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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静月在望月园中看不到林姨娘抱着文姐儿来玩。她便向欣兰打听。
欣兰道林姨娘听说今日病了。
沈静月笑了笑。病了?恐怕是有人去教训了下罢了。接下来就看林姨娘怎么衡量得失了。
这时,她打扮整齐。铜镜中出现一位倾国倾城的少女。瓜子脸,明眸皓齿,纤秾合度的身材。
今年春衫轻薄,上面绣满了富贵牡丹,一朵朵栩栩如生,犹如在身上铺了花一样。
欣兰笑道:“大小姐这样去的话,一定艳压群芳。”
奶娘王氏瞪了她一眼,旋即为沈静月戴上一串西域宝石项链。
她打量了下,满意道:“什么艳压群芳,这叫做周朝第一美人,那些个世家小姐们都要统统让位。”
沈静月笑了笑,拿了把双面绣香绸扇子就出了沈府。
今日可是金钗社送帖子的第五日。
到了千月寺快到了正午。沈静月下了马车,果然看见千月寺外的香车宝马不少,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
她笑了笑,由欣兰扶着,一干丫鬟嬷嬷拥着进了千月寺中。一路上金身神佛高大,墙壁上五彩佛图栩栩如生。
沈静月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上香祷告,似乎浑然忘了和金钗社有约。直到欣兰提醒她才走出佛堂。
而此时佛堂中上香的善男信女们则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鲜少看见如此美丽的少女来礼佛。
一个个都好奇打听沈静月的来历。当听说是沈家的大小姐时,有人忽然道:“这沈家大小姐长得很像长公主呀!”
“是啊是啊!佛堂你有一副九天玄女图好像按着长公主的面相画的!难怪这么眼熟!”
“是啊是!这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真好看……”
“绝对是京城第一美人!”
“……”
沈静月走了很远还能听见众香客的议论。她问道:“当真长公主有一副画像被画成九天玄女图吗?”
奶娘王氏道:“这事说来话长,千月寺重新修缮的时候,端仪长公主殿下亲自带着十万两香油钱到了寺中捐了。当时她不愿声张,没想到被当时一位画观音画佛像的画师看见。”
“那画师惊为天人,于是冥思苦想十日后,一气呵成绘成了九天玄女图,那玄女的面容便是长公主的玉容。”
沈静月听得津津有味。她知道自己的外祖母的传奇很多,但没有想到在千月寺也有一个。
在周朝能被画师画成佛像的少之又少,一般人自认为没有那等佛缘或是品行是决计不敢去亵渎神佛。而端仪长公主被画成九天玄女,竟然没有人反对,可见她如何深得人心。
她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去看看。不过想到金钗社那些大小姐们还等着,便按下心中的好奇。
到了千月寺后院,忽然眼前一片开阔,只见眼前碧波粼粼,风吹荷花浪,飘来阵阵清香。
在碧波上,有一座精巧的石孔桥。听说在月夜的时候,天上一轮明月,桥下数个倒影。
沈静月走过了石孔桥,还未到了亭子就听见里面传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有人笑道:“呀,快看,仙女一样的人物!”
随着这一声,亭子走出数位娇媚少女。她们含笑看着沈静月走来。沈静月只觉得眼前姹紫嫣红,一时分不清谁是谁。
一位身穿淡青色清瘦少女分开众人笑道:“都别堵着道,让沈大小姐进来歇歇脚。”
沈静月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此少女十分机灵,像是小姐又不是的样子,可偏偏那些千金小姐们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到了亭子中,石桌边坐着几位姿态各异的千金小姐们。其中一位正是谢清瑶。她今日一身藕粉色长裙,长裙上不知绣了什么,一举一动间闪闪发亮,令人眼前一亮。
她笑着道:“终于请来了,不容易,不容易。”
她说着走上前拉住沈静月,对众少女道:“看看这长公主殿下的亲孙女,可真是像得不得了。”
席上少女们一个个惊叹:“太像了!”
“好美!”
“跟画像一模一样……”
“……”
沈静月心里有些别扭。她赴约而来可不是为了让人像看猴子似的打量她。
她正要说话,席上有人发话了:“清瑶,你这样无礼了。还不引荐引荐?”
沈静月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紫红色长裙的美人正淡淡说完。
她大约十五岁左右,鹅蛋脸,五官秀美端正,很是美丽。她周身上下的气度与身边几位大家闺秀隐约不同。
谢清瑶立刻笑道:“是,是我错了。来,这位便是江家四小姐,江映月。她亦是金钗社今年的社长。”
沈静月心中明了,上前含笑见过。
江映月打量了沈静月两眼,含笑道:“沈大小姐果然天姿国色,一来就如皓月当空,星辰光辉都不及其一。”
她赞美得大大方方,沈静月对她的好感一下子浓了许多。
果然是四大世家之首的江家,气度不同常人。
谢清瑶对沈静月道:“我就不用再介绍了。我们珍宝斋见过。”
她说着指着江映月身边的一位鹅黄衫子的柔弱少女道:“这位是金钗社的老三,越玲珑。”
沈静月愣了下。
越玲珑?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她还没想明白。越玲珑站起身来,柔柔道:“见过沈姐姐。”
她说完,对江映月道:“江姐姐你看沈姐姐这么美,今年的金钗社的金钗恐怕小妹要让位了。不过我本来也是个凑数的,让给沈姐姐,我心甘情愿。”
她说完柔顺坐下。
沈静月顿时明白。金钗社的五大金钗便是:江映月、谢清瑶,苏家的苏晓晓,林家的林芊巧,还有就是眼前这位取代了去年沈静蓉的越玲珑。
越家?她没听过周朝哪位姓越的世家或者是官宦世家呀。
沈静月看去,越玲珑坐下来后便柔柔笑着,她方才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如春风拂面,有小女儿家的娇俏调皮,也有小妹妹般的柔顺,很是得人喜欢。
江映月笑道:“就知道你懒。这金钗社的什么五大金钗本是说着玩笑的。再说又没让你端茶倒水,你急哄哄推了做什么?”
越玲珑轻笑:“我这人最是懒。这名头名不副实地放在身上,我都觉得累的慌。左右我都是混日子的,好姐姐让我安安静静混完待嫁日子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