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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濛濛段佳期,回望盼归梦佳期。
独留空闺吟佳期,只盼鸳鸯戏佳期。
奈何奈何忘佳期,寂寞空虚冷佳期。
一人独坐院庭中,执笔断念句句其心意。纸宣上的行行诗句,道不尽心中思绪苦。
放下手中的笔,眼角的一滴泪水缓缓而落,浸染了‘空闺’二字。她所爱之人,皆为世人所爱。可偏偏,只独爱一人。
缤纷而落的花瓣,扬风而起。
见况,抹去眼角残余的泪水,隐忍的苦楚微微扬起一抹勾勒的笑,怅然一叹,自言自语道:“都说落花无情,今日的花都一一飘落而下,确实是无情。”
一听身后走来的细细声响的铃铛,便将桌上的纸细心的藏于口中。缓解了一下眼眸的情绪,若无其事地端起面前的茶,细细品抿了一番。茶香的润滑,流过舌尖那一丝的触碰,令人整个心境缓和了许多。
兰姗从进入这院中开始,便开始注意到夏慕灵遮掩着眼角中的泪水,若不是方才自身的铃铛让她察觉了,或许此刻的她,亦不会如此淡然。
将腰间的铃铛握住,走到她的身后,将夏千亦的信递给她。
“这是少爷给娘娘的信。”
若不是昨晚的规劝,想必他不会答应。
若是此事叶漪兰这能从中得知消息,想必以慕容灏宸的性子多多少少依然还会怀疑她的用意。
这样一来,他对叶漪兰的爱有一丝的破裂,反而乘这个时机便能轻而易举进入。
从昨日起,她便开始利用夏千亦的信任,为的就是让他们之间的破裂。这样,慕容灏隶所交代的事情,便能完成。
这样做她得到了他信任,又在私自利用他,望这一切希望都快些过去。
夏慕灵凝眸地看着那封信,半信半疑地将其接过,怀疑地眼眸看向她:“哥哥从未写信与本宫,又为何由你亲自送?”
“少爷说了,这几日不方便进宫,一切话都写在了信中。奴婢,也是奉命行事。”
她又岂会告知事情的真相,不过从此刻起夏慕灵便是自己一枚棋子,要将她牢牢抓入手心,为自己所用。
听闻,这倒是极为的神秘。
灵儿,亲启:
灵儿,身处后宫的你,哥哥实在无能为力帮你夺得争宠。可如今,你且要知晓,皇上已对我们家早已虎视眈眈。可这些事,哥哥还不能确认,还望你能多从其中打探出消息。
夏慕灵看着哥哥写的这封信,是哥哥的字迹无错。
可夏家,又为何会让皇上虎视眈眈?哥哥不愿入宫为官,便不想参与皇宫的内斗之中。
可皇上的心思,又岂能知晓。她,又该何处得知?
兰姗见她凝思的模样,便知晓信中的内容对她有一丝困惑。故作茫然地问道:“这信中的内容,倒是令娘娘如此忧心忡忡,不知是何意事?”
一旁的她,一直用余光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夏慕灵的一举一动。
“你可有什么方法,能打探到朝中的事情?”
细细想来,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可究竟,皇上为何要这番做,用意是何在?
这件事,扰的她头疼。
打探?
她身为奴婢,何来如此的大的本事,可以探听朝中的事情。夏慕灵,你想必也太举我了。
暗自叹气挑眉着,故作深思道:“奴婢虽然无能为力,倒是一人可以有办法。”
“谁?”听闻抬眸看向她,见她不语,嘴角如此坚定的笑意,似乎慢慢地明白了,她所说的那个人。“你是说,宸昭仪?”
这世上除了她,便无她人。
“在这皇宫中,除了宸昭仪在无任何人能与皇上走得最近。再说,你们二人的关系,想必她会帮你的。”
确实,在这皇宫中她只能帮助自己。而她的妃位,根本不及自己,可是盛宠远远超过了皇后。
难不保有一日,她真的会成为凤中龙凤。
可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心中丝毫未有任何的底气。
“上次她帮我得到侍寝的机会,这是她最后一次帮我,我又岂能……”
这一次,只是不知她是否会帮忙?
