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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江洲的夸赞,白雨薇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神色,看来她做得这些努力都是值得的,父亲看到了她的努力。
然而,白江洲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等会儿跟我去见见雷家的人吧,雷董事长和雷志军那儿,你得去好好道歉,你们的婚事得早点定下来。”
“爸,我已经成功说服了邱夫人,紫溪马上就会卖给我们,公司的形象也会好起来。为什么你非要我去嫁给那个雷志军?”白雨薇完全不能理解。
“你真觉得收购一个紫溪婚庆公司,就能扭转现在的困境?”白江洲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但是公司也没到崩盘的地步,公司的股票很快就会回升上去!”白雨薇一脸的固执。
白江洲叹了口气:“别傻了,小薇,你的能力的确不错。哪怕就是公司四面楚歌,业绩也依旧在上涨。可是你真的觉得管用?一个大厦的倒塌,是不会因为华丽的装饰而停止的。你能赢一次,并不代表能够赢第二次,第三次。紫溪婚庆公司的收购对公司来说无关痛痒,根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对公司现在的状况而言,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爸,请再给我一点时间,下周就是两年一次的中海商协会,到时候只要公司寻求合作的那几家海外公司有一家肯和我们合作,我们就能得到政府的重点关照。到时候就算天顺集团想要算计我们,有政府在他们也不敢乱来。公司也一定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白雨薇努力劝说,决不妥协。
白江洲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他皱着眉头:“小薇,别固执了。爸爸的耐心是有限的,你雇的这个小子,打伤了马志,还惹怒了雷志军,要不是我对雷家承诺一定会让你尽快答应婚事,雷家那边早就会对白氏采取手段了。如果你再这么闹下去,雷家失去和咱们联姻的耐心,白氏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天顺打压。我们白氏不比天顺,天顺不仅在省里都有着官方背景,还和地下势力有牵扯,我们白氏白手起家,毫无根基。我们和雷家斗,不过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白雨薇越听越失望,一直强忍着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她嗓音略带着嘶哑的哭音:“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卖女儿吗?”
她这一刻,算是理解了江洹之前为什么会说那番话。
你要你父亲,但他未必真的要你……
是啊,她是要她父亲,可她的父亲其实恐怕真的就不在乎她,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把她当做商品一样卖给雷家……
白江洲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出奇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怒气,甚至脸上连一分一毫的惊讶都找不到。他面色平静地点点头,“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有错,我不否认事实就是如此。我就是用你来换取白氏和白家的安稳。”
白雨薇俏脸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一双美眸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个父亲,为什么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真的是她的父亲?
“爸,你,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她是他的女儿啊!白雨薇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一旁的江洹脸色有些担忧地看着女人,他怕她承受不了这样残酷的打击。
白江洲的脸色冷冰冰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小薇,你的确很有商业天赋。你应该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人生和做生意差不多。做生意会破产,会出现危机,我这半辈子都会像疯狗一样扑向食物,达到我的目的,不然就会被其他的疯狗啃食。你是我的女儿,但你也是一个生意人,如果你不想承受这样的命运,就用你的手段和方式,把拦在你面前的障碍全部击倒。”
“如果有一天,你拦在我面前,我也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吗?”白雨薇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没错!只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只能说明我已经不中用了。不过现在的你还太嫩了,除了委曲求全,你没有选择。”白江洲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冷得让人心寒。
死一样的沉默,办公室内只有死一样的沉默。
白雨薇两只手缓缓握紧,尖尖的指甲因为大力像是要刺入掌心中的肉一样,传来钻心的疼痛。
良久之后,白雨薇惨笑一声,“哪怕以后就是成了敌人也在所不惜吗?”
白江洲缓缓点头,“没错!这条路本来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你承受不了,那就尽快妥协,起码还能保全自己的一条命。”
白雨薇痛苦地闭上双眼,脸上是一层彻骨的冰寒和无穷无尽的失望,不过她再度睁开双眼时,眼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然:“谢谢爸你再一次给我上了一课,但是我不会妥协!我不会把自己当一块肥肉送到那对畜生的口中,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会抗争到最后最后一刻!江洹,我们走!”
这种地方,她没有必要也不想再留下来!
江洹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跟着离开。他在一旁看了半天,其实也看出了一点门道,白江洲的话里还有一些别的意思。
只可惜,这根本改变不了白江洲本人是个欺软怕硬的软蛋的事实!
就这样的孬种,也难怪会做出卖女儿的事情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白江洲却突然叫住了他:“站住,你的事还没算清楚!”
江洹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他,“你找我有事?”
他对这白江洲,打心眼里看不起,说好听点这人叫识时务,说难听点就是个软蛋孬种,根本不配当个男人!
白江洲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到桌上。
白雨薇一看到那支票,脸色顿时一变:“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江洲脸上挂着一种倨傲,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打量江洹:“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实中没有那么多理想主义。你真以为这小子是真心愿意保护你,做你的保镖?如果我没看错,他从一开始只是想攀权附势,从我们这里捞一笔钱罢了……”