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一曲相送殇璃莘

如匪浣衣x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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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光线照入窗户,透过窗纸暖意的光晕在地面上照耀着。

    微微颤动着的那修长的睫毛,紧蹙地拧着眉宇,渐渐地将双眸睁开,一睁眼便见一束光芒刺耀着自己徐徐睁开的眸。

    昨日的酒劲还未完全散去,全身就好像散架了一番。

    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身子,柔弱而无力轻声低吟着:“这是哪儿?”

    一手捂着额头,不停地摇晃着晕乎的脑袋。

    嫣苒正巧端着醒酒汤进来,将手中的碗放在一旁,轻轻地将帘子拉开,便听到方才公主所说的话。嘴角那一抹浅意笑,偷偷笑着:“公主糊涂了,这是景苑殿。”

    景苑殿?

    她岂会出现在这里?

    昨晚,隐隐约约地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在冗廊中抱着柱子,顺势而下,蹲在一旁将头深深地埋进双膝中。当时,她已醉意迷失了任何意识,但仍然还记得慕容灏宸的话历历在目。

    渐渐地迷失后,但在耳畔中依稀记得有人轻声地呼唤着自己。

    可她,早已醉晕过去。醒来时,便在此处。

    嫣苒见公主一副出神的模样,不禁地唤醒她:“公主,公主……”

    眼眸中暗淡的光色,稍微缓过神来。问道:“可知,那人是谁?”

    “是都指挥使大人,抱着公主进来的。”

    嫣苒记得昨日与嫣玉二人,着急地等候着公主回宫,一直不曾有她的身影。

    倒是见一男人的身影,渐渐地出现在她们二人的视线中。放眼望去,见那男人的怀中所抱的女子,便是公主。

    月色的凝照下,依稀能清楚的看清醉红的脸,一圈一圈的晕开在脸颊的周围。

    她们知道公主向来喜欢喝酒,可从未见过喝得如此醉醺。

    他轻轻地放下公主在床上,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如一阵风一般的消失在了景苑殿。

    “都指挥?那是何人?”

    寒莘较为好奇,那人是谁?为何,偏偏路过,又得知自己的身份?

    难道,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

    “是当初接公主公主的大人,不过那时公主并未在,便不知此人罢了。”

    一见到他的那一眼,嫣苒倒是极为记得他的容颜,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偷偷看了一眼。

    若她早日知道,或许就不会贪玩进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便该早早离去才是。

    被困在此处,像是一只小鸟被主人关在笼子中,无法任由自己随意飞翔。

    搀扶着公主下床,端着醒酒汤放于她的面前,细腻柔软地声音提醒着:“奴婢为公主准备了醒酒汤,快喝了吧。”

    寒莘拿起后凑到鼻尖,端详了几番后便放下,并未打算去喝它。”

    “公主,这……”茫然地看着公主这一举止,依她的性子再怎么劝说,亦不会听的进去。

    从小便在她身边伺候,没有人能正真地清楚知道公主真实的性子。

    就连她们二人,也无法真正的掌握。

    公主时而天真烂漫,时而忧愁。

    “更衣吧。”

    强撑的身子走到床榻边,双手撑开着。

    嘴角的容颜,不似平日那般灿烂,此刻倒是沉稳了许多。

    她闭上眸子,尽量去遗忘昨晚的事。

    一走出宫殿外,见转角处那人出现在此处,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却未正式与他对视。

    见况,她竟然漠视着自己,从自己的身边掠过。寒起的双眸,低沉地发出冷声,将周围的所有食物更加寒冷。喊道:“站住!”

    听闻,极其不愿的想要见到他。

    可她想躲,却不知该往何处躲。

    她只想一人,默默地在无人的地方哭泣,将所有苦楚全都痛快地哭出来。

    子陵走到她面前,打量着她全身,丝毫未察觉她的异常,邪魅地一笑道:“怎么,想要躲着我?”

    冷傲地眸子看着他,此时此刻他竟然狠透了他。

    双手紧紧抓着裙褥,愤恨的怒意一直散发出来。

    见她不语,眼角充满着宠溺地一笑,正要伸手去摸着她的头,而她却丝毫不领情地避开着。

    见况,他的双眸依旧如此,嘴角微微勾勒出意味深长的笑意,凑近地看着她:“昨晚出宫,可还满意,可有发生什么新鲜的事情?”

    她根本不想听他任何一句话,反而质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亲一事?”

    听闻,阴鸷的眸光渐渐迸发向她的周围。

    “我问你,昨晚……”

    她并未让他将话说下去,此刻无法静下心来去,听他说下去。温韫中带着一丝怒意,她一直在克制自己:“你回答我,你不觉得这番做太过分了吗?”

    一旁的嫣苒听到和亲二字,不禁低头却默默地退到一旁。

    除了公主以外,任何都知晓此事。本以为公主不会那么快知晓,竟然一切来的如此突然。

    原来昨晚醉酒,定是为了此事。

    可,又是谁,将此事告知?

    看着他们二人,生怕被人看到有所怀疑。

    过分?

