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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精神分裂
“很多生命都称我为阿赖耶。”千罗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不觉染上了一丝莫名的感伤。
“嘶”罗天狠狠地吸了口凉气，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随着身体打了个重重的冷颤！
“阿，阿赖耶……”这个答案让罗天很是一阵失神。
从见到千罗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根据她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苍渊所泄漏的只言片语，罗天对于她的身份有了好几种猜测，可是，就算罗天心气再大，也不敢朝这个方向去思考！甚至，罗天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和那种传说中的存在产生什么纠葛！
熟悉了来自昊昀的记忆知识，罗天自然知道阿赖耶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同时，他也很清楚一旦这两位存在产生了自我意识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好一点的，不过是这方世界多一个幕后大boss而已，如果运气不好，“苏醒”的两者被什么负面情绪、执念所影响，那么这个世界就只能走向毁灭了！
想想三只眼哞伽罗的主宰湿婆，街霸世界里的大蛇，最终幻想里的“杰诺娃”意识集合体……诸如此类，数不胜数。那些还只是一些“弱小”的家伙，就将一个世界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如果眼前这个自称千罗思语的阿赖耶很强大的话，那会变成什么样呢？
如果真的发展到那种地步的话，也只能和地球君说一句：“地球，您辛苦了……”
其实，上面所说的还只是小问题！毕竟，如果阿赖耶真的可以一手遮天，而罗天又和阿赖耶“狼狈为奸”的话，对罗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不要忘了，阿赖耶同学只是一个被剥削的秘书而已，在她上面还有一个超级boss——天道！虽然投影世界中的天道也只是一个投影，但是，即使如此，哪怕君弱臣强，君主还是君主，掌管着下属的生杀大权！
再弱小的君主还是君主，名义上的主宰。即使因为能力问题不能亲自出手对付背叛的下属，也还是能够做些事的！比如，主角光环，不死小强，气运之王什么的……赋予本世界一个生灵无匹的气运是天道的看家本事。这样一来，它就能够塑造一批小强去找不听话的下属的麻烦！即使干不死你，至少也要恶心一下！
而天道的另一个看家本领，从某罗身上可以得到生动的，血淋淋的体现……正是位面排斥！既然可以让生灵鸿运临门，自然也能够让你倒霉透顶！
此外，阿赖耶还有一个同事，盖亚。如果盖亚还“正常”运转的话，得知这件事情一定会打小报告的。
脑海里关于阿赖耶的资料一闪而过，罗天本来吃到苦瓜一样的发青的脸顿时就好像又咬到了黄莲一样，顿时垮了下去！
“我就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果然它的代价高昂到让人吐血啊……”罗天青白夹杂的脸僵硬地抽了抽，咂咂除了苦涩还是苦涩的嘴，心中纠结不已。
“但愿眼前的这个什么千罗思语不要是一个被执念影响了的偏执狂……”尽管心中后悔的都想把自己掐死，但是既然承了千罗的情，罗天就绝不会逃避！龇着牙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罗天让自己冷静下来，顷刻间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
“初步接触，这个千罗应该没有被执念影响，至少表面上没有……”既然决定站在千罗这边，罗天就不得不为今后做打算了：“这样一来，至少暂时不用和这个世界的正面力量起冲突。如此我还能争取一些时间尽量变强……”
看到罗天脸色一阵明灭不定的变幻后逐渐变得坚决，千罗眼中流露出欣喜的色彩。
“对了，千罗。能够告诉我盖亚的情况吗？”罗天冲千罗点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问道。“它有没有像你一样形成自我的意识？”既然两者的关系暂时变成了“同盟”，即使是力量明显不对称的同盟，为了今后的打算，罗天也不能够再像以前对千罗使用敬称了！
这不是什么忘恩负义，只是必要的自我保护而已。
“不，它依然和以前一样。”千罗摇摇头。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罗天好像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淡淡的、一闪而逝的，羡慕？
疑惑地瞟了千罗一眼，罗天心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这个念头像被喷洒了肥料的野草，顿时疯长起来，脱离了罗天的掌控……一时间，罗天不得不低下头去掩饰闪烁的眼光。