毕竟,之前的事情后,便不敢想她求帮忙。
“你若不试,便可错过了这次机会。夏家的一切,都会毁了。”见她如此犹豫不决,若是自己是夏慕灵,不管叶漪兰说了何话,在这样情况下岂会顾及她所说的一切。
端起茶壶,在她茶杯中重新添上,俯身耳畔,娓娓道来:“到时候,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不让她做个替罪羊,事后便于自己毫无任何关系,岂不是更好。”
替罪羊?
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信纸,眼眸中闪过一抹别意的神律。
可心中,依然还是有些心慌,紧蹙的眉宇凝问道:“你是说,此事有风险?”
兰姗的双手放于她的双肩,贴近耳畔轻声呢喃道:“朝中事,宸昭仪从未掺和,若一旦提起皇上定会起疑,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就会慢慢破裂。”
“这等风险,她如此的聪颖,岂会不知。”
叶漪兰是何等人,岂会不知其中的风险,此事她根本不愿帮。
任何事都瞒不住她,这等事她又岂会令自己陷入绝境。这般做,倒是太低估她了。
见她一脸犹豫的模样,如此胆怯的人,又岂能真正成为最厉害之人,只靠叶漪兰又有何用。
蛊惑般的声音,徐徐传来:“娘娘生的一张巧嘴,更何况宸昭仪向来心软,随意几句就能让她帮娘娘此忙。难道说,娘娘不愿日后得宠?”
“不是。”听闻,立即矢口否认着。可在心中,依然还是胆怯,自言自语道。“本宫不能害她,亦不能害了哥哥。”
紧紧抓着手中的信,心中那一慌乱之意,持续了些许,久久都不能平复。
凝思了些许,咬着唇瓣下定决心道:“此事,本宫自有分寸。”
听闻,兰姗渐渐地放开她,便重新站到她的身后,毕恭毕敬地伺候在一旁。
“此刻,你便陪本宫前去。”
兰姗若是此刻告知她,宸昭仪可是在宸兰殿,一定不会前去,那又何须告知她。
紫菱见娘娘不愿让人搀扶,倒是见腿上还未完全恢复。见此,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娘娘,腿上的伤还未彻底好些,走了那么久的路,可有不适?”
“无碍。”
缓缓地停下脚步的她,今早之事他一直都未曾有答复。倒是不知他是何意?他说过今日会告知,可上朝时他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他的心思,倒是越来越看不懂。若不是紫菱前来,她亦不会出宸兰殿。
这几日她都不曾出过宸兰殿,如今紫菱一副担忧模样,与他一般无二。
今日的天气极为的暖和、艳阳,站在御花园的一角,沁香的香气四溢而来,久久萦绕在鼻尖不能散去。
“姐姐。”
叶漪兰正想上前走着,便听到一声‘姐姐’叫唤,原以为是寒莘,却不曾想到是她。
“臣妾,参见姝妃娘娘。”
“奴婢参见姝妃娘娘。”
“奴婢,参见宸昭仪。”
见况,夏慕灵上前便去搀扶她,毕竟刚刚在远处看到她走路的姿态,便知她一定受伤了。
慰问道:“姐姐的腿是怎么了?”
微微一摇头,浅眸一笑之:“之前出宫摔伤了,如今已好多了。”
出宫?
可是与皇上一起的?
嘴角的笑意掩盖住内心暗自透伤的心,强颜欢笑地微微勾勒着:“那灵儿扶姐姐去那边坐一会儿吧,省的把姐姐累着,让皇上担心了。”
听闻,遮掩不住嘴角的笑意,抬起袖口遮掩了一番,故作淡然道:“何时,越发贫嘴了。”
叶漪兰见她如此顺然,想必一定是有事相谈。微微上扬地嘴角,双眸审视地看着她:“姝妃娘娘,不是凑巧路过,可是特意来找我?”
“什么都瞒不过姐姐。”见她如此敏锐的双眸,一看便知想要隐瞒的事,都无法逃过她的眼。
如此聪颖的她,怪不得皇上会喜欢这样女子。
“那,可是有事与我聊?”若不是今日凑巧在此处,或许她一进入宸兰殿,定会被他所赶出去。
欲言又止的她,却不知该如何道出口。抬眸看向她们二人,吩咐道:“本宫要与姐姐谈话,你们都退下吧。”
紫菱听闻,下意识地看向娘娘,却见那双示意地双眸,便才安然退到一旁。
叶漪兰见她如此神神秘秘,此事一定不简单。
慌乱不安的眸子肆意看向,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咬着唇瓣毅然而然道出口:“灵儿不求什么,只求姐姐能帮我从皇上的口中得知,皇上对夏家可要弃之?”
