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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兮扶着雪昭仪一路进了贤妃的寝殿,本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往床上扶,还算雪昭仪的贴身宫女有自知之明,赶紧出言阻止,“公主,昭仪位份低,躺在贤妃娘娘的床上于理不合,不如就在这美人榻上稍事歇息吧。”
沈若兮看了雪昭仪一眼,见她脸色苍白,额上冷汗直冒,眼眸半闭状似昏迷一般,心道这人装病装的倒是有三分像。心中冷哼着把人扶来躺下,见她这样,冷声对一旁的雪灵道,“想必陛下已经安排为昭仪请太医来了,你便在这里好生侍候吧。”
说完转身要走,谁知半昏迷之中的雪昭仪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指尖用力,面色又痛苦扭曲起来。
一旁雪灵见状,吓得面无人色,惊惧尖叫,“昭仪,昭仪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这样,太医怎么还没来?”叫了两声,抬头看着沈若兮道,“公主,能不能请你在这儿看着昭仪一会儿,奴婢去催一催太医。昭仪这样,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这一副为主心切的样子,看的沈若兮心中冷笑连连。再加上雪昭仪一双眼半开半合,含了痛色落在她脸上,似有三分希冀。
这双重的压力压下来,倒让沈若兮还真不好拒绝。否则若是待会儿雪昭仪有个好歹,岂非还要把罪责落到她的头上。心中思虑了一番,朝雪灵点了点头。
雪灵拎着裙摆飞快的跑了出去,寝殿中便剩下沈若兮和雪昭仪两个人了。
雪昭仪此刻脸上神色并未好转,神智似是任有些昏迷,只倔强咬唇保持清醒,柔弱的道,“公主可有闻到什么香味吗?”
“香味?”沈若兮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美眸里浸染了一丝笑意,“此处是贤妃娘娘寝殿,有些香味也属自然。再说娘娘是个爱花之人,寝殿之中岂会无香。”
雪昭仪未料到沈若兮竟会如此回答,非但不上套,反而毫无遮掩的撇清,半闭着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冷芒,轻笑一声道,“公主说的不错,想必是我有些多心了。不知为何,我闻到这香味,竟觉浑身乏力,有刺骨之痛。想必是我御花园中惊吓过度,以至于杯弓蛇影了吧。”
“昭仪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若兮眼睛一眯,厉声追问道。
见她如此,雪昭仪眸中冷色淡去少许,慢慢浸染些许笑痕,有些气力不继的道,“实不相瞒,当日在御花园中,蛇群攻击之前,我也曾闻到过一缕异香。”
琉璃色的宫装映衬之下,雪昭仪的脸色显得越发苍白了些。长长的手指抓着美人榻的边缘,似乎在竭力忍痛。
沈若兮倒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转身有些失神的坐到一旁椅子上,眸中光芒明灭陷入深思之中。
雪昭仪瞧见了,眼底笑痕更重,目光若有似无的朝贤妃寝殿中某个角落看去,手指为不可查的动了动。
她自以为这一切做的不留痕迹,却没发现,一旁的沈若兮沉思之下的杏眸之中,有森然寒意闪动。果然不出月儿所料,今日雪昭仪让她们来落芙宫,就是为了将御花园之事推到贤妃头上。
陛下最近一直在大力追查御花园之事,据说已经查到了池塘之中的背篓。若是再如此追查下去,难保不会查到雪昭仪的头上。此时此刻,最安全的法子就是推一个替死鬼出来。当日的赏菊宴乃是贤妃操办,她本就嫌疑最大。事后分明没受多重的伤,却一直装病不曾痊愈,其中原因明眼人也能看的出来。再加上凰凤怡一事,陛下对她本就生了厌恶之心,若将罪责推到她的头上去,陛下想必也更容易接受。
再加上有了沈若兮亲眼见证,回去再和苏明月如实一说。那么苏明月所有的恨也都会冲着贤妃去发,自然顾及不到她身上去。
真是好谋划,好算计。
可惜月儿说不想让她这么便宜就死,否则今日定要拆穿她这伪善的面具不可。
门外忽然传来嘈杂脚步,然后雪灵和雪梦带着太医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凰阙和一干宫妃。
凰阙一进来,看见雪昭仪躺在美人榻上,就不由得发火,“怎地不躺去床上!”
“陛下……”雪昭仪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却依旧淡然,“臣妾区区昭仪,如何敢睡在妃子的床上。”
她说的的确是实话,一个小小昭仪,进一品妃子的寝殿已经是不妥了,怎能躺到床上去。
不过她说的虽然在理,凰阙的脸色却依旧难看。眼风扫过伴在身边的贤妃,那眼神冷厉的几乎让她站不住脚,还好一旁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不然就要当众出洋相了。
太医上前行礼,雪灵取了帕子搭在雪昭仪的手腕上开始诊脉。手指刚刚扣上雪昭仪脉搏,太医不由得脸色一变,一脸凝重的继续诊脉。一旁众人瞧着太医的脸色,心中不由得具是一惊。
凰阙在一旁,看见雪昭仪满面痛色没有丝毫减轻,一张小脸更是白的毫无血色,好好一个美人被折磨的憔悴不堪,心中一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如何了?”
