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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缕暗语笺心阁,溅落残血透心彻。
绵绵绝期断心骸,无情道别很心决。
若叫如初未相见,何须多情殇情缘。
身上的衣裳早已被无情的雨水打湿,指尖流过的雨,是如此的凉彻,不禁让她的身子丝丝颤抖。
眼中流落而下的泪,早已被雨水所遮掩,无法分晓。
慕容灏隶所说的一切,她明知其中定有离间之意,可偏偏虽有一丝的破绽,可有些话不得不信。
对他地言语,倒是半信半疑。
她信慕容灏宸,自不会轻易去怀疑以往之举,心中依然还存有凉意感。
她是他的妃,自然要与他站在一处,岂能单凭一人之语,而扰乱了自己的心。
倘若他真的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何必……
难道,他真的一直在隐忍,只为自己亲口告知?
慕容灏宸我不知该如何看透你的心,亦不知是否套套出你的话,而来证明今日慕容灏隶所说的一切。可在你的面前,永远都是我输。我最害怕的便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便如先帝所说的那句话。
韩渊在殿外一直看着紫菱站在门外等候,便去取了伞走到她的身侧,亦是凝望娘娘的身影,心中也不安的忧虑起来:“紫菱,这娘娘还未来,怕是皇上会发怒。毕竟,今夜的雨下的格外的大。”
焦虑不安的心,着急的令她一直隐隐藏着不安:“娘娘与我分开,我亦是不知去哪儿。”
紫菱记得,皇上曾说娘娘去哪儿,便随了她去。而她亦不敢将此事告知皇上,只能在门外等着,却不曾想到竟然会下雨,娘娘定是在雨中淋着。
一把夺过韩渊手中的伞,刚跨过门槛,便见雨中所出现的身影,加紧着步伐走到娘娘的面前,见娘娘全身都湿透了,若是皇上见了定是会发怒。
“娘娘,可是要……”
原本她想带着娘娘回沁兰殿换身衣裳,却见娘娘义无反顾的走入宸兰殿中,如同一具残体在行走。
她只能默默的在身后替娘娘打伞,毕竟娘娘的身子本事就弱,一淋雨又怕是……
紫菱见韩渊正想开口时,便示意他不准出声。
她虽不知娘娘究竟遇上何事,但见如今这副样子,怕是心中有郁结,可这结,或许皇上能解。
叶漪兰站在门外,颤抖的手缓缓伸向那扇门时,心中不禁倒是犹豫了一番。如今的她很是狼狈,又如何去见他。
抹去眼角中的泪水,淡然地叮嘱道:“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紫菱的双眸还是有些不舍,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娘娘进屋,才安然离开。
一进屋内,叶漪兰便见他一直傲立的现在烛火前,所看不清他的眸,能从背影中能感受到一股傲意。
微微蠕动的唇,依然还是不肯呼唤着他。这般静静的看着他,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甚远。
慕容灏宸看着烛火摇曳的灯芯,眼眸中一丝的闪现一抹阴翳。
微眯的双眸转身凝望着她,加快着步子走到她身前,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见她如此憔悴,心中暗自一拧。她全身都已淋湿,紧蹙地眉宇,可那双眸中竟满是疼惜之意:“怎么淋成这样?”
他一直在等她,却不曾想到她会一以这样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将她的双手牢牢的握住时,双手早已被雨水所‘侵蚀’。
“手还这般冷,我这就去吩咐下去替你准备……”
叶漪兰见他要离开,毫无任何犹豫的上前抱住他身子,紧紧的抱住,一刻都不肯松开。深深埋入他的怀中,哽咽道:“别走。”
她最害怕的便是他的离开,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她不知该如何缓解自己此时此刻的情绪,心中如一团线缠绕,无法解开。她不知到底是什么,将她的心牢牢的锁住,双眼未曾蒙蔽,一直蒙蔽的是自己的心。
对她而言,慕容灏宸在心中是无法割据的,可偏偏她一直不敢面对。
别走?
那一声的不舍,他的心顿然开始绞痛起来。双手放于两侧,紧握的双拳渐渐地松开,轻柔的抚顺着她的背,浅眸微然一笑,温柔的声音并未贴附耳畔,徐徐传来:“好,我不离开。”
兰儿,你可会离开我?
“来人——”
韩渊一直在寝宫外侍奉着,听闻皇上的呼唤,便站在门外不敢上前打扰:“皇上有何吩咐?”
“吩咐下去,准备替宸昭仪沐浴。”俯身凝望她这身湿漉漉的模样,为何要如此将自己变得如此狼狈。
若心中真有解不开的心结,又何必如何折磨自己。
他自始至终都不会过问她所经历了何事,只因不想再她的心中留下印烙的伤疤。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
从她在他怀中时,渐渐地她感觉不到他身上存有的心安,即便他在背上宽慰自己,可依然没有了往日那般感觉。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裳,泪痕不由自主的滑落:“抱抱我好吗?”
听闻,慕容灏宸抬起另一手,却将她从怀中脱离。指尖轻轻滑过她的湿漉的秀发,淡然一笑的唯独仅存一丝的宠溺。
“快把这身衣裳换了,等会儿着凉了可不好。”
正想拉住她的手前去更衣时,却见她站在原地,手却不由自主的将她放开。
见况,她的心不知凉了几分。
望着停滞的手,可笑之意抬眸看向他:“往日,你都不会松开我,今日怎的变了?”
