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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让你帮我再联系一下道上的人,我想拜托他们办点事。”佳音说着,将自己的目的告诉给了于勇。
于勇听了之后有点惊悚的口气:“佳音,你想好了啊,对付人这种事风险很大,价钱还高,不是深仇大恨最好是不要!”
佳音狠狠咬着牙:“是深仇大恨,麻烦于勇哥帮我联系一下。”
“好,我尽力吧,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在说定之前你还是有机会反悔的,你想好就是。”于勇好心劝她。
佳音衷心地道了谢,挂掉电话。
转身,她看见何亦彬静静地在自己身后,她太专注于打电话了,都没有听到何亦彬转着轮椅来到她身后,更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佳音……”何亦彬脸色有点沉沉的,“你为什么要这么气急败坏地对付万雅冰?”
佳音没答话。
他缓缓又说:“如果我没记错,万雅冰是赫连正云的母亲吧?你跟她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要找黑-道上的人对付她?”
佳音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承认是因为自己的恋情而让爱嘉的安全受到威胁,她真的开不了口。
但何亦彬猜到了:“你别告诉我,爱嘉失踪跟你和赫连正云在一起有关啊?”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明显的冰了下来。
佳音心虚得要死,甚至不敢看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何亦彬不说话了,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看了许久许久,才低沉着声音说:“我知道,爱嘉不是你亲生的,你和赫连正云在一起,日后会见到自己亲生的孩子——”
“亦彬,你不要这么说,爱嘉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待她如同亲生的一样,我没想到万雅冰会做出这样的事,真的,我……”
何亦彬眼神冷冷地看着她:“你不用说,我懂,你和赫连正云的感情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我们最紧迫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爱嘉,我想,你是不是要给赫连正云打个电话,让他想法子从他母亲那里打听到爱嘉的下落?”
佳音愣愣,刚才在气头上,她都没想起这个法子来。对付万雅冰现在还是其次的,最重要是找到爱嘉!
她拿出手机正要给赫连正云打电话,许萧萧从屋里奔出来激动地对他们说:“亦彬,警局来消息了,说是有人在小区外面不远处找到个昏睡的小女孩,很像我们的爱嘉,让我们过去看看是不是。”
佳音立刻和何亦彬去了警局。
小女孩已经被人送到警局来了,现在由女警照顾着,佳音奔进警局的房间只看了一眼,就泪如雨下地奔过去将小女孩搂在了怀里。
“爱嘉,我的爱嘉,是妈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她将脸埋在爱嘉小小的胸口,充满自责地对她说。
爱嘉伸出小小的胳膊抱住佳音的脸,柔声安慰:“妈妈不哭,妈妈不哭,爱嘉在这呢。”
佳音看她似乎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抬头问:“爱嘉,这一天,你到哪里去了?”
“有个阿姨带我出来,带我吃了好吃的,还带我玩了会,然后我累了就睡着了,醒了就在警察叔叔这里了。”爱嘉说。
“爸爸妈妈以前是怎么教爱嘉的呢?不是说不能跟陌生人走,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吗?”佳音好声好气地教育她。
爱嘉低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小声的争辩:“那个阿姨特别温柔,还告诉爱嘉,妈妈很快就来找爱嘉,爱嘉才跟她走的……”
佳音看她这副小委屈的模样,心里发软,将她搂进怀里不忍心再责备了。
这晚,佳音搂着小爱嘉,一-夜无眠。
这些天,她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一的遭到危险,真的是太崩溃了。她想到万雅冰那张令人厌恶的优雅面孔,就恨得牙痒痒的,顾不上了,顾不上她是赫连正云的母亲了,她必须反击回去!
第二天,她就给于勇打了电话,让他帮自己联系道上的人。
在h市又待了一天,佳音准备回s市去,临走前,她嘱咐许萧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回到s市,她就找丁勇和道上的人见了面,谈好了价格,目的是把万雅冰给绑两天,吓唬她一下。
杀人的事,她始终是不敢做,气极了也就是打人家一顿罢了。
跟道上的人接触之后没两天,于科给佳音打来电话:“那个叫柳龙军的人我已经帮你在p市找到了,你要不要见他?”
“当然要见。”
“把他搞到s市来,还是你去p市见他?”
佳音想了想说:“我去p市见他吧。”
她将公司的工作安排了下,抽出一天时间来去p市。
上午坐飞机到p市,在于科的安排下,她在一个小旅馆见到了柳龙军。
彼时,于科已经先一步找到柳龙军将他控制住了,佳音进到那个房间,房间里已经放好了一步摄影机,柳龙军坐在一个椅子上,一只手被铐在椅背上,就好像是警察局审讯室里的样子。
佳音进去,柳龙军抬头看她一眼,是一副毫不买账的态度。
“我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帮助碧丝给宾利车的刹车做手脚的证据,你最好老实把这件事的始末说清楚,不然到时候我们一报警,你可就是主犯。”于科吓唬他。
柳龙军梗着脖子还是不买账。
佳音知道,这种人最贪财,只要让他有钱花,就肯定会开口,便说:“如果你是主犯,那可就是蓄意谋杀,到时候不知道判多少年呢,你就是有钱也用不了。如果你说出当年的事情,我们可以考虑不报警,私下里找碧丝算账,你看怎样?”
柳龙军望着她,咽了口唾沫,显然是动心了。
佳音微微笑:“怎样,你考虑一下?有自由才能花钱,没自由就算是有钱又能怎样?”
柳龙军咬咬牙齿重重道:“好,我说!”
