着新来队员欢喜蹦跶的样子，程予阳立马垮了脸。
他问经纪人:“不是说好表演到两点一刻吗？”
他真的已经跳累了，想休息了。
“主办方要求的。人家是甲方爸爸，我们不能得罪啊。你们现在还没出道就耍大牌的话，对形象不好。”
程予阳吞了一口水:“有多的钱拿吗？”
经纪人:“没有。”
看程予阳表情不对劲，经纪人忙道:“会给以后代言的机会。”
“人家今天请了这么多媒体，给咱们刷热度，还画了个代言的饼，其实也不错了。”
程予阳一个白眼，“瞧你那出息。”
齐曜是新来的，合作只有一两首歌，上台次数不多，算是轻松。
他这会儿在化妆间里抽风，看得程予阳心里一阵气。
经纪人问他:“待会儿的舞好好跳，知道吗？按加演的方案来。”
程予阳挑眉，明显不悦:“腿跳断了怎么办？”
经纪人塞了块饼干给他，淡淡笑道:“多吃点，补充点体力。”
戴着耳机摇摆的齐曜忽然停下来，不屑地扫了程予阳一眼，冷哼:“真他妈娇气哦。”
程予阳正要发作，有记者扛着摄像机过来，他阴郁的脸立马转晴。
他微笑着，目光却定在前面的齐曜身上，内心默默咬牙切齿:“你这只马猴，下次老子当甲方爸爸，让你跳十个小时钢管舞不准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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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渺渺睡了个午觉醒来，她发消息问室友走了没有。
苏漾回复她:“我在这边看演出。我们家阳阳累的喘气，跟河马似的。我快心疼死了。”
哪有人把自己爱豆比喻成河马的？
正当黎渺渺想问“演出不是已经结束了吗”的时候。
苏漾发过来一组照片。
程予阳半躺在舞台上，汗水浸湿他的头发和衣裳。他就这么慵懒地拿着话筒唱歌，看起来有几分帅气。
比之前自然多了。
苏漾问她:“你就说帅不帅吧。”
黎渺渺满足她一回，精简地回了一个字。
“帅。”
她刚发完，视线往上一抬，对上许嘉森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黎渺渺识趣地把手机放下。
“他有多帅？”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