    对于他来讲,不过是无稽之谈。

    从小,她与他是最亲密的人,哪怕长大后,他不在关心自己后,早已学会了独自一人。

    可她从未想过,他竟然有一天会为了……

    她一直努力不去发泄,可偏偏,她忍不住。

    子陵将她拉到一旁的墙角,四处环顾了一下周围情况,并未发现异样后,才肯一一告诉她心中的疑虑。

    “此事,慕容灏宸并未反对。可想而知,他也是有目的。将北漠公主牢牢牵制住,就不怕我们有异心。”双手按住她双肩,语重心长地告知她。“你要知道,此事宸昭仪必然知晓。”

    “她不会瞒着我的,她亦不会与他一起这般做。”

    听他那番话,越来越觉得一切迷雾。

    像是被人用线绑住,无法挣脱出来。

    在信与不信之间徘徊。

    她,该信谁?

    叶漪兰,我知道你不会欺瞒我,就算欺瞒也是有你自己的用意,对不对?

    “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你都看在眼里。一个能为了自己的男人,有何不能做。”他看出她的疑虑,亦看出她对此事还存有一丝的不解。

    他一直,想要告诉她,不是所有人都如表面这般,还有人在内心深处,藏了一个真正的自己。

    他就如一束罂粟花,那股花香渐渐散发在她周围,古惑着:“你别忘了,其实慕容灏宸早已派人跟着你。不然,他又岂会在醉香楼出现。”

    这一切,都是他刻意安排。明知道,寒莘被困在此处自然闷得慌,倒是依照她的玩劣自然得出宫。

    自己便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就连醉香楼,他也是让她进去品尝一番美酒罢了。

    昨晚所发生的所有,都在看在眼里。

    他倒是不知慕容灏宸会突然出现在此处,见他的总觉得早有准备,那一刻便猜测,他在跟踪寒莘。

    不过,让他知道了一些这些年来,他竟然在此处有了一番属于自己的势利。

    可见他们并未知晓他真正的身份,就算有熟悉的人,他又岂会露出真面目。

    寒莘的双眸早已空洞,如一具空壳。

    他的那番话,如今细细向来,一切的一切确实都太不可思议了。

    子陵从她身边离开后,骤然停住脚步,看向呆滞地站在原地的她,无奈的叹气着,轻声嘀咕:“别怪我,一切都是你命的。”

    脑海浮现,儿时的记忆。

    那时,她的笑容真的是如此的天真,不会有那么多忧愁。

    “公主,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在一旁看得真真的,虽不知他们二人在谈论些什么,看得出定是为了和亲一事。

    不过,此事确实对公主不公。

    可命运,终究是逃脱不了的。

    望着明亮的长廊,却如此的暗淡。

    “你说,宸昭仪可会骗我?”

    在第一次与她见面时,她的笑容真的能融化一切,如此的真实。

    可方才他的话,若是她真的欺瞒了自己,她不知对她存有恨意还是……

    她,不知。

    “听宫中人说,宸昭仪可是先皇封的才女。自打入宫后,从未与宫中任何妃子有过来往。”她只是一个奴婢,还不敢妄加悱恻。“宸昭仪是何种性子,奴婢不知。不过,奴婢敢确认,不会欺骗公主。”

    “为何这般说?”

    “一切都凭心而论。”

    凭心而论?

    有时,总会被某些事蒙蔽了双眼。可内心的自己,却依旧相信她。

    虽然相处不过短短几日,可她对自己如亲妹妹一般,这番感觉似乎很久都未有过。

    她渴望、珍惜。

    或许,是因为这些,对她不会有过多怀疑。

    嫣苒不知自己方才的话可有说错,见公主一人静静地依靠墙角,倒是令人心疼。

    春尽落花飞,红乱无重数。暑往寒来几度回,谁可留春住?

    岁月老朱颜,回首华年处。一曲离歌寄旧殇,不解伊人苦?

    春去秋来,岁岁朝又暮。

    “皇上,今后该如何打算?”

    叶荀彧见他提笔,不知在纸上描绘何物,一门心思仿佛都在这上面。

    些许,他才缓缓开口:“日后的事,我还未想好。”

    看着笔下的画卷,临摹出一女子的轮廓。

    一想到他命令众人,不得让她踏出这宸兰殿,或许对她太不公平,可偏偏他依旧这番做了。

    “可这和亲一事,皇上就没打算过?”

    门外一个人影渐渐走了过来,叶漪兰见书房还是灯火通明,便开一看究竟,没成想哥哥也在里面,刚想要走时,便听到哥哥所说的和亲二字,带着一丝的好奇留了下来,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起初,打算将她许配给你。”

    叶荀彧一听,原来那日在城墙所说的,他早已准备好,将北漠公主许配给自己,才会三番几次地与她见面。

    “可你这妹妹,偏偏不让。说我,用此事利用叶家。我实在找不出何事的人选,便只有你了。”

    叶漪兰从来不懂自己,她所说的利用二字,当真如一把利刃刺入心中。

    看着画中的人儿,嘴角扬起一抹情深地眸子,缓缓道来:“北漠此番前来并不简单,他们要和亲,我自然得答应。这样一来,北漠得到了这里的消息,要是他们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我们便可以将计就计。”

    “皇上,是想利用北漠公主,来陷害她叛国的罪证?”

    “正是。”

    听到他们二人的消息,原来最大的秘密竟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