当下,于科把那部摄像机的角度调好对着柳龙军,柳龙军就开始说了。
“起初我在4s店当汽车修理工,因为碧丝经常把她的车开来保养,三五次的,我就跟她认识了。半年多前,有一次她又开车来保养,忽然跟我说想让我帮她一个忙,但是这个忙非常隐秘不能往外说,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二十万。我一时财迷心窍就答应了。”
“过了两天,碧丝开过来一辆宾利车,让我在车子的刹车上动手脚。我按照她的要求,给刹车动了手脚,车子在低于八十迈的时候刹车没问题,但是速度一旦拉起来之后,刹车就会渐渐不起作用最后失灵。”
柳龙军说着脸露羞惭之色:“我知道做这种事不好,但当时我财迷心窍了,帮她做了这种事。后来我听说那辆宾利车在高速上出了车祸爆炸烧毁了,据说里面的两个人伤得非常重,我着实吓得不轻。”
“我心虚了好一阵子,后来看没人追究我,也就放心下来。我有了二十万,便辞职每天吃喝玩乐,很快钱就用完了,实在没钱的时候,我就想起碧丝来,找她要钱,来来回回要了三四次。最后一次我又跟她要钱,这就被你们发现了。”
柳龙军慢慢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佳音问他:“你知道当时宾利车里有什么人吗?”
柳龙军回答:“我知道是那个维氏集团的总裁叫赫连什么的和他的女朋友,据说后来那个赫连总裁还死了,我就拿着这件事威胁碧丝,说如果她不给我钱,我就去维西大酒店告诉他们的总裁,那个赫连啥的是她害死的,她到底心虚,就给了我钱。”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基本清楚了,佳音对于科点点头,两个人就将摄像机拿走,离开了那个小旅馆。
临走前,于科威胁柳龙军:“你最好是不要给碧丝通风报信!”
柳龙军点头连连:“我不敢,我何必自找苦吃。”
佳音正要离开的时候,柳龙军忽然又说:“那个……还有一件事我想你们也许也感兴趣。”
佳音回头看着他,他砸吧着嘴又不说话了。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微微一笑:“你想要钱,也得让我知道这个消息值不值钱。”
柳龙军这才说:“碧丝曾经让我帮他找个司机,需要做场戏。”
听了这话,佳音心中便是一动。
“你要多少钱?”她直接就问。
柳龙军看到有戏,眼睛闪了闪,歪头想了会伸出两只手张开五个手指摇晃了下。
佳音挑眉嗤笑:“你也太狮子大开口了,不要以为我是碧丝,有把柄在你手上,这个消息我是有兴趣,但也不是非听不可。”她说着转身就走。
柳龙军急了,在她身后喊:“那就一半!”
佳音头也不回地去拉门。
“那你说多少钱?”柳龙军着急地喊。
佳音唇角勾起笑容,停住步子回头看着他:“五千,不能再多了。”
“五千!那还是算了吧,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柳龙军立刻摆手。
佳音依然是笑:“别忘了,我们不报警就已经是放你一马了,你是有把柄抓在我们手上的。给你五千,已经是不错了,换做别人不给你钱你还得说。”
柳龙军不说话了,皱着眉头仿佛是在思考,过了会一跺脚说:“算了,蚂蚱肉也是肉,好歹拿了能顶个几天。”
佳音返身回去,示意于科架起摄像机,自己则重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好,那你现在开始说吧。”
柳龙军重新坐好,想了想,说:“前阵子我找碧丝要钱的时候,她提出了个条件,让我帮她找个司机,说是要演一场戏。”
“演什么戏?”佳音问。
“说是要让那人开车去撞个男的,然后她冲出来救,必须撞到她让她受点小伤,我想,她大概是为了泡那个男的吧,这算是一出苦肉计。”柳龙军说着笑起来。
佳音心里一跳,当初她出于赌气跟赫连正云说起过这个可能性,但其实内心里并不相信碧丝真的会这么做,谁知道是真的,她真的导演了那出车祸!
“不过这个苦肉戏给演砸了,你说,要开那么快的速度不被人抓住,还要撞人撞得恰到好处,这难度也太高了吧。所以,她被撞得……咳咳……有点重,我朋友也因此一分钱没拿到。”
听到这里,佳音不由在心底冷笑,碧丝这叫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结果又如何?
“还有别的吗?”佳音问柳龙军。
柳龙军摇头:“别的没有了。”
佳音笑笑,对他说:“你的银行卡号给我。”
柳龙军立刻把号码给她了,她当着他的面就直接转账给了他,事情办完,她就和于科离开了这个小旅馆。
出去之后,于科笑:“果然还价是女人的专长啊,他要十万块,你给还到了五千!”
佳音冷笑一声:“他为虎作伥帮助碧丝害我,我不追究还给他五千块,已经很不错了。”
回s市的飞机是傍晚的,现在才中午,还有一下午的时间。
于科有业务,忙自己的去了,佳音就自己在p市的市中心逛一逛,吃个晚点的午饭。
p市是个三线的小城市,虽然不像s市那么国际化,但宜居。
佳音在马路上逛,这里空气好,节奏慢,看着街上闲适的人群,佳音也感觉压力小了不少。
找个小而干净的餐厅坐下来,佳音点了份套餐,正打算吃呢,无意中目光一扫,看见个熟人。
这人是服务员打扮,正在忙着收拾一张客人刚刚走的桌子。
熟悉的背影是佳音曾经咬牙切齿恨过的人——卢雪娇!
她刚准备站起身走过去,看见一个男人大步走过来,似乎很亲昵地抚住了卢雪娇的肩膀跟她说话:“雪娇,累了就歇会,我帮你干!”
这个男人也是服务员打扮,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跟卢雪娇说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亲热。
卢雪娇转头对他笑笑:“没事,我不累,你忙你那片去。”
佳音心里诧异,这个卢雪娇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她当初不是在看守所疯了吗,怎么现在到p市来当服务员了?缓缓起身,她朝着卢雪娇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