片刻后,太医收回手指,撩起袍摆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抱拳颤着身子回禀,“陛下,雪昭仪这是中毒了。”
中毒?!
内殿之中一时哗然,凰阙面色更是瞬间阴沉下来,黑眸之中爆射出两道精光,拂袖冷哼一声。
众人心中纷纷打起鼓来,雪昭仪究竟是在哪里中的毒,又是何时中的毒?她进了落芙宫不过片刻,连坐下都还不曾,怎么会中毒呢。
“太医,你可诊出雪昭仪中的是什么毒?又是如何中的毒?”一听雪昭仪是中了毒,贤妃便慌不跌的问道。如果雪昭仪是在别处中了毒,那莫说让她问了,不拍手称赞已经是最大的胸襟。可如今是在她的宫里,皇上也在,此事若是不能查清楚的话,只怕她很难逃脱干系。
本来陛下来探望她,是一桩天大的喜事。可没想到,居然接二连三发生这些事情,只怕陛下心中对她多少都会有些芥蒂,再难像从前一般了。
那边太医老实回答,“雪昭仪所中之毒名叫琼枝散,琼枝散本身并不具备毒性,平日里反倒是一味上佳的药材。只是一点,琼枝散的带有异香,这种香味对白玉金线蛇有致命的诱惑。有琼枝散的地方,必回引来白玉金线蛇。这香味虽说对健康的人并无什么妨害,但是对于受伤之人来说,却可化为毒药,令其四肢无力,体内生出刺骨之痛,难以忍受。”
“你的意思是说,雪昭仪是闻了琼枝散的香味,故而中毒?!”太医只是按照医典按部就班的解释罢了,可却不知这样的解释对于贤妃来说,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凰阙这话虽是在问太医,实则阴冷目光刮在贤妃身上,几欲从她面上刮下一层皮来。
太医垂首,肯定道,“正是!”
贤妃身子晃了两晃,几乎是竭尽全力才稳住身形不倒,面对凰阙杀人一般的目光,贤妃忍不住为自己喊冤,“陛下,臣妾不知道什么琼枝散,臣妾真的不知道。”
“朕有说过是你吗?”凰阙的声音冷的如同地狱幽冥回荡的风声一般,刺耳又森寒。
贤妃心底抖了抖,眼中泪珠滚滚落下,再也顾不得旁边有多少人在看戏,走到凰阙面前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虽未指责臣妾,可太医方才的话,却句句都指向臣妾。雪昭仪今日是因着来了臣妾宫里才会突然中毒,臣妾便是最有嫌疑之人。再加上当日在御花园中,突然有蛇出现,差点害的云妃妹妹腹中皇子,陛下为此雷霆震怒。可是陛下素知臣妾胆小怕事,谋害皇嗣是多大的罪名,便是借臣妾一百个胆子,臣妾也不敢啊。”
她说的也没错,贤妃入宫多年,一直谨小慎微的生活。诞下公主之后,一心都在教养公主之上,于后宫争宠之事也甚少参与,这也是凰阙对她并不怎么喜欢,却依然封她做了一品妃子的缘故。此时见她哭的如此悲切,一字一句又皆在情理之中,凰阙一时也难分辨。
雪昭仪见凰阙方才还怒气充盈,如今却被贤妃几句哭求软了心肠,手指狠狠抓紧美人榻的边缘,眼珠一转,轻声开口道,“臣妾也觉得贤妃娘娘宽厚,定不会是那歹毒之人。当日在御花园中,贤妃娘娘对云妃娘娘照拂有加,所有茶点均是按照云妃娘娘喜欢的口味布置。听到云妃娘娘提起陛下烦忧,也是神思不安,只恨不能为陛下分忧。贤妃娘娘如此爱重陛下,关切云妃,怎会对她腹中胎儿下手呢。”
“朕的烦忧?朕的什么烦忧?”凰阙双手背负在身后,看向雪昭仪。
雪昭仪咬了咬唇,挤出一抹淡笑,“当日云妃娘娘提及,陛下为了皇后娘娘之事甚是烦扰还……。”
“放肆!”凰阙刷地变脸,果然啊,这后宫之中真是人人都盯着那个位置不放。皇后才倒下多久,她们就这般迫不及待了。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天子之怒,谁敢承受,在场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磕头不止。其中贤妃更是面色惨白,一双眼睛看向雪昭仪,其中透着冰冷的恨意,和深切的疑惑。
她已经是失了宠爱的妃子,也没了可以依仗的女儿,雪昭仪为何会要如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