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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肆城置若罔闻，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诶，是上次给你号码那个空姐。”许佳宁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好尴尬。”
“尴尬什么？”
“你记了人家的电话，却没打给人家啊。”
慕肆城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纠正她。“电话不是我记的，是你。”
“可是是你让我记的啊。”
“我那是为了气你，谁知道你真记了。”她可真是“听话”，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因为这事儿，去的那一程，他可是一路抑郁着。
许佳宁后知后觉。“我哪知道你什么目的啊，我以为你真的想要。”
“我要她的号码做什么？”慕肆城抬了抬眉，一脸“你在胡说什么鬼话”。
“她漂亮啊，空姐诶，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男人不都有“空姐情节”？
“我不喜欢空姐。”
“那你喜欢什么？”
“珠宝设计师。”慕肆城说的煞有其事。
“……”许佳宁就有一种胸口被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感觉。这样突然撒糖……真的好吗？她离得糖尿病又进一步了。
飞机起飞，空姐来得很殷勤，但发现自己的男神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有些郁闷。报表比她好看？
但更让她郁闷的是，他频频与上次那个下属咬耳朵，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他们不是上下级，而是……恋人？可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上，两人都不般配。
空姐手中的餐巾快被撕碎了，控制不住嫉妒的眼神。
“我快被射成箭猪了。”许佳宁和慕肆城咬耳朵。
“箭猪？”
“对啊，我至少被她瞪了一百次，女人嫉妒的眼神很可怕的。”
“噢，那你要学会习惯。”
“……”许佳宁表示瑟瑟发抖。为了不成为箭猪，还是和他保持距离的好吧？可她舍不得。
这男人就像一个巨大巨大的磁场，吸引着着她的全身心，她逃不掉，也……不想逃。
回到A市，就没办法这般亲昵了，抓住这最后的时刻吧。
头，靠在了他肩膀上。他低头睨她，她俏皮地笑了笑。“帅哥，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哦。”
“可以，但有偿。”
“五毛钱一小时够不够？”许佳宁开出了天价。
“谈钱庸俗，肉偿吧。”
“……”
慕肆城风度翩翩地说道：“一小时，十次，如何？”
她被逗乐了，大着胆子回答：“那你可能会累cry。”
累cry？不存在的。鼻腔里“嗯哼”了一声，朝她耳蜗呼出一口热气，“要不要打个赌，到时候累哭求饶的是谁？若你输了，再加10次。”
那不就是……20次？两次她就已经腿酸得第二天站不稳了好不好？
怕了怕了。
许佳宁怂了，打了一个打哈欠。“好困啊，我眯一会儿。”
“好。”他摊开毯子，盖在她腿上，“20次，我记住了。”
“……”许佳宁想说——慕先生，请纯洁！这样一天到晚想那些邪恶的，真的大丈夫？不会憋得难受吗？
她现在居然在飞机上和他讨论这种次数问题，也是很放飞自我了。
脸红，心跳，同时有些……刺激。
……
四小时后，飞机抵达A市机场。
去取行李时，许佳宁有些郁闷。明明想好好珍惜这最后几个小时的，居然睡着了，就这么睡过去了，好浪费啊。
懊恼得，想找块豆腐撞死。
闷闷地把行李箱从传送带上拎下来，一抬头，却发现慕肆城皱着眉头，意外地望向她身后。
“怎么了？”
她第一次看到他这种神情。
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黎锦推着一位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嗨，这么巧。”
许佳宁意识到些什么，心情不安。
她下意识望向慕肆城，他走上前，颔首。“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嗯。一个人在那边待得闷，就把日期提前了。本来想自己打车回去，但小锦坚持来接我，这丫头太有心了。”白凤微笑着拍拍黎锦的手，黎锦也回以微笑，“应该的嘛。”
两人亲若母女，让人羡慕。
“你的手怎么了？”见他右臂打着石膏，黎锦紧张地问道。
“不小心撞了一下，无碍。”
“小心一点嘛，这么大人还要我担心？”黎锦怪嗔。
三人站在一起就像和睦的一家三口。
但许佳宁现在无心嫉妒，而是惴惴不安地猜测着他母亲突然回来，与自己有关吗？
白凤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看似温和，但目光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犀利，许佳宁有种被她看透，看的很不安的感觉。
她，在审视自己。
她被看得很不自信，心虚虚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行李箱提手。
“这位是？”白凤问道。
慕肆城抿唇，眼神有几分矛盾，晦暗不明。
“您好，我是慕总的下属，设计师许佳宁，这次是和慕总一起去K国出差。”许佳宁忙抢在他面前回答。她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为难。
慕肆城深深看了她一眼，她笑笑，她并不委屈。
“哦，原来是设计师。”
“许小姐也是我的朋友。”黎锦道。“阿城，我临时有点事，你送伯母回去吧，我送许小姐，正好顺路。”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许佳宁摆摆手。
“我安排车。”慕肆城道。他不想她和他母亲在一起尴尬，但也不想她和黎锦在一起。
“何必麻烦呢，顺路的事儿。”
“就让小锦送许小姐吧，反正她们是朋友。”白凤道。
“妈……”
“那就麻烦你了。”许佳宁只好答应下来。
黎锦挽着慕肆城的手臂，噙着温柔的笑容，亲昵自然地说道：“我尽快忙完，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知道他会推开她，她在那之前就松开了。
许佳宁不想看这郎才女貌的一幕，望向别处，心里涩涩的。
站在一旁的李昂，也怪不好受。他知道他们难以长久，但没想到时间这么短，刚回A国，就要面临这种困境。心疼boss，也心疼许小姐。
“佳宁，我们走吧。”
“好。”她强挤笑容，看了眼慕肆城，他眼中藏着千言万语，但只是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
两人离开了。
……
车上。
许佳宁望着窗外熟悉的城市，此刻的心情和去机场时完全不同。那时充满了期待，喜悦，而现在……就和天气差不多，阴沉沉的。
她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尽快回家，但她知道，黎锦不会“放过她”。顺路，只是一个借口，她有话想说。
果然，开上高速后，黎锦主动开口问道：“这趟行程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