“你不用担心来自盖亚的威胁，它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发现的！”千罗以为突然沉默下来的罗天是在害怕，顿时非常人性化地安慰了他一句。可是，这个举动落在罗天心里，却让他更加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对了，你这么、肆无忌惮，难道不担心身份的暴露？”罗天强行将脱缰的思绪拉回，沉吟片刻后，突然冲一旁做起了乖宝宝的苍渊努努嘴。
“我想苍渊能够独立的行动的能力应该是你赐予的吧。但是，那副身体的主人更木剑八可是意识未灭，你难道就不怕这些事情被盖亚或者天道知道？”
“根据你目前的情况判断，你应该还不能自由行动。万一你的身份被泄漏，岂不是很麻烦！”
罗天此刻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了！夹杂在三个“非人”存在中间，罗天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提心吊胆地在自己谋算。然而悲哀的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的这些小心思是如此的可笑！
“不用担心！”千罗明显愣了愣，随即对罗天解释起来。或许对她而言，罗天的顾虑是那样的幼稚可笑。
原来，千罗目前的形态很奇怪。
可以算是精神分裂吧！这个世界的阿赖耶在某种莫名力量下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那个忠实的机器秘书，阿赖耶，另一部分就是罗天眼前的千罗思语。
用千罗的话来说，她一醒来就是在草鹿八千流的体内了！
草鹿八千流，一个古怪的存在，拥有一种奇妙的，可以窥视他人命运的力量！而这，也是为何当初幼小的她选择剑八，而杀戮成性的剑八也本能地选择了她的跟随的原因！
从八千流体内苏醒，千罗当时极其的弱小！其后，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来积蓄力量，然后在某个偶然的机会下接触到了剑八体内不得志的苍渊，然后，两者立即勾搭，哦，是达成了协议。
因为与剑八的性格相差太大，苍渊又太过强大没有湮灭自我意识，所以剑八才一直无法释放始解、万解。当然，这种说法。
真实情况是，两个骄傲到不行的存在都从心底对对方看不顺眼！文质彬彬的苍渊对于野蛮的剑八很不待见，同时，剑八对于这个姑娘们一样柔弱的家伙也打心眼里鄙视！本来，魂魄一体的两人就算有什么间隙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两人都太骄傲了！骄傲到不肯让步，不肯退让，不肯认错，哪怕明白自己有错。
于是，剑八至今还是拿着一把破刀砍人，而化身怨男的苍渊，嗯，磅上了千罗这条大腿，目前还是获得挺滋润。
与苍渊接触后，借助懵懂的八千流力量，千罗完成了很多布置，直到至今。正是由于上面还有一个阿赖耶在顶缸，千罗才得以逍遥自在。
总之，出于种种原因，千罗目前绝对是很安全的！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罗天面色复杂地瞟了更木剑八和草鹿八千流的身体，不自然地说道。
虽然说不上同情什么的，可是看到两人的身体被人当作道具搞来搞去的，罗天不知为何还是有点不舒服！或许，潜意识里在担心吧，担心有一天自己也成为这样的傀儡。
“觉得不舒服吗？”将罗天这个表情收在眼里，老妖怪苍渊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突然冷笑道：“那么，就变强吧！变得更强！更强！更强……强到可以无视这个世界的任何人，任何力量！强到可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事物，一切！那时，你也可以肆无忌惮！”
“所以，变得更强吧！”
很显然，苍渊又想起了千年前，千年前的人，事，尸魂界，一切。
听了这番话，映着苍渊那张扭曲的脸，罗天陷入沉默。千罗也突然露出惆怅的表情，虽然那副表情从一个很萌的小萝莉胖呼呼的小脸上出现，显得如此的，怪异。
现场一时间陷入沉寂。
突然，罗天脸色大变，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刹时绷紧，青筋一根根暴起，像一条条大蛇游动！紧紧闭上通红欲裂的双眼，罗天死死地抑制住自己可能的过激行为，然而，在一旁两人惊骇的眼里，他紧握的拳头上，鲜血下雨般不断划过指节，一片片地洒下！
浑身剧烈颤抖，冷汗直流，罗天紧紧抿住嘴唇，“嘎嘣”一声脆响，两人同时瞳孔紧缩，一颗牙齿被生生咬碎！
鲜血，汗水，不住地流，逐渐在干净的地面上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
“罗天，你怎么了？”千罗体内一阵耀眼的绿光闪烁，高声喊道。
从嘴里吐出一颗带血的碎牙，罗天猛地睁开血红双眼，露出缩成一点的瞳孔，张开嘴，带出大量鲜红的唾沫，用嘶哑到可怕的声音疯狂咆哮一句：“孽畜，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