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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
瞿唐带着苏蓁去吃饭，下楼看到沈煊，他忍不住拧眉，沈煊怎么来了？
沈煊看着他，再看了看他们相握的手，表情奇怪，他放下咖啡杯，审视着苏蓁，脸一模一样，可这性子却不一样，以前的她温柔而又识大体，可现在的她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扎手。
“沈首长，看够了没？”
苏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她讨厌他审视的眼神，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这样的感觉让她极不舒服，他虽然看着亲近，可防备心很重，和战霆一样，是个城府极深的人。
沈煊泯了一口咖啡:“你脾气不好？”
“抱歉，我这个人若讨厌一个人便懒得应付，不知我这样的回答，沈首长可还满意？”苏蓁冷冷地看向他。
沈煊想摸她的脸，却被瞿唐挡在前面:“沈首长，阿蓁是我老婆，还请你自重。”
自重？
沈煊收回手，冷笑道:“瞿唐，你这眼力越来越不行了，之前看错了一次，没想到还能看错一次，啧啧啧，厉害。”
瞿唐没说话。
苏蓁坐在他身边:“沈首长很闲？”
“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煊盯着她的眼睛挑眉道。
苏蓁笑了笑说:“当然和我有关系，若沈首长很闲，那我就可以说一说我的计划，反正沈首长闲着也是闲着，这时间多多利用则是好的，沈首长，是不是？”
沈首长？
这个称呼他不喜欢。
沈煊扫了她一眼:“你到底是谁？”
“我叫四号，战霆说我是个替身，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从我从医院醒来，我就只记得乔治，薇薇安，战霆，这三个月我只接触了他们，对于其他人我不认识……”
沈煊扫了她一眼:“不认识？”
“之前战霆告诉我，我是伤到了脑子，所以被带到了美国，可昨天战霆说我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我这才明白，我也许谁也不是，他说我是苏蓁的替身，是用来迷惑你们的。”苏蓁目无表情地叙述。
瞿唐眼眸幽深，可没说话。
沈煊心里有些异样。
迷惑他们？
苏蓁继续说:“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反正将实话告诉你们，我确实有些事和人记不起来，你我没印象，那个温彦我也没印象……”
“那瞿唐呢？”
沈煊仔细地看着她问。
若她记得瞿唐，那是不是说明她有可能是，可若不记得呢，那他的小蓁儿去哪了，她到底会在哪？
“……”
苏蓁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神情。
她应该说记得，可她记不清，她忘了他的名字，甚至忘了曾经他们那个誓言，她有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苏蓁，若不是，那她是谁，真的是那个替身么？
沈煊继续问:“那你记不记得小年，他是你儿子，你该不会连小年都忘记了吧？”
“我不记得。”
她忍着那心里的怪异说。
沈煊失望:“你连小年都不记得了，果然你不是她，你若是她，就不会这么久都不回来，也不会丢下小年一个人。”
苏蓁:“……”
小年，思念相归。
眼眶忽地发涩，涩得她心疼。
手心一热，她抬起头。
瞿唐朝她微微一笑:“阿蓁，记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知道你是阿蓁就行，有没有记忆都无所谓，关键你在就好。。”
“谢谢你。”
她心里暖暖的。
瞿唐揉了揉她的头发，笑:“我们之间不用说谢，阿蓁，等处理这件事，我们就带着小年和小瑾我们去丹麦生活。”
他不想再与她分开，哪怕一分钟也不行，那三年，无数个分钟，他度日如年，想得骨头都疼，这次，他不想再承受那思念之苦，一点都不要。
苏蓁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好。”
她知道梦里坐在秋千上的人是谁了，知道那一声声阿蓁是谁喊的，是瞿唐，是他呼唤着自己，是他想念着自己。
瞿唐微微一笑，和她十指相扣。
这次他不会放开她了。
沈煊看到他们相握的手，心轰得难受，他既希望她是，可又不希望她是，这两种感觉交织，他有些憋得难受。
她是吗？
十分钟后。
三个人出了酒店。
沈煊联系警力，瞿唐带苏蓁部署下一步计划，阿满看到沈煊出来，立马上前，沈煊心里有气，狠狠瞪了一眼阿满，阿满委屈，他这是又哪得罪首长了。
上了车。
沈煊闭着眼睛。
阿满大气也不敢出，现在的首长就是个炸药包，一点准炸，他还是别往前凑，免得又当了炮灰。
沈煊想着苏蓁那下意识的动作，心里震惊，那动作她小时候经常做，若不是，那她怎么会做那个动作，若是，可他有些失望。
现在的她太冷静，完全像个陌生人。
手机响，是陆羽。
他将手机接起:“说。”
“阿煊，LBF被我破开了，里面都是最近几年战霆进行交易的记录，有这个证据，那我们就容易进行上诉了。”陆羽看着电脑显示的数字，激动地不能自己。
沈煊心里一松，也笑了:“干的好。”
“小意思，等你回来给我批婚假，我和小白不能再这么拖着了，再拖我就成万年和尚了。”陆羽不满地向某首长控诉。
沈煊轻笑:“好，等回去，我就给你们批，对了，陆羽，我问你一件事。”想起现在的苏蓁，沈煊不由地拧起眉。
“你说。”
“如果一个人失去记忆会不会连性格也变了，她不记得所有人，性格也是极端，和原来大相径庭。”他想让她记起来。
陆羽沉默了一会说:“你说的是苏蓁吧？”
“嗯。”
陆羽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个是人格分裂症的前兆，不过早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若后期受了刺激，她便会失控，甚至自虐。”
“那造成这个的病因是什么？”
“造成人格分裂症的情况很多，很多人都是因为自卑，孤僻，忧郁，加上生活中的压力，他们会表现出易怒，焦躁，甚至疑心重。大多数人会掌控好自己的情绪，慢慢调节，可有些人却不行，他们随着压力的变大，会越来越暴躁。苏蓁是特例，她的病因应该是两年前的那件事造成的，她的潜意识要忘记所有人，因为太痛苦，她自我选择封闭，封闭所有人，至于性格大变，是她对自己的另一种保护，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瞿少，她也不完全信，她将自己包裹起来，谁也进不到她的心里。”陆羽解释道。
沈煊心里一疼:“那什么时候恢复？”
“这种情况是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你不能强行让她记起，这样会引起她的反感，只能慢慢来，不过时间应该会很长，运气好的话，是几个月，运气坏点，会是几年，甚至这辈子都记不起来……”
“这辈子？”
沈煊眼眸微冷。
若她记不起来，那自己怎么办？
陆羽知道他失落，便安慰:“这恢复确实很难，不过你放心，这种排斥情况持续不会太久，只要她和你熟了，就会慢慢放下戒心，只不过……”
沈煊拧眉:“不过什么？”
“她不能受刺激，一旦受了刺激，那后果很严重，有可能会加速精神分裂，而且会有自杀倾向。”陆羽沉声道。
自杀？
沈煊心里一凛。
“阿煊，苏蓁现在的状况是最好的状况，你们千万不要让她受刺激，这样，我联系一下我在美国的导师，让他给苏蓁做心理辅导，估计用不了一周，她就稳定下来，剩下的我们只能交给时间。”陆羽建议。
沈煊也觉得这样挺好。
不管她记不记得，只要她在就好。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陆羽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我办事妥妥的。”
挂了电话。
沈煊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