若是在以往,他都会将自己紧紧抱入怀中,又岂会松开自己的手。
他曾说过,不会放开自己。难道这些,都忘了?仅有的一丝的温存,似乎淡然了许多。
慕容灏宸,你对我,究竟可有真假之意?我可否,还能真正的信你?
“你从来都不想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知你不会问,我还这般说道。以往,你都会担心,可是……”
可是,好像一切都变了。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见她一直纠结此事,自知她习惯自己所带给的一切安心,一旦与以往不同,就会变得多疑。
见她狼狈的模样,他自然担心。心如刀绞的深深刺痛了一般,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即便不愿过多的解释一二,可为了她意愿如此:“你的身子本就弱,若不再……”
此刻的她根本不愿听他任何解释的话,怒然地将他的身子推开,大声的怒意道:“借口。”
慕容灏宸见她一直想要挣脱自己,若不是自己将力道松弛了些她又岂能将自己推开。
倒是那一声‘借口’,委实不明,这话何来是借口。今晚的她,倒是偏激过分了些。
叶漪兰见他要靠近自己时,下意识的躲避,眼眸中无丝毫的怒意,而是深深的感到了心痛,可笑道:“你每往都以借口来搪塞我,你当我叶漪兰是如此糊涂之人吗?”
有时她的确糊涂,但何事她都明白,以往他一直以来的慰藉,都是借口罢了。如今,反而是厌倦了。
糊涂?对他而谈,并不是糊涂,而是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故作隐瞒,她只是一直不知情罢了。
见她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伸手触碰她的脸颊却无方才那般躲避,轻扬一笑,淡若道:“你说我变了,我怎觉得今夜倒是你变了,变得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记得他曾对自己说过‘无理取闹’,而今日又说得这话。
怎能心中不怨。“是,我叶漪兰就仰仗你的喜欢,才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原本她以为在他的身边,可以多一点安慰,可渐起了疏离。
此刻,她的心早已凌乱,不管是慕容灏隶的话,还是他的举止,都令她陷入了焦虑。
听闻,嘴角遮掩不住的笑意,微微上扬。凑近地看着她的容颜,宠溺的目光一直散发在她的视线中凝眸:“气消了吗?”
叶漪兰则是越来越不懂,她可是在向他脾气,而他竟然毫无任何怒意之色。
慕容灏宸取下发梢上的簪子,将簪子放于她手心。叶漪兰不解的看着他这番举动,见他将自己的手心紧握簪子,而他握着自己的手腕,抵触着他的心脏之处,温尔一笑:“若是还不解气,拿着,往这儿刺。”
那双惊慌的眸看着他,慌乱的将手放下,手中的簪子掉落于地,清脆的声音缓缓从地面响起。
见他一笑,哪怕他并未在生气,可心中有一丝的胆怯之意。
可方才他这一举动,她从未想过他会有此举,眸动的情微微荡漾而开。
握着那双颤抖的双手,一手将她的身子搂入怀中,唇抵触着她的头顶亲昵地深深吻着,轻声细语地在耳畔呢喃:“怕什么,你又不是没做过。”
那一次,对她而言不过只是防身罢了,并未真正想要刺杀他。她又岂能,再次做出刺杀他的事情来。
不过这一抱,倒是心中安然了许多,亦只有这样的暖意,自己的心才能安然的交付于他。
“皇上,奴婢已准备好热水,待娘娘前去沐浴。”
听闻后,将她的身子从怀中脱离,见她一副愁苦的模样,他的心便会痛万分。伸手戏谑地勾了勾她的鼻尖,浅意的唇角微微扬起,眼眸中的宠溺亦掩盖不住对她的情:“快去沐浴吧,倒是好让你冷静冷静。”
他不想知道,今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亦不想过多的去了解。他能做的,便是迁就她的脾气。今晚她生气,不过是自己没有给予她所需的温暖罢了。他亦了解她,只要稍作一哄,她便不会再生气。她心软,可自己的心面对她时,更软。
见她拉扯自己的衣袖,挑眉一笑问道:“怎么,是想同我一起?”
听闻,叶漪兰不禁羞赧地点头着。今夜,她的心极度的不安,唯有他在身边,才能安然。
方才她又任性了一次,仰仗他的爱,倒是越来越放肆,能迁就自己的便只有他。
之前是她不懂,对他的爱漠不重视,而如今她想要重视,反而是自己过分了些。
其实,一直都是她错了。
慕容灏宸将她的身子横抱与怀中,能感受到她身子的颤抖,定是淋了雨侵寒罢了。
浴池中,他遣退了所有人,唯有他们二人再此。
他背对着她的身子,将衣裳一一褪去后,便独自一人走入浴池中。回眸岸上的她,洁滑的肌肤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下意识的回避着自己目光,不再看向她。
褪去一身衣裳的她,缓缓的步伐踏入浴池中,身上的寒意渐渐的散去,一股暖意直意心间。
慕容灏宸取下她那发梢另一支簪子,将她的全部秀发仅用一根簪子盘起。
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身子,亲昵的附在耳畔:“今日,让为夫伺候你。”
看着她那极为瘦弱的身子,情不自禁地吻着肩膀。那一吻,叶漪兰的心不禁悸动,紧蹙的心凌乱的跳动着。
“身子如此清瘦,日后若是怀孕了身子怕是受不了。”
怀孕?
温婉的笑意渐渐的扬起,轻言一笑之:“那便,不要生了。”
将她的身子面对着自己,疼惜的眼眸一直注视着她,附在耳畔戏语道:“把身子调养好,自然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