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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珠和沈健康两人都紧张地看着张家栋,现在明摆着孟学柱知道一些事情,也许是很关键的事情,现在就看张家栋能不能打动孟学柱了。
孟学柱说当年他进来是有领导批示的,如果连他都能知道,要么说明知道的人不少,找别人也能打听的到。要么说明这事儿纯属孟学柱自己瞎掰,这个事情根本没有价值。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孟学柱言之凿凿地说了,那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张家栋和孟学柱四目相对,缓缓地说道:“丽丽的皮肤很白,像透明的蚕似的,虽然长相不是特别漂亮,但却别有一种娴静睿智的风情和气质,我历来都很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所以,不瞒你说,我想泡她。”
孟学柱的嘴角痛苦地抽了抽,叹道:“我明白了……我猜就是这个事情,能让你好端端的多管闲事,肯定有企图。好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听到孟学柱这样说,李玉珠和沈健康顿时都有种“长吁一口气”的感觉。
尼玛,要不要这么惊险刺激啊?你都知道这个孟学柱是关丽丽的男朋友了,人还是为关丽丽出头找于副校长理论才落的如此下场的,你丫竟然只说你想泡关丽丽……我勒个去,栋哥,你这么牛叉你老爸造吗?亏的今天运气好,要是这事儿办砸了,看你怎么交代。
张家栋倒没着急说事儿,反而好奇地看着孟学柱,奇道:“据我所知,关丽丽是你的女朋友,对吧?我要泡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你无动于衷?”
孟学柱咬着牙说道:“不管你的事。”
张家栋哼道:“扯淡,当然关我的事,我得搞清楚你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把你给弄出去了,结果你俩旧情复燃了,那我不成了傻叉了吗?”
李玉珠和沈健康两人都惊呆了……我的天,栋哥,你这是铁了心了非要把事情办砸,是吧?
孟学柱呆呆地看着张家栋,好半天以后,才喃喃说道:“我可以确定了,你真的是想追关丽丽,好吧,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聊聊了。”
呃,这是什么情况?
李玉珠和沈健康两人面面相觑,今晚这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孟学柱这货不简单啊,竟然会耍这种心眼儿了。
张家栋赞同地说道:“好啊,没问题,我们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你先来。”
孟学柱有些激动地说道:“刚进来的时候,我很愤怒,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就不碰粉,而且我一个穷学生,有什么资金和渠道碰这个?这纯粹就是故意栽赃陷害。但是这里的管教根本就不听我的,他们说,每一个刚进来的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慢慢的就不闹腾了……可是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慢慢的,闹腾的人渐渐少了,我也渐渐明白了,大部分人的确是罪有应得,但也有些人的确是冤枉的,因为他们不甘心,我也是这样。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不再闹腾过了,因为闹是没用的,只会让你吃更多的苦头,根本看不到希望,然后我才明白,不闹的原因是因为人们都认命了。
认命了,就不会再闹腾了,或者等死,或者熬时间,反正把生命里剩下的日子都熬过去,这辈子就算完。只要熬日子的话,监狱里还是监狱外,根本就没差别,监狱里反而更自在,每天就是吃饭、放风、干活、睡觉,什么都不用想,把日子混完,眼睛一闭,这辈子就算过去了。“
看到孟学柱黯淡木然的眼神,即便是干了一辈子警察的沈健康,心里也揪了起来。
孟学柱可是深州大学建筑系的研究生,不论是学历、能力还是个人修养,都是有目共睹的,他入狱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为他可惜,现在才一年多的时间,竟然颓废到这样的地步?这这这,这简直就已经完全丧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了,这样的人,就算把他放出去,也是行尸走肉,根本不可能为社会做出任何的贡献,他花费十多年的学习时间,他的家庭和学校、社会花费十多年的培养,全数都是白费。
沈健康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送进监狱是为了惩罚和改造,让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牢记教训不再干危害社会和他人的事,而不是彻底摧毁一个人追求生活的希望和勇气。尼玛,要是一个个都折腾成废人了,就算再他娘的老实,对这个社会,有半点儿的好处吗?
