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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弥漫着烟味。
慕肆城靠着墙，正在抽烟。
服务员来来往往几次，但都不敢提醒他这儿不能抽烟。这位客人来头很大，谁敢得罪啊。光是看一眼他冰冷的眼神，都会被吓破胆好么？
话说回来，他抽烟的姿态太迷人了，冷酷中又有一种欲说还休的雅痞，世上不会有比他更性感的男人了。
“怎么又抽烟了？一会儿伯母闻到你身上的烟味，该不高兴了。”黎锦想夺他手中的烟，被慕肆城避开。
“少管！”
“……”自她认识他以来，他就是这样，像一匹野马，个性鲜明，除了白凤，他谁的话都不会在意，谁的感受都不会考虑。
现在……会否多了一个许佳宁？他在她面前会抽烟吗？他会考虑她的感受吗？
这些猜测叫黎锦胃里生出一些酸涩的液体。她是说过，不管他爱谁，只要娶的是她就行。可是，她对他越来越喜欢，不可自拔的越陷越深，也越来越贪心。现在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想要他的心，希望他爱她。
这样的男人，一旦爱一个人，就会非常专一，她渴望成为他的唯一，渴望成为他心里那个不一样的女人。
狠狠抽了一口烟，慕肆城喷出一口淡淡的烟雾，奶白色的烟在他脸上弥漫开，却无法隐藏他锋利的眼神。
“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没有任何意义。”
他，讨厌被算计。
黎锦勾起浅笑，“伯母待我如亲生女儿，我尽尽孝道怎么了？而且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无用功。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意义的。相反，你现在才在经营一段没有意义的关系。呵，不着急，慢慢来，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她自信的模样，在他看来有些可笑。慕肆城掸了掸烟灰。“感情强迫不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我妈对你有多满意，我都不会喜欢你。”
“可你以前想到过你会对许小姐那么普通的女人动心吗？没有吧。感情很奇妙的，你以前喜欢颜清儿，现在喜欢许佳宁，说不定将来会喜欢我。”
“她不同。”她是第一个影响到他情绪，让他深陷其中的女人。这阵子他和她经历的一切，所有感受，他之前从未经历过。
这算不算爱，尚不能说的太绝对。但是喜欢，非常喜欢，喜欢到他自己都难以控制。
“只是因为你之前没碰过她这样普通的失婚女人罢了。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她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现在时间尚短，你还处于对她的盲目迷恋期，很正常。不着急，我们没必要记者说服对方，拭目以待吧。”
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淡定，黎锦时刻提醒自己。她是第一名媛，最优秀的女人。更何况她的对手是一个结了婚，普通人家，自己本身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她有什么理由不自信？无论从哪方面，她都比她强一百倍，胜算很大。
“回去吧，别让伯母等。”
慕肆城扔了烟头。是啊，不必浪费口舌说服对方。她喜不喜欢他，他管不了，也跟他没关系，他的态度足够明确就行。
……
餐厅门口。
楚寒拉开副驾驶座门，温和地看着不愿上车的许佳宁。
“饭我已经吃过了，别再卖关子了，你赶紧说。”她一分一秒都不愿和他待。
“一起吃过饭，那么，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送你回去，确保你的安全。”
“我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她有点烦躁地说。
“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强迫你。”
“我当然不愿意！你敢碰我，我会和你拼命。”他也不是第一次对她用强了，在公共场合还安全些，单独相处，真不知道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她还没有能力反抗。
“我发誓，绝不强迫你。”楚寒竖起手指。尽管他知道，自己发誓也无法让她相信他。
“上车吧，我说过会告诉你实话，就一定会告诉你。”
跺了跺脚，咬牙，许佳宁上了车。
车子开了一段路，楚寒看了她几次，她望着窗外，可他的目光依然让她烦躁。
“你还要看我多少次？”
“趁着现在还能看到，多看几次，也许很快就看不到了。”
许佳宁皱了皱眉。“你诅咒我？”
“不是，就算诅咒，被诅咒的那个人也是我。”一声苦笑，他脸上弥漫开无奈之色。人可以与命运抗争，却无法与生死抗争。钱挣得再多，权力再大又如何，在死亡面前，人一律平等。
“……”莫名其妙。
繁华的街道，红绿灯前，车流井然有序地停下。
一轮明月挂于夜幕之中，月光皎洁。
楚寒打开广播，正在播放一首邓丽君的经典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的……”
缠绵悠长的女声诉说着情衷……
楚寒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欣喜地问。“还记得这首歌吗？”
很不幸，许佳宁记得，这是他们高中毕业舞会上一起跳舞的那首歌。那是他们跳的第一支舞，让她收获了不少女同学嫉妒的目光。
还记得那时候的心跳很快，十七岁少女的雀跃，喜不自胜，甜蜜，初尝恋情的甜蜜……历历在目。
那份甜蜜与楚寒无关，让她记在心头的是十七岁的那个许佳宁，对爱情怀揣着甜蜜，单纯快乐，初恋的她……
那时她天真的以为，他们会顺利的恋爱，结婚，生子，一辈子相守到老。
谁能想到，一眨眼就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现在听来，这首歌有些讽刺。
她摁掉了。
“今晚的月亮，和那晚一样明亮。”他道。
许佳宁望向夜空，初十六的月光明亮皎洁，但她心中思念的不是十七岁那夜的月亮，而是和慕肆城在K国看到的月色。月光将整片雪地照得如洗过一般明亮。那时的他们多么轻松快乐，就像一对最普通的恋人。
回味着几日前的甜蜜，嘴角，染上了笑容。
“你在想他？”楚寒问道，有些酸意。
“我想什么与你无关，不离婚的原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