“什么叫弃之?”
叶漪兰不懂这番话,到底是何意?
双手紧紧抓着裙襦,一脸委屈地带着一丝的哭腔,娓娓道来:“皇上怀疑我们夏家有叛逆之意,所以哥哥今早来信说,皇上到底是为何要如此做,只因哥哥与文宣王之间的关系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她并不想知道。
可这件事,早已关乎到朝中大事,又岂能违背宫规。
“你可知,后宫的妃子不得过问朝中之事。”
“我知道,才找姐姐。”
听闻,叶漪兰可笑般的看着她,平缓了心中的一丝的不平静,缓缓道来:“我说过,我只会帮你一次。此事,不光危机夏家,也危机到我。若我问之,皇上会如何想我?”
她在找自己之前,就该清楚的知晓,自己并不没有如此的本事去知晓朝中的事情。何况,她相信他的此事的行为,并不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怀疑。毕竟他曾说过,慕容灏隶从来都是他的隐患。
闭上双眸,片刻凝思了许久,可在内心深处中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只因,在你们眼中,我是皇上最受宠的妃子,可他是皇上,若是一点戒备之意都无,何来治理天下。别用这等关系,让我帮你。”
夏慕灵见她如此绝情,看来兰姗的说的无错,只有心软才是打动她的最佳时机。站起身子,毅然决然地向她跪了下来。她从未跪过其他人恳求一件事,如今为了这一切,她必须忍。挪动这身子,拉扯她的裙摆,恳求道:“姐姐,你向来不是无情之人,这一次就算灵儿求求你,帮帮我吧。”
紫菱见姝妃跪在了自家娘娘面前,刚一上前便被一人所拦:“这是娘娘之间的事,我们做奴婢的还是少管为好。”
看着她们二人,虽不知这其中发生了何事,但看这样的形式一定不简单。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她并不想因此事,让宫中之人全数都知此事。
“若姐姐不允,我便不起来。”
叶漪兰抓着裙褥一把扯开她的手,质问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她不是在威胁,而是在赌。只要能答应此事,或许真如兰姗所说他们之间定会破裂。可这番想,倒是有些龌龊。可这毕竟关系到夏家的生死,她不得不怎么做。
“灵儿不敢,只是哥哥不愿入宫为官,若是皇上逼急了哥哥。灵儿也是怕,怕哥哥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灵儿,只求姐姐,能探出皇上为何要怀疑夏家的衷心。”
“你以为,我这一问,皇上便不知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探出这点事根本不在话下。可偏偏,他如今开始忌惮所有关乎六王爷身边的人,又岂会如实相告。他如此敏锐之人,定会察觉,生怕会误以为自己与他们同伍。
本身,便不愿与他再有接触,可是现在……
夏慕灵跪与自己面前,倘若真被人所瞧去,宫中的闲言碎语一定会传入太皇太后与他的耳中。此事,便不是打探来的轻巧些。
若是他真的有心忌惮,想要除之,确实会怕夏大哥一定会做出过激之事,以此来对他有所威胁。
夏慕灵微微抬起双眸,见她有所忧虑,想必一切都有希望。
凝思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夏大哥既然不愿意,没有人强迫他。你先回宫,此事容我想想。”
听闻,嘴角眼掩盖不住的喜悦之色,叩谢道:“灵儿,谢过姐姐。”
“日后,别再用这样的方法求我了。”她并未打算将扶起,可能这便是本身的善意,叹然道。“姝妃娘娘若是没事,就先做吧,臣妾还需一人静静。”
“那,灵儿就先走了。”
兰姗见况赶紧上前搀扶着,走了些许的路,才肯轻声问道:“看样子,她是答应了。”
“或许这一次是答应了,日后便不一定了。”
这一次,若不是在利用她的善良,或许她不一定能答应。
眼眸中一闪而归过一丝令人深思的神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