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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或者不是，对于现在的方少爷你来说，还重要吗？毕竟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摆在方少爷你面前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合作’这一条路行得通。”
沈月笑意盈盈的看着方如斯，仿佛没有看到他眼底浓郁得几乎快要化为实质的恨意与怒火。
没错，沈月就是故意的。她有意想要激怒方如斯，因为只有在愤怒的情况下，一个人才可能会口无遮拦，冲口而出费尽心思想要隐瞒的一切。
指望着方如斯在神智清醒的时候配合审问说出一切，看样子是行不通的。所以沈月才会想要激怒方如斯。
在方如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时候，她再稍加引导，说不定会从方如斯口中挖到一些线索。
“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人，从一开始，你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对不对？”
沈月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方少爷这话说的——我不是为了任务接近你，难道还是心悦你不成？”
“天底下的好男人这么多，我又怎么会如此想不开？还是方少爷自认为英武不凡，能令天下女子都拜倒在你的风姿之下？”
眼见着方如斯的脸色由苍白转向铁青，沈月又加了一把火，“难不成方少爷还真是这么想的？那您可真是好大的脸面！”
“够了！”方如斯一声断喝，只可惜他如今虚得很，软趴趴的一点儿气势都没有。沈月根本就不怕他。
“你这贱妇，不要再说了！本少爷花银子将你从品玉阁那种火坑里赎出来，难道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少爷的？！”
“呵呵——”沈月嗤笑一声，“既然方少爷到现在还转不过来这个弯，那我也不介意帮你看清现实。”
“当初我之所以会出现在品玉阁，为的就是接近你。我也没想到啊！看似游戏花丛的方大少爷竟然是个傻子，一勾就上钩了，可是省了我不少力气呢！”
“你——”方如斯目眦欲裂。想来任何一个男人，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时候，都会是这种反应。
沈月却不欲再与他打这些没用的言语官司，“行了，废话少说。你到底把那些姑娘藏在哪儿了？快点交代明白了，你还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方如斯邪佞一笑，换了个路数对付沈月。“你想知道？这也好说，只要你把本少爷伺候好了，就像前两次那样儿——本少爷保准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本以为这一番轻佻、调戏的话会引得沈月面红耳赤，落荒而逃，却不想，沈月好似压根儿不知道“害羞”是为何物。
只听得她轻笑一声，“方少爷您还是省省吧，胡乱折腾下去，当心把这条小命儿给交代在牢里。”
这回，轮到沈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方如斯了。她一双美目如炬如电，不遮不掩，仿佛能够穿透那一层单薄的牢服，看清其下腐烂的本质。
大概是沈月的眼神太过直白，方如斯觉得，自己在沈月眼中，大约与一块死猪肉也没有什么不同。
就这一点上来说，方大少爷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就在方如斯羞愤交加，对沈月怒目而视的时候，沈月又云淡风轻的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还有，方大少爷，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俩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吧？”
沈月这话一出口，方如斯便是一愣。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瞪着沈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
对于方如斯的后知后觉不屑一顾，沈月冷然一笑，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方如斯，仿佛他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垃圾。“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呗！”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方大少爷弱不禁风，轻轻在你后脖颈来上那么一下子，你就晕过去了，昏睡过去一整夜。倒是为我省了不少力气。”
沈月说的轻巧，方如斯却听得怒火中烧，目眦欲裂。他一直以为，自己与沈月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是万万不曾想到，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他的臆想。
想他花两百两银子重金从青楼里面赎回来的小妾，竟然一次都未曾“宠幸”过，不仅如此，他还被这小妾算计，被关进了这六扇门的大牢里——真是奇耻大辱！
当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方如斯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在沈月面前，他不过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存在。
方才他在沈月面前叫嚣的那些狂妄言语，无异于在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联想到前因后果，再看看自己如今的落魄遭遇，方如斯再也无法维持世家公子良好的教养——当然，他本身也没有什么教养可言。
方如斯瘫坐在破旧的草席上，遍体鳞伤的身体，稍微动作大一些，便会牵扯到伤口阵阵发疼。即便如此，他仍旧直直的瞪视着沈月，眼睛里面仿佛有怒火要喷涌而出。
下一秒，方如斯便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婊、子，贱人！蛇蝎心肠！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从青楼里带回来！”
“枉我一片真心的待你，你却勾结着六扇门这帮孙子暗害本少爷！本少爷真是看错了你！你且等着，等本少爷出去那一日，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沈月挖了挖耳朵，对于方如斯的大放厥词采取无视态度。她心里面清楚，这次方如斯，乃至整个侯府，都已经栽在了陈侍郎手上。
方如斯想要从六扇门的大牢里走出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除非陈侍郎松口，否则的话，只怕他要一辈子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了。
想想自己前来此处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沈月不禁有些烦躁。她看着方如斯，最后一次耐着性子开口询问。
“方如斯，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如实交代，将那些姑娘藏在了哪里，我还会向上面的大人们求情，放你一条生路。若是你执迷不悟，不肯配合，就别怪咱们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