但是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而已,就算资格再老,又能做什么呢?他连自己都管不了,更别说别人了。
不过沈健康在心底暗下决心,这个案子他管定了,别的不敢说,如果孟学柱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要将他救出去。冤枉孟学柱的那个人,一定要将他抓捕归案。
孟学柱的这一番话,连沈健康都为之动容,更别说李玉珠了,这姑娘的眼眶都湿润了,小手在桌子底下悄悄地握紧了张家栋的大手,握的很用力,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张家栋,一定要把孟学柱救出去,一定要将幕后黑手抓拿归案。
张家栋看了李玉珠一眼,很冷静地对孟学柱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学历这么高,见识什么的也不少,才蹲了一年多的监狱就把你的雄心壮志给消磨光了?”
孟学柱长叹一声,眼中带泪,轻声说道:“关键是,看不到希望啊。”
张家栋摇头,说道:“就算关你个十年二十年,你总有出去的希望,你才二十来岁,就算关你二十年,顶天了也就四十岁,对吧?出去以后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你要担心于胜利活不到二十年后,或者光报复他不过瘾,可以报复他的老婆孩子或者孙子嘛,人间自有公道在,我觉得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当法律不能为你主持公道,反而害了你,那你就自己给自己主持公道。”
李玉珠气得在桌子底下踢了张家栋一脚,尼玛,你这是劝人啊?你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孟学柱听到张家栋一通乱扯,眼睛还真的亮了起来。
张家栋嘿嘿一笑,说道:“不瞒你说,我刚当兵的时候,那叫一个天真纯洁,老子先进的是野战军,然后选拔到空降兵部队,后来一个特种部队招人,大比武哥们儿进前三,从此就算开了荤,枪林弹雨里闯过,血流成河见过,从杀一只鸡都手哆嗦,到面对面捅死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哥们儿我告诉你,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灵魂。那什么是灵魂,就看你是什么思想,你是什么思想,你就是什么言谈和行动,明白了吗?”
孟学柱呆呆地看着张家栋,沈健康和李玉珠也用看啥子的眼神看着张家栋……尼玛,你都扯哪儿去了?叫你劝人的,你都扯到太平洋去了,妈蛋,你还不如直接去太平间呢,距离还近点儿。
张家栋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老孟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意志力,啧,太薄弱了,才一年就把你洗脑成个傻叉了,你那么多年的学就这么白上了?怎么就把你给教育成了一只绵羊?你得是一头狼才行啊。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这世道,从来都是人吃人的,只不过现代社会蒙上了一层文明的外衣。你是狼,你就能吃肉,多吃多占,你是狗,你就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头吃屎。你要是绵羊,那对不住,你就是被吃的那个……老孟你现在的样子,就是羊。”
孟学柱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怒火,整个人都像是要燃烧起来似的,但是他又竭力地控制住了,声音都在颤抖着,咬着牙说道:“我不要做羊,从今天开始,我要做狼,我也要吃肉。”
张家栋欣赏地敲了敲桌子,说道:“好,我就欣赏愿意做狼的人,因为我也是一头狼,但是孤狼的力量是有限的,必须要带着一群狼,才能一起吃肉,才不怕狮子老虎的欺负……老孟,只要你要你的脑子里有有价值的信息,我肯定能把你给弄出去。等你出去以后,你有的是时间去变成一头狼,但是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头里,关丽丽是我的,你敢碰她一下我直接弄死你。”
孟学柱哈哈一笑,拍着桌子说道:“只要我能出去,凭我的本事,肯定能进大公司、赚大钱,到时候漂亮女人有的是,关丽丽算个屁啊。妈蛋,要不是为了替她出头,我能落到这一步田地吗?结果从我进来到现在,她就来看过我一次,才一次啊卧槽。哥们儿你要是喜欢这个女人,我还能帮上一点儿忙的,到对她太熟悉了……呃,你别误会,我俩当年处朋友的身后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就拉过手而已,起码我进来的时候,关丽丽是个处。”
李玉珠已经听不下去了,直接起来走人……妈蛋,两个无耻之徒。
到了门外,李玉珠烦闷地点了一支烟,恨恨地抽了一大口,然后呆呆地想着心事。不知不觉半包烟就抽完了,李玉珠正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忽然听到屋里传来孟学柱的怒吼——我也要做一头狼,狼!嗷……
李玉珠将烟蒂扔到地上,狠狠地用鞋底碾着,小声地咒骂:“老娘让你做狼,踩死你,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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